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室门被轻轻的推开,我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鼾声,感觉到房间里的灯被人打开,接着大姨走到我床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用手捏住我的脸颊犹豫了一下又松开了。
片刻后,大姨把我卧室的灯关上,轻轻的拉上门出去了。
黑暗中我缓缓睁开眼,我当然很确认刚刚在我床边的是大姨,她与妈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
不过我感觉大姨刚刚的情绪是那极度真实的梦境让她以为我真的死了,然后才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至于和和我接了吻,因为发现是做梦根本没有细思。
我瞬间觉得自己花了大功夫为大姨准备的梦境算是白忙活了,我天真的以为当大姨和我有了突破伦理关系的接触后,她至少会心乱……然而实际是大姨发现是做梦之后,根本什么都没有多想,回头又安心睡觉去了。
次日白天,妈妈偷偷的询问我进度,我只能两手一摊。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在和大姨的关系有了初步的缓和,她盯我已经盯的没那么紧了。
后面的日子,我已经享有了之前一定程度的自由,我隔三四天就可以和大姨申请休息一天,她也不再时时的找眼睛盯着我了,而且我也不用每天晚上再和她去报道了。
于是我和妈妈之间终于喘了一口气,大姨不在的时间,我也可以和妈妈偷偷的亲密一下,也可以借着妈妈的手机偷偷和小姨视频一下。
但是我也并没有气馁,而是思考如何进一步破开大姨的心房。
几天后,我再次获得大姨的休息许可,趁着大姨外出走访工作,久违的在家里和妈妈干了个爽,事后妈妈躺在我肩膀上提起大姨的曾经,我才发现从大姨上学到现在,似乎情窦初开这个词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更不可能体会过爱情,所以大姨才会像现在这么古板和严肃。
外公外婆一连生了大姨和妈妈,都是女儿,后面等她俩长大了又咬牙生下来小姨,虽然在他们没有对儿子有什么执念,但是没有儿女双全还是很遗憾。
所以对年长的大姨一直很严厉,把对儿子的期盼都放在了大姨身上,所以大姨才会去当警察。
所以可以说,大姨几乎从没有体验过青涩的爱情是什么感觉的,估计她的心湖都快干涸了,又怎么会有涟漪呢?
现在即使找对象和结婚也是迫于外公外婆他们的压力将就罢了,即使结了婚,以大姨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幸福,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使命感一样。
于是我有了主意,在大姨回来后,我再次拜托妈妈和小姨帮忙,从外公家寄了一些大姨上高中时的照片和书本,因为妈妈和大姨年龄差不多,同过校,我又拉着妈妈给我讲了很多大姨高中时候的事,准备完毕,再次拜托妈妈,将大姨拉入了第二个梦境。
南河实验中学,十八岁的白若秋从桌子上懵懵懂懂的爬起来,望向讲台,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我怎么会睡觉?”白若秋有点奇怪,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不过还好老师不在。
白若秋看了下同学们都在认真读书,赶紧从桌柜里拿出课本,抬起头看了看讲台旁的倒计时:“距离高考时间还有200天”,用手拍了拍自己脑袋,让自己集中精神。
已经是十一月末,快到十二月了,天气有点冷飕飕的,白若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扭了扭身子,觉得笨拙无比,好像很久没有穿过这东西了,明天下去视察可不能穿这个,白若秋在心里默默的计划着,让若芸给我挑几套常服。
等等……视察?视察什么?
白若秋忽然有点迷糊,自己是学生啊,还得准备高考呢,视察什么?
脑子中莫名浮现出自己穿着警服的样子,但是这点记忆的影子好像在快速的淡化,想到妹妹若芸,怎么复现在自己脑子中的是一个成熟美貌的御姐?
她不是还在读高一的小丫头片子吗?
“大家先停一下。”忽然班主任郑江走到教室里拍了拍手,大声的说道,打断了教室里的读书声,也打断了白若秋的思考。
所有同学齐齐放下手里的书望向讲台。
“今天我们班新插进来一位同学,他之前在其他地方读书,马上高考了插班回来,大家欢迎。”郑江说道。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我慢悠悠的从教室外面走到讲台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教室里的每个人还有教室的每个细节,都是我根据小姨寄过来的照片还有妈妈的讲述构建出来的,得益于外公家境不错,那个时代就能买得起相机留下了这些还算清晰的照片,我也有幸欣赏到了大姨年轻时的模样,时间久远加上我的干扰,大姨很难对二十年前的模糊记忆产生怀疑。
“我叫沈秋,也是本地人,之前父母做生意,我跟着他们在外地借读,现在才转回来,高考时间紧迫,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照,我们一起进步。”我站在讲台上,目光看向大姨的位置,认真的说道。
大姨对我的目光无动于衷,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这个男生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而且和自己关系匪浅。
“沈秋同学可是学霸,水平很高,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积极的找他探讨。”郑江再次开口打断了大姨的思考。
毕竟是二十年前,那时候的高中教育也才刚刚开始发展,我相信以为现在刷的题在大姨那个时代也算是个小学霸了,说不定可以趁机和大姨拉近点关系。
“沈秋同学,你看看你想坐在哪里?”老师问道。
“就那里吧!”我指了指大姨旁边的座位。
“好,马凯,你坐最后一排去。”郑江说道。
