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露行藏采花盗丧命,遭劫难一丈青失身

立威

却说扈三娘从清风观回到家以后,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着赵半仙说的那些话,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脸色憔悴了许多。

扈太公以为女儿病了,便叫儿子扈成去给寿张县请来一个郎中给她诊治。

那郎中也无法断定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问她何处不舒服,也问不出个究竟来。

郎中只好开了一个清热祛火的方子,吩咐太公照方抓药,给女儿先吃几天,看能否有些好转。

两天之后,病情稍有好转,她能吃下饭了,太公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扈三娘的病并没有好。

她为了不让爹爹担心,每餐都强迫自己吃下不少饭食,饭后再找个僻静处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一大半。

到后来她索性不再喝那个郎中开的药了。

好在她从小身体就好,几乎没有生过大病。

这次也一样,她强撑了十来天后,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基本上恢复了,不但有了食欲,连睡觉也好多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心病依然没有好。

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向赵半仙求教,听他的胡言乱语,现在弄得自己整天都疑神疑鬼。

她独自一人时,脱光了全身的衣服,取镜子仔细察看过自己的会阴穴,想找到赵半仙说的那个印记。

可是看了半天,哪里有什么狗屁的印记?

她越想越气,决定再去找那个赵半仙问个明白。

他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她就揍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可是等她到了清风观后,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到处都是灰尘,灶上没有烟火,床上也不见铺盖。

显然这里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了。

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

到家后,一个丫鬟来找她,说扈太公要见她,有要紧事。

她来到扈太公的屋里,向爹爹行礼问安。

扈太公这两年老了许多,身体大不如前了。

他家人丁不旺,太公没有亲兄弟,儿子也只有扈成一个。

堂兄弟和堂侄子倒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特别出色的。

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三位庄主虽然是结拜兄弟,但是祝家庄近来一家独大,李家庄和扈家庄在许多事情上都要仰仗祝家。

扈太公对此极为担心,害怕他自己和祝朝奉死后,扈家的产业最终会被祝家那几个兄弟给吞并掉。

和祝家庄一样,扈家庄也养着一支由青壮年庄客组成的庄兵队伍,专门抵御盗匪。

其实就是由扈太公出钱购置兵器,分发到各家各户。

一旦有事,或撞钟或敲锣或吹牛角,召集各家的青壮们一起拿起兵器去共同御敌。

按各家出人的多少和次数,扈太公会在年终给他们发放一些粮食补助。

大多数年轻的庄客们都没有对敌的经验,一旦发生大事,他们就是有了兵器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因此必须在平时对他们加以操练。

这事以前一直都是由扈成来负责的。

可是最近太公的身体不好,家中的许多事情都压在了儿子肩膀上,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庄主继承人。

这样一来,他就很难抽出时间来操练庄客了。

扈太公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堂兄弟或者堂侄子,于是他想到了女儿扈三娘。

他对女儿道:“你哥他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操练庄客。我想让你来代劳。听你哥说最近你的武艺大有长进,平日里你办事都很细心,比你哥还靠得住。只是这件事非常重要,关系到我扈家庄的存亡,不知你意下如何,能不能把它做好?”

扈三娘一口答应下来,道:“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不负您的重托,把这件事办好。”

说罢她就向父亲告辞,去召集庄客去了。

哥哥扈成操练庄客时她旁观过好几次,觉得不是太难,自己应该能够胜任。

况且这是爹爹交付给她的事情,她怎能不去努力做好?

扈太公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儿,眼睛潮湿了。

扈三娘虽然不他是亲生的,可是他一直对她视如己出。

他已经答应祝朝奉,将女儿许配给他家的三公子祝彪了,还选中了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明年七月初七。

他暂时还没有告诉她。

他心中非常不舍,同时又担心她嫁过去后会受欺负。

祝家的另外两个儿子和他们的媳妇都是很厉害的人,他早有耳闻。

可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东平府的张家曾经托人来说媒,后来又没了音讯,可能是改主意了吧。

唉。

扈家庄的正中心有一块空地,那里长着一株百年的老槐树。

扈三娘把让几个庄客敲锣通知各家各户,让每户派一人到那里聚齐。

她站在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宣布了今后由她来负责操练之事。

她道:“此事至关重要,若是真的来了成群结伙的土匪强盗,我等必须统一号令,不然必吃大亏。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意下如何?”

她话音刚落,各家的人纷纷应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大小姐向来处事公平,我们都听她的没错。”“对,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谁敢不遵大小姐之命,我等绝不答应。”

