第10章 终身

这个暑假,又是我先回的惠州,宁缺要多呆些天,把公司的任务完成才回去。

回到惠州,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惠惠老师发了条消息,想在婚前单独约她聊一聊,听一听她的教诲。

惠惠老师很快回信,告诉我时间,让我定地方。

我们约在了西湖边的那个西餐厅,就是桑桑追求宁缺失败后约我吃饭的地方,服务员居然又引领着我们到了当初和桑桑呆的那个小包间。

惠惠老师看着窗外西湖的风景,笑着说我大学一年长进不少,会找这么小资的地方了。

我也笑着把当年桑桑追宁缺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惠惠老师说了,惠惠老师居然听的有些入神,我这才想起,桑桑也是惠惠老师的学生,我有些担心的问她:“你不会是站在桑桑那边的吧?”

惠惠老师失笑,然后伸过手来,捏了一下我的脸,我好无语,她怎么会有这种习惯呢,高中被她捏了那么多次,到现在大学了,还要被她捏。

惠惠老师微笑着问我:“山山,你今年十九岁对吧。”

我嗯的点了点头,惠惠老师说:“我比你大十二岁多些,你比妞妞大十三岁多些,这样算的话,我们两个应该算一辈人,而且妞妞还管你叫婶婶,所以,以后你还是叫我惠惠姐吧。”

我有些愣了,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我有些迟疑的叫了声惠惠姐,她笑着点头答应,然后很温和的对我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妹妹了,那么有些话不好对老师讲的,对姐姐总可以说了吧。”

啊,原来她是为了怕我难以吐口才这样说的啊,我心里有些感激。

惠惠姐姐接着说:“在婚前单独约我出来,肯定有重要的事要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惠惠姐,你记不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和宁缺在你家里,你给我们讲的那个男子的故事。”

惠惠姐姐点头,问怎么了。

我继续说道:“你说你们那时最根本的障碍,不只在于他的销售工作,更在于他的大男子主义。你宁可他在惠州找一个普通工作,甚至宁可他在家休息,只靠你的工资相伴着清贫度日,他却一心拼命想要往高走,眼中只有成功,不肯为爱情妥协,你说他每天像上了发条一样的忙碌,精神高度紧张。”

惠惠姐姐点了点头:“宁缺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宁缺现在也这样,他这半年每天只睡5 个小时。”

惠惠姐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因为你们同居了?”

这个话题转的,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好无语啊,惠惠姐姐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有那么淫荡,不对,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吧。

我无奈的说:“惠惠姐……”

惠惠姐姐失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没收住,故态重萌了。”

故态重萌?我有些好奇的看着惠惠姐姐,除了贪吃之外,她似乎一直都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难道她私下里也会口无遮拦的开色情玩笑?

惠惠姐姐又笑:“行了,不用好奇了,我有个闺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会比较露骨一些,什么都说。”

我仍旧很狐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的文学素养很高,她会有无心的失言,但绝对不会词不达意的,如果是现在的闺蜜,怎么会用故态重萌这个词呢。

念及我和宁缺亲密时的私房话甚至是脏话,我似乎明白了。

我嘻嘻笑着:“怕不是闺蜜吧,是不是和旧情人的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惠惠姐姐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像高二那次敲我脑袋,她应该想起了什么吧,似乎有些幸福的微微笑着,说:“男女之间,情色的话,其实也是情话的一种。”

我和惠惠姐姐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了。她继续微笑着:“臭丫头别乱问了,继续说宁缺的事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很认真的说:“宁缺父母在中大附近给我们买了婚房,刚刚收房装修完,要不我早就和他同居了,我在旁边的话,起码不会让他那么透支自己。”

惠惠姐姐静静的点头,我继续说:“大一上学期宁缺自己网上接任务挣钱,买了钻戒向我求婚,他用了一个学期挣了两万块钱,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求婚,做完那个任务就不做了。结果,这学期他比之前还要变本加厉,他在之前接任务的那家公司签了兼职,按工作量计费,他接了很多工作,为了不耽误学习,他放弃了其他所有爱好,没有任何娱乐,全在笔记本前编程挣钱。中大晚上不熄灯,他几乎每天都到2 点才睡,这学期他差不多挣了三四万块钱。”

惠惠姐姐很奇怪:“山山,据我所知,你们两家的家境都不错啊,为什么要这样。”

我头疼的解释:“我因为这个事情跟他吵过,让他不要太拼命了,以后日子还长,我责问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现在去挣那么多钱,我对奢侈品什么的又不感兴趣,父母给的生活费足够我们的正常开销。开始宁缺死活不说,被我逼得急了才告诉我,说暑假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们就都是大人了,我不能再花父母的钱,只能花丈夫的钱了。”

惠惠姐姐直接一口水喷在了桌子上,然后大笑:“宁缺这小破孩,这一脑子什么想法?”

