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临一连几天都没能找到沈言昭。
他好不容易挨到放学,赶到酒吧时却没看到人,楼上的房间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了一点他来过的痕迹。
调酒师早已习惯,见他一脸沮丧的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便驾轻就熟地回答道:“不知道,没通知,没地址。”
蒋临被否认三联一噎,话到嘴边却又被压了回去。想了想,又问:“我是第几个来找她的?”
调酒师本来正有些好笑的打量他,蒋临个子蛮高,校服衬衫的下摆凌乱地塞在牛仔裤里,看着跟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格格不入。
暧昧的灯光打在他因为焦急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显得年纪越发小了。
调酒师本来一边感叹真是天菜,一边痛心疾首老板真是越来越没下限,这么小的孩子也下手。
听到他这么问,才放下了手边的酒杯,看他因为焦急而格外认真的神情。
沈言昭的床伴大多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听他说了最近没见到沈言昭,也只是彬彬有礼地道谢,然后离开。
只有蒋临,飞扬的眉尾微微耷拉了下去,认真地看着他,是个委屈的表情,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狗。
他心下不忍,还是叹了口气告诉他:“第三个。”
看着蒋临离开的背影,调酒师心里暗笑:怪不得沈言昭这么慌乱地跑掉,原来是招惹了良家妇男。
他想起蒋临听到自己的回答后迅速皱起的眉和紧绷的下颌,又幸灾乐祸地想:沈言昭这次怕是要栽。
姜燃正揪着沈端砚的衣角逛超市,她最近越发喜欢上这项无聊的消遣,拉着沈端砚从果蔬区逛到床品区,像一对结婚已久的小夫妻,她幼稚地向往这种人间烟火气。
手正不安分地往沈端砚腰上摸,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了起来,姜燃没好气地接起来:“谁啊!”
蒋临声音半死不活地,像是吊着一条命问她:“姜燃啊,见过沈言昭吗?”
姜燃眼珠一转,八卦雷达“BIBI”作响,问他:“你打听言昭姐做什么?”
冷饮店里,姜燃坐在对面,双眼像探照灯一样新奇地打量蒋临,沈端砚有些不满地摸摸她的头,她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蒋临臊眉耷眼地,有些拘谨,还有些害羞。半晌他才支支吾吾地捂着脸说:“简单说来,就是她睡完了我,跑了。”
姜燃“噗”地一声,奶茶喷了出来,蒋临一个猝不及防,衬衫遭了殃。
看着对面沈端砚细心地给姜燃拿了纸巾擦脸,他内心腹诽,本以为这两个狗头军师能提供什么线索,结果自己却遭受了一波秀恩爱打击外加物理攻击。
孤家寡人蒋临,攥着纸巾,悲从中来。
偏偏沈端砚还雪上加霜道:“她今天还发了朋友圈,你没看到?”
他当然没看到,他被屏蔽了呀。
蒋临内心的小人默默流泪,看着沈端砚嘲讽的眼光,决定不能把他算成一个完整的狗头军师。
顶多0.2个吧。
三个人凑在一起看沈端砚的手机,朋友圈里的沈言昭生活可谓多姿多彩,正在欧洲自由行呢。
姜燃一边看沈言昭堪比画报的照片一边啧啧称赞:“哇都说意大利男人浪漫,果不其然哎,还给言昭姐送花。”
蒋临“噌”地站起身:“我要去找她。”
沈端砚补刀:“她今天在这个国家,明天去那个国家,你去哪里找?”
蒋临委委屈屈的,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