从各家抽出来的青壮年共有一千两百余人。

扈三娘将他们分为十队,每队一百余人。

她指派了各队的队长和队副,由他们来具体负责本队的操练。

她自任总队长。

这十队庄兵并不是同时操练,而是轮流来,每天只有两队需要操练。

她特意把亲兄弟分到不同的队里,这样就不会因为操练而误了各自家里农活了。

有的家庭没有男丁或者男丁不够,派来参加操练的是姑娘和媳妇们,共有上百人。

扈三娘就把这一百多个女人单独编成一个女兵队,由她自己亲自操练她们。

她把自己学过的枪法和棍法加以简化,去掉那些不实用的花架子,然后教给这些女兵们。

她还把女兵们分成小组,每组十个人,教她们互相配合,克服力气上不如男人的弱点。

这些女庄兵们练得特别起劲儿,比那些男庄兵们要认真多了,很快就有了大的进步。

她们每次操练都英姿飒爽,喊声震天,引来不少人观看。

庄子里那些家里有事不能参加操练的姑娘媳妇们看着都羡慕死了。

其他的队长队副们看了女兵们的操练,也学会了大小姐的办法,并将这些办法应用到自己负责的那一队队男庄兵的操练上。

以前扈成操练庄客时,都是大家全部聚在一起。

因为人太多,又没有那么大的场地,因此操练起来经常是乱哄哄的,偷懒耍滑的人不少,收效甚微。

扈成为此伤透了脑筋。

如今扈三娘这么安排下去,操练起来就整齐好看多了。

大伙们看在眼里,都暗自佩服这个才十五岁的扈家大小姐的才能。

不过十个指头不一般齐,扈家庄也有好几个不听话不服管的人。

他们要么偷懒,要么打架斗殴。

扈三娘几乎每天都要处理这种事情。

有一个叫扈德龙的就是一个有名儿的刺头儿。

他五十来岁,辈分却极高,是扈太公的堂叔,扈成扈三娘见了他都要叫叔公。

这天扈德龙所在的庄兵队的队长来向扈大小姐告状,说扈德龙喝得醉醺醺的,不听指挥,还打了队副一个耳光。

扈三娘一听,马上带着十几个女兵去了操练现场,将扈德龙抓了起来。

她要当场对自己的叔公实施仗刑,以儆效尤。

这时扈德龙的酒还没醒,他大叫道:“我看你们谁敢打我?扈太公老儿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叔!”

扈三娘气得满脸通红。

她喝教将扈德龙扒光了衣服裤子,由四个强壮的女兵抓住他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将他拉成一个‘大’字,脸朝下紧紧地按住。

另外两个女兵抡起涂了黑漆的木板,“啪啪啪”地朝他屁股上连着打了二十大板。

再看扈德龙,他的屁股上早已血肉模糊。

因为疼痛加上日头的暴晒,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扈三娘吩咐女兵们将他抬起来放到一个门板上,抬回家去了。

扈三娘回到家后,扈太公把她叫了过去,道:“听说你今天把叔公给打了?他这个人喜欢倚老卖老,平时谁也不服。他若是不肯罢休,闹将起来,却如何是好?”

原来扈德龙挨打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扈家庄。

扈三娘道:“爹爹请放心,此事女儿我占理,不怕他闹。我这就带着伤药和礼物上门去看望他,若他认错悔改,我依然叫他一声叔公。不然的话,我就不再跟他客气了!”

扈太公没有吱声。他心里有些犯糊涂:“你都将叔公脱光打了二十大板了,还能再怎么不客气?这……这还是我从小养大的那个乖女儿吗?”

傍晚时分,扈三娘拿着一大包礼物去了扈德龙家。

她刚一进门,就见扈德龙顾不得伤痛,从床上跳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扈三娘急忙伸手扶住他,叫道:“叔公!使不得,快起来!您可折杀我了!”

这时就听得背后扑通扑通一阵响,她回头一看,只见扈德龙的儿子媳妇和孙子辈们已经跪了一地,甚至还有几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也跟着跪下了。

扈德龙老泪纵横,对她道:“大小姐,我知错了。请原谅叔公我人老糊涂,冒犯了大小姐。”

停了一下,他接着道:“今天我一回到家,我的这些晚辈们都齐声骂我,说我是个无赖,倚老卖老,罔顾大义。连左邻右舍也来数说我的不是,称赞大小姐处事公平。大小姐一个年轻女子,就敢于站出来承担保卫咱扈家庄的重任,单凭这一点就让所有扈家庄的男子们汗颜啊。而叔公我却不知轻重,故意闹事,给大小姐添了麻烦。我……我怎么对得起扈家的祖先啊?呜呜……”

这时扈三娘突然想起来,白天打扈德龙板子时,那四个负责按住他的女兵中,有一个就是扈德龙家老二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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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青

因为这件事,扈三娘的名声大震。

不但是扈家庄的人一提起她就伸大拇指儿,就连过往的旅客行商贩夫走卒们也都被她的故事吸引了,他们都争相前来观看她是怎么操练庄兵的。

一位特地从东平府赶来的八十岁的王姓老人,在观看了她的女兵操练后,道:“扈家这位大小姐真了不起,能赶上当年的‘一丈青了’!”

这人早年曾经担任过东平府的团练,在这一带很有威望。

他说的‘一丈青’是六十多年前出现在这一带的一位女中豪杰。

她是当时寿张县知县的一位妾室。

有一次,一股悍匪攻破县城,杀死了她丈夫,在县城里大肆奸淫掳掠一番后,扬长而去。

她发誓为夫报仇,用自己的私房钱招募了一百多个民壮,每天操练。

一个月后,她带着这些民壮攻入那伙土匪的巢穴,将他们的头目擒住砍了头,还杀死了三十多个惯匪,解救出十几个被他们掳去的妇女,其中就有知县的母亲和妹妹。

当时的东平府知府得知此事后,特地表彰了她的义举,并给她竖了一座牌坊。

她出身低微,原来是一个走街串巷表演杂耍的艺人,会舞剑,浑身上下刺满了黑色的花纹。

她舞剑时,通常脱得只剩一条窄小的裤衩,露出身上的花纹,煞是好看。

她因此得了‘一丈青’这个绰号,她的真名反倒没有人记得了。

寿张县知县就是看了她舞剑之后将她娶回去做妾的。

这位王姓老人就是当年一丈青招募的民壮中的一员。

因为他的称赞,人们开始将‘一丈青’这个绰号安在了扈三娘的身上,虽然她并没有纹身。

扈三娘自己也不讨厌别人管她叫一丈青。

没过多久,她的这个绰号就在独龙岗一带传开了。

最近东平府境内不是很太平,因为出现了一个采花盗。

他假扮成借宿的过客,不但诱骗奸淫妇女,还窃取受害者家中的财物。

东平府已经给下属的各个县治发下了文告,提醒各地乡民们,不要让不明来历的人在家中留宿,以防受害。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会听从别人的劝告的。

