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黑幕!黑幕!退钱!退钱!退钱!”赵涛突然大叫道。
看着已经口吐白沫的杨楠赵涛再也顾不了许多高叫道。
这一下点燃了全场情绪,刚才还有些人在谈论谁能喝到白马女王的头汤,现在马上一边倒的起来大骂黑幕。
原本一片混乱嘈杂的会场突然变得众口一词。
真个如古罗马的角斗场一般,穿着兜袍的男女站起来伸出手指着拳台大呼,有的人甚至始走向记账台索要刚才压过去的赌资。
赵涛见场面要乱,走下看台向杨楠过去。
可是他忘了一点,就算你逞英雄也得看么环境不是?
这么多观众哪个不觊觎白马女王的美色?
一旦有人带头冲击拳台那就必然有其他人跟着追随。
“大家请坐好!请坐好!白马女王已经抽搐,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快把她抬下去救治!快!”盛光远在麦克风后面道。
他这么一说,杨楠的那个对手马上有点不知所措了。
台上的裁判看了盛光远一眼,眼见赵涛他们要爬上来,马上架起杨楠往台下送。
这时门外也进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接过杨楠一边往外拖一边抵挡赵涛他们这些激动的观众。
赵涛本来以为自己一马当先,好歹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肯定能跟上杨楠,结果哪知道,刚刚被保安阻拦了一下,后面的一大堆人就都上来了,他一下子就淹没在了人群中,眼睁睁的看着杨楠被拖出去。
更要命的是他看见盛光远也趁乱走了出去。
不过见盛光远出去时也有不少人呼呼啦啦的跟了出去,场面彻底失控了。
赵涛在人群里奋力挣扎,仗着自己勉强算年轻力壮冲出了混乱的人群,可刚出来就看见杨楠被抬上了一辆SUV,开车的正是壮汉保安粗狗,而副驾驶上那个屎黄色脑袋的柏经理正大声向追来的观众喊着要送杨楠去医院。
可是车子已经被围困得水泄不通,观众们叫嚷着要让白马女王下来。
有的说懂得急救,让白马女王下来直接救治;有的说你们就是做好的局,让白马女王故意输骗钱,白马女王根本没事;有的说会所太没有契约精神,白马女王就是今天死在这也得先陪好了金主再说!
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简直要震穿了赵涛的耳膜。
巨响过后他一阵耳鸣,脑袋真的嗡嗡作响。
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
他大脑被震得思维凝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又听到一连串的轰隆声。
这次的声音没有那么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地动山摇的气势。
“灯塔要倒了!快跑!”不知是谁高叫了一声,赵涛猛然惊醒,抬眼看向灯塔。
只见它最上面的灯楼已经坠落,塔身也在摇摇欲坠。
男人、女人、狗、汽车等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无不透露着惊恐。
就连汽车的点火声都让人觉得透着惊惧。
这时围车的人们开始四散奔逃,冲着大门跑去。
可是不知道为何,在刚才混乱时,明明敞开的大门却被关上了!
一下子十几号人跑到了大门边,但大门被从外面锁着,没有组织的情况下一时半刻竟摇晃不开。
轰隆隆……灯塔终于倒下。
饶是已经给了众人时间准备还是有几个不开眼的被波及。
赵涛能看见的,起码有一个人直接埋在了废墟里,还有一个如擀面杖碾蚂蚁一样整个人躯干被砸得稀巴烂,只有一个头颅如快速挤出的牙膏般被挤得飞射出去,正撞在另一个人怀里,直接把那人击倒,半天爬不起来。
血腥残酷的一幕刚刚结束,只听又是一声巨响,赵涛的耳朵也再次停机。
火光从厂房外靠海的一侧传来,不用想也是标准爆炸物才能制造的威力。
虽然赵涛在大门附近看不到厂房那面到底怎么了,但想来被炸坏半边墙是肯定的。
这一下爆炸如同给油锅里扔进火苗,混乱中的众人都被打了一剂疯药。
留在厂房里的人拼命的往外挤,已经跑出厂房的人都涌到大门这里来推门。
可是人不在于多而在于组织。
一扇大铁门,就算被锁住了,只要十几个人齐心协力有节奏的摇晃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晃倒。
可是一下子几十号人拥在一起,你贴着我我贴着你让贴着门的人根本使不出力气,一时间里面的人被挤得如沙丁鱼罐头发出阵阵惨号。
赵涛因为一直在盯着杨楠的车所以侥幸没有被挤住但依然心急如焚。
呲呲呲………………几声刺耳得让人心悸的声音传来,瞬间厂房外已经显得拥挤的空地上冒出了烟雾。
有人扔烟雾弹!