我心虚的看着惠惠姐姐,迟疑的告诉她,我认同宁缺的这个想法。

惠惠姐姐止住了笑容,可能又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竟然和我大学时一样,我大二开始,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做家教挣出来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不愿意让父母负担太重,你们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我摇了摇头:“宁缺太骄傲了,求婚的钻戒一定要自己挣钱给我买,婚后的生活也要自己承担。”

惠惠姐姐微笑着说:“山山,你不也是一样的骄傲么?你认同不再向父母要钱,那你难道会只让宁缺一个人去挣钱么?”

我郁闷的说:“我现在能力不够,没法像宁缺那样去打工,而且,我和宁缺的风格很不一样,宁缺把一门知识掌握了百分之六七十的时候就能拿去做出东西了,我却一定要掌握到八九十,融会贯通之后才可以,所以我大三前恐怕没有能力去兼职。另外,我现在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宁缺接这些工作,并不只是为了钱,他好像不停的在学新东西,他拿的每个任务类型都不一样,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的提升自己。”

我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宁缺发的朋友圈给惠惠姐姐看,照片上是一个人在夕阳下的奔跑,然后正文写的是:日夜兼程,只为早日实现那个内心寄予厚望的自己。

惠惠老师摇了摇头:“宁缺和他真的很像,当年他曾经念念不忘的,除了俯视飞翔之外,还有一个用科技改变世界的梦想,宁缺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宁缺的妈妈在中山大学有关系,又在大学附近给我们买了房子,她本来希望我们两个将来都留校工作,宁缺直接表示绝不可能,他认为国内学校里的节奏太慢了,根本不可能站在技术的前沿,还觉得在国内读博是浪费生命。后来宁缺妈妈只能说服让我说本科保送直博,然后留在学校当老师,宁缺想闯荡就让他闯荡去,我觉得也挺好,两个人确实应该有个人比较稳定,可是我现在很担心宁缺对自己期望太高了,然后太拼了。”

“我不一定要他工作之后能天天在家陪我,但我要他陪我过完整的一辈子。”

我非常认真的说,“我不能接受他为了所谓的成功过早的离开我,所以我特别反对他拿牺牲身体为代价做这些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有几次我蛮不讲理的拉他去开房,他表现并不糟糕,却再难出现一次一个多小时的情况了。

平时经常看到他都是双眼无神,很困顿甚至是萎靡的样子,我知道就是因为他睡的太少了的原因。

我有些祈求的神色:“惠惠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宁缺慢一点,平静一点,他现在实在是太急太燥了。”

惠惠姐姐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说:“你这个问题,我当年也想过很多次,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惠惠姐姐毕竟最终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肯定是没有影响到他,可是,连姐姐都没有办法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向谁去询问了。

难道让我去问叶红鱼么?

那个家伙为了去趟黄石,最近熬夜都熬成第二个宁缺了。

或者桑桑?

算了,她的零用钱估计都足够她和宁缺用到毕业,和我处境有些像的,真的只有惠惠姐姐了。

想起过些天就要嫁给宁缺了,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发慌。

惠惠姐姐笑了起来:“我只是说当年的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又不是说你们两个没有办法,宁缺比他强很多,你也会比我强很多,有些方法不适用于我,却未必不适用于你。”

我疑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静静地说:“我当年太弱小了,经济收入和他10倍的差距,不管是能力还是阅历,在他面前一直是仰望的状态,从心理上就是完全的不对等,我们两个人内心都把我定位成了依附于他的存在,实际上完全没有对话的资本,所以我才无法影响他的选择。”

“山山,你不一样,你有可能不如宁缺聪明,但是你的能力和宁缺整体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你们两个是可以平等对话的,是可以互相为彼此提供帮助,也有责任为彼此做出牺牲的。”

对啊,我们是应该彼此帮助,也需要彼此迁就的,我细细的品味着惠惠姐姐的话,慢慢的感觉乌云笼罩中透出了曙光,我大概想出主意来了。

惠惠姐姐宽慰我:“放心吧,山山,你和宁缺都那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你们还比我勤奋得多,我相信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把刚才的想法回顾了一下,应该是可以实行的。

然后,对惠惠姐姐的话,我有些好奇:“惠惠姐,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呢?我觉得你讲课讲得非常有条理,讲解题思路也特别好,你怎么可能会笨呢?”

