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平静的过了两天,我日常就是在家看看书、写写字,调戏一下娇妻美妾,闲暇的时候拉着余玠出门会会来赶考的各路高人,谈谈风月,说说诗词。
这一天就正巧在醉仙楼碰上了史嵩之和江西举子申明真。
双方见过礼落座,史嵩之悄悄戳了我下问道:“二弟,你那天怎么跑了?害得洁洁在家哭的好伤心啊。”
“史兄,君子不夺人之美。我那小嫂嫂对你是一往情深,你还是好好对她才是。”
“哈哈,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如此良辰美酒,只谈风月、只谈风月。”史嵩之很快的转开了话题。
这些士子也不是没有目的聚在一起的,无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信心,多交流下经验增进下友谊,难保以后不一起同朝为官,算是先捞点政治资本。
怎么能给人加深印象呢?
无非是作首好诗,辩论赢两个对手,只要能出风头,自然也能独占鳌头,而这个时节的醉仙楼,就是这群士子最流行的会场。
我志不在此,只是一边听着同桌的举子口溅白沫的激烈辩论,一边和余玠喝酒聊天。
忽然听见戏台上挺热闹,唱的却是一出《西厢记》的原始版本《商调蝶恋花》。
听了两句,觉得曲中的两句念白曰:“翌日复至,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泄。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详也,何不因其媒而求娶焉!张曰:予始自孩提时,性不苟合。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饭,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
倒是切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禁莞尔一笑。
“改之老弟,久闻你对音律颇有研究,古语有云:『曲有误,周郎顾。』我见贤弟刚才回顾而笑,此举颇有古人之风啊。”
同席的申明真调侃道。
“倒是让申兄见笑了。”我微微一笑道:“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入方家之耳。”
“杨公子实在太过谦逊,我们苏州的花魁『怜卿』小姐,都对您的音律造诣赞不绝口,一曲明月几时有,在苏州河上献声三月,那是连座的满堂彩。这次回去苏州,怜卿小姐听说我见过您本人,必然会赐见一面,哈哈……”
我微笑谦逊,没想到一首精忠报国,一曲水调歌头,自己倒成了音乐圈的名人。
不一会儿,下面的堂倌儿上来东张西望。
史嵩之一看那人,就伸手招呼道:“哎,别看了,这儿呢。”
那堂倌谄笑地过来道:“谢谢衙内提点!我的大少,您今天就答应了我们小姐吧,我们这都求了您半个月了。”
一桌人都愣了,在醉仙楼能称小姐的,就是当家花旦小凤仙儿了,这杨过什么时候跟这个清官人勾搭上的。
余玠笑着解释道:“凤小姐求我三哥给写个曲儿,这都连说了半个月了。”
我摇摇头,笑道:“俺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意为自我调侃,江郎才尽写不出来了。
申明应蔑然一笑,心想也不过如此,还当他真是有三变之才呢。
对于小凤仙儿这么看重他,都嫉妒到肺里了,这时候还真是想甩两句闲话下下我面子,但是转念一想,还是顾及下自己的体面算了。
“我这兄弟有个毛病,就是惧内。我弟妹可是不让他在外面乱填词,他有点新鲜词也都是自己闷家里唱。”史嵩之惟恐天下不乱的叫道。
“啪!”
一声,有人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哼,狗屁,填不出来就说填不出来,我看这个龟奴也是他收买好的,在这里装样儿,什么凤小姐请他填词,他也配!”
申明应扭头一看乐了,这个主儿他也认识,建康府的祝明瑛。
知道他是专程来捧小凤仙儿的,据说这二十几天场场不落,反正自己是碰到过他好几次了。
我瞪了史嵩之一眼说道:“我今天破例,不看在凤小姐的面,看在祝兄的份上。”说着吩咐摆好纸笔。
我、余玠和史嵩之三人来到大厅,杂役已经研得了墨,片饱了笔,就等我即兴挥毫了。
我抱拳一个四方揖,道了声:“献丑了。”
提起一支中楷狼毫奋笔疾书,那小凤仙听下人传话,说我终于答应替她填词了,也偷偷的站在二楼观瞧,好奇这会是一篇怎么样的佳作。
[正宫][端正好]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滚绣球]
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
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
马儿忳忳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
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红云]姐姐今日怎么不打扮?
[旦云]你那知我的心里呵?
[叨叨令]
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有什么心情花儿、厣儿,打扮得娇娇滴滴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则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拭帮重重叠叠的泪。
兀的不闷杀人来也么哥!
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
久已后书儿、信儿,索与我凄凄惶惶的寄。
……
[收尾]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
等我用了半小时刷刷点点,将西厢记的第四本张君瑞梦莺莺里面最经典的送别一段默了下来,连带家伙、角色全部给分好了,投笔说了一声:“好了。”
那台子上的众人接过去一看,但觉词句凄婉,回味却是余香不绝,纷纷点头赞叹,张罗着串角色,然后分抄了自己的那段台词。
小凤仙亲自捉刀,扮演崔莺莺。
众人等了两刻钟,好戏开演了。
我一边在楼上品酒,一面听着曲调。
不服不行,到底是专业的演员,自己临时瞅了眼台上的锣鼓家伙,看都还齐全,就凑了一篇《送别》没想到这行家看看就能合演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小凤仙的嗓子好,后堂音高亢婉转,在曲折处还能加入自己的理解变化,能成为当家名旦,果然是有些功底。
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地方咬字不准,可能是拿不准字的发音,所以唱的时候有点含糊。
没等曲终,我就退场了。
因为按理说,我答应填词,就是答应当晚留宿了。
我可没那个胆子,今天已经很美好了,怕是明天又要传遍全城了,杨解元亲自捉刀,力捧小凤仙……
要是还敢留宿……
那明儿早上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肯定是金灿灿、碧幽幽的两把剑。
“三哥啊,我真佩服你,这怎么样也逃不过去,倒是什么样的场合都难不倒你。”余玠哈哈一笑,只是语气中未必没有酸溜溜的成分。
“哎……时势造英雄而已。”我潇洒的轻轻一甩鬓发。
“哈哈,你还要脸吗?时势造英雄,还而已……”史嵩之哈哈笑道。
“还不是你给我造谣,什么惧内不在外面填词。”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史嵩之举起一只手指:“惧内。”
余玠接道:“没错!”
史嵩之又举起一只手指:“不在外面填词。”
余玠又接道:“没错!”
“所以我说的一点没错嘛!”
“哈哈……不过要说凤仙儿唱的是真不错。”余玠替我解围道。
“还可以吧。”我应了句。
“第一次就唱成这样,不错了。”史嵩之打抱不平的说道。
“白字连篇,文学基础有待加强。”我提了一点自己认为中肯的意见。
“这不是去参加春试。”余玠笑道。
“你在那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史嵩之问道。
“切,今天这事要是让我家里的知道了,至少又是三天不让我上床。”
“那敢情好,那个不听话,你送我那去,我帮你调教三天,保准你要小绵羊有小绵羊,要小白兔有小白兔。”
史嵩之那张下贱的脸,我很想狠狠地用左亢龙有悔加右亢龙有悔直接给他拍平了:“滚!”
