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从欢喜宫回来,星期一班上就发生了大事。
这件事说起来还挺复杂,回想起来就很烦,牵扯和冒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不管旁支,我把事件的主线讲一遍。
一句话讲:娜娜的高跟鞋丢了。
因为要见客户,娜娜带了高跟鞋来。
她只在开会的时候穿了,会前和会后,她就换成舒服的平跟鞋。
很多女员工都是这样。
她的鞋,放在自己办公桌下面的一个鞋盒子里,位置也很隐蔽。
但是下班的时候,收拾东西,盒子还在,鞋不见了!
丢了鞋,和丢笔或丢笔记本不一样,因为鞋是贴身物品。
我们公司从来没有丢过东西。
就是说,这个小偷,来到娜娜这里,什么其他东西都没动,更值钱的东西也没动,鞋盒目标太大就没拿,容易带走的高跟鞋偷走了。
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个变态。
所以娜娜当时就慌了。
报警,这是小偷小摸,金额不足立案。
找写字楼的物业方,他们不负责。
那么还是要在我们公司内部解决。
我们公司从来没丢过东西,没有专人负责保安。
娜娜给后勤相关的几个部门发信。
这个事情不算紧急事件,也没有现成的流程。
娜娜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我说这也只能明天再说了,我不放心,决定陪着她回家。
娜娜的老公动不动就去外地出差一周,家里没人,我在她家留宿了一晚,没有做爱。
娜娜只是靠在我肩上,女人这时候需要男人的肩膀。
第二天到了班上,人事部的Elaine来和娜娜谈。我作为娜娜的上司和她最亲密的人,也全程陪伴着。
上次娜娜听见Elaine在电话里勾引我,对她极其反感,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
Elaine很关切的说:“娜娜,你丢东西的事,很多人都听说了。我们女同事都很气愤,换谁头上都要害怕着急。就算他们男的不当回事,我们女的都懂这问题严重,有坏人必须抓出来。请你相信我。”
Elaine这番开场白,表现出了共情的暖人的一面,给我的印象非常好,这是人事部门应有的专业水平。
娜娜听了,想必也是同样感受,态度缓和下来。
毕竟在Elaine身上,背着娜娜和我撩骚,工作上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娜娜遭遇的同情,这三者并不矛盾。
“Elaine,那要靠你多帮忙了。”娜娜说,“我和折枝分析着,是不是公司内部人员可能性更大?”
“对,常理是的。”
“那咱们从哪儿入手呢?咱们公司连监控都没有。”我说。
“因为要尊重员工隐私,咱们的办公区没有摄像头。但是在办公区的进出口和过道还是有监控的,可以看看有什么可疑人员。”
看到一线希望,我们跟着Elaine去调监控。
反复看录像,果然看出问题了。我们部门这个区域,案发当天走动都是内部组员,只有一个例外——老周。老周午饭时间来了我们这儿一趟。
娜娜的脸上就很不好看了。
我也觉得八九不离十,是老周干的。
因为我们组内的人都是好几年的员工,假设不是老周而是我们组内有个变态,那么这个变态隐藏了好几年,这时候突然作案了。
听着讲不太通。
毕竟现实生活不是小说和电影,没有什么奇案和反转。
现实生活嘛,比如如果你总觉得一个人讨厌你,那他就是讨厌你,凡事不需要确凿证据。
然后Elaine又加了一条线索。老周下午就请病假回家了。这嫌疑又翻了一倍。就是偷了东西溜了呗。
我们三个人的看法一样。Elaine说她要报告给公司,处理老周。
第二天,Elaine的上司,人事部的钱总,约娜娜和我谈话。
这时候,我心里就预想着会遭遇阻力了,因为钱总是桃子的爸,也是老周的老丈人。
“娜娜坐,折枝坐。”钱总满脸带笑的招呼我们坐下。
“我听说,公司里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情。这个事情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呢,我们公司,是以员工的合法权益为第一考量的,请娜娜放心。”
这基调和昨天就不一样了。
他接着说:“我收到Elaine的报告了,Elaine嘛,很热心,但是呢,工作不是特别的严谨。我反复看了她的报告,还是没有充分证据确定嫌疑人。”
听到这儿,我看娜娜的胸脯已经气的上下起伏了,但还没发作。
钱总继续说:“毕竟我们只是个科技公司,没有保安和探案能力嘛。金额也不大,报警也没法立案。我们还是公司内部解决。娜娜,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我查了相关规定,我也做出了特批。这次你丢失的物品,按原价的十倍补偿!”