赵涛虽然因为要看住杨楠而没有显得慌乱,但他的心情跟其他人是一样的,都挣扎在不知所措中。
他不但要看住杨楠的车子,还时不时的在人群中观望,希冀着发现陈怡高大的身影。
只可惜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让赵涛彻底陷入孤立之中。
滋滋啦……劈啪……滋滋滋啦……啊……啪……在混乱中,半空中传来了几道青蓝色的电光,然后传来一阵阵惊呼和女人的恐惧的尖叫。
原来有些人见大门推不开便打起了翻墙的主意,可他们哪里想到铁丝网上是带电的。
虽不是能把人吸住的高压电但电死人已经绝对够了。
一个个电烤活人噼里啪啦的从上面摔下来让本已混乱的人群变得更加混乱,更可悲的是明明已经有人被电死可还是有人继续要翻墙而过重演悲剧。
一个个电烤活人如同烤熟的皮皮虾四肢腰背蜷缩在一起,兜袍斗篷被电得焦黑,赤裸的身体呈现半生不熟的黑红色好像在碳炉子上滚过一圈似的。
更可怕的是,碰撞到电网的皮肤被电得焦黑还发出一阵阵焦糊的肉香味,什么驴肉狗肉的味道都跟这比不了。
赵涛知道场内的这些人有一些已经疯了,剩下的也懵了,这些人即使能逃出生天恐怕也会有不少要一辈子住精神病院了。
对于死人的承受能力赵涛还是要强于大多数人的,可是看着眼前的惨像还是不禁动容,一时间更加不知所措。
他暗恨为什么没有把装备带进来?
现在除了在大腿上别着的两把弹簧刀之外自己什么都没有。
“拉闸!快拉闸!”一个声音喊道。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观众的斗篷,已经摘掉面具,一脸急切的朝车子这边走来,指着黄毛让他去拉电闸。
黄毛见那人过来马上打开车门点头哈腰的下车亲自去拉电闸。
可是那黄毛不知是慌了还是本就做事不济,竟把总闸都拉了,刹那间所有灯光熄灭,引来了更大的慌乱!
不过这时候有一些人却反映得快,踏着那些被电死的尸体重新爬上了墙头。
几个伸手敏捷的家伙只在几息的功夫就翻过了墙去。
赵涛真见识了人在遇到危险时爆发出来的潜力。
那些人明明身材不出众,有的看上去就是中年油腻大肚汉,却能身似灵猿一般翻墙而出。
见有人翻出去了,这下更多的人如同末日丧尸一样翻墙而出。
身手好的也不顾别人,不管脚下是什么只要能踩就行。
人踩人、人挤人,女人在这时就吃了亏,生死存亡之际根本不是男人们的对手,不少人被当初肉垫垫脚石被踩在下面,有的甚至被踩得没了气息眼看活不成了。
而那些爬上墙头的男人也未必好过。
下面的人为了能快点上去一方面要踩着更下面的人另一方面还要抓着上面的人。
因此不少人被抓下来的,如同倒塌的积木稀里哗啦的掉落下来。
也顾不得疼痛再起身疯了似的往上爬。
就在越来越多的人爬上墙头时又是一声巨响。
因为没有参与逃跑而大脑多少冷静一些的赵涛已经用碎布堵上了耳朵,要不然这一下非得把他耳膜震穿不可。
这次的爆炸是来自墙外的停车场中央,一个大大的蘑菇云生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那些爬上墙头的人们如同秋后的黄叶被爆炸的气浪吹翻起来,好一点的落在附近的地上哀嚎,倒霉一点的直接被吹到了厂房顶上,连叫声都没有直接拍死。
围墙也被震裂,墙头和上面的铁丝网直接倒塌下来,砖石砸倒了不少墙下的人,而大铁门直接被气浪炸开向内倒下,在铁门内的人非死即伤,个个骨断筋折。
甚至有随着爆炸飞过来的铁屑、石头之类的东西直接打穿了大门的铁皮穿透了门后的人,一个个血洞如喷泉咕咕的冒着鲜血,有高有低,估计是因为每个人的血压不同。
赵涛算是见识了爆炸的威力。
电影里演的那些爆炸近在咫尺却能靠卧倒、藏在墙后就全身而退的桥段都是假的。
人的肉体在化学爆炸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别说被气浪和爆炸物直接波及,就算只是爆炸的声响和震动就足够把人给震死。
赵涛扶着厂房的墙,觉得五脏六腑都拧在一块,震得他一阵阵的想吐。
幸好他堵住了耳朵,要不然现在就会跟在地上捂着耳朵打滚的人一样完全丧失行动力。
这时刚才那个指挥黄毛去拉电闸的男人也被气浪音波震倒,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但要说那辆汽车还真不错,虽然玻璃震动却没碎,里面驾驶室的粗狗和后座的地雷显得没那么痛苦,而杨楠已经昏死过去。
过了一会儿,黄毛从里面出来,面如土色显然是吓坏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打滚抽搐的男人,嘴唇翕动了一下并没有拉起他,而是拉开车门大声命令粗狗快把车开走。
“经理!柏总还在那呢!我们不能自己走啊!”粗狗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让你走!快走!再不走咱们都得死这!”
“不行啊,前面没有路啊!”