“要不然你也三天上不了床嘛……”
“送你一句话。”
“什么?”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哈哈哈……”余玠听我俩斗嘴,笑得异常开怀。
宰相官邸到了,史嵩之被踢下了车,看着远去的马车,史嵩之进了相府的大门。
马车到了霜园,一高、一矮两个人下车进了门,好似没有任何一场。
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去了南郊的土地庙。
那里丐帮大义分舵的堂口,我想通过这里,把自己得到的关于魔教的消息安全传递出去。
如果这条线路被掐死,那就是公然向丐帮宣战了,但是我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变了装使了个掉包计才出来的。
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有个暗哨的小叫花子喝道:“那一路的朋友?”
“山上办年货的。”
“都置办了什么货?”
“两条黑狗腿,一挂野山鸠。”
我每次对切口,都觉得好像看敌特电影接头。
小要饭的出来说道:“里边请。”
我问道:“你们蒋舵主在不?”
“在的,我去给你叫。”
跟大义分舵的蒋五哥是老相识了,我也不多废话:“蒋大叔,我现在被盯梢很紧,不能久留,请把这个设法安全送到襄阳,交到我师傅手里,这件事十万火急,青竹令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我取出一个蜡丸,连同青竹令一起塞到对方手里。
“好的,这事你放心。”蒋五哥答应一声。
我说了一句:“为善除恶,惟光明故;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蒋五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道:“小杨,你说的是?”
“哎,山河破碎,心里有感而发。”我叹了一声,我从蒋五哥表情判断,他跟魔教没有关系。
“那我先告辞了,真抱歉这么晚打搅大家休息。”
我取出几十两散碎银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早先特意找换的:“天冷,兄弟们该置办点衣服,还是买点酒暖暖身。”
“好,我就不客气了。”
乞丐也有家小,自己挨饿不能让孩子受冻,自从我来了临安,境况好了之后就经常跑来送食送药,我们这儿的日子到比以前好过了很多。
我回城到了南门朱雀桥边的小树林里说道:“出来吧,等我很久了吧?”
一身黑衣,风姿飒飒的袁洁洁笑嘻嘻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郁闷的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袁洁洁双眼忽闪忽闪的说道:“我去你家里找你,正好看见你和小余回家,但是走进点看,那个高个子的却不是你,因为他是跟着小余进了别苑的。”
“那你也不该就肯定我往南走了吧?”我问道。
“你现在最能相信的,我们又不敢动的地方,也就是丐帮分舵了吧,不过我也不是很肯定,干脆在城门口等你,如果是猜错了也不会走冤枉路。”
我无语,我知道袁洁洁说的不全是实话,但是我也逼问不出什么来,这个女人太精明,说什么话都留余地。
“走南门不一定是打南边回来。”我悠悠说道。
“也是,那我们也可以一个目标、一个目标的排查。”
我叹道:“看来你逼得我除了杀你,没有其他选择了。”
“你舍得吗?”袁洁洁将娇颜凑上来反问道。
我忍不住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她樱唇上轻轻一吻,道:“说真的,我舍不得。”
“我想也是。”袁洁洁咯咯笑道:“你应该没有杀过人,不然杀一个人之前是不会让对方有准备的。”
我笑道:“是吗?”我虽然在笑,但是我眼神中透出的肃杀之气,全身的气息犹如炼狱的血罗刹一般,仿佛不受控的要择人而噬。
“你……你别吓我!”袁洁洁真的怕了。
在我眼里,一个刚过二十岁温文尔雅的青年,怎么会内敛着仿佛征战沙场半生的战将,不,应该说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的煞气,让人甚至提不起反抗的信念。
她现在真的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真的想杀死自己,因为这个人不是用常理能琢磨的透的,或许长老还是低估了他……
我看看她,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今天怎么像开窍了似的,之前还像个道貌岸然的君子,今天忍不住现原形了?”袁洁洁用自己丰满的胸部压在我胸前道。
“我这人是打死不吃亏,还要拼命占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吗。”我调笑道。
“哦呵呵……那你的把兄弟现在不就成王八蛋了……”
“谁拿那当真了,反正我是没记得有这么回事。”我笑着,手也渐渐不老实了起来。
“嗯……你应该很好,你真的很懂女人。”
我心里发笑,前世出任务逢场作戏调过情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更何况这点小意思。
但是我可不会跟着她的节奏走,而沦丧自我。
所以我还是管好了自己的裤腰带,在她耳朵垂儿上轻轻咗了一口,却拂开了袁洁洁的手。
“嗯,天色不早了,城门快开了,可以回家了。”我笑着说道。
“你、你……”袁洁洁刚才虽然只是掠了一下,但是却发现我根本没有硬起来。
“我什么我?”我很无辜的问道。
“你耍我,你根本不是男人!”她不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忍得住她的挑逗。
我拉着她的手坏笑道:“你再来试试。”
袁洁洁却发现那根东西似乎没有尽头,让她即惊且羞。
我在她耳垂儿上抿了一口呢喃:“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漂亮,有魅力!”
我看了她一眼,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神,忽然复又闪过一丝清明,知道再试探就会被察觉,就放弃了使用催眠术:“可惜,我喜欢那个面具后面的袁洁洁,而不是这个进退由人的小木偶。”
袁洁洁心防终于崩了一角,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袁洁洁,你不会喜欢那一个面具后面的袁洁洁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仅仅的抱住了袁洁洁,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良久,我说道:“说句实话,我对这个朝廷没有什么好印象,谁做皇帝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所谓,我在乎的是我的亲人不在动乱中受到伤害。所以,能不能替我遮掩下,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成为并肩作战的朋友。”
“真的?”袁洁洁语气中透着喜悦:“嗯,你真的这么想的?”
“嗯,我这人心肠软,或许是见过了杀戮,所以厌倦杀戮。我只想做个一般人,但我又不得不为了保卫我的同胞而拿起屠刀。我的刀是用来保护百姓的,而不是保护他赵家朝廷的。”
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说起来也是理直气壮。
“那你何不加入我们,我们圣教的宗旨就是众生平等,人人友爱,在这里你真的可以找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战友的。”袁洁洁充满希冀的劝道。
“你错了,每个人都有私欲,谁也不例外,我知道权力膨胀之后,野心也会随之膨胀,方腊称王的往事不是还历历在目?他还是会提倡众生平等吗?你不见那万里宫阙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叹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袁洁洁坚持了多年的信仰再一次动摇了。
我心里得意,心想百年后张养浩总结的这八个字,道尽了几千年兴衰史的本质,那真是字字血泪,还忽悠不倒你个小女子?
“好了,我不逼你,但是你也别逼我,我们是朋友的身份,所以我们谁也不强迫谁,好吧?”
“嗯。”袁洁洁痛快的答道。
“洁洁,其实你真是个惹人疼的女孩,我已经有点想要保护你的冲动了。”我继续加料。
“嗯?真的吗?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坚强到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但是或许女人就是应该找个人来保护自己,我觉得很累,让我靠下好吗?”