我听到这儿,手差点拍在桌子上,压着气儿按着桌子说:“钱总,你看不出这次失窃性质多恶劣吗?这不是钱的问题。”
“噢?那还是什么问题呢?”老东西在那儿装糊涂。
“你知道一些有心理疾病的男性会对女性的私人贴身物品做什么吗?这是骚扰、猥亵。”我很克制的说,恨不得骂人了。
恋物癖无法从正常的性交获得快感,和鞋性交,对鞋射精,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些我说不出口,但成年人都知道。
“哎呀,折枝,不要讲的那么难听嘛,不要把我们的同事想的那么坏。我知道你们都怀疑小周,但没有证据我能怎么处理呢?”转头问娜娜,“娜娜,说到底,你有什么诉求呢?”
娜娜竭力控制着情绪,稳住气,坚决的说:“我要老周向我道歉,把鞋还回来。我当然也不会留着,只能当垃圾处理掉,但我的东西绝对不能留在外面。”
我听了娜娜的话,心里暗赞了一个:好姑娘!不负我这么爱你。
“娜娜,”老钱长吁短叹的说,“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女孩子家嘛。Elaine的报告我也看了,毕竟没有拍到小周偷了你的鞋嘛。”
“那我要和他当面对质。”娜娜不退让。
“非要搞到那一步吗?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影响多不好。闹得大了,别人也会对你有看法的!”老钱苦头婆心的劝,阴阳怪气起来。
又问我,“折枝,你说几句。”
“我认为娜娜的要求是正当的。”我说,“别人对娜娜的看法?是完全支持,尤其是女员工,她们也为自己安全担心。那么我们约谈一下老周。”
说到这儿,老钱只好同意了,约好第二天和老周对质。
回到我办公室,娜娜刚才硬挺着,这时候软下来,喃喃说:“太欺负人了……气死了……”
我搂住她安慰:“没事,有我呢。”
第二天,娜娜来找我,说钱总约了她和老周开会,却没加上我。明摆着看我总护着娜娜,要把我撇开。我挥了挥手,说:“别管他,我出席。”
进了会议室,钱总堆着笑说:“呵呵,折枝还是来了。”
“那当然。娜娜是我们优秀员工嘛。”我也用轻松的语气说。
钱总复述了下情况,然后问老周:“小周,你说说当天的情况。”
老周一脸轻松:“你们啊,我非常理解,但确实冤枉我了。我那天为什么去你们那里?因为有事要找折枝谈嘛。你看这个事我都打印出来当证据带来了。”然后他拿出一个打印件。
我一看,一个边边角角的破事。我说:“这都几天前的邮件了?你没找到我也没再提过。”
“对,不太重要。但我那天就是想去和你聊聊呗。”
我心说他明显在胡扯,追问他:“你找我,偏偏挑人少的午餐时间,我不在的时候?”
“我就是想嘛,遇到了正好一起吃个饭。我不是去晚了嘛。”老周不慌不忙的继续扯谎。
“然后你立刻就生病了回家了?”娜娜也加入质问他。
“可不是。还不准人生病了?”老周说。
“你听听你说的,有谁能信?”我都难以置信了。
老周就这么死不认账,又说了半天,还真拿他没办法。
钱总这时候加入,当和事佬:“看,说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说啊,小周,你是不是还是对娜娜表示一下?娜娜受了损失嘛。”
老周正了正姿势,说:“对这件事,I’m sorry。”
这混蛋,拱火呢,还加英文了。
英文里的sorry不是明确的道歉,不是认错,可以仅仅表示同情和遗憾。
我都看见他说完的时候嘴角的坏笑了。
这时候娜娜爆发出来了,站起来说:“你sorry个什么?你把鞋还给我!你这个死变态佬!”