大姨的同桌乖乖的搬起桌椅板凳到了最后一排,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到外面把自己的桌子搬到大姨的旁边,坐下。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郑江见我坐下,咳嗽了一声才说道。
不过我找不到大姨那个时代上课的学习资料,于是我直接将我的数学老师的讲课场景移植到了这里,郑江在上面侃侃而谈,大姨却在我的旁边开始犯起了迷糊,毕竟是时隔二十年的课程,很多题型她都没见过,而且大姨在高中时成绩只在中上游,自然被这忽然的袭击弄得有些懵。
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姨旁边,即使现在的她只是十七岁,还是个清纯水灵的大姑娘,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怕她张嘴就训我。
大姨虽然听不懂,但是很认真,一直手忙脚乱的做笔记,我在一旁偷偷的瞄过去,看着大姨十七岁的模样,心中微动。
十七岁的白若秋,因为天冷,脸颊被冻得微红,头发扎成了马尾,几根捣乱的发丝垂在耳梢,眸子中的迷惘让她看起来有点呆萌清纯,皮肤和我记忆中一样好,白皙如玉,即使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旧掩盖不了后来那让人念念不忘的豪乳,而且现在的大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和我同岁了,她的个头就已经和我差不多了,身材非常高挑。
也就是因为那个年代,大家都还比较保守,男生就算喜欢一个人也是闷骚在心里,要表白也是等到毕业了再表白。
按妈妈的说法,以大姨的漂亮程度,在高中也就受到了六次男生表白而已,不过前面五次都发生在高一,最后一次发生在高三结束。
很快一堂课结束,大姨带着痛苦面具,盯着和课本完全对不上的笔记,而周围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一副轻松且无所事事的样子,开始了怀疑人生。
我这么笨吗?白若秋有点沮丧。
“你有什么不会的吗?可以问我。”我主动的和大姨打起了招呼。
“好的谢谢,让我自己先看看。”大姨目露感激,说道。
“好的,你随时找我,我一直都在。”我洒脱的回答道。
……
“这道题其实就是这种题的变种,常规的圆锥曲线有一套流程公式,我写给你看……”我宠溺的拍了拍大姨的脑袋,说道。
大姨最后还是没忍住向我请教起来,只是被这从未有过的男女肢体接弄得有点羞涩,脸蛋有点羞红,身子向我倾斜过来,手里攥着钢笔,身体拘谨不安。
我把自己现在学的,照着给大姨讲了一遍,大姨眉头越皱越紧,拿着笔在纸上画着圈圈,很显然她没听懂。
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给大姨讲了一遍……
随着我的不厌其烦,大姨虽然到后面还是没懂,但已经不好意思了,抓着笔记本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死死的盯着我的演算过程,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
时间流动,像这样的日常陪伴越来越多,大姨对我也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依赖,梦境中的一个多月过去。
我和大姨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她也放下了最初的拘谨和青涩,即使我假装不愿意给她讲题,她也会暴力的将我扣留,等我讲完了才准走。
这种回忆,满满的都是青春的味道。
到了寒假,我和大姨的相处已经不再是局限于下课讲题,吃饭时偶尔坐在一起。
我设计了一个情节,大姨的书落下了,我主动给她送到家里去,于是我见到了年轻的妈妈和还五岁的小姨,以及青年时期的外公和外婆。
虽然是梦境的NPC,但是大姨作为长姐,一直都尽心尽责的照顾着小姨,于是我也主动帮她抱起小姨,逗弄这个小时候的混世魔王。
而妈妈偷偷将大姨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姐,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你放心,我保证不告诉咱爸妈!”
“你胡说什么呢!”大姨脸蛋微红,拍了一下妈妈,辩解道:“他是我同桌。”
“呵呵,同桌。”妈妈冷笑一声,大声的朝外婆喊道:“妈妈,大姐她……”
大姨赶紧一把捂住妈妈的嘴,恳求道:“基督山伯爵那本书我送你了。”
“外加一包橘子糖,和一包沙琪玛。”妈妈狡诈的说道。
“成交!”大姨无奈的回答道。
这是妈妈给我讲述的她和大姨之间经常发生的桥段,这会让大姨更加沉浸在这段梦境里。
在安抚好妈妈后,大姨又主动提出送我离开,寒冷的冬日,夕阳之下,我们肩并肩走在街道上,各自说了几句话就无话可说了。
大姨脖子上戴着一条紫色的围巾,将嘴巴捂在了围巾里,低着头用脚踢着地面,很久才说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哪有女生送男生回家的,你送我到邮政局我就很满足了。”我说道。
“沈秋,你大学想考哪里?”大姨忽然踌躇着问道。
“哦,可能是北大吧,也可能是清华。”我信口开河,装了个逼。
没想到大姨只是低着头,以极低的声音应了一声:“哦!”
然后抬起头笑着说道:“我爸爸想让我考警察学院,让我以后当警察,我们以后可能见不了面了。”
“怎么会?”我愣了一下。
“隔着好几千公里呢。”大姨嘟囔道,忽然又高兴起来,凶巴巴的说道:“以后你可别干坏事啊,小心我抓你。”
我有些呆住了,我只是构建出了一个梦,但是实际上我自己都没有好好的谈过一场恋爱,大姨这忽如起来的话忽然让我有些恍惚,而我也没想到大姨心底也有这么天真的一面,毕竟我并没有穿越时空,只是模糊了大姨现在的记忆,勾引大姨的潜意识参与到了这场幻想之中。
“好,我一定做个好人。”我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对大姨说道。
“好吧,那你也小心。”大姨挥挥手笑道。
我转头朝未知的家走去,忽然,大姨叫住了我:“沈秋。”
我转过头,大姨看着我,眼睛里泛着水雾,委屈的说道:“对不起,我有点笨,去不了北京。”
妈的,心好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