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临在冬天来临后愈发沉默,上课时除了发呆就是睡觉。
老师以为他压力大,找他谈了几次话。可他每次都是沉默着点头,并没什么用。
学校要办一个成人礼,找了沈端砚和蒋临去台上读宣言。
沈端砚穿了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端端正正地系了领带。
姜燃穿了和他领带同色的小礼服裙,越发显得肤色白皙。
她正围着一身正装的沈端砚打转,踮着脚往他头发上涂发蜡。
沈端砚迁就地弯下腰,由着她在自己头发上摆弄,刘海被向后梳起,如画的眉目完全暴露出来。姜燃拍拍他的脸,得意地吹了个口哨。
蒋临在一边默默捂住了眼:“冇眼睇……你们好歹可怜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
沈端砚姜燃之前费了好大力气帮他查到沈言昭在法国下榻的酒店,本以为能促成一桩好事。
结果蒋临追妻未半而中道住院,被姜燃恨铁不成钢了好久,逮住机会就要在他面前秀恩爱刺激他。
连上台前短短的几步都挽着沈端砚的臂弯走得像是要结婚。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坐满了师生和家长,沈端砚微微鞠了一躬,开口了。
姜燃站在台侧的幕布后看着他精致俊逸的侧脸和熟悉的小动作,心脏像是被泡进温热的水中。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是她的。
清冷的嗓音在大厅里回荡,沈端砚读完了一段,身边的人却没有接话,他诧异地转头看过去,只看到蒋临手撑着台子一跃而下的背影。
一片哗然。
蒋临的父母错愕地从前排站起身,但他什么都管不了了,身边的喧嚣都在他耳边飞速退去。
他迈着长腿冲出了报告厅,像是一阵风。
沈端砚背后默默打了个手势,姜燃会意,提着裙摆走过去救场。
台下的学生和家长看着极登对的两个人又是一片哗然,这两个孩子穿得好像要结婚啊。
沈家爸妈和姜家爸妈默默地捂住了脸。
蒋临跑得急,刚病愈不久的身体被冷风一吹,捂住胸口咳嗽了一通,眼泪都要流出来。
沈言昭听到钝钝的咳嗽声,有点担心的放慢脚步回头看他,却被迅速追上来的蒋临握住手腕,抵到了墙上。
沈言昭今天没化妆,戴了个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穿着牛仔裤和宽松的针织衫,看着像个漂亮的学姐。
蒋临的眼睛被寒风吹得红红的,眼神却是不加掩饰的欣喜,他略略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开口问她:“沈言昭,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
沈言昭觉得有点难堪。
当初是她把话说得那么决绝,可当沈端砚有意无意地跟她透露蒋临前段时间住院,病得很重。
她还是忍不住在门外,通过微微开启的门缝远远地看他一眼。
谁知道眼神直接被蒋临敏锐的捕捉到,她落荒而逃。
可蒋临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像执意地要等一个回答。
她在少年人炙热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闭上眼无奈地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