两天前,独龙岗东边的李家庄就有一户人家被害了,不但妻子被人奸污,家中的金银珠宝和细软也被盗走了不少。

奇怪的是,事后官府派人来查询时,这家人不论是丈夫还是妻子都一问三摇头,不肯透露任何被害时的详情。

这家人并没有去报官,是一个邻居偷听到他们夫妻半夜里为此事争吵,去报告了庄主李应。

李应觉得非同小可,派人将这事上报到了官府。

这件事传到扈家庄后,扈太公把庄子里的头面人物都请来,叫他们传下话去:庄子里的各家各户都不要收留来历不明的过客,姑娘少妇们须得注意行止,不要去招惹陌生人,不然会给采花盗钻了空子。

本来这种事情不该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操劳。

无奈儿子扈成是个二十多岁的楞小子,正是那些风骚的本家嫂嫂婶婶们招惹撩拨的对象,常常被她们弄得脸红耳赤。

女儿扈三娘才十五岁,正值如花似玉的年龄。

虽说操练起庄客们她一点儿都不含糊,可她究竟还是个黄花闺女,脸皮还是很薄的。

因此教庄客们怎么提防采花盗这种事情是不能交给他们两个的。

也许正像那个赵半仙说的那样,扈三娘命中有此劫数,刚过及笄之年的她竟然真的碰上了采花盗。

这天铁蛋跑来告诉她,他听庄子里的几个孩子说,他们在外面玩耍时远远地看见清风观里冒出了炊烟。

扈三娘以前向铁蛋打听过,问他知不知道那个赵半仙到哪里去了。

铁蛋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听到孩子们说了清风观的炊烟后,就特地跑来告知她。

铁蛋自从上次和扈三娘发生了亲密的接触,他就常常在夜里梦见她,和她像夫妻一般欢好。

当然,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痴心妄想。

抛开他和她是同宗,根本就不可能谈婚配之事,即使他不姓扈,也无法配得上大小姐。

她将来嫁的丈夫一定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白面郎君,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她。

铁蛋心里真的这么想的。

扈三娘忙完了操练女兵的事情就独自往清风观所在的那个小山坡走去。

她腰里挎着一柄剑。

她的双刀一般都是插在刀鞘里,挂在自己的坐骑上的。

她骑的是一匹高大的青鬃马,已经吩咐身边的女庄兵替她把马牵回庄子去了。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路上软风吹拂,甚是舒服。

看着夕阳下优美的乡村景色。

她的心情也随着变好了许多。

到了清风观,扈三娘叩了几下门,没有人答应。

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走进去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看来那个赵半仙并没有回来。

她四处察看了一番,发现厨房的灶堂里确实有新烧过的柴草灰烬。

也许是路过的人在此打火做了一顿饭吧。

她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一对青年男女。

她正准备迎上前去,忽然一转念,她改变了主意,闪身藏到了门后面的阴影里。

进来的人确实是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夫妻。

男的长得十分英俊,女也是美貌如花,他们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扈三娘原本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可是一看这女的,觉得她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差!

他们把背着的包裹解开,拿出一块青布铺在地上,两人都坐了下来。

随后他们取出买来的烧饼,肉食,还有一个酒壶,两个酒盏。

两人开始一边吃一边说话。

那男的很温柔,他称女的为‘瑛姑’,不时拿起食物去喂给女的吃。

女的管男的叫‘玉郎’。

瑛姑倒了两盏酒,将其中一盏递给玉郎,他们碰了一下杯,仰着脖子喝完了。

扈三娘躲在阴影里看得心中羡慕不已。她正要走出去向他们告罪,然后离开这里。忽然瑛姑说出了令她震惊的几句话。

瑛姑道:“玉郎,这两天咱们都白忙活了,那些有钱的人家都很小心,让你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看来这一带的人是听到了风声,有了警觉,我们必须得离开了。”

玉郎答道:“是啊。只是就这么走了,我心有不甘。这样会坏了‘贼不走空’的规矩。”

“依我看还是小心为妙。东平府不行咱们就去东昌府,凭着‘翩翩玉郎’和‘绝色瑛姑’的本事,还怕找不到甘愿扑火的飞蛾?”

扈三娘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这对夫妻俩是歹人。

听他们的意思,是用美色引诱人上钩,然后再窃取金银财物。

她忽然想起了爹爹今天早晨还警告过她,说最近出了一个采花盗,要她外出时格外小心。

这么看来,这采花盗不是独自一人,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合伙做案。

像他们这样装扮成恩爱的夫妻去人家里借宿,谁能忍心拒之门外?

这时玉郎瑛姑好像已经吃饱喝足,他们正站起来收拾包裹,准备离开。

扈三娘“刷”的一声抽出佩剑,一步跨过去,堵住了门口。

她大声喝道:“大胆贼人!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妈呀!”

