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月真荒宝两人结伴而行,向着荒宝住处而去,一路无话,没多久便下到半山腰。

荒宝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在他的房门前动个不停,那人身边放着两个揭开盖子的木桶,隔着数十丈远都能闻到里面散出的恶臭。

月真讶然道:“林江怎么真的来了……”

荒宝没有真力,隔得太远看不清那人是谁,只看到他就要提起木桶往屋里去,便知他要往里面泼粪,急道:“别管那些了,咱们快去阻止他,要来不及了!”

月真嘘道:“别急,你那小窝有人救呢。”

只见林江提了粪桶正要进屋,一个白衣仙子飘然落在他身后,手中寒雾弥漫的冰剑指在他的后颈,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白芍离开玉泉宫后,便径直来这里等荒宝,不想却碰巧遇见了这龌龊事,虽然对现如今这个荒宝的身份颇为疑虑,可她也不会容忍林江背后阴人的小人行径。

“大……大师姐饶命!”

林江哆哆嗦嗦地转过身,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白芍,白芍的流言蜚语他也听过不少,也和师兄弟们一起意淫过这位传闻和掌门有一腿的冰美人儿,此时这冰美人儿拿剑指着他,让他觉得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却那还敢生出一点淫心。

白芍收剑冷声叱道:“带上你的粪桶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仿佛得了特赦令,林江手忙脚乱地将两只粪桶拎起来,连屎尿溅到自己身上都顾不上,灰溜溜地跑远了。

眼见白芍间接替上一世的自己报了仇,荒宝只觉得痛快至极,心道她身为轮回魔教圣女,却还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大师姐。

荒宝忽然有些后悔拉着月真陪他回来了,这样的大师姐一点也不危险嘛,就算怀疑他的身份,也肯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他。

他甚至有些期待,如若直接道破她的身份,白芍大师姐会是个什么反应,说不定受了惊吓后,就再端不起大师姐的架子了,还会求他保密呢。

荒宝渐渐从回溯时间的混乱中回过神来,上天还给他一个完璧无暇的月真,加上自己比周围人多三个月的记忆,纵是身体依旧使不出真力,他早已自信了许多。

“你们两个出来吧,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原来大师姐早就发现了远远躲着的两人,月真尴尬地吐了下舌头,拉起荒宝笑着迎上前去。

“多谢大师姐。”

荒宝先拱手行了礼,白芍却没理他,只冷着脸对着月真道:“还没成亲呢,多少要注意一下影响,怎么能在这时候跟着回他住处。”

身为月烨掌门的首徒,白芍早已习惯了大师姐的身份,说出的话自有一番威势。

月真却全然不惧,从容道:“大师姐管管你自己吧,别有事没事的老往我爹那去。”

这边荒宝还在思索月真话中之意,对面白芍已是惊得脸色苍白,罕见的现出慌乱之色,话语吞吞吐吐。

“别……别胡说,我那只是去请教修行之法。”

月真轻蔑地哼了一声,拉着不明所以的荒宝,从白芍身边穿过去,进到屋里,砰的一声大力关上了门。

隔着窗户,荒宝看到白芍一脸落寞地立在门外,久久没有行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意,即便在上一世,他也没在这个世人眼中的冰仙子脸上见到过这样动人的哀伤。

身为轮回魔教安插在玄月宗的卧底,白芍的艰难处境可想而知,即便那些传言确有其事,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吧,同样是身负不可告人的秘密,荒宝不由得对这个用坚强表象伪装自身的美人儿生出几分同情。

月真自是没漏过荒宝的表情,酸酸地道:“呆子一样盯着看,有那么好看么?”

“好看……”

荒宝下意识地作出回答,惊觉不妙回头看时,月真已是泪眼汪汪一脸委屈。

“那你就跟她去好了!”