袁洁洁双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说道。
“没问题,你可以靠到城门开……”
“噗嗤……对不起,但是你真的和别人不同……你真的很独特……”袁洁洁甜甜的,放下了心里的戒备,在这个湿冷的小树林里,依偎在我的怀里慢慢的沉睡了……
日上三竿,袁洁洁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榻上,是在楼外楼的主人房里。
“可爱!”
“大姐,你醒了。”叫做可爱的丫鬟听见呼唤,跑了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杨公子把你送回来的,看你睡得实成,吩咐我们说你累了,让我们别叫醒你。”
袁洁洁听她这么说,心里甜甜的,心想我果然是一个温柔的人,想想我宽厚的胸膛,自己居然熟睡的一点都没有知觉。
可爱确实是个可爱的丫头,看袁洁洁脸红红的,嘴角又微微上翘,忍不住打听道:“你们昨晚有没有……”
“死丫头,少来嚼舌根。”袁洁洁只觉得自己耳朵儿根子都发烫,恼羞成怒道。
“大姐,你醒了,你看看,这是昨天去醉仙楼的李公子抄回来的,说小野鸡都为这曲子闹着要上吊呢!”
有个丫鬟拿着一卷手稿进来嚷嚷道。
同行是冤家,人家的小凤凰,到了她们嘴里就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说清楚点。”袁洁洁起身对镜梳妆,喃喃说道。
丫鬟喘匀了气说道:“是这样的,昨晚上,杨公子他在醉仙楼替小野鸡作了一折子戏,是现场编排的,有锣鼓点儿,有分角儿,都安排好了,小野鸡唱了个满堂彩。”
“可怜,拿给我看。”袁洁洁从丫鬟手里接过稿纸品读了起来。
丫鬟可怜继续说道:“还有呢,街坊四邻都传开了,有的说杨公子从来只给自己的妻妾写歌,说他和小野鸡早就有勾连……”她看大姐脸色越来越不好,就识相的住嘴了。
可爱在旁边说道:“这事我听余杭来的王公子说了,他说他昨晚上就和咱家爷和杨公子同桌,说有个姓祝的公子骂杨公子,说他做不出词来,还骂了很多很难听的话,杨公子最后还说了句:『今天不是看在凤大家的面子,是祝公子点的戏。』姐姐,你说他多厉害。”
袁洁洁微微一笑,这才放下心来,她一边读着诗稿,一面问可怜:“可怜,你说凤丫头寻死觅活的,是怎么回事啊?”
“哦,大姐,是这么回事,这不,哈哈……说起来笑死人,人家说杨公子的字深得王体的风骨,但是本子里面有好些字,凤丫都不认识,所以唱念有时候就含混。杨公子评价说:『唱功不错,但是文学功底要加强。』羞得凤丫听了后,非要寻死觅活的,说没脸再见杨公子了。”
可爱气嘟嘟的说道:“她也不照照镜子,就她那样儿,透着假,杨公子要是待见她,昨晚上也不会和大姐……”
“好了,你再乱嚼舌根,看我不给你割了去。”袁洁洁笑骂着把她们轰了出去。
等她们都走远了,偷偷的捧着戏本子喃喃念道:“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泪。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拆鸳鸯在两下里。一个这壁,一个那壁,一递一声长吁气……呀……嗯!恨死你了!”
这时候,我正在家接受政审,也就是郭芙、李初晴和陆无双的三堂会审,三娘、柳如是和程瑛是陪审团,家里的其他主要人员皆是记者、围观群众、特约来宾。
“你怎么想的?人家求你不写,一说只给妻妾写,你就写了,就等着这句是吧?”
郭芙一拍自制惊堂木喝道,连坐在后排的陆氏夫妇都吓了一跳,心说这闺女堂威还挺足的。
我叹口气,心说对郭芙的教育是彻底失败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嘛,自己要是不配合着她又让她很没面子……
但如果不遏制这种苗头,那后面紧随着的李初晴和陆无双就会有样学样,那自己的夫纲就不用振了……
但是振了夫纲又会伤了郭芙的心,毕竟自己已经这么花心了,再伤人家孩子心……
总之很多问题纠结,我就没注意听郭芙说的是什么。这种情况到了主审官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藐视公堂。
“嗳,如是,走,我又想到一首好的曲子,不记下来一会儿就忘了。”
我感觉到杀气,才发现自己走神的不是地方,赶紧抓了如是作人质就逃之夭夭了。
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这句,应该是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要变压力为动力。
在这段期间内,我创作整理了大量新曲目,譬如洞箫曲《梅花三弄》、《枉凝眉》,瑶琴曲《清心普善咒》、《渔歌唱晚》、《碣石幽兰调》,古筝曲《秋思》、《春江花月夜》、《红豆曲》,以及嵇琴曲《良宵》、《三潭映月》。
为什么是三潭映月?
因为我是坐在虎跑泉边,而没去惠山的天下第二泉,所以改称为三潭映月,好在意境也还在,也算说的过去。
大量的曲目整理,把目不识谱的我,训练成只要听过一遍曲调就能将它翻译成简谱的专职音乐人。
再由柳如是,柳大家和陆无双,陆大家帮忙将曲谱全部誊录在案,从此奠定了我——杨过,在中国音乐史上不可磨灭的功绩,确立了里程碑式的地位。
我这两天很憔悴,马上就要科考了,家里的娇妻美妾总算暂时放下了集体创作热情,我才得到片刻光阴读读诗书。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电视剧……”、“少小不知勤学苦,老来后悔卖红薯……”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嘴里念着几句歪诗,纸上又随意提了几笔,诸如:“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我盼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的无聊诗句。
“你在那叨叨什么呢?”
我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纸一扯,抬头一看又是袁洁洁偷跑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看我,我就来看看你呗。”袁洁洁脸上一红说道。
“你是属猫的啊?怎么老是半夜翻墙头进来?”还有一句没说,这要让我媳妇儿看到了那还了得。
“呵呵,少废话,拿来!”
“什么?”我愣了一下。
“给我乐谱看看。”袁洁洁笑着说道。
“嗳?原来不是来看我的。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的?”
我就是逗她玩,自己放浪形骸不好好复习,在家玩物丧志的消息,只怕整个临安城都知道了,倒是史嵩之没有再来烦我,就连余玠过来串门的次数也少了,倒是可能都在屋里温书。
“现在全临安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知道,自从杨大才子给小凤仙做了一曲长亭送别,就才思泉涌一发不可收拾,大家可都等着你的新作品面世呢,听说最近老史相公还想推荐你做太常寺的祭酒呢。”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魔教目前还容忍自己在他们面前蹦跶的原因就是,史弥远还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取出乐谱来说道:“借阅可以,不许夹带小抄。”
“哼,小气……”袁洁洁舒舒坦坦的坐在我怀里,噘着嘴哼了一声。
“嗳!”
“嗯,什么事?”袁洁洁懒懒的倚在我怀里问道。
“你来是夜不归宿,似乎不太好吧?”