惠惠姐姐说:“我的数学特别差……”她突然有些语塞的样子,是有些脸红?她又想到什么了呢?

我看着不对,追问她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

也许是刚才说了很多她和那个男子的往事,我和惠惠姐姐真正能像朋友一样沟通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我讲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次在危险期里连着三次都没采取措施,我觉得每次怀孕概率是35% ,那三次就是105%了,当时觉得我肯定会怀孕,必须嫁他了。结果他说不是那么算的,说即使35% 是对的,我们不管多少次,概率都不会到100%,结果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概率该怎么算,我平时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就一直惦念着。”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惠惠姐姐,心说这应该是小学或者初中的知识吧?她之前的学是怎么上的……

我耐心的跟惠惠姐姐解释:“概率不能那么算,从易于理解的角度,你可以这么想:每次35% 怀孕几率,那么就是65% 的几率没命中,如果不怀孕,就只有连续三次都不命中这一种情况,则概率是0.65*0.65*0.65,刨除这种概率,其他情况就是三次里你会命中一到三次的概率,就是你怀孕的概率。那么正确结果就是1 减去0.65的三次方。”

我抬头心算了十几秒钟,说:“等于72.5375%. ”

惠惠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都能心算出来?”

我反而有些奇怪:“这不就是普通的珠心算么,学生都需要掌握的吧,要不考试的时间那么紧,答完题连检查的时间都不够。”

惠惠姐姐很郁闷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不和你讨论功课了,自尊心太受打击。”

我嘻嘻笑了起来,惠惠姐姐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看我笑了,又过来捏我的脸蛋。

我突然很认真的问她:“惠惠姐,听起来你那时很想怀孕,是不是怀孕了就不用再考虑其他事情了,就必须嫁给他?”

惠惠姐姐突然就静了下来,脸上有些涩:“是的,我那时在两条路上琢磨不定,如果我怀孕了,就没有任何退路,不需要再做任何考虑了。”

我又认真的问:“惠惠姐,那你现在后悔了没有。”

惠惠姐姐沉默了,也许有十几秒,也许有半分钟,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毕竟,我现在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而他身边,也有了比我更适合他的人。”

不知为什么,这个答案让我心里很酸,我继续追问:“如果他现在放下一切来找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惠惠姐姐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会允许他离开他的妻子和小孩的,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家庭,我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伤害其他四个人。”

我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十年前,你会怎么选。”

这次,惠惠姐姐迟迟没有说话,她单手扶着脸靠在沙发上,眉目低垂,精致的短发下清秀的脸庞是那么的沉静。

良久,我看到一颗泪珠从她的眼中滑落,我突然很难过,原来错过一个深爱的人竟会是如此的伤心,过了十年仍铭心刻骨。

惠惠姐姐回过神来,微笑着擦了下眼睛,然后静静的对我说:“我和你姐夫有个决定,等妞妞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会再要一个小孩,名字我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论男女,都叫严焰,火焰的焰。”

惠惠姐姐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我已经非常的清晰的知道了她的答案,生命就似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爱情就要盛放,当如夏花般绚烂。

我也知道了,宁缺,我终会只是因为爱着你,就会伴你一生风雨同路。

所有的事情已经云开雾散,我们不再提任何感情的事,我们真的像朋友一样快乐的聊天,原来中学时学生中的那么多秘密惠惠姐姐都知道,原来她竟还保留着那么简单的童真,和她聊起中学时的那些事会那么开心,原来我们竟然有好多的共同话题,完全没有我一直认为的隔代人的代沟。

吃完饭,我想买单,伸出的手却被惠惠姐姐狠狠的打了回来,她突然就摆出了长辈的样子:“你妈妈都没我挣得多,宁缺也没我挣得多,你这个没挣钱的小丫头,学什么大人买单。”

