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川嘴巴微微张开。
“这是什么？”
那仿佛纹身般的金色古篆，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吞噬，炼化，吞纳万法，不死不灭……
既有湮灭万物之意，又蕴含着勃勃生机，寂灭与新生轮转往复。
李燃背后星河闪耀，淡淡的光晕洒在身上，星辉与金光交织，将整个人映衬的如同高坐云端的神祇。
竟真有一丝把握天地的气象！
两位公主痴痴的看着他，眼中闪烁震撼和崇拜的神采。
“李圣子好帅！”
楚灵川眉头皱起。
这家伙没有说谎，他的道心意象确实是取代天地。
而且这功法很神秘，即便是她也无法完全看透。
“这是狂妄！”
楚灵川摇头道：“区区分神，居然也想取代天地？”
李燃不以为然道：“我还是金丹的时候，有人说我狂妄，破丹成婴之后，有人说我狂妄。现在我成了最年轻的分神修行者，你还是觉得我太狂。”
“接下来的合道、渡劫、乃至证道，质疑声依然会不绝于耳，但是我根本不在乎。”
“当我端坐霜天，提挈天地之时，质疑将不复存在，你537们只会敬我如敬神！”
楚灵川怔怔的看着他。
敬他，如敬神？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只会觉得可笑。
可眼前这人是李燃。
他已经做到了很多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他……
真的能成就真神，改天换日？
咚！
楚灵川一拳敲在他的脑壳上。
“疼疼疼！”
李燃捂着脑袋一声痛呼，古篆和宇宙意象也瞬间消散。
楚灵川没好气道：“在姑奶奶面前装逼？还敬你如敬神……天灵盖都给你敲碎喽！”
“……”
李燃揉着脑袋，用灵力冲淡疼痛。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力气也太大了吧？一顿吃几碗大米饭？”
“你！”
楚灵川撸袖子又要动手。
李燃急忙制止她，“行了，你还玩不玩游戏？”
“玩，我们继续！”
楚灵川心里恨恨道：“今天不把你喝吐了，老娘就不姓楚！”
不过她此时的眼神，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这家伙性格讨厌，不会说话，但胸中的气魄和格局，却也是她前所未见的。
“不得不说，冷无嫣确实找了个好徒弟。”
……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楚灵川未尝一败。
三人无论怎么掷骰子，点数永远都无法超过她。
最后李燃已经动用灵力作弊了，还是只掷出了个五点，依然比她少一点！
这一刻，李燃确信，自己上当了。
这娘们出老千！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盛知夏和盛安忆已经趴在了桌子上，而李燃身形摇晃，眼中的世界在不停翻转。
这酒有些奇怪。
入口虽烈，却并不难以下咽，过了一会就让人飘飘欲仙，似乎连神经都被麻痹了。
哪怕用灵力也无法将酒气逼出来。
倒不是他想喝酒，主要是楚灵川的问题太刁钻。
很多问题他听了都脸红心跳，也不知道这女流氓是怎么说出口的。
李燃指着她，晕晕乎乎道：“你丫作弊！”
楚灵川哼哼道：“你不是喜欢偷袭吗？不是说我笨吗？看我喝不死你！”
“……”
李燃愤怒的一拍桌子，刚要站起身来，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躺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了起来。
“就这？”
楚灵川摇头一笑。
拿出自己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口。
“区区一个落凡尘，就能把你喝成这样，那你喝了老娘的流霞酒 ，岂不是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话虽如此，眼神却有些赞赏。
落凡尘是有名的仙酿，号称仙人一饮，坠落凡尘。
就算用灵力也无法驱除酒意，哪怕渡劫境界来了，估计也喝不过十杯。
两位公主一人喝了两口，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而李燃足足喝了二十多口，才彻底失去意识，已经算是酒量惊人了。
“等他到了渡劫，乃至证帝，没准还真能陪我喝酒了……”
楚灵川手中的酒壶名为流霞，能吸纳天地之灵气，源源不断的产生仙酿。
而这壶中的仙酒，哪怕她喝了都有几分醉意，其他帝级更是连碰都不敢碰。
这也是她一直独饮的原因。
酒友难求啊！
“这次虽然没能发现破绽，但以后还有机会。浩土第一天才？我还真就不信邪了！”
楚灵川起身向外出去。
走到一半却停住脚步，站在原地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将三人轻松拎起。
穿过绫罗宝帐，将他们扔在了床上。
看着那奇怪的睡姿，楚灵川摇头叹了口气。
“果然，我的缺点就是太善良。”
她背着手，摇头晃头的走出寝宫。
……
乾元宫。
盛烨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皱眉道：“姬沉渊真的没说什么？”
黑衣人摇头，“什么都没说。”
盛烨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让人给姬沉渊送信，勒令对方不可在皇城动手，就算有任何恩怨，也要等登仙大会结束再说。
以姬沉渊的性格，是一定会同意的，只是不该这么平静。
毕竟那是他的亲侄子。
“陛下，要不要再去警告他一下？”黑衣人问道。
“不必了。”
盛烨摇头，“他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冷无嫣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说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烦心事太多。
登仙大会在即，城内鱼龙混杂，有个喜欢惹事的圣子不算，宫里又来了个不讲理的剑首……
“也不知楚灵川有没有把朕的寝宫拆了。”
盛烨心神一动，神识覆盖公主寝宫，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李燃他、他居然敢……”
在黑衣人震撼的注视中，盛烨拍案而起，怒吼道：“登徒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结果话音刚落，神识就被切断了，耳边响起楚灵川懒洋洋的声音：
“别忘了，我还住这呢，再敢乱用神识，脑袋都给你拧下来！”
盛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