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喽啰不由得也望向张彪凝视的方向,只是那女人却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伙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依旧自顾自地端坐着,举手投足,动作优雅,极尽轻柔。
“彪哥,那妞还真够劲。你看她的胸脯,好正点啊!”
随着这有些猥亵而又充满淫邪的声音,几个手下起哄地淫笑起来。
这一伙人一上来,李伟杰就注意到他们了,但是并没有在意,华夏国没有黑社会,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
张彪瞄准的女人,正是宋清影。
他敞着前襟,露出了那有些狰狞的骷髅刺青,而旁边的几人却是紧紧跟随,一个瘦弱地近乎病态地小个子则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堪入耳的话语肆无忌惮地回荡在大厅中,压过了刚才本是有些吵闹的劝酒碰杯之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是对于这种不良人士,却也没人敢上去警告他们。
这年头,大多数人追求一个中庸,凡是不关系到自己利益的,多是冷眼旁观,很有会有人自找麻烦。
李伟杰刚从厕所出来,便皱起了眉头,他肯定是不能让他们欺负宋清影的,但是李伟杰又感觉到宋清影不是一般的女子,这个深深吸引了自己的神秘女子,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小裁缝。
何不忍让一下,看看宋清影到底有什么身手?
于是李伟杰从厕所出来以后,没有着急回到座位去,而是躲在角落,冷眼观看。
“彪哥,这边有空桌!”
几个小喽指着宋清影身边的位子,笑哈哈地说。
张彪一屁股坐在宋清影对面,一脸淫邪地看着宋清影清靓的面容,说:“这位妹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吃饭啊,要不要哥哥陪你下?”
他的目光更是极尽淫荡的上下打量着宋清影那娇媚身躯,尤其在那些敏感部位更是流连忘返,死盯不放。
只是却不想那个女人丝毫没有在意旁边这个人型生物,仿佛空气般,采取了全然无视的态度,伸手从果盘中轻易的摸起一粒瓜子,悠然地放进嘴中磕起来。
“草,我彪哥跟你说话呢?你这妞别不识抬举。”
几个小弟见彪哥在这边调戏良家妇女,纷纷凑了过来,只是对于依旧默默吃饭的女人却是有些不忿,不由大呼小叫起来。
“都滚远点,别碍着老子泡妞,吓着这妹妹怎么办?”
张彪一声怒吼,把小弟喝退,“都滚那边凉快去,不叫你们都他妈别过来!”
几个小喽啰深知这位彪哥的脾气,最烦的就是泡妞的时候有人打扰,所以也不敢聒噪,灰溜溜退到一边去了。
张彪骂走一班小弟后,狰狞的面孔转瞬间又变得柔和起来,只是这种自认为绝对帅气的形象丝毫掩盖不住那种淫邪本质。
多年混于市井,不是聚众斗殴,就是骚扰路边的美女,又岂会在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
“妹妹,自己要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见这美丽的女人连头都没抬,张彪又开始搭讪起来,“那个这么多东西,我想以你这小肚子也吃不下,不如咱俩一起怎么样,算是我请客。”
只可惜宋清影仿佛耳聋一般,对这个男人依旧是理都不理,反而自己倒上一杯水,缓缓地喝将起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寒意。
“妹妹真是好气量,好长时间没见过你这样温柔的女人了,咱俩喝两杯怎么样?”
张彪见宋清影对自己放肆一点也不生气,还真以为宋清影好欺负呢,他哪里知道,宋清影是懒得理他。
张彪见宋清影不理自己,不由干笑道,伸手去抓宋清影的手腕,却不想宋清影行动迅速,早把把手收回去。
“滚!”
沉默良久的宋清影终于开口,只是一字,却使得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起来,刚才的一切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却也没人敢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而今宋清影竟如此大声的挑衅那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刺青男子,使得众人也不禁替她捏了把汗,谁知道那个刺青男会不会恼羞成怒起来。
张彪万万没想到一直不语的宋清影脾气如此火爆,而且喊出滚字后,见她又径自慢条斯理地喝起水来,完全不把他放到眼里,从出来混到现在,还从没被那个人如此无视过,更别说是一个女人。
压制许久的怒气也不由迸发出来,本是柔和的脸上更是青筋暴涨,“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问问这片谁不知道我张彪,信不信老子就地就强奸了你?”
“哦?”
宋清影终于放下杯子,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秀眉不由微微上挑,冷哼一声,淡然道:“那你试试?”
“试就试,你当老子不敢?”