瑛姑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玉郎则敏捷地跳到一旁,从包裹里取出了自己的兵器,是一把锋刃上带着倒刺的弯弯曲曲的短剑。

那短剑看起来寒光闪闪,像是精钢打造成的。

瑛姑这时也爬了起来,从包裹里拿出一根黑不溜秋的鞭子,握在手里。

扈三娘有些畏惧玉郎的那把奇怪的短剑。

不过,她想起了师傅的话:“越是奇怪的兵器,你就越不能怕它,要速战速决。如果你心存畏惧,缩手缩脚,则容易吃大亏。”

两个敌人中,瑛姑看起来弱一些,只要先解决这个玉郎,就好办了。

于是她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剑往玉郎身上劈去。

玉郎闪身躲过,回手用短剑向她刺来。

扈三娘仗着自己的剑比他的长,唰唰唰地一阵猛攻,逼得玉郎连连后退。

他恼羞成怒,一手用短剑抵挡,一手摸出一枚飞镖。

正待要用飞镖伤她,却不料她的长剑已经刺到了跟前,只听得‘扑哧’一声,剑尖戳进了他的肚皮。

玉郎痛得大叫一声,血流满地,身子‘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他躺在那里抽搐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瑛姑扔了手里的鞭子,上前抱住玉郎,哇哇地大哭起来。

“玉郎啊,你死得好惨啊!”

扈三娘眼看着玉郎英俊的脸开始变得苍白如纸,无声无息地瘫软在那里,已经没有了生气。

她不禁愣住了。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杀人,而且杀得是这么一位年轻英俊的男人,他的妻子正抱着他痛哭。

她心里不由得对自己怀疑起来:这人可能是无辜的,是她杀错了人!

她浑身开始冒虚汗,手里握着的剑慢慢地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个叫瑛姑的女人突然松开身体已经冰凉的玉郎,双腿一蹬,像一头豹子,猛地朝扈三娘的下身撞了过来。

扈三娘措手不及,被她一头撞在自己的肚子上,仰面向后倒去。

“咚”的一声,她的后脑磕在石头地上,被磕得晕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子紧紧地捆住,绳子的另一头穿过一根横梁,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还好,她的脚还站在地上,并没有被吊在半空中。

她四下里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偷袭她的瑛姑,地上玉郎的尸体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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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贼

过了一会儿,瑛姑从外面回来了。

扈三娘看着她模样总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出为什么,直到她开口说话。

“你这个该死的恶女人,竟然杀死了我的玉郎弟弟。我要将你先奸后杀,再大卸八块,埋在我弟弟身边给他作伴。”

她说话的嗓音变得很粗,跟男人一样!

扈三娘这才主意到,她身上已经换上了男人的衣服,上面还沾了不少土。

看来刚才她是出去掩埋玉郎的尸体去了。

她说要将自己先奸后杀,那……

那就是说她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不错,我其实是个男儿身。玉郎比我小一岁,他是我亲弟弟。十年来,我们兄弟俩作案上百件。我们假装成旅途中的夫妻去那些有钱人家借宿,我专门去勾引当家的男人,他去勾引女主人,得手后就趁机抢走主人家中的财物,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想到今天行藏败露,玉郎弟弟死在你这个恶女人的手里!”

他边说边拿起那根黑不溜秋的鞭子,开始抽打扈三娘。

“啪啪啪”他一连抽了十多下,每一下都重重地抽在扈三娘的屁股上。

那鞭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打在皮肉上火辣辣的,特别痛,像是带着倒刺一般。

扈三娘虽然脚还站在地上,但是双手被绳子绑着拉到头顶上,根本无法抵挡,也无法躲避。

她痛得嘴里嘘嘘地只抽冷气。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屁股上肯定留下了一道道的血印。

“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见扈三娘不吭声,瑛姑道:“我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折磨那些贞烈女子。你要是趁早说了,还能少受些苦。”

他正说着话,左手突然向前一伸,将一根细细的锥子刺进了扈三娘的乳房。

扈三娘痛得“啊”的一声大叫,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紧接着,瑛姑又用锥子在她屁股上大腿上连着刺了七八下。

扈三娘痛得浑身是汗,对他哀求道:“求求你,别再刺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现在终于相信那个赵半仙的话了,看来自己确实是命中注定有难啊。

她不等瑛姑再次发问,就将自己的姓名年龄身份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女中豪杰‘一丈青’?那我倒要看看你跟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他走进前来拽住她的衣襟,“斯拉”一声,将扈三娘胸前的衣服撕下来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穿的兜肚。

扈三娘原来指望说出自己的姓名后瑛姑会趁机敲诈她家的钱财,没想到他对钱财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只想着怎么折磨她来给自己的兄弟报仇。

她有些绝望了。

她被半吊着这么长的时间,手臂失血,两条腿也很沉重,有些支持不住了。

即使给她松了绑,若是不给她时间恢复体力,她连一个普通女子也打不过了。

这个名叫瑛姑的男人阴险得很,很不好对付。

扈三娘杀死玉郎后,他装成弱不禁风又悲痛欲绝的样子,让她失去了警惕,随后他突然发难,将她撞晕过去。

扈三娘正想着,瑛姑把手伸进了她的兜肚里面,开始抚摸她的奶子。

扈三娘的脸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原来扈家大小姐也是一个骚货!”

