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殿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拍门声,李允宁缩在衣柜里,浑身打颤,手脚冰凉。
两个男人的淫笑声遥遥传入她耳中。
“这门锁得紧,那李家小公主肯定躲在里边……”
“听说这公主生得又白又嫩又清纯,要是能搞上两回,不枉老子拼死拼活打仗几年……”
“嘿嘿你小子!艹,说得兄弟我几把硬了……”
李允宁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抱膝把身子蜷成小小一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朝亡了,叛军打进来了,她从天上的金枝玉叶沦落为人人可糟践的亡国公主……
平日伺候她的宫女和嬷嬷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谁来救她,谁敢救她?
“咣啷”一声,门被撞开了!
殿内走进来两人,步子踏得地板咚咚直响,铁甲摩擦发出铿锵声鸣,他们挥舞着刀剑,穿梭在各个阴暗角落,试图发现她的踪迹。
李允宁屏住呼吸,动不敢动,无声落泪中攥紧了右手,金钗的凤头硌得手心生疼。
“小公主,快出来!”
他们似寻到了她的气息,一人站在柜外一丈处喊。
李允宁缓缓抬起了手臂,金钗尖锐的一头朝向细嫩的颈子。
若是逃不过、若是逃不过……她宁可干干净净地走,也不要遭受这些人的侮辱!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
另一人不耐烦地吼,李允宁只感脸上一阵凉风掠过,“喀嚓”,柜门被人劈开。
她握着金钗刺向咽喉,那人眼疾手快,一脚踢在她手腕上。
钗子飞了,她被他们拖着头发拽出来。
“想死?”
踢她的是个瘦子,骂她“臭娘们”的也是他。
瘦子钳紧她的下颌,贪婪的目光在她脸上、身上来回逡巡,“人小胆不小啊,想死,也得等我们哥俩爽了再死。”
他扑面而来的汗味、口臭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酿成一股比膳房隔夜泔水还要酸臭的味道。
李允宁竭力镇定心神,泪水打湿了瘦子的手指,哀求道:“我哥哥是禅位,新帝承诺不动皇族,你们不能这样……”
另个胖子接口:“新帝说不动皇族,可没说不能上你们皇族的女人。你最好听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上手跟瘦子一起撕扯她的衣裙。
“放开,你们放开我!”李允宁拼命挣扎。
瘦子恼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把药丸强喂给她。
“你给她吃了什么?”胖子问。
“神仙散。”瘦子阴阴一笑,“烈女吃了也得变成荡妇。”
两人继续剥拽她的衣裳。
药效很快上来,李允宁身体变得绵软无力,不用他们压制,也动弹不了多少。
如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露出雪白的肚皮,只待人磨亮刀锋,开膛宰割。
蓦地,门外扬起一阵风,吹来了一个玄衣黑甲的男人。他的脸比日光白,他的眼比盔甲黑,正一步一步踏着白玉台阶上来。
按沙场礼制,士兵着半身甲,将军着全身甲。这人盔甲长止膝下,他是将军,是新帝麾下的将军!
李允宁如在大漠中干渴欲死时,忽然瞅见一片希望的水源,她仰起脖子,高声叫道:“救我、救救我——”
瘦子粗暴地按下她的颈子,“疯喊什么,喉咙叫破,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是吗?”一个低沉淡漠的声音接道,明明自殿门口发出,传入耳中,却似天际飘下。
胖子打了个激灵,率先起身,惶恐朝来人跪下,“云、云将军……”
瘦子一下怔忡,推开李允宁,伏在地上,“小的擅自行事,罪该万死……”
“行了。”男人摆手,语气矜傲,“都滚吧。”
“是是是……”两人提着裤子屁滚尿流爬开,临走不忘关上殿门。
伴随着“咯吱”声响,殿内光线霎时暗了下来,李允宁轻拢衣襟的手抖了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俩小兵怕人偷听她和他们将军的谈话,故而关上门?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将军也是心偏的,或是御下不严,竟丝毫没有惩戒那两人。
李允宁头有点晕,不再细想,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烧,又像钻进了很多蚂蚁,又热又痒。
“谢将军救命。”她循礼谢道。本想站起福身,腿软得不听使唤,只能跪坐在地上。
话刚出口,她立马掩住了嘴,这嗓音怎么变得如此娇滴黏腻,不像道谢,像……勾引。
正思索会不会引起误会、如何补救,将军一步步踱到她面前,手指轻敲着腰上的佩剑,慢悠悠问:“你打算如何谢我?”
…………
禅位:主动让出皇帝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