月真气嘟嘟地背身过去,气急的她似乎忘了这里是荒宝的住处,竟自作主张地要赶他走。

上一世经历那许多事以后,荒宝早已熟悉了月真的性子,知道她说的只是气话,索性也不作解释,找了椅子坐下,盘手趴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月真。

回忆里两人的感情痛苦的时刻多于甜蜜,荒宝曾几度怀疑月真是不是在欺骗他的感情,直到最后被风残杀死,他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无比珍惜月真现下吃醋的模样,默默品味着其中流露出的真情。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也没什么动静,月真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谁知正对上荒宝那直勾勾的火热目光,心里莫名地慌了起来,错开眼神嗫嗫嚅嚅道:“有……有什么好看的,天黑了,我……我该走了。”

荒宝上前拉住她的手:“别急嘛,咱们再说会儿话。”

月真被荒宝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忙将手抽回来,双臂抱胸警惕地后退几步,似乎仍然对他之前在玉泉宫的突然拥抱心有余悸。

荒宝见状干笑道:“我是怪物么,看把你吓的。”

“男人都是怪物,总是在图谋不轨。”

月真轻哼一声,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眉宇间满是不屑。

荒宝抗辩道:“怎么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那你倒是说说我在图谋什么?”

月真刚要回答,发觉荒宝看戏一样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喃喃道:“不……不就是那些事……”

荒宝上前一步,月真便后退一步,没两下便将她逼到墙角,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坏笑道:“哪些事啊,我怎么不明白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荒宝的上身几乎要碰到月真高耸的胸脯,浓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慌乱地低下头,即便已是落在下风耳根红透,却仍不肯认输,颤声道:“男……男女之事。”

荒宝爱极了月真含羞露怯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她拥进怀里狠狠疼爱,可又害怕真的惹恼了佳人,于是便没再逼近,只是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没有在想那些事,所以能留下来说说话么?”

来自男人的压迫忽然消失,月真绷紧的心神猛地一松,身子软软地顺着墙面蹲下,双手抱头将脸埋在膝间,不一会儿竟一抖一抖地抽泣起来。

这下轮到荒宝不知所措了,上一世里因为自己的软弱,青雨和月真竟被风残那恶魔接连糟蹋,才打定主意这一次绝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可这第一次尝试便出了岔子。

意识到好像做的有些过,荒宝忙安慰道:“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嘛。”

谁知听了这话,月真反而哭得更凶了,呜咽道:“就知道欺负人……”

本想在下山前和月真多培养下感情,谁知却被他弄砸了,荒宝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又是赔礼又是认错的安抚好一会儿,才把月真哄好送走。

目送佳人倩影消失在夜色里,荒宝耷拉着脑袋失落地回到屋里,愁眉紧锁,明天一大早三人就要启程去往桃花坞了,上一世就是在半路上遇到的风残,那是噩梦的开始。

风残本就是个修仙者,而且修为不低,根本不是荒宝能对付得了的,可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哪肯坐以待毙。

该怎么做呢,荒宝在小屋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望着自己依然干净整洁的小窝,他忽然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上一世就是因为白芍大师姐的坚持,三人才带上风残的,只要她能松口,一切就都好办了,思虑至此,荒宝立刻动身往山顶而去。

夜深了,山雾弥漫看不清路,等到了山顶真传弟子住处时,荒宝已经摔了好几次满身是土,全然没了仙家子弟的飘逸模样。

顾不上整理仪容,荒宝急匆匆地来到白芍大师姐独居的小院门外,用力地敲了几下门。

然而等了一会儿院子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荒宝顺着门缝往里看,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想来这个时候白芍应是已经睡了,才没听到院子外面的敲门声。

荒宝不愿放弃,他不能等到明天,那时候有月真在,就不好和白芍说起这事了。

他四下查看,见到院墙不算太高,便搬了块石头垫在墙边,踩在上面纵身翻了进去。

天上没有月光,小院里静悄悄的,荒宝摸黑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屋里依旧没有动静,荒宝正觉奇怪时,忽然后颈寒毛直竖,一个近乎透明的剑尖从身后越过肩膀,轻轻贴在他的喉咙上,剑上渗出的寒气几乎要将他冻僵。

“别动。”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荒宝立刻认出身后之人便是白芍大师姐,即便知道白芍有轮回教主玄凌的秘密使命在身,大概是不会在这时候杀他,可性命攸关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荒宝顿时后悔起来,他不该脑子一热就跑过来的,竟忘了此时白芍依旧在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假扮荒宝?”

该来的总会来,剑身上寒意更重了,荒宝很确定白芍已经起了杀意,只要他的回答有一点错漏,剑刃便会割开他的喉咙。

“大师姐,我就是荒宝啊,这么晚过来是我不对,是真的有急事。”

“什么事。”

听出白芍语气稍有缓和,荒宝忙道:“是……是那个约定!”