他突然用两根手指拉住她的一个奶头用力一拽,扈三娘痛得眼泪又流出来了。

不过这一次她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瑛姑冷笑一声,伸手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下身脱得光光的。

“扈大小姐,你是不是想挨肏了?”他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抚摸着。

扈三娘羞愤交加,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是她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这个淫贼的奸淫了。

她想,既然命中注定会有这样的劫难,那就只能忍受了。

她抬起头看向瑛姑。她眼里看到的分明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明眸皓齿,凤眼含春,怎么也无法把‘她’跟淫贼联想到一起去。

碰巧瑛姑也在看着她。

顷刻间他好像被扈三娘的美震撼了,他的头在慢慢地向她靠近,终于,两人的红唇碰到了一起。

瑛姑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脖子,使劲儿地亲吻着她嘴。

亲完嘴后又去亲她脸,她的耳垂,还有她的脖子,甚至还亲了她的腋窝。

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扈三娘的兜肚已经被扯下来扔掉了,她的两只奶子全都裸露了出来,正被揉捏成各种形状。

她被这个男人折磨得脸红耳赤,芳心狂跳,明明知道他是个淫贼,心底深处却在盼望着快一点被他侵犯。

她闭上双眼,满脑子都在想着男人,想得快要发疯了。

这时瑛姑和她脱离了接触,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扈三娘睁开眼睛一看,他正在她面前脱衣服,不一会儿就脱得一丝不挂了。

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采花贼长成这副模样!

他浑身洁白如玉,两只奶子鼓鼓的翘翘的,跟女人的胸脯没有什么区别。

不同的是,他的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很发达,比一般的女人强壮多了,他的手掌也比女人的大。

最为奇特的是,他两腿间光溜溜地没有一根阴毛,那里长着一根五六寸长的肉棍。

它已经充血变成了紫红色,硬邦邦地矗立在那里。

她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喜欢我的大鸡巴吧?它马上就要把你带到极乐境界了。”

瑛姑靠近她,双臂抬起她的两腿,用自己的奶子贴着她的奶子一上一下地摩擦着。

扈三娘羞愧万分,嘴里却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销魂的呻吟声。

突然,瑛姑的胯部往上一挺,他的肉棍完全没入了扈三娘的牝户之中!

“啊呀,痛死我也!”她大叫一声,差一点昏死过去。

瑛姑低头一看,见有血从她的牝户里流出来,笑道:“看来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快,叫声郎君我听听?”

他开始耸动下身,用力在她的肉穴里抽插起来,一边插一边道:“快说,郎君我厉不厉害?”

扈三娘痛得不得了,只觉得自己的肉穴都快要被他生生地撕裂了。

她只能大声哭着哀求:“郎君,好郎君,快……快停下来!我的好郎君,求求你了!啊……”她越是哭求,瑛姑就越兴奋,抽插得越是用力。

直到她头一歪,被他肏得昏死了过去。

瑛姑继续奸淫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扈三娘,最后将浓浓的精液灌进了她的牝户之中。

“妈的,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一丈青,肏起来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娘儿们!”刚才被肏到一半扈三娘就昏死过去了,这确实让他有些扫兴。

他解开捆绑扈三娘的绳子,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拿出玉郎用的那把短剑,准备将她大卸八块。

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先杀死她。

看着扈三娘那英武美艳的容貌和健美性感的身躯,他心中仿佛有些不舍。

踟蹰了一会儿,他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短剑,对准她的脖子斩下,一边动作一边嘴里念叨着:“美娇娘,是你自己的命不好,怪不得我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铁疙瘩带着一阵风声从他后方横扫过来,正打在他的肋骨上。

瑛姑的整个身体被打得飞了起来,倒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一个年轻的庄稼汉走上前来,对准他的头又来了一下,几乎把他的头给打碎了。

这个庄稼汉不是别人,正是扈铁蛋。

他今天干完庄稼活回到庄子里时,看见扈成在到处向人打听,问他妹子哪儿去了。

铁蛋心里一沉,记起了他白天跟大小姐说过清风观有炊烟的事。

莫非她是去清风观了?

但是他不敢跟扈成说,害怕被他责骂。

于是他提着锄头返身又出了庄子,往清风观跑来。

他来的正是时候。

大小姐赤裸着下身,双手被绑着半吊在那里,这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正用双手抬着她的两腿在狠狠地肏她。

刚开始时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分明听见大小姐口里叫着“我的好郎君”呢,他搞不清楚这个男人是不是大小姐的相好。

等到他把她肏昏过去,取出短剑要害她性命时,铁蛋才不再犹豫,抡起手里锄头将他打翻在地上。

再看大小姐时,她身上一片狼藉,胯间更是泥泞不堪,有血迹,还有男人的脏东西。

她的屁股上有一道道鲜红的血印,像是被人用鞭子抽的。

铁蛋心疼得不得了。

他大着胆子走近前去,将扈三娘的身子从地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大小姐,大小姐!你醒醒,快醒醒啊!”

扈三娘被他叫醒,一看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马上哭着哀求道:“好郎君,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大小姐,是我,我是铁蛋啊。”

她认出抱着她的确实是铁蛋,几步开外,瑛姑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这才知道自己得救了。

她想起了刚才的经历,心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她一把抱住铁蛋,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歇息了一会儿,铁蛋从瑛姑的包裹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裙给扈三娘换上了,随后拿着包裹,搀扶着她走出了清风观。

扈三娘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伤口很痛,肉穴也被肏得红肿不堪了。

铁蛋见她走不动路,就把她背在背上,回到了扈家庄。

他没有从庄门进去,而是走一条僻静的小路,一路上没有碰见人。

平日里伺候大小姐的两个丫鬟见了她这副模样,吓得几乎尖叫出来。

扈三娘叫她们打来温水给自己清洗身子,还取来金创药敷在了伤处。

她告诫两个丫鬟,不许她们向哥哥和爹爹泄露此事!