“你管我,你要养我?你养我,我肯定不跑,我每晚陪你。”袁洁洁笑道。
“你就不怕我会腻啊?女人不能总黏着男人,男人会腻。”我笑着调侃道。
“果然是,早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是人与人沟通的学问。嗳!”
“嗯!”
“洁洁,这名字是你的真实姓名吗?”
“嗯……”
“嗯,这还真是人如其名呢,清香洁白……”我忍不住嗅了嗅她披肩秀发上栀子花的清香:“不过我觉得叫你洁洁,像是被你占便宜了。”
“呵呵,习惯就好了,何况你的年纪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吃亏。”
“好姐姐……”
“嗯……”袁洁洁心里一片喜悦,将曲谱放在一旁,将我的手搭在她胸前,微笑着不想再动一动。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我呢喃着。
“嗯……如果能倒退十年,我一定会缠着你,永远缠着你……”袁洁洁的眼角隐隐有了泪光。
“好了,说点事。”我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想问什么?”
“你觉得能说的就说,我不强迫。”我先打好预防针,降低下戒心。
“好!”袁洁洁答应的也痛快。
“你们的势力很大,上到宰相,下到各部大臣,这个朝廷的各个部门都有你们的人把持着,这没错吧?”我问道。
“嗯,没错。”
“而你们明教最大的依仗在军方。”
“嗯……”袁洁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你们的执行人是史嵩之,你们和波斯总坛的联络人是蒲开宗。”我抛出记猛药。
“你怎么会……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袁洁洁无比惊讶,眼前的青年,居然对他们明教内部的构造相当的了解。
“那为什么你们不取代皇帝呢?”
“这里面原因很多,首先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大宋的统治还很得人心,有各方经略使的支持,包括襄阳的吕大帅和郭大侠……”
我的侦讯技巧在谈话交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的前两个是非问题,是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再抛出一个让对方难以接受的问题,让袁洁洁产生对否定答复的负罪感。
然后再引出一个长的论述题目,这个题目才是我真正想问的问题,也是我所有谈话围绕的中心。
而原本袁洁洁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和盘托出,但是经历了我给她进行洗脑式的灌输,让她对原先的信念产生动摇,才会在不经意间,打开了话匣子。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圣门还有大敌。”袁洁洁说道。
“哦?能说一下吗?”
我问道,这个事情引起了我的兴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的话,或许站在两者中间维持均势,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是理宗皇帝的最大支持者,正一道的张天师和他的师弟道玄真人张可大。”
“嗯……”我明白,这是理宗搞制衡的手段,有了江西龙虎山撑腰,皇帝腰杆子也硬了,在行宫里面大建道观,和老道、尼姑玩双修、群P,说白了就是对史弥远这些年跟杨太后秽乱宫廷的对抗。
直觉告诉我,这个矛盾可以利用。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了。”袁洁洁幽幽叹道,她有些后悔,自己一时高兴,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嗯,这已经是很多很多的内容了,我也长了见识了。”
“对你的夫人们也不能说起,如果泄露出去一丝一毫,我必死无疑。”袁洁洁忍不住叮嘱我道。
“嗯,我会注意把嘴把门的,不行我就把嘴缝上。”我笑嘻嘻的做针线逢嘴的动作。
“呵呵,你嘴这么大,不知道要耗多少针线呢。”袁洁洁嘻嘻笑道。
那天真的笑颜让我脑子稍微有些短路,忍不住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渐渐的她开始回应我的热情,她深切感受到男人的气息渐渐有些粗重了。
她忽然醒悟,把男人推开道:“别,我……我……”
我知道她有些自卑了,但是我忍不住想要怜惜这个有些可惜的女人:“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至少这一刻,我深深地为你痴迷。”
我再次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娇唇,不过这次却是浅尝辄止。
我忽然动了戏弄的心,问道:“我在想,你在明教里面应该是什么位置。难道你会是白莲圣母?香香的,味儿倒很像。还是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左右护法?不像。五行旗?不像。五散人?也不像。地字门的女弟子?身份太低了。”
袁洁洁开始都快喘不过气了,但是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问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我打小就知道。”这倒是一点都没骗她,我前辈子十三岁读的《倚天屠龙记》可不就是打小。
“你真的不是我们圣教的弟子?”
袁洁洁心里一慌,如果我是一些身份神秘的隐士长老的子孙或是弟子,自己泄露了许多大事,那当是必死无疑的。
“或许我是你们教主的私生子也说不定。”我嗤嗤笑道。
“傻样,我们教主是不能有子嗣的。”袁洁洁笑道。
“嗯,对了,好像你们教主和圣女必须要是处女……你应该不符合标准。”我笑道。
袁洁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是啊,他在心里时时刻刻提醒我,我配不上他,我的身子是脏的,我一直也在提醒我自己……
她从我怀里起来,将歌谱放下,说道:“我走了,不耽误你温书了。”
我看出来了她心情的失落,但是我没有挽留:“嗯,路上小心。”
袁洁洁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把我印在脑海里。
她下了下决心,转过身来,试图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从后面抱住了她说道:“我这次不再说随你怎么想了,因为我怕你胡思乱想。人为什么前面总是光,而后面才是影子?因为人都要向前看,把不开心、灰暗的过去抛在背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眨眼睛……哦,不对,是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嗯!你讨厌死了,惹人家又哭又笑的。”袁洁洁忍不住笑出声来,埋怨我道。
“又哭又笑,小猫撒尿……”
“讨厌!”
“好了,好了,不讨厌了,喜欢,喜欢我的洁洁宝宝……当你累了,想找一个归宿,想变回那个真真的洁洁,就回来找我。我等你,我的心里会一直给你留一个位置……”
“真的?”袁洁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实在不能相信我如此的宽容。
“嗯,真的,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宝贝儿来疼,不会把你送人亵玩,不会让你伺候别人,你就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我要你给我生很多漂亮的孩子,到时候围绕在我们周围,叫你妈妈,叫我爸爸。”
我霸气十足的宣布了自己的占有宣言。
“嗯……”袁洁洁眼角流出了泪,也只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我描述的那个情景,而她不再是袁洁洁,而是真正的自己。
“不过别让我等太久。”我捧起她泪水沾湿的脸庞,用汗巾替她擦干泪痕说道:“不然老蚌生珠会让人家笑话的。”
“噗嗤……”袁洁洁再次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不行了,我肚子快抽筋了,我几十年来都没有今天加起来笑得这么开怀。”
她擦擦泪水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或许等你科考完了,我就会来找你,也许……”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等你。”我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嗯,别了。”
我的爱……
我知道,自己动了情了,或许只有那么一瞬,是因为自己骗了她的愧疚而由怜生爱?