我小声说:“我这学年成绩在学院前5%,应该至少会有2000块钱的奖学金。”

惠惠姐姐嗤的笑出声,一脸很瞧不起的样子:“你那点钱还是自己买零嘴吃吧。”

我无奈的缩回手,很认真地说:“那我和宁缺婚礼,你们可不能送红包,我是绝不会收的。”

惠惠姐姐微笑的点头答应。

我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情来:“我到时候要捉弄下妞妞,你别生气啊。”

惠惠姐姐笑的很开心:“好的,好的,这个臭丫头被我们宠的实在太调皮了,正缺一个人好好收拾她一下呢。”

两周之后,宁缺从广州归来,双方的家长开始给我们筹备婚礼,给亲友发邀请函。

我自己跑到宁缺家里,跟伯伯婶婶说,我想让宁缺这几天在我家住,婶婶笑眯眯的问我为什么,我嘴硬的说,高中时追宁缺的校花从英国回来了,我怕宁缺会婚前悄悄去私会旧情人,要24小时盯紧他。

宁伯伯大笑着把书房里坐在写字台上敲代码的宁缺拎出来,让他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宁缺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心里嘀咕,这次睡在同一个房间,我看你还敢每天两点睡觉。

我爸妈看见我把宁缺带回家来住,也挺好奇,宁缺略显羞涩的叫了声爸妈就不再说话,我只是说这几天有事要和宁缺商量,这次可不敢说桑桑的理由了,我爸妈会真的不放心的。

晚上吃完饭,我完全无视爸妈怪怪的眼神,直接把宁缺拉进我的房间,然后晚上10点钟我合上书去洗澡,回来直接把宁缺拎起来赶进浴室,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灯全关了。

宁缺也并不抗拒,直接来到我的床,轻轻的吻了我一下,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起,我把宁缺拉起来去旁边实校操场跑步,顺便买早点回来带给爸妈,就不管宁缺了,然后晚上十点继续拉宁缺上床睡觉。

不过这一次宁缺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抱着我很快就沉沉睡去,而是不停的有小动作,揉揉胸摸摸屁股什么的,我有些开心,这个家伙看来已经恢复了。

我小声说:“想做就插进来嘛,别只是毛手毛脚的。”

宁缺也小声:“床一动就响,被你爸妈听见不好吧?”

我恩了一声,然后说我们在地板上做吧,那样没声音。宁缺立刻翻身下床,和我把被子铺在地面上,然后快乐的把我压在了身下。

这次时间不长,他射的时候我没有高潮,但是已经很舒服了,我知道是他心理紧张的原因,觉得很好笑。

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半,又躺在宁缺的怀里开心的睡着了,第三天又是跑步,学习,晚上继续做爱,宁缺的脸皮应该比较厚了,这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在我高潮来了的时候才射,不过他还是好紧张,我高潮的时候忍不住叫出声来,宁缺居然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来捂我的嘴,被我笑话了好半天。

第四天没有做,第五天的时候,我跟父母说要和宁缺去熙龙小镇的新房子里招待几个同学,晚上就不回来住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同学,我们只是在那里很肆意的做爱,一百三十多平的大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在卧室、客厅里,沙发上、婚床上翻滚着做爱,宁缺射了三次,我都不记得我有多少次高潮,只是知道最后又是瘫软如泥,还是宁缺把我从客厅抱回了床上。

我伏在宁缺的身上,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又被你干晕过去一回,已经半年多没有这样子了。”

宁缺抱着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山山,开学之后我们就搬到新房子住了,你经常都会这样的。”

我心里有些涩,可能么,开学之后,他还能有这样的精力么?我轻轻的问宁缺:“如果是5 天前我拉你过来,你能做到今天这样么?”

宁缺应该知道我说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我:“不行。”

我又轻轻的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究竟要做什么,不会只想着赚钱吧?”

宁缺犹豫了一下:“现在想的是卷积神经网络的深度学习或者智能识别这个方向,或者更深入些的人工通用智能吧。”

我点点头:“好,遗传算法和神经网络好像要研究生阶段才会学,没关系我下学期可以自学,还有,语言上你主要用什么?”

宁缺说:“现在主要用Go和Python. ”

我又点头:“嗯,我的C 基础比较好,下学期我也会去学Go,暂时先不学Python.”