第二天,扈三娘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庄外操练庄兵。

只是她浑身疼痛,无法亲自下场舞刀抡棒,只能叫那几个队长和队副带着庄兵们操练。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天,回到家时她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好在这几天扈太公去东平府了不在庄上,哥哥扈成也忙得不见人影儿,除了服侍她的丫鬟,并没有人知道她受了伤。

扈三娘在瑛姑的包裹找到了三百多两银子,还有一个金手镯,十几件首饰。

她把这些金银都给了铁蛋,并嘱咐他去办一件事:去清风观把瑛姑的尸体埋了。

第二天夜里,铁蛋摸进了她的闺房,告知她说事情都办好了。

扈三娘这才放了心。

她把铁蛋的头搂在怀里,亲了他一下,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之人了。”

铁蛋激动地点了点头,道:“我扈铁蛋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

扈三娘忽然有些害羞了,推了铁蛋一把,道:“你快走吧,别让人瞧见。”

扈三娘心想:看来那个赵半仙所言不虚,我在二十岁之前注定要经历许多劫难,现在已经开始应验了。

既然这样,我除了尽量忍受也别无他法了。

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禽兽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扈三娘身上的伤全好了。

这一天扈太公把她叫去,让她去祝家庄一趟,跟祝氏兄弟商量联手抵御盗匪之事。

最近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了,各处匪盗蜂起,官府屡禁不止,屡剿不灭。

单是这郓州境内就有梁山泊,临近的青州有二龙山,都是强人出没的地方。

扈三娘一大早就骑上她的青鬃马动身了,她只带着扈铁蛋一个人当随从。

铁蛋没有骑牲口,只是徒步跟着她。

祝家庄很近,走路要不了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到。

扈太公已经向女儿透露了将她许配给祝彪之事。

扈太公和祝朝奉是生死之交,从前两家人来往很密切。

最近几年,他们俩都把自家庄子里的许多事情交给下一代去管了,两家之间的关系疏远了许多。

扈太公希望通过结亲,让两家再次亲近起来。

扈三娘小时候和祝彪经常见面,还在一起玩过,这几年却没有见过面。

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夫君现在的样子。

来到了祝家庄大门前,有十几个手里拿着兵器的健壮庄客在那里站岗。

祝家庄周围砌了一丈多高的石墙,很威武,也很气派。

扈家庄虽然也有围墙,但是比祝家庄的要差远了。

扈三娘向他们通报了姓名,等了一会儿,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就一起从里面出来迎接她了。

三兄弟中,祝龙的个子最高,长相十分威武。

祝虎最矮,但是他皮粗肉厚,再加上一脸的络腮胡子,也颇有几分气势。

祝彪跟扈三娘同年,生得很白净,像是一个书生。

不过,听人说他的武艺是三人中最好的。

祝龙对扈三娘双手抱拳,道:“扈大小姐别来无恙?几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扈家小妹妹摇身一变成了仙女了。老三,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哈哈。”

扈三娘道:“大哥取笑了。”

祝彪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祝虎,一双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扈三娘,让她稍微有些不自在。

他们三人引扈三娘去见了庄主祝朝奉。

祝朝奉比扈太公小了三岁,也是快六十的人了。

扈三娘给他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叔叔安康。”

然后把带来的扈太公的礼物双手捧着送上去。

祝朝奉向站在一旁的管家挥了挥手,他走过来把礼物接了过去。

他把扈三娘叫到身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好,真是个好儿媳啊。下次再来,你就该改口叫我爹了。”

扈三娘羞红了脸,瞟了身边的祝彪一眼。

他也在看她,两人目光一对,马上又看向别处去了。

祝朝奉从怀里摸出一个带有银链子的小玉佛,对她道:“三娘啊,这是彪儿他娘的留下的遗物,我把它送给你,请不要嫌弃。”

扈三娘急忙答道:“岂敢,岂敢。”她低下头,让他亲手把玉佛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多谢叔叔厚赠。”

大家闲话了一会儿,祝朝奉有些困了。

他吩咐祝龙带扈三娘去议事厅说正事,还要他议事过后设酒宴招待一下未来的弟媳。

祝家三兄弟和扈三娘向祝朝奉告辞后,一起来到议事厅里坐下。

正事其实很简单,就是约定了各种紧急情况下互相联络的信号。

比如什么样的钟声和锣鼓声代表需要对方支援,什么样的代表需要前后夹击敌人,等等。

议事时主要是祝龙和扈三娘在说话,祝虎心不在焉,不时地往扈三娘的胸部瞄一眼。

祝彪则一声不吭,像是个哑巴一样。

正事说完后,祝龙叫祝彪先陪着扈三娘,他拉起祝虎去张罗酒菜去了。

祝虎好像不想离开,却被他哥哥硬拽走了。

这时议事厅里只剩下了扈三娘和祝彪两个人,扈铁蛋已经被祝家的庄客们叫去喝酒闲聊去了。

扈三娘正要跟祝彪说几句话,不料他一把抱住了她。“啊呀,你要干什么?”她一边叫一边用力推他。

可是祝彪紧紧地抱住她不放,口里叫道:“你是我的媳妇,你不让我抱让谁抱?”