老钱噢噢的叫着:“噢噢,娜娜,冷静。可不能信口污蔑啊。”
“污蔑?你们是一家子的谁还不知道吗?”娜娜气的发抖了。
我看局面失控了,双手揽住娜娜肩膀安慰她。
“娜娜,娜娜……”我自己心里也在想怎么办。我想现在就像球赛逆风局一样,需要教练叫停稳一稳。我说:“咱们先回去。”然后对老周和老钱说,“你们想想同事怎么看,自己还能不能在公司里待得住。”我带着娜娜走了。
回来之后,我感到非常的挫败,没有保护好娜娜,让那两个王八蛋得逞了,恨得牙痒痒。
她一直在我怀里抹眼泪,楚楚可怜,我最见不得她这样了。
我说:“没关系,相信我,咱们一定出这口恶气。我想想办法,绕过老钱处理这件事。”
我看娜娜这情绪,工作就别提了,需要休息,说:“我陪你回家吧。给你放一礼拜的假,好好休息休息。”
带着娜娜往外走的时候,好多人上来问。
大家都知道失窃的事情,刚才会议室里吵架的声音也听到了,看见娜娜红肿着眼睛,事情竟然被处理成这个样子,也都忿忿不平。
Elaine来问的时候,自责自己没找到足够证据。我说:“你尽力了。这不是证据够不够的问题。”这是钱总和老周的问题。
我还看见桃子远远的站着往这边看,不敢过来。
我又陪了娜娜一晚上,这晚娜娜主动和我做爱了……很激情……有点疯狂。
那天晚上一直是她在上面,小穴坐在我鸡巴上。
我虽然不知道取精器是什么,但强烈的感觉就是她的小穴像取精器一样。
随着她的摇摆,整根鸡巴都是强烈的快感刺激。
我在射精边缘强力支撑着,因为我想让她高潮。
我们两个人都全力的要满足对方,要对方高潮。
在我强撑不住的时候,心跳和呼吸全乱了,甚至想抓自己的头发,忍住不射继续肏她。
不知道我在将射未射的状态撑了多久,三分钟?
五分钟?
最后一泄如注,她的小穴蠕动着吮走了我整管的精液。
做完之后,她精疲力竭的睡着了。可我睡不着,我非常理解她,她老公这时候一点帮不上忙,让她对老公更疏远了,和我更近了。
我认真的想了一遍,娜娜最初的婚姻选择颇为心机老成。
她一心爱的是我,但是知道在我这里没有名分,没有希望。
所以她选择了她众多追求者中的潜力股小张。
小张确实是这一批员工中最强的,我已经提拔起他了。
这种上下级的道理在于,比如我的老上级是黄总,一起创业的,黄总每升一级,就把我跟着提一级。
同样,娜娜和小张作为我的得力干将,我每升一级,就会跟着提拔这小两口。
最近我听说黄总要进董事会了,那我们这一连串的人都会有升迁。
所以从娜娜的角度,这是最佳组合。她基本是和我生活,无论是情感上的亲密还是性爱上的满足。借力于我,她老公的事业发展很好。
小张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在婚姻中非常卑微,淫妻重度患者。
小张是娜娜众多舔狗中最会舔的一个,被女神选中是他一生的荣光,他听从女神的一切安排。
如果没有这一点,娜娜不可能结婚的。
娜娜对他没有爱情但不反感,外表看是个挺正常体面的小伙子。
在他们两家父母眼里,或者任何不知情的人眼里,他们是幸福般配的一对。
如果以后小张事业成功,娜娜抛弃我回归到家庭生活,那结局我也不会意外,我会为娜娜高兴。
但现实是,爆炸增长期面临尾声了。
小张虽然在进步,但一眼望到头,顶多是个中层。
这次高跟鞋事件是娜娜最需要男人的时候,也让她对老公灰心,认清我才是值得托付的人。
我低头看她,一头秀发,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沉静的呼吸,睡的很甜,她好美。
在睡不着的深夜想着这些事,看着她,我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柔情。
不知不觉,娜娜已经跟了我三四年了。
不是时聚时散,而是几乎天天相处的三四年,发生了很多事。
我总觉得随时会失去她,我配不上她这么好的情人,可是好像命运把我们拴在一起,越系越牢。
今天回想起来,那天晚上是娜娜感情的转折点,后来改变了我们三个人的三角关系。
* * * * * * * * *
第二天我留娜娜在家休息,自己去上班。
我收到桃子发的一条消息,说请我和娜娜吃饭,好好谈谈这件事。
娜娜对老周深恶痛绝,连带着也恨上桃子了。
我觉得桃子和老周不是一种人,至少听听她怎么说吧。
我们就约好了一起吃个晚饭。
我和娜娜到餐馆的时候,桃子早就到了。一脸殷勤的招呼我们坐下,喝茶。
很快说到正事了,桃子满脸歉意的说:“好娜娜,你原谅我们家老周吧。我知道他不讨人喜欢,但是他不会做出那种事的。真的,我在家里查了,没有你丢的东西。这件事,老周的压力也很大,同事都当他是坏人了。还传什么谣言,说他上家公司就是犯的这个错,被辞退的。我不是说他怎么样啊,最受委屈的是你,我就是说希望你好起来,这件事能过去。”
桃子发自肺腑的这番话竟然让我动摇了。难道我还搞错了?