急中生智,荒宝忽然想起上一世初见白芍时,她曾提过两人之间有个约定,再到后来发生的事,他已经大致猜出了白芍想要他做的是什么。

听了他的话,白芍良久没有回应,在那诡异的沉默几乎要将荒宝逼疯时,身后之人冷哼一声开了口。

“你倒还记得。”

荒宝松了口气,忙道:“自然记得,大师姐吩咐的事如何敢忘。”

“那就说说是什么约定吧。”

果然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荒宝将准备好的答案前前后后推演几遍,确认已有九成把握,方才道:“是要我跟你去见一个人。”

话一出口,荒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他不知道白芍有没有和前世的他提过轮回教的事,思前想后只能做出这样一个模糊的回答。

幸好这次没等太久,架在脖子边上的冰魄剑便撤走了,他赌对了。

“多谢大师姐……”

荒宝长松一口气,转过身来正要道谢,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得呼吸一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芍似是起得匆忙,全身上下只披着一缕淡白色薄纱,薄纱近乎透明,透过去便能看到胸前娇挺着一对浑圆饱满的雪白酥乳,就连乳尖上两颗红嫩的乳头儿都清晰可见,曲线优美的身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白芍似乎并不在意荒宝窥视的目光,她上前一步凑到荒宝身前,将两只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柔声道:“想要我么?”

荒宝震惊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这样的白芍是他从未见过的,绝美的脸上一向挂满的冰霜被春意消融,眉宇间竟隐隐透出一丝媚意。

荒宝咽了下口水,道:“大师姐你……”

白芍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的身子凑得更近了些,两团酥软乳肉紧紧压在荒宝胸膛上,荒宝垂眼往下一瞥,那两团硕乳纵是已经被压得变形,仍旧能看出比月真的大了许多,被那肉团压在身上,郝然是神仙一样的享受。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白芍一声轻笑,凑到荒宝耳边娇声道:“约定你只说对了一半。”

荒宝蓦得一惊,莫非是还有隐情,他连忙收拾起心绪,小心翼翼道:“我……我真不记得了。”

白芍似乎并不在意他这蹩脚的解释,反倒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轻声道:“另一半就是,事成之后,我就是你的了。”

充满挑逗意味的迷离嗓音在耳边回荡着,荒宝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所顶替的这个人竟然和白芍有如此暧昧的约定,一想到这个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儿,会主动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他顿觉欲焰高涨。

然而不等荒宝做出回应,白芍很快便撤回了暧昧的动作,拉开两人的距离,稍作整理便又回到冷若冰霜的气质。

“你该回去了。”

对方已然下了逐客令,荒宝却还在回味与那曼妙胴体的亲密接触,他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我……我衣服在来的路上弄脏了,想在大师姐这里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荒宝慌慌张张地开了口,话一说完便直想抽自己,白芍这里怎么会备上他能穿的衣服,这理由太蹩脚了。

果然一抬头,便对上白芍似笑非笑的眼神,臊的荒宝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回去,缓了缓便又厚着脸皮道:“今晚没有月光,下山的路又滑,大师姐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么?”

“不忍心。”

荒宝惊讶地望向白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道:“大师姐愿意留我在这住了?”

白芍眼神里透着狡黠,轻笑道:“我这就去找月真,让她送你回去罢了。”

荒宝一颗心登时跌落谷底,若是让月真知道他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见大师姐,怕是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

“我自己回吧。”

荒宝耷拉着头,失落地转身离开。

“你真想住在这?”

到了大门口,身后忽然传来白芍的声音,令他瞬间重燃希望,回身期待地望着白芍,用力点了点头。

顺着白芍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那熟悉的柴房,上一世他受白芍的作弄,就在那柴房里睡了一夜,那难受的滋味记忆犹新,他可不会再上一次当。

没再去看白芍,荒宝哐当一下甩上门,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而去。

沐浴着冷冷的山风,荒宝清醒了一些,这才发觉自从他翻进了院子,一言一行似乎都在白芍的掌控之中,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随着她的引导而动。

他甚至觉得那个事成献身的约定,也只是白芍临时编出来戏弄他的,想着想着荒宝打了个寒颤,好一个可怕的女人。

摸黑走山路回到自己的小窝,荒宝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丢在一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装着那许多事,怎么也睡不着。

白芍大师姐看来是靠不住了,荒宝一直以为自己握有她真实身份的把柄,关键时刻使出来,至少会让她站在自己这一边,可经历过方才那一幕,他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根本看不透那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在想什么,和她相比,自己简直纯洁的像个小白兔。

荒宝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好办法,长叹一口气,侧过身正要睡觉,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荒宝,你不开心了么?”