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一个谦谦君子变成了市井无赖。

“来,美人儿,让夫君先亲一个。”

祝彪的力气不小,扈三娘挣了几下挣不开,索性放弃了。

一来她觉得自己迟早会是他的人,拒绝他的意义不大。

二来因为她已被采花贼捅破了身子,心里很有些自卑。

祝彪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后来又解开她的衣服,去亲她的奶子。

扈三娘想起身去把议事厅的门栓上,可是被他抱住了脱不开身,她又不好意思说,只羞得满脸通红。

这时祝彪已经把注意力转到了她的下身。

他的两手伸进她的裙子里面,一手揉捏她的屁股,一手抚摸她的阴户。

扈三娘的芳心狂跳,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祝彪嫌她裙子底下穿的衬裤碍事,就将它扯下来扔在一边。

他把扈三娘抱起来让她仰面躺倒在桌子上,然后他掀起她裙子,趴在她的两腿间,将嘴对准她的肉穴又吸又舔。

扈三娘的肉穴里流出来很多淫水,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祝彪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裤子,爬到桌子上,将鸡巴对准她的肉穴插去。

刚插进去一小半,扈三娘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好像是祝龙和祝虎,他们正在往这边走来。

她急了,猛地用手一推,将压在她身上的祝彪掀下了桌子,然后急忙爬起来整理衣裙。

祝彪跌到桌子下,头上被碰得肿起了一个包。

他刚要对扈三娘发怒,却见她一边向他使眼色一边用手指着门。

他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拾起地上的裤子穿了起来。

祝龙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祝虎。

扈三娘此时还是满脸潮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祝龙请她去赴酒宴,她强自镇定下来,向他道了谢,然后跟着他走了。

祝彪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祝虎却留在原地没有动。

刚才进门时他瞧见弟弟祝彪好似在系裤子,心里起了疑。

扈三娘的神色也很不正常,像是刚刚跟人欢好过似的。

他四下里一看,发现桌子下面有一团东西,拾起来一看,像是女人穿在裙子里的衬裤。

“莫非三弟刚才在这里肏他媳妇?”

他用手摸了摸那条裤子的裤裆,感觉湿湿的,黏黏的。

他的鸡巴马上就硬了起来。

他比祝彪大了四岁,已娶了媳妇。

近年来扈三娘的艳名远播,都说她美如天仙。

他曾经跟爹爹提过,说要娶扈三娘来当二房。

祝朝奉道:“我与扈忠乃是生死之交,怎能让他的宝贝闺女来我家当二房?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他心里一直都很嫉妒三弟,也恨爹爹偏心,把扈三娘这么个美娇娘配给了三弟。

酒宴上没有外人,就是祝氏三兄弟和扈三娘。

扈三娘因为裙子底下什么也没穿,一开始很不自在。

可是几杯酒下肚以后,她就放开了。

论口才她比祝氏三兄弟都强多了,诗词歌赋她信手拈来,要是说起操练庄兵,那更是一套一套的。

祝龙作为老大哥,觉得他们兄弟几个今天好像丢了祝家庄的面子。

祝家庄因为兵强马壮,平时面对李家庄和扈家庄来的人时都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

祝龙开口道:“扈大小姐,听人们说你最近武艺大有长进,在江湖上还得了‘一丈青’这么个外号。不知能否与我们弟兄几个切磋一番?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不是非要分个输赢,只是互相讨教,点到为止。”

在扈三娘看来,这三兄弟中,祝龙虽然年轻时脾气比较暴躁,现在稳重多了,处事也很得体。

她心里甚至有些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是祝龙,而不是祝彪。

“祝大哥既是这么说,小妹敢不奉陪?”

扈三娘是个生性豪爽的人,她原来也想跟他们兄弟几个较量一番,试探一下他们的深浅,于是就痛快地答应了。

“好,扈大小姐真是个痛快人!我看这样吧,刚才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不宜马上动手。我等先退下歇息一会儿,然后都去演武厅里切磋较量。隔壁的房间里就有一张床,扈大小姐可去那里面小睡一觉,你看如何?”

扈三娘答道:“大哥如此安排最好。”

祝龙领着两个弟弟离开了。

有几个庄客进来收拾了桌子上的杯盘碗筷和残羹剩饭。

扈三娘走进了隔壁的房间,见果然有一张床,床上的铺盖也是干净的。

她刚才喝了不少酒,确实犯困了,就上床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没多久,她醒了,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一个男人正趴在她身上用力地肏她。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祝家的老二祝虎!

扈三娘大怒,奋力挣扎。

别看祝虎个子比她矮了半个头,他的身体很粗壮,足有一百八十余斤。

他紧紧地搂住她,一边将鸡巴往她的肉穴里捅,一边伸出舌头不停地在她的胸脯上舔来舔去。

她用力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挣不脱,可是她又不敢喊,急得出了一身大汗。

这时祝虎开口说话了:“骚娘子,别装了。你跟三弟的亲热我都知道了。刚才喝酒时你居然光着屁股,外面只穿着了一条裙子!这不是摆明了要勾引我们弟兄几个吗?”

扈三娘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了一下,道:“祝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祝彪他是我的未婚夫君,我们之间怎么样都是自家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强奸你的弟媳妇?”