也或许是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尤物,而我自己都不敢去承认罢了,因为那样不专业。
三年春,四月十八是放榜的日子。我、史嵩之和余玠齐会醉仙楼等喜报。
“三哥,你倒还真稳得住那。”
“他殿试面君时候,陛下对他赞赏有加,亲自许了他三甲的名,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史嵩之摇着折扇说道,这些闲话一般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恭喜、恭喜……”众人皆道喜。
“子由兄家传源缘,一门四学士,比那当年的苏家也不逞多让了。”申明应挥着折扇在边上拍马道。
“哪里哪里,岂敢与眉山苏氏相提并论。”
史嵩之摆手谦逊道:“不过我说改之啊,你的曲子都做哪去了,只听说你在家闭门填曲,现在是不是也该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下。莫非……”
“好了,别往下说了,我知道再说下去就没什么好话了。”我赶紧打断他。
小凤仙桃红满面,亲自出来替我斟茶,算是谢过乐师提携之礼。
此时,听大家说起这旬月闹得沸沸扬扬的盛传,不禁也是好奇中带有期许的注视着我。
“我这几日偷偷翻录过了,皆在此处,不若请凤大家款动琴弦,为我们演奏一曲如何?”余玠取出一卷书册说道。
好奇之人凑上来看热闹。“好!”皆有好事的跟着鼓噪起来。
经过我同意,小凤仙接过曲谱,还没调好弦,贴喜报的人就报喜来了:“今科的状元公是衢州府的余玠,余义父,余老爷!”
大家一下子,都把注意力转到了酒楼外。
“四弟,你高中了!”我大喜道。
“这、这不会是,逗我的吧?”余玠傻了,他从来没想过他是头科、头名的状元,一时间就觉得什么都不真实。
“走,我们去看看榜去。”我也忍不住了,笑着牵头拉着他走了。
史嵩之等人也在后相随,但是大多数人心情都颇为忐忑。
到了贡院门口,金榜已张贴出来,果然余玠是头甲第一名,实打实的状元。我中了是探花,史嵩之是二甲第七。
余玠大喜,我和史嵩之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我心中有数,这是理宗皇帝锐意进取,检拔新人的举措,自己跟史家走的很近,让皇帝心里有了顾虑。
所以我挑选了一个家世背景清白,又和种氏关系密切的余玠作为自己新的代言。
下一步,按照历史的进程,余玠很可能被派到川蜀历练,而自己?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的。我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三人也没了心情去醉仙楼听曲,各自回家报喜,等待仪仗的队伍。
等我和余玠到家的时候,霜园正门前已经围了一群报喜的童子,家里下人已经张灯结彩准备庆祝。
看到我回来,就有机灵的已经进去回报少爷回来了,开心的一大家人都到前厅来道喜。
仪仗、着袍、登殿、拜孔圣人、夸官三日,一套仪式下来,我没怎么样,只是有点烦,倒是把余玠累得够呛。
“这就喊累了?哎,霜园从今不得安生了。”回到家我叹道。
“三哥,此话怎讲?”余玠问道。
“如今我们这也算是有官身了,自然要各部、各衙门的体面都要照顾到了,而且我劝你还是出门躲两天吧。”
“那又是为什么?”余玠又奇怪的问道。
“哎,要不说你年轻没经验,像你未及及冠之年就做了状元,虽然学问是真材实料,也看得见圣宠隆恩啊,奋斗三十年封侯拜相那是稳的,不信你看,不用三日,我这门槛就要换一块儿。”
我打趣道。
“你不也一样,不怕陛下塞给你个公主什么的?”余玠笑道。
“我妻妾成群,临安城尽人皆知我们琴瑟和谐,举案齐眉,我怕什么?”
果然如我所言,从那天起,霜园每日就变得热闹非凡,道贺拉拢的、保媒说嵌的、送拜帖请提携的,还有同年联谊的拜帖全都纷纷而至,大门口更是鳞次栉比、摩肩接踵的拥堵,我每日自己在后院躲清闲,把年幼无知的余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郭芙替我剥了枚葡萄说道:“你真是的,也不去帮帮忙,让小余都快忙趴下了。”
我微微一笑,懒懒的没有搭话。
我这两天就是去拜会了下莫家主,给自己恩师文天祥去了封信,从此闭门谢客,谁也不去朝理,用我自己的话说:我的道不在此。
初晴说道:“我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预见到了这种情形啊?”
“嘿嘿,我以前又没中过进士,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我吐出核儿笑道。
三娘坐在我边上替我翻了页书道:“倒也有几门上门说亲的,我看还挺好,到晚上可以给四弟看看。”
“所以说,要是我考中了头名,人家上门找说亲的都来找我了,多不好。”
“我看你是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说酸。”郭芙故意气我说道。
“挺甜的,再给我一颗。”我笑道:“哼,到时候皇帝塞给我个公主,天天打你们板子,看你还气我。”
“哼,你让她来啊,看谁打谁,我拿鞭子抽她。”郭芙气嘟嘟的顶道。
“你当说玩的啊,我现在进宫申请去。”我跟她逗道。
“好了,闹着闹着又过了。”
三娘赶紧劝道:“其实过儿说的不错,宫里的老太监来过,丞相、内阁大臣,各部的尚书都派来问话的了,真要不是相公顶着压力,莫说解了婚约,就是停妻再娶,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了。”
三娘切了一小块儿桃递到我嘴边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郭芙小声的嘟囔了句。
“哈哈……”一家人开心笑了起来。
“如是呢?”
“她还在校谱呢,你真是给她找到事做了。”
三娘笑道。
我头天晚上高兴,和柳如是一起编了一曲《花非花》的琴箫合奏谱,和一曲《琵琶语》的曲谱,我搂着三娘和初晴睡大觉了,如是却兴奋的彻夜未眠整理曲谱。
“你说词人的脑袋里都是什么,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优美的旋律的?而且像你还根本不会拉琴。”郭芙抱怨道。
“嘿嘿,这就叫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来啊,三娘,我又想到了一首《韦编三绝》,帮我记一下。”我笑道。
“少爷,夫人!”小绿匆匆跑了进来说道:“莫老爷回来了,在花厅呢。”
我急忙起身去见:“大哥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啊。”
“嗯,接到你的信,黄帮主就让我回来接应你们,我正好也打算回来帮你们打打下手,不过没想到这次你让老四给比下去了,哈哈……”莫三笑着说道。
“嗯,我也没正经考,中庸之道嘛。”我的语气里也酸酸的,也主要是因为我也是个要强的人。
“这是黄帮主让我给你带回来的,她说信儿已经收到。”莫三取出青竹令,递还给我。
我接过来一摸,就知道是原来自己那支竹子,点头道:“嗯,知道了。”
“还有件事,我爹想要见你。”莫三凑近了神神秘秘地对我说了句。
我点点头,心知这是必然之事,既然我腾飞在即,这莫老爷自然也该出面表个态了。
放下莫三陪着余玠打点前后不说,我回屋打开竹枝暗夹,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蜡丸,我展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画:上面画着是一块当归,我面上不禁有了笑容。
夜里,我看到余玠一个人独坐喝闷酒,就凑过来问道:“怎么样?今天累了吧?”
