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渐渐的一股困意袭来,倒头便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夜色格外明亮,远处高楼闪烁的霓虹灯也暗了下来,抬头看向客厅悬挂的钟表,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我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餐厅的位置,做好的饭菜已经冰凉,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迹象,依旧不死心的我顺着妈妈的卧室和阁楼书房继续寻找妈妈的身影,可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
妈妈今晚根本就没有回家!
我僵硬着步伐重新来到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美食瞬间就没有了胃口,失落的情绪萦绕在我的心间久久未散。
刚到家时的踌躇满志顿时跌落,巨大的两级反差让我难受至极。
此刻,我只想喝酒,想好好的大醉一场,什么他妈的远大目标全被我抛在了脑后。
……………………
川省省委大楼,七楼会议室灯火通明。
“苏寻雁同志,你提交的辞职书,我和刘省长已经看过了,经过党委讨论,不予批准。我们一致认为,你为川省人民是做出巨大贡献的,尤其你还年轻,现在就退下去实在是我省的一大损失。”
坐在正中间说话的老人,六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两鬓已经花白,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无比,这个人正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川省省委书记何伟,此刻,他不似平时在镜头前的慈祥,反而相当严肃,对恭敬坐在下首的苏寻雁严厉莫名,浓厚的上位者官威扑面而来。
苍老的面容上尽是惋惜之色。
“我赞同何书记的意见,小苏,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辞职书,我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怎么了,将你从天府的纪委书记任上撤下来闹脾气?”
刘正阳刘省长和何伟一左一右端坐在沙发上,同样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可他的神色和何伟截然不同,慈祥和善的表情让人一度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半点官威流露。
“苏寻雁,别给我坐在那里装老实孩子,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我两个老头子跑来给你做思想工作,你也算头一份了!”何伟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对着苏寻雁训斥道。
坐在下首的苏寻雁,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职业装,笔直的身姿优雅的端坐在沙发上,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容上没有半丝惶恐,只是那抹憔悴在淡妆的掩盖下也无法遮住全貌。
苏寻雁见何伟气急败坏的拍了桌子,这才冷着脸站起身子,对着上座的两位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良久后,才缓缓直起腰,平静的说道。
“何书记,刘省长,首先寻雁对两位领导说一声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厚爱,辜负了组织对我的培养。”
苏寻雁无视两位省委大佬越发难看的脸色,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省委无论将我任命在哪个岗位上,我都会兢兢业业,廉洁奉公,从不敢有半丝怨言,这次辞职,的确没有半点因为我被调离重要岗位而心生不满,而是一些个人原因,希望书记和省长能够批准!”
苏寻雁说完后,象征性的微微低下头,以示恭敬。
“个人原因?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何伟明显已经有些生气,声音越发严厉。
“书记,这…这是我的个人隐私”苏寻雁的头低的更甚,眼中一抹痛苦瞬间即逝。
“狗屁隐私,苏书记走后,我们看着你长大,一晃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个人问题到现在没有解决。你可知组织花费了多少心血培养你,才让你走到今天的位置,你给我说不干就不干了,你还是不是一个党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何伟拍案而起,指着苏寻雁呵斥道。
“何书记,您消消火。小苏啊,你还不赶紧说实话,没看书记都生气了吗?”刘正阳看着何伟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模样,赶紧起身打圆场。
“何书记,我恳请您,恳请省委能够予以批准!”苏寻雁自从政以来,第一次以如此强硬的口吻和态度向组织提出要求,不是她不懂得华夏政治规则,相反能到厅级这个位置,哪有什么真正的小白。
苏寻雁之所以一反寻常,是因为她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好!好!好!”何伟指着苏寻雁气的连说三个好字就没了下文,铁青的脸色难看至极,很明显已经气的不轻。
“小苏,你先回去吧!暂时做好本职工作,至于你的辞职书,组织上会慎重考虑的”刘正阳省长看了一眼阴沉着脸色的何伟,对着苏寻雁吩咐道。
何伟听完刘正阳的话,并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只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原本还挺拔的身躯放佛瞬间老了许多,无力的重新坐回在沙发上。
苏寻雁看见老领导的无奈与失望,光滑的素手微微捏紧以此止住颤抖的身子,性感的红唇轻轻抿了抿,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再次鞠了一躬,旋即坚决转身,迈开修长的大腿向门外走去。
苏寻雁的心里何尝不痛,在父亲的灵前她发过毒誓,自己毕生梦想就是追求父亲的步伐,踏踏实实的从政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就是她从政路上的灯塔,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补偿。
当年不出意外的话,她该唤眼前的人为公公。
“爸,寻雁最终还是辜负了您,我很快就来找您,到时候任凭您责罚。何叔,您保重!”苏寻雁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贝齿死死咬住红唇,不肯发出一丝响声。
脚下的速度再次加快。
“寻雁,昊儿找到了吗?”
当苏寻雁的脚步即将踏出大门的一瞬,何伟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不似刚才那般严厉,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希冀之色。
“没有!”苏雁的身子骤然停住,红唇轻启,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