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下来的子弹便不断向左右激射，将墙体轰出一个个坑洞来。
詹姆斯看到这一幕心中骇然，忍不住低喝道：“居合斩，石川五右卫门是你什么人？”
“认识罢了！”
毛利小五郎没多说话，手术刀飞舞着，身子却不断逼近着。
詹姆斯本就在天台边缘了，退无可退，要是真用绳子速降逃离，只要这医生将绳子一割，那是必死无疑。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面对这种非人的怪物，他也只能选择拼死一战。
子弹打空后，他便将手枪扔向了毛利小五郎，随之而来的是一计气势十足的鞭腿。
难以想象这年近半百的老家伙身手竟这么好，力量丝毫不逊赤井秀一。
可那黑色皮鞋踢在毛利小五郎腰上，却是未能撼动其身子半分。
口罩下毛利小五郎嘴角掀起抹戏谑的微笑，手腕一发力，一道圆弧形的寒芒一闪而过！
速度之快几如雷霆乍惊！
詹姆斯根本来不及反应，脚筋直接被其挑断了，脚后腕处喷出鲜血来。
剧痛之下，詹姆斯当即脸色发白，冷汗簌簌落下，身子也都失去平衡，倒在天台围墙处了。其眼里终于浮现慌乱之色：“你，你到底是谁？”
毛利小五郎却是没有回答，脚下皮鞋随之重重踩在其胸口处。
听到‘喀嚓’一声！
那是窃听器被踩碎的声音，也是胸骨被踩碎的声音。
而在废弃房车中，贝尔摩得明显能看到朗姆剪影从耳朵掏出了什么，而后双手合拢，托于桌子上，整个人都阴沉了许多。
确定其身上没有了任何窃听装置，毛利小五郎这才有闲暇说话。
“我都说了，我是个心地善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你又何必再追问我是谁。”
“詹姆斯，你藏得可真深啊，我盯了你好久，差点都被你骗过去了，连任务都差点失败了。”
詹姆斯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白大褂医生，拼命回想自己抽调来的人员，基地里的人员，认出他来。
“还记得新出智明事件吗？这计划本该万无一失，本该在码头将贝尔摩得一举擒获的，却莫名其妙地提前泄露了。”
“然后贝尔摩得易容成茱蒂，轻而易举地将所有探员哄骗回去，可我记得当时的行动总负责人是你吧，茱蒂如何能让所有人都听令回去，没人问过你？”
“那时候我就怀疑你了，后边在东京的探员一个个暴露遭袭，折损了许多人手，又恰巧都是那晚行动的探员，我越发确定你有问题，毕竟他们所有人的住址资料，也只有你这身份的人才接触得到。”
倚靠在围墙处的詹姆斯不发一言，嘴角都渗出猩红鲜血，也是没有任何反应，生怕因此暴露哪怕多一点信息。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摇了揺头：“你真的很厉害，我半年前就怀疑你了，也盯了你半年多，就是没发现你和乌丸组织联系的哪怕一点点痕迹。”
“碰头没有，电话没有，邮件没有，暗号也没有，我根本找不出你的可疑之处，还以为我的判断出现失误了呢。”
毛利小五郎说的自然是真的，自从满月事件后，詹姆斯便落入他的视野。
他有潜入詹姆斯所在住处安装监控设备，也有用黑客技术黑他的上网痕迹，短信来电，监视了他足足大半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要不是有可靠之人跟我讲述过朗姆的传闻，我都差点放过你了。”
“传闻中的朗姆是大块头男子、或是像女人一样的男人、或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甚至说这些都是他的替身，但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他的左眼受过伤，装的是义眼。”
“而我怡巧知道朗姆酒分三种，银朗姆、金朗姆，还有黑朗姆。”
毛利小五郎笑了起来：“呵，那为什么‘大块头男子，像女人的男人，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可以全都是朗姆呢？”
“我这才明白，凭什么朗姆能成为乌丸组织的二号头目，原来他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听到这话，詹姆斯瞳孔便急剧收缩着，额头冷汗不断渗出，胸口不断起伏，满是艰难喘息声。
“‘他的左眼受过伤，装的是义眼’这句话也是点醒了我，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用跟组织联系，因为，你时刻在和他们联系。”
“伟大的魔术少不了牺牲，厉害的卧底自然也少不了牺牲！”
“三个朗姆全都挖去了自己的左眼，替换上专门设计的义眼，从此共享视野。”
“这义眼上看到的事物，三个人都清楚地了解，自然不需要外物帮忙联系，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分享情报，当真是杰出的手段啊。”
说着这话，毛利小五郎直接蹲下挑走了詹姆斯的眼镜。
随后手术刀毫不犹豫地扎入其左眼眼眶中，发力一挑！
鲜血横流，詹姆斯当即惨叫了起来，他那满是鲜血的双手奋力推着毛利小五郎的白大褂，将其染红了。
砰！砰！砰！
一金属质感的义眼便从詹姆斯的眼眶中挑了出来，落在戴着手套的毛利小五郎大手上。
看着这几能以假乱真的义眼，上边的血丝栩栩如生。
毛利小五郎便忍不住惊叹起来：“真是杰出的技艺啊，可惜，以后要少一颗了。”
惨叫的詹姆斯左眼眼眶空洞一片，还在不断渗血，渗人得很。
他忍着剧痛，右手握拳伸起，而后重重一落。
破风之声当即响起，一道金光从远处划破。
砰！
这是狙击弹的声音，来自基安蒂的狙杀尘。
基安蒂没办法联系毛利小五郎，也没认出医生是他，朗姆下令，她当然是乖乖照做。
詹姆斯其实一直都能下令狙杀了这医生，可就是隐忍到现在，还一直在演戏惨叫，就是等面前这医生自以为占据上风的时候，想一击必杀。
如此老辣手段对付常人自然是手到擒来，但对付毛利小五郎却是痴心妄想。
毛利小五郎也不回头，右手一翻转，手术刀便飞掠而上，直接击中那狂疾的狙击弹，将其运行轨迹挪移了些。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旁边三米开外的围墙瞬间便这一弹炸开来了，碎石不断飞溅着，也让詹姆斯为之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