荒宝慌忙坐起身,可环视四周屋里却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声音他听得很清楚,应该就在床边才对。

“是谁,谁在戏弄我!”

荒宝大声呵斥来给自己壮胆,他曾听说过有些鬼怪喜欢在深夜里出现,趁人熟睡时吸人精气。

“你别生气了好嘛。”

女人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几乎近在耳边,莫非真是碰到了女鬼,荒宝只觉得寒毛直竖,试着伸手在身边探了几下,却什么都没碰到。

愈发感到恐惧的荒宝战战兢兢地道:“仙子饶命,我只是个没有真力的废人,没多少精气给你的。”

说完他便缩在床角,紧张地望着眼前的空气,生怕话里会有什么错漏,惹怒了这女鬼。

没过多久,荒宝忽然觉得嘴唇被一个冰冰软软的东西亲了一下,以为被女鬼触碰的荒宝一声惊呼,不等他做出反应,那女声又响了起来。

“荒宝说夭夭是仙子,夭夭好开心呢。”

夭夭?

荒宝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夭夭是他给那个小桃花妖起的名字。

“你是……夭夭?”

“对啊对啊,太好了,荒宝还记得夭夭!”

那女声明显欢快了许多,言语如同小女孩般雀跃。

荒宝仍是半信半疑,他依稀记得那个小桃花妖稚嫩的嗓音,和现在这个声音差别太大了。

“我怎么看不到你呢?”

听了这话,那女声惊道:“呀!夭夭忘了要现出身形了。”

说完没多久,昏暗的小木屋里忽然现出大片荧光,一个个光点如萤火虫般飞舞着,汇聚在床边渐渐变成一个人的形状,几个呼吸的功夫,光芒散去之处便凭空现出一个白净动人的赤裸女体。

这人与月真差不多高,身形纤细,体态婀娜,白嫩光滑的肌肤透着淡淡荧光,饶是荒宝见惯了身边的各种美人儿,却也不得不惊叹这女子才是女娲娘娘的杰作,若不是那满是稚气的熟悉脸庞,荒宝绝认不出这是夭夭。

夭夭毫不在意荒宝上下扫视的目光,双手托腮趴在床边,一脸骄傲地看向荒宝,水灵灵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在说我好看么,快来夸夸我吧。

荒宝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下凡的仙子,她两臂撑在床上,胸前一对不大不小的嫩乳,垂下来微微压在床褥上,中间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扑面而来的芬芳体香令荒宝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怔怔出神道:“你长大了。”

感觉到荒宝的眼神瞄向她的胸前,夭夭并不觉得害羞,反而得意将两团乳肉托起来道:“夭夭这里变大了好多,荒宝要是不信,可以给你摸摸看。”

这下荒宝却是老脸挂不住了,虽然对方看起来就是个发育正常的女人模样,可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拐骗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女。

他轻咳一声,道:“夭夭,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不能就这么裸着身子出现在人前。”

夭夭争辩道:“可荒宝说的是,夭夭要给荒宝一个人看。”

“那也不能这么裸着身子,当我是的色鬼么?”

挨了训斥的夭夭吐了下舌头,站起身轻盈地转了一圈,停下时身上便已多了一条淡白色薄纱,然而只是堪堪遮住上下羞处,透过半透明的轻纱看去,充满活力的年轻肉体若隐若现,比之方才更诱人了许多。

荒宝双手扶额无奈道:“谁教你这么穿的?”

夭夭委屈道:“刚才在山上时,白芍姐姐就是这么穿的呀,夭夭看到荒宝好像很喜欢,就也变成这样子了。”

原来自己刚才和白芍的暧昧对话都被夭夭听了去,荒宝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谁说我喜欢了,你快变个别的。”

光芒散去,夭夭身上换成了一条淡黄色连衣长裙,荒宝一眼便认出这是月真常穿的那件,无力吐槽为何她要变成这样,他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夭夭,你是怎么跟我回到这个时间的?”

夭夭眨眨眼道:“夭夭一直跟在荒宝身边,没离开过啊。”

荒宝翻了下储物囊,果然找到了当初装桃枝的瓷瓶,只是那桃枝上的花苞此时已经完全盛开,香气扑鼻。

这朵花便是夭夭的本体,荒宝问道:“夭夭,你还记得是怎么长大的么?”