可是娜娜不为所动,冷冷的说:“让我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好了说完了,我们走吧。”说着起身就要走。
桃子急着站起来拦住她,求着她坐下。
我说:“桃子的话也可以听。她说不定能帮上忙。”
“她就是和她老公一伙的!”娜娜气着说。
“没有,真的没有。”桃子挺可怜的样子,“我先自罚一杯,娜娜姐消消气。”然后干了一杯。
“娜娜,我就是想这件事赶快过去。你这么神仙样的人物,公司里哪个不暗恋你,谁知道里面有谁能干出什么事?你何必在乎那些舔狗。你那么聪明漂亮,家里有个老公事事依着你,还占着公司里的男神,事事护着你。你知道别人多羡慕你吗?”
所谓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这话我听着挺受用的。
好多年没人称我男神了。
我觉得我现在的长相很普通。
我颜值巅峰是初中,小正太,后来一路下滑了,年纪大了就不嫩了。
我可能就是正好适合一些女性的口味,并且身边也有美女加持。
当身边有美女爱慕的眼神,我再不好看也显得好看了。
但是这话在娜娜听起来就不是味儿了,她是对抗的状态。“这是什么话?你是说我在无理取闹吗?”
“没有没有!”桃子急着解释,“你做的是对的,换我也一样。”
我看桃子都快哭出来了。她说:“我就是羡慕你,觉得我自己好丢人,因为这么个破老公。我又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么求着人。”
我是见不得女孩哭的,说:“这里没有你的错,你没做错什么。”
桃子听了就只是喝酒。
“我那个破老公,他在别人面前开黄腔,我很有面子吗?管他也不听。我倒不担心他干什么坏事,他能干什么?床上根本就不行。”
这么私房的家丑都抖搂出来了。
我感觉桃子说话已经没什么条理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说的情况很真实,爱开黄腔和性能力没什么关系,有的越弱的反而还越爱用这个弥补他们心里的缺陷,可悲又可怜。
桃子喝了酒,话就多起来,自顾自的说:“昨天我家的车还被人划了。留了个条子说要老周认罪,署名是娜娜粉丝后援会。我真是怕了。公司里那么多暗恋娜娜的小年轻,他们都是不讲理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极端行为呢。”
我对各种奇怪的粉丝会行为有所耳闻,都是娱乐圈的,但怎么都扩展到普通人了?
闻所未闻。
我问娜娜:“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有个粉丝后援会?”
娜娜冲我翻了个白眼:“她现编的你也信?”
这顿晚饭吃的唉声叹气的。
桃子开始还给娜娜提供情绪价值,说到现在也不说娜娜的事了,只是怨自己老公,自己有多难,喝了不少,借酒浇愁。
可是娜娜也不听那一套,正脸也不给的慢慢的抿着红酒。
平常那么优雅美丽的娜娜现在这么憔悴,平常活泼爱笑的桃子这时候只有沮丧,我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丢了高跟鞋这事,说大真不大,没有语言和身体伤害,金额也不大。
这事如果没有线索,过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有嫌犯啊,事件的处理,非常恶心人。
最后两个女士都喝晕了,桃子站都站不起来了。
账反而是我结的,就剩我还清醒了。
我扶着桃子往外走,娜娜歪歪倒倒的靠着我,晕乎乎的说出一句让我震惊的话:“替我出气,开个房把她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