说话间,张彪已然把一双手掌伸向宋清影的胸前,那对圣峰早被他的眼睛猥亵了N遍,此时撕破脸皮,也就无所顾及,狗屁调情,还是抓到手里更实惠。
只是堪堪到达终点时,却忽而感觉胳膊被一双铁钳紧紧匝住,稍一犹豫,身体便被一股巨力甩出,滑翔着飞将出去。
“砰……”
身子与地板沉重撞击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饶是大家都在注意这边的动静,却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有李伟杰才看清了宋清影富含劲力的一摔,那更像是一种艺术,力量超常,却给人以柔美的感觉,细腻中透出一种刚烈,电光火石般的爆发却把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张彪的身体落地之后,又顺着狭窄的桌间空隙滑出了近三米,才堪堪停住,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彪哥,你怎么了?”
“彪哥,没事吧!”
几个本是在旁嬉笑看老大调情的小喽啰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忙不迭地询问地上彪哥的情况,继而怒目转向又悠然抄起杯子的女人。
刚想上前教训那个女人,却不想那彪哥竟然当头一声怒喝道:“慢!”
特种兵出身的张彪,打过越战,见过不少世面,以自己伸手,就然被对方这样轻而易举的摔出来,他张彪不是白痴,知道遇上了顶级高手。
咬牙半天才缓缓站起身躯,在旁边的小弟搀扶下,张彪往前走了几步,揉了揉摔疼的腰,却露出了藏在腰间的黑色手枪,狞声道:“靠,小妞你在能打,还能打过这东西?”
张彪认为宋清影应该注意到他腰中的家伙,可能她真的没在意,看到张彪再次走过来,居然讽刺说:“信不信我把你丢到大街上去?”
张彪身边的小喽啰们也是对于彪哥的隐忍惊愕异常,被一个女人打,无疑是莫大的耻辱,道上混的还没有几个能够承受女人的羞辱,往常以彪哥那火爆脾气,早就冲上去拼命了,而今竟然还这样沉得住气,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此时张彪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他并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混混,曾经也在少林寺学过三年的功夫,越战中又经过生死的锤炼,要论近身格斗,绝对有信心和那些退役的特种精英相抗衡,要不然也不会在几年之内就声名鹊起,成为了黑道届的金牌打手,一员猛将。
刚才那一摔不排除大意的成分,但是能够坐在原位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近二百斤的身躯轻易甩出,那种力道也是让他为之震惊,无疑看似柔弱的女人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旦动手,也难保不被再次摔倒,至于身后那几个小弟无非就是白搭的货色,在他看来一个废物和一群废物的效果是一样的。
虽然手中有枪,但是华夏国当街开枪,挑战红党威严,他还没这个胆子,这东西只能起威慑作用。
只是他又岂是个有仇不报的男人,这地点实在不适合动手,真闹起来,不消几分钟估计就有警察赶来,况且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制服那个女人。
张彪准备靠近一点再施偷袭,即使她在能打,也是赤手空拳,而自己身后暗藏的匕首足以让那个女中“豪杰”吃上一番苦头,到时候把那个女人抓起来,要杀要剐,还不是自己一句话。
强忍疼痛的狰狞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冷意,瞬间则是被一种近乎淫荡的目光所取代,盖因此时张彪心中已然暗暗思考在制服那个女人之后,如何报复刚才那一摔之仇,一个身手矫健的暴力女人在自己的胯下婉转娇啼,那种滋味想来也是让人筋骨全酥。
只可惜他意淫的对象此时没有丝毫的婉转,更别说是娇啼,依旧保持出事前的那副模样,冷冷地,静静地品尝着桌上的食物,时不时还会喝上一口水,悠然中透出一种与世无争,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女人会不露声色把一个大汉轻易地摔出,完事之后竟没有丝毫的去意,好像根本就不惧怕所谓的报复。
这份淡然与冷静使得旁边看热闹的人们也是暗暗佩服,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刚才更似是一道饭前甜点,就像是看了一段剪辑版的电影,至于结局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本来以为是暴风雨来前的黑暗,越是压抑爆发起来越是骇人,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张彪竟然咬咬牙,对一众小弟低声道:“走!”
说完也不理他们的反应,自然当先离开,弄得手下一愣一愣的。
难道彪哥准备吃下这个眼前亏?
可是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来,被一个女人打了,还灰溜溜的离开,这要是传出去,张彪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大厅之中也渐渐恢复原本的喧嚣,在不关乎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世人的记忆力总不会太好,那些看似引人瞩目的事件也仅仅是停留在心里几秒或者十几秒,转眼间就被抛去脑后。
就像是某个地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特大自然灾害,人们当时可能会流泪,可能会为了那些死难者哀伤悼念,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受灾人民,可是过后呢,一个月,两个月或者再长的时间后,遗忘无疑是最终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为了那些素未蒙面的人而整日活在伤痛之中,这就是人类的本性,不关乎道德,更无所谓感情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