夭夭歪头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沮丧道:“夭夭不记得了,今天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

这倒是和他回溯过去的时间相吻合,也许是在时空倒转的过程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目前遇到的这些人里,月真白芍和那个林江都没有前世的记忆,只有夭夭和自己能记起上一世的事,这是个巧合吗,会不会还有人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

荒宝脑袋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前世里月真被风残侵犯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还没从里面恢复过来,现在又要独自想办法保护月真,强烈的孤独感简直要把他逼疯。

他没敢对月真说实话,即便说了大概也只会被当成疯言疯语,没人会信。

荒宝长叹一声躺倒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积攒已久的疲倦袭来,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荒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被窝里,爬到了他的身上,触感软软滑滑的,很是舒爽。

睡眼惺忪着拉开被子一看,黑长柔顺的秀发,淡黄色长裙,荒宝一瞬间以为是月真,然而下一瞬他便记起这是夭夭,是自己把她丢在一旁睡着了。

夭夭眨了眨眼睛,望着荒宝怯生生地道:“夭夭想和荒宝一起睡,不是故意吵醒荒宝的。”

荒宝揉了揉她的头安抚一下,轻轻道:“没关系,睡吧。”

“嗯。”

望着乖乖地躲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荒宝忽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夭夭……”

夭夭看向荒宝,疑惑地眨了眨眼。

荒宝吞了下口水,继续道:“你……能不能变成月真的模样。”

“可以啊,夭夭记得月真姐姐的长相。”

天真的夭夭并不觉得荒宝的要求有什么问题,毫不犹豫地开始施法,脸上渐渐被一层薄雾笼罩,不一会儿雾气散去,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眼神娇俏可人,俨然便是月真本人。

荒宝看得心动不已,搂紧怀里的女孩,激动道:“夭夭,我要亲你了。”

“嗯。”

女孩乖乖地点了点头。

荒宝何曾见过月真这般乖巧模样,一时只觉口干舌燥,低头吻住女孩红唇,在女孩嘤咛轻吟声中,他的舌头已经骗开紧闭的贝齿,闯进去逮住女孩香舌一通搅缠。

“嗯……嗯……”

“月真”轻轻呻吟,艰难地奉迎着荒宝贪得无厌的索取,两边脸颊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

没过一会儿“月真”忽然面现痛苦之色,猛地推开荒宝,喘息道:“夭夭……夭夭不行了……”

美人面容是月真,说出的话却是夭夭那青涩的声音,荒宝顿觉出戏,厉声喝道:“不许说话!”

“月真”被吓得一抖,不知所措地看着发怒的荒宝,柔弱的眼神里满是怯意。

荒宝被女孩盯得浑身不自在,那不知从何处窜来的欲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早已消散无影,重回心头的良知提醒着他方才对夭夭做的事有多么过分。

他颓然躺倒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屋顶,道:“夭夭变回去吧,对不起,是我昏了头。”

重生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竟然险些被心魔控制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荒宝想想自己方才的模样不禁有些后怕,若是真的强行占了夭夭身子,这般淫邪行径与那恶魔风残何异。

夭夭听话地恢复原本容貌,一脸担忧地道:“荒宝不开心,是夭夭哪里做的不好么,夭夭会努力改过的。”

荒宝挤出和蔼的微笑,柔声道:“没事的,不是夭夭的错。”

“那是风残的错么?”

猝不及防从夭夭嘴里听到风残的名字,登时惊得荒宝坐起身来,道:“你知道风残?”

上一世自从回到玄月宗后,夭夭便再没从储物囊里出来过,以至于荒宝几乎忘了她的存在,按说她应该不知道风残这个名字才对。

“夭夭知道啊,方才荒宝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这个名字呢。”

原来是听到了自己的梦话,荒宝松了一口气,前世风残对月真和青雨做下的那些恶事,对他来说就像一场噩梦,他绝不想再有人提起了。

“风残是我的死对头,我打不过他,刚才只是在想怎么对付他呢。”

“荒宝真厉害,夭夭要是遇到打不过的死对头,就只会躲着他了。”

躲着他……

荒宝激动地在夭夭脸颊上亲了一口,对啊,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他一直想着怎么打败风残,竟忘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别让月真认识风残,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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