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瞳的猜想确实不错,商迟这边才刚打算往回走就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说来也怪,平时每夜都会有千剑峰的弟子出来巡逻,可今日不但没有了巡逻弟子就连路边厢房中的灯火都寥寥无几,想必这三人来时已经将附近都打理好了。
“商家的娃娃,把你手中的剑给老子留下来罢!”为首的男人手提金刀一双铜铃大眼不怒自威,身后还跟着手持拂尘的女修士和一名手持铁扇,满头白发的精瘦老者,虽是已有百岁模样,却依旧精神奕奕眼神明亮。
“让开,今日本姑娘不想杀人。”商迟垂下眼眸连头都懒得抬,她专心致志的将掌心那缕发丝轻轻的放入怀中放好。
心道:现在去追明馨,应该还来得及。
“这位小友未免太过于自负,我三人还未出手你怎就料定死的是我们三人?”白发老者握着接近半人高的铁扇拍了拍自己手心,乍一看那手掌宽厚有力,定也是名用掌法的好手。
商迟听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三人长眉一挑有几丝杀意在心中蔓延开来,这几个人的面容都曾是她噩梦中的鬼魅,如今这几人齐齐站在这里实在是让人痛快不起来!
“说那么多作甚,这里毕竟是万奕博的地盘,还不快些夺剑走人!”秋白玥时不时环顾一下四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周围好似有人在附近,可用内力一探又感知不出。
“秋妹子说的对,我们先把那把剑抢过来,是与不是试了才知道!”
话落三人齐齐出手向着商迟奔来,商迟反手抽出临霜剑被动招架,不得不说这三个不愧是一派的掌门,就算商迟武功再好也只是能够勉强与他们打个平手而已,更别提他们有三个人可以轮流攻防,相互之间也可以关照一二。
那冯二爷的金刀和秋白玥的拂尘不算难对付,让商迟颇生厌烦的是那白发老头手里的铁折扇,不但难缠而且还时不时钻空子给她下盘两下,实在是防不胜防。
看来得先想办法把这个老头子给废了,商迟一双桃花眼狡黠的微眯起,只见她长剑抬起微斜挡住冯二爷劈来的金刀,又身形一闪躲开秋白玥的拂尘。
商迟偷偷用手指扣住临霜的剑尖儿使临霜的剑身附上内力弯曲了些,待到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再次用铁扇前来偷袭之际,她猛地回转身松开手指,只听一声空响后那个白发老者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了数十步才勉强站住脚,他胸口的长衫破了个大口子,有丝丝鲜血渗透出来。
“好狠的女娃子。”冯二爷咬牙一刀劈下眼神低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这少女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神情微冷的桃花眼,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忽略……
“不能再拖了。”秋白玥还是担心会有人在等她们斗个鹬蚌相争,她有些迫切的使出自己的杀招飞快向商迟奔来,却没想到自己身后忽然刮起一股冷风,下一秒秋白玥的身体便倒飞了出去撞破了一扇石墙跌落在地上,噗的咳出一口鲜血。
秋白玥吐出嘴里的淤血看向来人不免大为吃惊,却又有些在意料之中,但冯二爷的表情就有些狰狞了起来,他防备的将金刀调转了方向面对那面容严谨的万奕博伸手向后微扶住了一旁受了内伤的白发老者。
“三位在我峰中欺负一个小姑娘说出去也不怕丢人?”万奕博负手而立站在商迟与三大掌门的中间,他的腰间挂着一把鎏金宝剑,手中还握着两颗文玩核桃不断地转动着。
来人是万奕博,这让商迟也忍不住皱起眉毛心下有了几分紧张,此时他会出现在这里应当也是为了断忧剑,可在这个时机真是有些不妙,万一他们联起手来只怕自己是难以招架的!
“你也别装什么正经人,万奕博,之前我们六人愿意帮你做打手还不是因为你许与我们共享长生功法!谁知你这小人居然和商家联起手来欺瞒我们数年之久!若不是这商家的娃娃带剑上了擂台,你还打算欺瞒我们到何时?”
冯二爷冷冷开口嘲讽回去,他派去商家打探的弟子全被灭口,现场还留下了商家人的罪证,不仅有内门的令牌,甚至还有一枚千剑峰的授印!
“什么商家人?老夫可未曾与一群废物联手过。”万奕博虽然不悦却也没有恼怒,他向着冯二爷的方向走了几步开口冷声道“说起来你们不过也是老夫的踏脚石罢了,长生功法的上半篇已经在老夫手中,只要老夫待会取了断忧剑得到里面的下半篇便可以长生不老于世了!而妨碍我得人,都得死!”
“你!西康老兄也是你杀得?”白发老者面容悲痛欲绝,他颤抖的举起手指指着万奕博咬牙切齿。
万奕博冷笑一声并不回答,而是侧头看向了商迟手中的临霜剑满目贪婪,只要今夜一过他便可以得到长生不老的功法了!
许是刚刚秋白玥撞出去的声响太,黑夜中隐约有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寻了过来,来的人不多却都是商迟识得几分的,其他的人也不知道都怎么了,像是睡死了一般没了声响,任人怎么喊叫都睁不开眼睛。
来的人中还有江跖与稚容,她们二人一见这副场面当即便快步赶到了商迟身侧,江跖面容低沉的向商迟小声开口道“今夜不对劲,万事小心些,我来时路过许多门派院落,却一个有动静的都没有,若是风头不对,我们赶紧溜。”
“嗯,我晓得了,只怕他们是奔着我来的,若是我招架不住你便带着稚容先走。”商迟握剑的手紧了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微抖,她能感受到从万奕博身上传来的阵阵威压,自己还是对这人的武力估计错了,若是那日她和江跖在阁楼中遇到万奕博,恐怕都会难以逃走。
稚容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心中泛起别样的情绪,她垂眸瞧到了少女颤抖的手不由得心中轻叹一声:不管她是商迟还是君苓渡,都终归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