“嗯,连一氓大哥都躲起来了,哎,真是患难时才见真情,还是莫大哥好,几千里东归救我于水火。”余玠替我斟上酒说道。
“我猜他撑不了三天。”
我一句话就把余玠打回了原形,眼见老四苦恼的不行,不禁给他指点迷津道:“你这样,挑家好人家订了亲,不就少了很多来烦你的了,不管是拉拢的,还是保媒的。”
“馊主意。”余玠泯了口酒道,直接否决了。
“你看哈,这不有左相赵禥之大人的千金,年方十六,懂诗书、知礼仪,品貌端庄,家里又有权有势,可以考虑见个面,不然三哥去给你打探打探去。”
我翻着帖子推荐道。
“我喜欢三姐……”余玠小声说道。
“她不行,不识句读,不知礼仪,针线女红也不算出众,平时也默默寡言,你可要想清楚。”我劝道。
“但是我真的喜欢她。”余玠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人的感觉是会变的,等十年后、二十年后,等她人老珠黄,你厌弃她了,那有将她置于何地?”
“那你又将她置于何地?你也该知道她的心意吧?”
“你知、我知,但是她不知,无缘,却还不悟,你我皆为痴人。”我叹道。
余玠默然……是因为自己不悟吗?还是自己真的没有考虑清楚。
我起来拍拍我的肩说道:“考虑清楚,说出对人负责的话,就要替人家考虑一辈子,这笔账,不那么好算的。”
“三哥!”我没走远,余玠把我叫住了。
“还什么事?”
“我问句不恭的话,如果把心分成了很多份,这是负责任吗?”
“是也、非耶?说不清,总之是我欠下的情债,我会尽力还的。”
我洒然笑道。
说心里话,老四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我挺高兴,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还会憧憬爱情,要是我面对的是莫三,我才懒得跟我说这些,那个牲口根本不知道始乱终弃是一种罪过,虽说他只有一妻一妾,但是被他玩完就甩的闺女已经不下两位数了。
“对了,凤大家那里还有份曲谱,你有空去要回来。”临走,我还给余玠留了到题目。
我和三娘打了个招呼,独自出了家门。
科考后,各股势力暗潮涌动,我已经隐隐感到山雨欲来。
所以我坐不住了,准备去拜访一下这传说中的正一道的张天师。
张天师作为大宋皇室的天师,又是护国法师,在临安城南凤凰山有道场。我心想还是应该去探探路,打打关系。
到了显圣观天师宫外,天色已然漆黑一片,道观里的只有伙工道童添香烛,和巡更的偶尔经过。
我轻巧的避过他们,径自走向后院主室。
我看窗纸上人影闪动,似乎是在干那个调调,忍着笑靠近了偷看……
“弟子头目森森,丹房澹澹,上师……喔……上师!”
“且听仔细,华池律液入丹田,配合须归造化源。玉液搬上昆仑顶,能教衰老变童颜。”
早在几十步外我已听到了燕好之声,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诵出一段修炼秘诀,我不禁起了偷师的念头。
“上师!”
“霓裳过来。”
“上师,弟子守……不住了,要、要、要……啊!”
一阵阵婉转娇啼伴着“噗噗”、“咕唧”的淫靡之声传了过来。
屋子里的人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但毕竟正在欢好的高潮,耳目比平常弱了许多,我匿藏行迹的本领且高,那皮肉撞击之声自无稍停。
浑身不着丝缕的女子骑在道爷的身上放肆的驰骋着,欲仙欲死的春情把秀丽脸上的端庄驱赶得毫无踪影,纤美的腰肢虽然在烛火的映衬下已然汗津津的,却依然狂野地扭动着,带动双丸划出一道道乳浪,双手更是攀在和她对面而足的道姑胸前贪婪地吸吮。
那另被唤作霓裳的少女梳着道髻,应该是观里的道姑,此时蹲坐在道人的脸上,双臂苦苦的撑在地上,道爷不住地舔着她下身娇柔的花瓣,青涩小道姑面似沉思,双眸紧闭似在苦忍着什么。
“上师金刚宝杵法力无边,弟子抵挡不住了。嗯、嗯,要、要去了,不、不行……嗯……”只见那激情中的美貌妇人先行败下阵来,紧跟着那道姑下身也嗤嗤有声,显然由道爷的秘术激发了高潮的极致。
良久之后,美妇白腻的大屁股轻轻一抬,只听“卜”的一声轻响,一只硕大无朋的肉杵露了出来。
我眼睛顿时一眯,想不到竟在此地见到了三大名枪中的“金刚杵”!
看它头冠紫亮,杵身棱棱,宝相庄严,已达臻境,怪不得两个骚货无法抵挡。
心中不免升起较量之意,胯下“盘龙枪”越发壮大。
道人一双枯掌在女人肉感十足的娇躯上缓缓游走,女人舒坦地眯起了眼睛,他的小眼却陡然一转,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向窗户,竟好似透过了窗纸,正对上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有几分揶揄的笑意。
我不禁寒毛倒竖,虽然猜到了对方也是臻得先天的内家高手,却诧异他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一气化三清?
我诧然。
显然对方早已察觉我的来意,难道龙虎山道家秘法真有通宵阴阳之机、鬼神莫测之功?
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是凌厉多过杀意。
只见他在内室挥挥手,示意霓裳小道姑搀扶着美妇人下去,我见内室无人,老道也细细簌簌的穿起了道袍,整好了冠带,才叠指弹窗道:“武林末学后进杨过,深夜前来拜访龙虎山真人,失礼之处还望上师海涵。”
“请进。”
我也不客气,推门落座。
“贫道张可大。”
“原来是观妙先生,小子失敬。”观妙是理宗钦赐尊号,张可大实际道号乃是道玄。
“探花郎不需客气,贫道已然恭候多时了。”
“却不知天师召小子前来,有何指点?”
张可大微笑抚须不语。
我心想又是老一套,非要我用激将法:“呵呵,敢问先生,可知天?”
“修玄之人,知天时,顺人意,可谓知天。”
“先生可知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修真者斩三尸,断七情,不接外物,不占因果,不可谓知人事。”
老道依然是云山雾罩的打机锋。
“修玄者须知天时,而不接因果,不染外物,无尘无垢,无喜也无悲,是谓无为而无不为,然出世须知入世,不破而不立。掌教真人掌度济广,又岂能不为千秋万代的道统谋划一二。”
我笑道。
我一番话把张可大捧得高高的,你既道行深的无为了,还怕什么?
张可大微微睁开眼叹道:“我师兄果然是没看错,贤侄果然深具道法三藏,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天人感应,结筑金丹,日后当不可限量。”
我心想,要不是你们都从旁推波助澜,我这没权没势的小子,能被扯得像个拉线木偶似的?