“没有路压过去!快走啊!快走!”副驾驶的黄毛伸手过去拧动的车钥匙,伸出一只脚又去踩油门。
“经理……这……”
“走!!走!!!走!!!!”黄毛对着粗狗的耳朵大喊,最后粗狗心一横,叼住离合踩下油门,汽车压着残肢断臂和压着人的大铁门磕磕绊绊的冲了出去。
赵涛本想过去跟他们要下杨楠,可是他身体刚一离开墙就抖得厉害,全身的筋骨都好像打了结一时半刻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去拦车,可是腮帮子的肌肉好像灌了胶水根本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鸡屎绿的车离开。
不过这不是九十年代的香港枪战片,汽车这么冲出去能安安稳稳就怪了。
果然赵涛眼见着车出了门,还没离开他视线,右后轮胎便嘭地一声瘪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刚扎的还是之前就扎了,总之车速一下就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缓过来些的赵涛在火光中环视两圈,没有找到陈怡,于是一咬牙穿过修罗场独自冲了出去,找到了自己藏装备的地方,快速的套上裤子、穿上了鞋,背着书包朝汽车走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时也有不少还能走能动的人也陆续跑了出来。
赵涛到了墙外眼见火海照亮了四周,最开始翻过墙去的那批人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靠在墙上,基本都死透了,有的甚至肠穿肚破,内脏都被炸了出来挂在还没坍塌下来的铁丝电网上。
仅仅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完全形容不了此时惨状。
饶是赵涛见过不少死人也觉得肚内翻腾,一口口酸水哕了出来。
他不想浪费时间,只好一边跑一边吐,煞是可笑。
也许是上天被赵涛的执着所打动,他没跑多远就看到那辆绿车抛锚在了附近唯一的小树林便。他缓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他正看见三个男人正在换轮胎,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盘算着怎么把杨楠给救出来。
只见三人忙活了一阵,最后黄毛和地雷都闲了下来,只剩下粗狗还在换轮胎。
这时地雷道:“经理,这次咱们公司算是栽了,车里的小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老规矩,埋了,车里还有硫酸,先毁尸灭迹。”
“经理,那可是白马女王啊!处理掉之前咱们弟兄是不是先玩玩?”
“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有歪心思,真不是好东西!她都那样了你还想玩?奸尸啊?”黄毛笑骂道。
“哪有?她还没断气呢!白马女王啊!身体素质好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呵呵……”黄毛虽然板着脸,但眼角透露出的淫荡已经表现出了他的想法。
“怎么样?经理?反正她都要死了,就让弟兄们玩玩也没啥!”
“这可是你要求的。”
“对对对,是我要求的!都是我好色!没有经理您什么事!”地雷一脸谄媚。
“嗯?没有我什么事?”
“不不不……白马女王的头汤还得先孝敬您……我们跟着您喝汤……”
“嗯,这还差不多。让我先歇歇,刚才被震得脑浆子都要蹦出来了,你去挖坑,挖好了咱们仨玩白马女王!妈的!老子不过日子了,今天有屄今天日!”黄毛掏出了一颗烟抽了起来,而地雷则去挖坑。
赵涛就藏在不远处的树后头,听着二人的对话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对方有三个人,他就算暴起发难也不可能一对三,所以只好忍耐住以待时机。
“啊!可算她妈换好了。”过了好一会儿,粗狗换好了轮胎,拿走了千斤顶,地雷的坑也挖了一多半。
“行了!今天公司栽了这么大筋斗,白马女王就当给哥们儿压压惊!咱仨挨个来,肏死这个白马女王!”说着黄毛打开后车门抓住杨楠一双脚踝往外拖,粗狗也跟着帮忙抓住杨楠胳膊把她放在草地上。
“嘿嘿,经理,我还是头一回这么近看白马女王,没想到这小模样长得这么俊,埋了真可惜了……要是能给她找个地方圈笼子里养着咱们不就有福了吗?”地雷跑过来,拿出手机照着杨楠的脸道。
“呵呵,你养着她?她要是不昏倒一脚就能踢爆你的老二,就你这样的两个也不是她对手,别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粗狗不屑的道。
“切,那不是还有你嘛!要不咱挑断她手筋脚筋,让她以后只能爬着走,这样不就行了?”地雷不甘心的道。
“行了行了,别他妈YY了,挑断了之后你给她出治疗的钱吗?只要公司在,什么样的漂亮女人咱们玩不到?我先上,完事干活!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黄毛便开始脱裤子要对地上的杨楠图谋不轨。赵涛脑海里可炸开了锅。他不是老绿帽刘维民,没有爱好看别的男人玩自己女人。
可是一对三他根本没把握,尤其是那个粗狗。
如果能突然暴起时先干掉粗狗再一对二的干黄毛和地雷他还多少能有点信心。
但可惜的是粗狗地位最低,要最后一个上,想暴起捅倒他很难。
但但但……他也不能看着杨楠受辱啊!
赵涛万般纠结,耻辱感和恐惧感交替占领心头,早已攥在手里的弹簧刀刀把已经被汗水打湿,另一只手抽出了书包里的电棍也紧张得出汗。
他进也不是等也不是,心里不禁暗骂暗香,说好的救杨楠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
眼见着黄毛已经下身赤裸,丑陋的老二当啷出来赵涛仿佛受了刺激,最终耻辱感战胜了恐惧感,擦了擦手上的汗,攥着刀和电棍缓缓向黄毛走去。
就在他要大喝一声暴起伤人的前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