宁缺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想要阻止我的样子:“山山……”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下说:“我的英文比你好的多,我可以帮你查很多英文资料。”

宁缺把我紧紧抱住,用力的吻我,不让我说了,我知道他有些感动,但是我还是要说:“宁缺,我们两个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是一个家庭了。我不想做被你照料的小女人,我不如你聪明,但是我依然能做很多事情,我希望我们的未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并肩走过去的。我认同你说的,我们两个是成年人了,不能再花父母的钱,但是这个钱我要和你一起挣。”

我认真地说:“宁缺,你上学期平均每天睡5 个小时,我自信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你每天节省两个小时,那么我用我的天分和我的专注,换你这两个小时,我们保证每天7 小时睡眠好不好。”

宁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吻我。

我继续说:“宁缺,我可以再不要这样被你弄到昏迷,我甚至可以接受一辈子性爱不再有高潮,但是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抱着我一起变老,那个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突然有些啜泣,这是我在宁缺面前第一次流泪吧,我带着点哭腔:“宁缺,我不要老的时候,只能抱着你的照片回忆我们的青春年少。”

宁缺紧紧的把我拥住,认真的对我说:“山山,放心吧,我在那个公司还有两个模块,做完了就会辞职,在他们那里已经很难再有质的提高了。我以后再去其他公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之前我确实太心急了些。”

宁缺吻了下我的唇:“山山,你拉我住到你家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了你的用意,你是对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直冲刺反而跑不远。”

我嗯了一声:“宁缺,我不如你聪明,所以未来成就肯定不如你,但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条臂膀,你要做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我愿意的。”

宁缺呆了一会,没有说话,突然把我从他身上翻了下来,然后翻身下床,把我拉到床边,赤裸着身体单膝跪下,执我的手,认真地说:“山山,我向你求婚的时候说过,请你嫁给我继续管教我这个不省心的男人,这半年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宁缺吻了下我的手:“山山,我是个被父母和你宠坏了的孩子,做事情只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我以后不会了。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山山,我重新说一遍我的誓言,以后不管在经济上,生活上我坚决都服从你的领导,山山,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继续管教我这个不省心的男人和我们注定不会省心的小孩。”

我快乐的拉他起来,站起来吻他。

宁缺已经睡着了,听着他平稳均匀的呼吸,我满心的幸福,我相信,以我和宁缺的天资和勤奋,未来不会有我们解决不了的困难。

我心里默默的说:“惠惠姐,当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会做到。”

第二天,回到家,吃过晚饭,我和父母说,宁缺现在开始兼职挣钱了,结婚以后我们上学就不花他们的钱了,宁缺在旁边点头附和。

我爸妈面面相觑了几秒钟之后,突然都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我和宁缺很是无语,怎么,这个事情有那么好笑么?

我有些郁闷的正色和他们说:“我们是很认真的说这个事情。”

妈妈笑着说:“好好,知道你们是认真的,我正要去找你伯伯婶婶商量婚礼的事,顺便也和他们说一下。”

然后,爸爸妈妈就把我和宁缺扔在家里,让我们刷碗收拾屋子,两个人笑哈哈的去找伯伯婶婶了。

过了一会,宁缺手机响了,宁伯伯让他滚回家去,听语气听不善,宁缺走的时候有些忧心重重的样子。

我自己呆在家里,觉得好心虚,书都看不下去了。

一小时之后,爸爸妈妈伯伯婶婶带着宁缺回来了,一看宁缺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是被教训了,那么说我们的想法被否定了么,他们还是把我们当成孩子啊。

没想到婶婶很和蔼的对我说:“山山,我们也很支持你和宁缺的想法,你们开始有责任感了,我们很高兴。”

啊,宁缺居然说服他们了?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呢?我有些疑惑。

然后,婶婶又笑眯眯的跟我说:“不过,婚前有件事情还没办,正好趁现在做了,山山,这个卡里有二十万块钱,是我们家下聘的彩礼,你收着吧。”

宁伯伯在旁边很严肃的补充:“以后你要把钱管严点,别让宁缺瞎花。这钱应该够你们国内上学时候用了,将来出国的话,可以再找我们借。”

我明白这就是找了个名目给我们钱的意思,按我们两家的关系,怎么可能要彩礼,而且彩礼也该是给我爸妈的,不应该是给我的,还有那个所谓的出国借钱,他们要是肯让我们还那才是怪事。