这时祝虎稍微停顿了一下,扈三娘趁机将他一脚蹬下床去,她自己也跳下床去找衣服穿。

祝虎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啪’的一声,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贱人!敢将我蹬下床?你不守妇道,早就失去了贞操。我要是说出去,到时候三弟是不会娶你的,你们扈家的脸面就全完了!”

说罢他将她又揪到床上,分开两腿,继续狠狠地用鸡巴插她。

扈三娘欲哭无泪:“这么说来,我是被这个畜牲拿住了把柄?”

再一想:“就算他不来奸淫我,我的贞操也找不回来了,扈家的名声也完了。如此羞辱,岂能忍受!”

她使出全力,‘呼’的一拳,打在洋洋得意的祝虎的脸上,将他打下床去。

这次她没有去找自己的衣服,而是拿起祝虎脱下挂在床边的裤子。

祝虎的腰带上挂着一柄短刀。

她‘刷’的一声将短刀从刀鞘里抽出来,赤身裸体地扑向了祝虎。

祝虎还坐在地上没有爬起来。他见她拿着刀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大声叫道:“大小姐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扈三娘强忍住怒火,将刀尖抵住他的脖子,道:“照你说来,我左右会让扈家声名扫地。不如今天就结果了你这个禽兽,也算是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善事!”

祝虎道:“别,别,别杀我!我有办法挽回你的声誉!”

“哦,那我倒要听听,如果你说不出个道理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大小姐。我可以去跟祝彪说,就说是我强奸了你,把你的贞操夺去了。”

扈三娘一听,抓住他的头往墙上用力一撞,“咚”的响了一声。

她对祝虎道:“你当我是傻子?我被你这个畜牲强奸了,怎的就能挽回我的声誉?”

祝虎道:“是这么回事。祝彪他……他曾经强奸了小妹祝玉燕,被我看见了。小妹她那年才十二岁。另外,他还奸淫过四姨娘和大嫂。这些都是他的把柄,只要我去跟爹爹和大哥一说,他们绝不会饶了他。你我只要以此要挟他,他只能吃哑巴亏,并不敢声张。”

扈三娘心想:“他说的倒是一个办法。只是他这人以后能不能被我所用,或者他反过来要控制我?我且试他一试。”

想到此,她对祝虎道:“好吧,我且绕你一命。要是你敢背叛我算计我,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先发个毒誓。”

祝虎急忙跪下给她磕了一个头,道:“谢大小姐饶命之恩。我祝虎发誓今后唯大小姐马首是瞻,如有违拗,天地不容,父母妻子儿女皆不得好死!”

扈三娘道:“好了,你先去替我取一身干净的女人衣裙来。”

祝虎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的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套衣裙回来了。

扈三娘接过衣裙正要穿上,发现自己的胯下还有不少脏东西,黏黏糊糊的,不知是自己的淫水还是祝虎的精液。

她转身看了祝虎一眼,发现他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下身看,便道:“祝虎,你过来,给我把这里舔干净了!”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祝虎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走过来跪在地上,两手抱住扈三娘的屁股,卖力地在她私处周围舔允起来。

扈三娘站在那里闭上两眼,心中惊讶不已。

不是惊讶祝虎听她的话在给她舔阴,而是惊讶自己很享受被他舔的这种感觉。

“莫非我扈三娘天生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扈三娘在祝家庄歇了一晚,第二天才和扈铁蛋一起返回扈家庄。她的心情不错,特别是一想起昨天和祝家兄弟的比武,她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和祝龙比试时她给他留了些面子,两人打成了平手。

祝彪看了很不服气。

休息了一会儿,轮到他上场时,扈三娘大发神威,将自己的未来的夫君揍得十分狼狈。

虽然他们只是用木制兵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是真到了战场上,祝彪已经在她手里死过好几回了。

祝虎就更不行了,他还没过几招就躺在地上装死,把一脸严肃的祝龙都给逗笑了。

比武结束时,三个兄弟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敢肯定,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轻视扈家庄了。

出了祝家庄后,她忽然想纵马狂奔一番。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铁蛋,对他道:“铁蛋,把你的裤子脱了,坐到我身后来。”

铁蛋懵了,两人同乘一匹马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大小姐她为什么要我脱裤子?

“铁蛋,还磨蹭什么?快!”

铁蛋只好脱了裤子,把它系在腰里,然后光着屁股跳上了马,坐在大小姐的身后。

“抱紧我!”大小姐吩咐道。他听话地伸出两臂抱住了她的腰。

可是大小姐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震惊了:她抓住他的两手往上移,直到他的手掌正好覆盖在她的奶子上。

“抓住这里,明白吗?”

“是,大小姐。”其实他一点儿也闹不明白。他赤裸着下身坐在她身后,鸡巴早就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扈三娘伸手把自己的裙子拉了起来,系在腰间。

这下子铁蛋看清楚了,她裙子底下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穿!

她抱住马的脖子,两脚踩着马镫,把屁股撅了起来,然后对准铁蛋的鸡巴坐了下去。

‘扑哧’一声,铁蛋的鸡巴被套进了她湿淋淋的肉穴。他“啊”地大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两个奶子。

扈三娘用手里的缰绳打了一下马肚子,青鬃马仰天嘶叫一声,向前跑去,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

随着扈三娘的身体在马上的颠簸,她的肉穴不停地在铁蛋的鸡巴上套动着,大量的淫水从她的私处流淌出来。

他们两人很快就一齐进入了一种欲仙欲死的极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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