不过听老道言辞间,隐隐有支持自己的意思。
想到是初次见面,浅尝辄止即好,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为民请命的愿望,可以说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
就借机问了老道几个修行上的问题,老道也统统作答,没有任何私藏,话题慢慢的转到了双修功法上。
老道笑曰:“素女经博而不精,专而不厚,蓄势感应天人,应得道者,入山精诚思之,则山神自开山,令人见之。不过贫道可赠你两句,你且听真: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当你弄懂其中含义,功力自当精进。”
我心说你这老头真小气,刚才自己high的时候,说的都比这多。当下点点头,把前后的说辞都记住了。
我从显圣观出来,心想此行也算颇有收获。
我还有一手棋要布置,之后,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临安,天下之大哪来又去不得。
我忽然心中一动,脑海里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呈现在眼前。
“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或许该去和她道个别。”
我猜到袁洁洁不会放下一切跟我走,不管是无法叛教,还是不认可自己现在的实力,所以是时候去告个别了。
到了南门,城门早已关闭,我却矗立在朱雀桥边,忽然想起那天她从林中蹦出来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楼外楼前,也已经褪去了喧嚣。我忽然想恶作剧的看看,史嵩之是不是在袁洁洁的床上。
一想到史嵩之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到窑子里去卖,我就觉得阵阵恶心。
我推门进了袁洁洁的屋子,却意外的发现袁洁洁坐在围栏上看着窗外月色,并没入睡。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没想到袁姑娘也和我一样啊。”我调侃道。
袁洁洁一笑:“你怎么来了,不用筹办婚礼吗?”
“我可以当你在吃醋吗?”
“那我怕你吃不起……”袁洁洁风摇百合一般的款动金莲,搂住我的脖子说道:“今晚上别走了,我好想你。”
“嗯”,我点点头。
两人此刻的姿势可是极暧昧,袁洁洁双腿分开坐在我腿上,两支胳膊还环着我的脖子,袁洁洁只披了薄薄的一层纱,房间里面燃着梅香幽雅,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都可以说是一室皆春。
袁洁洁躺在我身下,已经被剥的精光,我放下她随意挽起的长发,雪白娇肤陪衬下,隐隐透着青春的活力。
乌黑如云的秀发、白玉般的、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娇艳的两点嫣红、滚圆深陷的肚脐、修长结实的双腿、腿间修剪整齐的萋萋芳草,共同组成一副醉人心脾的海棠春睡图。
我全身都压上了她柔软滚烫的身体,两人的躯体终于贴在了一起。
“嗯。”她有些扭捏的哼了一声。
我要去吻她,袁洁洁偏过头:“不要!”显然她也猜到了我今晚到来,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勉强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傻丫头。”
我拉起妇人的身子,将她圆润玉腿微微分开,袁洁洁双手伸到下腹,把我雄伟的盘龙引至蛤口,腻声道:“我真没想到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雄伟,今夜,好好疼爱姐姐吧。”
我闻言奋力一挺,紫玉金刚一般的龟头已挤入洞口,袁洁洁低低哼了一声。
我笑道:“宝贝儿,你的穴儿真紧,难道没有生过孩子吗?”
那穴肉如螺纹般盘旋,越往里越紧,越往里越暖,身在其中确实让人乐不思蜀。
不过,也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征服的,也只有我这八寸盘龙霸王枪才能满足她。
袁洁洁抱住我的腰肢道:“要是早生了孩子,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凄凉境地。太医都说我这是宫寒不孕,没法子的。不过也有个好处,和人亲热过后,从来不用担心会怀上孽种。”
她眼角已含了泪,似是回忆起了自己屈辱、坎坷的人生。
“别出声好吗?”
袁洁洁丰润的红唇娇艳欲滴,微微的翕合喘道:“我不想让他们听到,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袁洁洁刚一说完,我便将那两片红唇嗪住,将舌头伸入她嘴中,缠着香滑的丁香轻轻吸吮,再也不愿分开。
直到两人都感到一些气喘,我转而到她一双娇羞微闭的美目上亲吻起来。
袁洁洁羞意浓浓的闭着眼,任我又舔又吻,胸前的双丸随急促的呼吸起伏,羞怯的伸出右手食指来抿在口中,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我低头见她满脸红晕,娇喘连连,知道这样子约束了她的呼吸,时间一久难免气息微蹙。
我伸手把她的双手举过头牢牢压在牙床上,支撑起上身,袁洁洁因为双手上举,胸前双丸更见突出。
我一前一后挺动身体,三浅一深的抽插着。
她修长的双腿缠上了我,企图试图让我放慢速度,但是却显得徒劳。
这样行动受限的性爱,让她感到既羞耻又满足,只是任凭我如何狂野,她都咬牙苦忍着不出一声,最多只是从牙缝里发出嗯嗯之声。
“叫几声会更舒服的,没事。”我一边抽插,一边笑道。
袁洁洁摇头不语。
无奈,我抬起她肥翘的丰臀,将她双腿M型大力分开,让她没法再并拢,然后一招夜叉探海,埋探到她的嫩花溪里醮些滑腻腻的花蜜,便打桩一般根根到底的撞击在子宫口处,任袁洁洁如何推拒挣闹,只是奋勇直前。
我闷声轻笑道:“宝贝几时给你那史大少爷破的身子的?是不是我那根不行啊,要不你还这么紧。”
袁洁洁没想到我在床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每问出这许多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来羞辱她,泪水在严重打转:“你想快活。独自快活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心里虽然异样屈辱、羞愤,但是快感更是成几何倍数的积累,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微张欲泣的鲜嫩红唇,知道她正沉醉于受虐的异样禁忌快感边缘,对绝症就要下猛药,如果不打碎她的一切矜持,让她赤裸裸的臣服在自己胯下,我就永远摸不到她的心。
袁洁洁只觉得花房塞胀欲裂,心想再入一点就不行了,我的盘龙枪直插到尽头,幽深的宝贝花心为君而开,将它紧紧的含住。
袁洁洁只觉自己全身骨头都酥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随波逐流,任由我一进一出,压在自己身上震颤自己的灵魂,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抵死缠绵,这种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境界。
“我比史子由如何?你的小穴这么厉害,他肯定坚持不了一炷香。”
“你的小屄都有些黑了,是不是被很多人操过?”
袁洁洁羞不可耐,史嵩之短小的家伙,跟我一比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
想到这,她心中不禁一阵报复的快意,阵阵娇颤袭来,而在那进退之间,又似蕴有无穷的变化,令人难以细辨百味杂陈。
“如果有感觉,就叫出声来,只有把情绪宣愤出来,才能平衡体内的气。”我在她耳边轻轻的指点道,我基本上掌握了她冷感的原因。
袁洁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用左臂挡着自己那泛起红潮的娇颜,美目紧闭:“嗯……嗯……嗯……啊……”她那一股股春水不住涌出玉蛤,早流出汇成一股,有些又蜿蜒流到腿上,随着男人的狂抽猛插,发出了“啪啪”、“咕叽咕叽”的淫靡水渍声。
袁洁洁只觉花心眼内酥麻麻的,一道奇痒竟钻到骨缝里去了,急促间洁洁呼道:“丢了,嗯……”话才出口,不禁羞悔难抑,眼角居然沁了泪。
我只觉上淋下一股股油油软软的浆来,那酥麻直沁,美不可言。袁洁洁张着小嘴儿,娇躯瘫软无力的喘息着,也不知比那平日丢多了多少倍。
袁洁洁忍不住泄了身,身下床单被打湿了一片。
一对白嫩嫩的美腿从我肩膀上垂落,罗纱早已坠落地上,我放缓了动作,耐心的帮她抚平高潮后的快感。
在我绵密柔和细吻中,袁洁洁迷惘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那个霸道蛮横,占有欲强的男子;还是对自己百般欺侮,将自己打入最耻辱的深渊的恶魔;还是眼前这个善解女人心,懂得怜香惜玉的优雅情人?