不过,我看宁缺一点反对意见也没有,知道他肯定在家里的时候被宁伯伯搞定了,这个方案他是同意的,我只好点头说:“谢谢爸爸妈妈。”

伯伯婶婶看我收下了卡,一幅这就放心了的样子,在我家聊的很开心,走的时候,又把宁缺给我留了下来。

睡觉前,妈妈过来敲门让我去了他们的房间,在那里,妈妈也丢给我一张卡,说是给我的嫁妆。

我一看,这是老妈的工资卡啊,每月会有六七千块钱进账的,我看着他们两个,真的是啼笑皆非,嘴里嘟囔着:“你们这也太娇惯了吧,真不怕把我们养成温室里的花朵?”

妈妈笑着跟我说:“把你们从小养大的,你们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清楚?等你真的不需要这张卡的时候,再还给我就行了。”

爸爸却一脸正色的和我们说:“上学期间,永远不要为挣钱而去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要因为钱的事耽误自己的进步。下学期你们俩都去办个美国的旅游签证吧,放假之后去旧金山和洛杉矶好好看看,看看斯坦福,加州理工,伯克利,看看别人的学校,别人的课程是什么样的,看看硅谷的公司都是什么样的。担心你们一直是现在这样的话,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爸爸拍拍我的头:“山山,你和宁缺都远比两家的老人更聪明,千万别在小事上浪费了你们的天赋,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我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被爸爸妈妈笑着赶出了房间,回到宁缺身边。

晚上我们没有做爱,我偎在宁缺怀里跟他聊天,宁缺说被他爸爸臭训了了一顿,说正式工作之前,花钱的事都归他们负责,而且警告宁缺,上学期间好好学习,不许出去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我哑然,宁缺在外面兼职的事情,还真的不算是歪门邪道吧,也不能算因小失大,因为他在外面的锻炼确实让他长进特别大,我还想着有机会大三也出去兼职呢。

我跟宁缺说了爸爸的话,说让我们多出去看看,宁缺问我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我爸爸的话很有道理,我们确实该去看看,我之前看的资料,那些学校学的东西真的不太一样。比如在中大我们学的操作系统课程是现在的操作系统的原理,体系结构,文件系统,输入输出之类的内容,但是我在斯坦福查的公开课,更多的内容是理解操作系统,然后如何去设计一个操作系统这种思路,感觉比我们高很多。因为片源只有英文字幕,我本来计划用一个月时间,做一份中文字幕的给你看呢。”

宁缺听完,摇了摇头:“不用给我翻译了,有英文字幕就好,我会自己去啃完的,泰山大人教训的对,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前我想的结婚后就不能再花他们的钱的事,确实格局太小了,我妈想让你直博留校的事,眼界也太小了。”

我嗯的点点头:“嗯,我在中大工作的话,应该是从美国学成之后,作为学者回来,不应该是直博后,凭着关系留校。对于老人,我们将来做的好了,再来照顾他们就好,不管未来究竟怎么做,现在我们确实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和提高上。”

宁缺认真的接过来说:“不挥霍光阴,不辜负生命。”

我又嗯的认真点头,然后暖暖的靠在宁缺的怀里,有这样志同道合的伙伴,真好。

再一天之后,我和宁缺的婚礼。

初中和高中时的好朋友菱菱,和小鱼一起做我的伴娘,桑桑听说了我和宁缺的婚礼,直接订了从英国回来的机票。

她也想要做我的伴娘,被我严词拒绝,才不要呢,她来做伴娘,还不把我的风头全抢光了。

菱菱是第一次参加同学婚礼,她兴奋的不得了,这两天不停缠着我问这问那,在没人的时候还认真的问我:“你和宁缺试过了吧,他小鸡鸡有没有被你初中时候撞树撞坏了?”

我笑着对她说:“当然没有,可硬可硬呢,他体力又好,有一次做了快一个小时,我都来了三次他还没到呢,还有一次,来回摩擦的次数太多了,安全套都给弄破了。”

菱菱气愤的大叫:“山山!不要在黄花闺女面前说这么淫荡的话!”