“我不要,不要这样,你这坏人,你欺辱我。”袁洁洁有了一丝力气,忍不住捶打我道。
“对不起,不过,其实我故意的,你症结所在,正是因为长期内心压抑,堆积郁结造成的冷感,如果不下剂猛药,又如何打破坚冰?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因势利导,将压力宣泄出来,哭过、闹过,心情是不是好一点了?”
袁洁洁听明白我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但是脸还是烫得不知往哪儿搁,低低的蜷在我怀里道:“什么大禹治水,难听死了……”虽然死不承认,但是她确实感觉心情好多了。
双手也不自觉的攀到了我的胸膛,头也埋得更深……
我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征伐。袁洁洁羞极,更显得妩媚。
我笑道:“只是没想到,你在床上居然如此生涩。”
我技巧妙到毫巅,早将袁洁洁搞得神魂颠倒,本是被迫绕挂在腰上的两条美腿,此际紧紧地收束。
两人上下交结,你进我退你来我往,那妙处真是难施笔墨。
袁洁洁被我抛上抛下,只觉自己大泄特泄,已经到了快要失禁的地步,含糊不清地娇呼道:“不行……嗯……太美了……我……我不要……忍不住了……要尿了……”
我见她终于开口,心里也是一喜,知道她放开了许多,轻拍她的翘臀:“抬起来点,趴过来,我也快要到了。”
袁洁洁不由自主,竟然十分听话的将玉股抬起,跪趴在了床上,我噗的再次插入她那幽深张翕的花心眼儿,真是欲罢不能:“我快要射了,你说说,射在哪儿好?”
“射在……里面,射在我里面。”
我嘿嘿一笑:“射在哪里面?屁眼,嘴,还是……”
袁洁洁羞红了脸:“这里……”她眼睛盯着我和她紧密结合的牝穴,轻轻的说道。
我这次也没有过多难为她,只说了一声:“射了!”
一道道滚烫烫的激流顺着花径劲射而入,袁洁洁如遭雷击,只觉比方才空荡荡的要美上百倍,喉底娇呀一声,泪水从眼内滚滚涌出,几不知身在天上人间。
不知过了多久,袁洁洁迷迷糊糊间听我在耳畔低语道:“宝贝儿,我走了,我会回来的,当明教不在成为我的威胁的那天,我就再也不放开你了。”
袁洁洁低泣,幽幽的答道:“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呵呵……这是你的诗作,却不想今日奉还与君……”
我默然,此时的袁洁洁竟然和我离开襄阳的那晚谢婉琴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人老珠黄,明日黄花,待你归来之日,此身又不知浮萍何处?不过……”袁洁洁穿上了衣裳,慵慵懒懒半卧于榻上:“我恨那个人,他十年前骗了我的身子,又把我送给蒲安宗这里来,蒲安宗想要我,我打掉了他三颗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不过别人根本没法强迫我,所以你放心吧,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人碰我的身子。”
我苦笑,我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即便她对自己的爱会减退,但是她大概会固执的守着诺言吧。
不过,另一个女人呢?
那个即将会见到的襄阳王妃,她是不是做了好几顶绿帽子,等自己回去试试尺寸呢?
我的身影,渐渐的融合到了漆黑的夜幕里……
第二天,我动用专事密奏之权上书,条陈曰:“固国十策”!
其一,加强海运船舶司对关税,入境人员的控制,立泉州、华州、杭州、广州等十口通商,拓展、鼓励海外贸易。
其二,建立川鄂豫三角立体攻势,与东线安庆——汤阴——吴江一线防御形成犄角之势,稳固长江防御。
一旦北地有变,就可兵出秦川,夺取长安大片关中区域,进而打通巴蜀通往中原的通道。
其三,恢复王安石变法制度的青苗法、保甲法,削减残旧府兵,编练新军。
(我知道这种变法很容易激化与上层士族阶级的对立,进而被世族利用煽动导致民变,但是乱世下猛药,我只是需要有可以依凭的政策,在自己的根据地建立弹压当地豪强的凭据,也就是要占了这个大义的名分。)
其四,发展海军力量,培养海军后备人才。
一旦北国异动,可以辐射到黄河沿岸、登州半岛、渤海湾、定襄乃至兰陵国,为收奇兵之效。
(南宋朝廷苟安,也是属于有钱不会花的土财主类型,我就是抓住这点,帮皇帝花花钱。)
其五,改革盐铁茶税制,(目的……手段……)其六,开设西南茶马司专属,与中亚沟通以茶换马……
其十,在占南开垦水田,种植良稻。
因为我动用了专事直奏之权,所以引起了皇帝的格外重视。
朝廷意见分为两派,其中以左丞相赵禥之和枢密使别之杰为首的军派大佬,认为策略虽然粗糙,但是却具有长远的战略优势,同意改革的建议。
而以右相史弥远,大将军韩彦犁,门下省侍中丁大全为首一派,认为此子狂悖,大言炎炎指责朝局,请求理宗陛下对其严厉处分。
其中争议最激烈的条陈就是第二、三和第五条。最后,当指责达到白热化程度之时,甚至上升到互相攻讦,声称忠奸不两立的对立。
理宗皇帝很头疼,没想到一个新晋士子的一纸条陈,居然引发了一场朝堂大战,这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就在皇帝陛下左右为难,一筹莫展的时候,国师张庆先符箓求解取得默示,遣观妙先生入朝进劝。
最后理宗通过了关于建立立体防御的议案,而暂时搁置了有争议的保甲法,盐铁茶专税等军政制度改革的议案。
就在朝堂上都快吵翻天的时候,这个往池塘里扔石头的始作俑者却悠闲的在家装病。
那实际上就是调琴弄鹤,调脂画眉,在无边艳福的温柔乡里享受了半个月。
这天,余玠拿着一大摞邸报回来:“大哥、三哥,你们看这个,他们还在这吵呢,人家蒙古人都对陕甘、登州下手了,估计不用半年,就能过淮河,形势就被动了。”
“是啊,只有现在出兵才能不落口实啊……”我也是熬得心焦,我许多的想法需要争取空隙期的整备时间,然后再分化、逐个击破蒙古在中原的汗国……
或许这辈子还能看到把鞑子赶回关外的那一天。
我出了会儿神,忽然问了句:“大哥,我的意见你跟家里带到了吗?”
“嗯,这次热闹打了,老爷子是家业全部扔下了。”
我鼓动莫家跟自己西迁,首先是为了保证莫家人的安全,再就是给自己财政上找一个支柱。
而莫家虽然是江南有声望的豪商,但是如果跟着我去掌握一座城池的命脉,这种垄断经营无疑更具诱惑力。
从襄阳到临安,我的种种神奇手段,以及一份完整的可行性评估报告彻底的征服了莫家主,才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完成重心西移的壮举,而西南茶马司和西南商路的开辟,也促使了莫家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