我笑的前仰后合,菱菱有些郁闷地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小学时候就开始看色色的书了,你初中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我戴胸罩的时候你平的只穿个小背心,现在你胸比我大了这么多,我一直觉得我是个色女,你是个乖乖女,结果你现在都要结婚了,我还是囫囵的呢。”

我大笑:“当初劝你别考师范学校,你不听,现在找不到男朋友怪谁?要不我把宁缺借你两天用用?”

菱菱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啊好啊,我一定要榨干他再还给你,话说他现在还能一次一小时的对吧?”

我在菱菱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菱菱啊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问我:“你们做爱的时候,宁缺也会这么掐你吧?”

饶是厚脸皮如我这样的女孩,这种秘密被猜到了,也是不由自主的噎了一下,有些脸红,菱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逼着我讲和宁缺的事情。

我很无奈的把毕业旅行时候一周多用了12个套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菱菱说了,说到细节的地方,这个无遮无拦的小色女也居然听的脸红了。

婚礼还是被双方父母安排在了一个大酒店里,我和宁缺无聊的站在大堂迎宾,除了二十来个高中大学同学,其他的都是父母的同事,我频频点头叫叔叔阿姨,脖子都累了。

换上伴娘纱裙的叶红鱼跑了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非常气愤地说:“我刚才问了菱菱,她说你们两个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而且从小就是娃娃亲,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俩在大学装成那样,就是为了打赌坑我的!”

我莞尔笑了,让她和大嘴巴菱菱一起做我的伴娘,自然想得到她总会知道我和宁缺的故事,我逗她:“怎么样,羡慕吧?”

小鱼有些郁闷:“是啊,为什么就没有好男生追我呢,不是说上了大学就会有男朋友么,就像发书一样也要发一个啊,我也是交了学费的。”

我微微笑着,拉着小鱼的手:“我下学期不住宿舍了,宁缺家在学校附近买的新房装修好了,我们会搬过去。轮到我值日的时候,真的要辛苦你帮我了。”

小鱼羡慕的眼睛都亮了:“那你们大二就开始这么没羞没臊的同居了啊,放心吧,宿舍都是爱干净的,哪有什么要清扫的东西。”

但她马上又有些落寞:“天猫女这学期经常夜不归宿,下学期可能直接出去租房子,你再一搬走,宿舍就剩我和唐晓棠两个人了,好无聊的。而且,电子系的陈皮皮追她追得那么紧,搞不好下学期她也出去住了,你们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丢在宿舍里啊?”

我笑着说:“宿舍没空调,你夏天可以到我们家学习,我们新房的餐桌很大够用,不愿意回寝的话,我们房子两居室的,你也可以住另外一个房间,12点也不会断网哦。”

小鱼眼睛一亮,随即又笑了:“才不会住你那,晚上听你们两个演活春宫么?”

我哈哈大笑,让她放心,我和宁缺有过约法三章,上学期间不会纵欲的,小鱼摇头表示绝对的信不过我。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心虚,我们所谓的约法三章,只有一条内容:非周五周六晚上,最多只可以做一次,不能耽误第二天上课。

拿这个内容来定义不会纵欲,似乎有些太牵强了。

打发走喋喋不休的叶红鱼,我翘首等着那个很重要的客人。

终于,惠惠姐姐和严师公走进了酒店大堂,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呢,我就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无限的慈爱和欣慰,应该真的如她所说,我和宁缺的婚礼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之一了吧。

那个跟在他们旁边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抱着一大束的火红的玫瑰,快乐的冲了过来:

“叔叔婶婶,新婚快乐!”

“妞妞真乖,妞妞要上小学了吧,婶婶这里有两罐聪明水给你,你一会把它们全喝完之后,就会变的更聪明哦。”

我笑吟吟把早就准备好的,小鱼大一开学买的,我特意留到现在的,两个崂山白花蛇草水易拉罐拿给了妞妞。

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宁缺,先是无语然后笑的开怀,他蹲下来对妞妞说:“妞妞如果不喜欢喝这个水的话,可以找叔叔帮你喝,叔叔很喜欢喝这种水的。”

妞妞赶紧把两个易拉罐紧紧的护在怀里,很提防的样子:“聪明水是婶婶送给妞妞的,谁都不能喝。”

我看着拼命护食的妞妞,知道她百分之百会喝那两罐水了,不禁心中感慨,哎,连小朋友的心理都能拿捏得如此到位,配合的这么天衣无缝,宁缺还真是我的人生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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