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一个人一脚,他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踩了一只蝼蚁一脚,它可能就死了,如果只按犯罪人犯罪的力度来判,犯罪人只是踩了蝼蚁一脚,按这种说辞来定罪,犯罪人永远无法得到审判,因为蝼蚁因此而死了,而犯罪人确只用付出踩人一脚的代价,这是不公正的。
可怕的是在社会中我们人人皆是蝼蚁,很多的大人物踩死我们并不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如果我们允许这样的不公正的法律的存在,那么对正义来说就是一种亵渎。
即便自己正在经历这种悲观生活,维斯特仍未想过放弃。
因为芙兰杰西卡颁布了新政,给生活必需品的制造成分增加了严格限制,确保平民人身安全的切实利益。
康应的魔药化妆品一向以培养人身的魔力素质而自豪,抹了之后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肤白貌美,魔力激增。
但其实是里面有很多特殊的添加剂,那些从中央大陆运来的科技产物,有几种明确对人体有害。
成人可能没有什么,抵抗力强,不会有不良感觉。
幼儿可就不同了,他们不会说话,不能说出自己的感觉,无论是灼烧还是冰冷,他们只能哭到泪干,然后默默忍受的无奈睡去。
他们的父母只会看到魔药给孩子皮肤带来闪亮亮的感觉,还有增加那么一点点的魔力。
恶心的自我满足,但又没办法……
“被病痛孤立人生的公主,你千万别和你姐姐是一类人啊!”
昏黑的巷子里,维斯特忍受着鱼籽大街强烈的排斥感,把手放在心口,感受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连日的亡命奔波已使他疲惫非常,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笑死我了,整个东山县都是康应的地盘,你能跑到哪去?”头顶莫西干发型的青年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你说你,好好当康应魔药的开发部长不好吗?康应也待你不薄,非得自找麻烦。”
维斯特先是诧异,现在鱼籽大街的魔法排斥力让所有凡人男子望而却步,自己这个四级魔法师都需要全力抵挡才能勉强活动,对方怎么能安然无恙?
但随后他又看见莫西干等人身上佩戴的一样东西,不免苦笑。
“这次下手重点,先废他一条腿,但别弄死了,上面留着他还有大用。”
一群人将几欲逃窜的维斯特围了起来,几人将他夹住,当先的莫西干手持铁棍,一棍子轮在维斯特的腿上,打得维斯特惨嚎连连,算是做了个表率。
接着一群人各施手段,可怜维斯特魔力被封,堂堂魔法师只能挨打。
“救人啊!月白墓碑动私刑啦!快叫芙兰杰西卡公主救人啊!”
兴许是很熟练的关系,维斯特挨打后一直抱着头,紧紧护住要害,嘴里大声嘶吼,想要引人注目。
而他杀猪般的叫唤,确实把很多人吸引过来,对这群人指指点点。
有几个小青年们看人越来越多,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挂的勋章,赶忙用手捂住。
对打爆了多布雷尼亚骑士团的芙兰杰西卡,他们还是很惧怕的。
尤其是芙兰颁布的种种新政,对他们的“工作”很不友好。
“怕什么,我们有月白墓碑的许可证,现在多布雷尼亚也是芙兰杰西卡的部下,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再说这东西可是名贵的魔法道具,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群不听话的魔法师。”
莫西干特意挺了挺胸,让勋章显摆一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说的不错,多布雷尼亚虽然败了,但保留了大部分编制,被编入皮埃尔堡的军事体系中。
而且对于贤明的君主来说,有罪的永远是人,而不是工具,没理由迁怒,东西该怎么用还是怎么用。
莫西干把月白墓碑的勋章拿在手里,对刚刚围过来凑热闹的人说“看见了吧,现在康应结社有月白墓碑授权,无关人员不要妨碍官方办事儿。”
说完,凑热闹的人作鸟兽散,地上的维斯特也从开始的嚎叫,变成了哼哼。
“在这世上就得有编制才能活个人样,无论是公是私,怎么得到手的不要紧,你怎么就不懂呢?”
有了编制别人再想要对付你,就得考虑你后面的人他惹不惹得起。
莫西干找了一石墩坐了下来,喝着手下递过来的奶茶,吸管咕噜噜的吸着其中液体,表情很是享受,教国也有类似的饮品,可这吸管和包装看着就是那么顺眼,一个词“洋气”。
“头儿,我就不懂了,这大嘴巴跟咱们打了一次官司,还打输了。留着这家伙干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装麻袋扔了?”
第一次官司考虑到对方是个魔法师处理起来还有点顾忌,现在对方就是个屁民,还是最低的那种,康应家大业大,没必要忍着他。
“谁不想啊,光出来收拾他就占了我不少时间,我可一点也不想出办公室。”莫西干伸个懒腰,相当不耐烦“上面说了,留他一条命,好让圣索菲亚的那个学生毕业了给咱们打工,把魔药宣传出去,产业做大做强……”
想想要是有一个圣徒做宣传,没准能达到霍林斯司祭在教国的高度。
“中央大陆的人很喜欢跟咱们做买卖,第一次官司也是有欧罗巴合众国出力才打赢这小子,他们可是很乐意下血本的。只是这家伙不要脸,打官司输了还要打,等咱们的魔药产业当了东山县大头,谁还在乎海里一具尸体……”
据说中央大陆的药品商真的在魔药里添了些什么东西,莫西干知道那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但这还不是没出大事儿嘛~而且就算出了事儿也有上面的人顶着。
就在他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就看见一道影子从巷口直接漫延到众人身上。
又有凑热闹的,莫西干不耐烦的摆摆手“没看见康应结社办事儿,闲杂人等回避。”
“呦吼,什么时候月白墓碑多了这种杂碎。”
闻言,莫西干暴怒回头,竟有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他回过头,就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缠在一个散漫的年轻男子身上,那个黑影还发出酥媚入骨的娇喘声。
“嗯喵~主人讨厌啦~肯定是霜月议会散伙后擅作主张~回去我就把他杀了。”
还知根知底?莫西干没由来一阵心惊,但他在东山县横着走多少年了,从小横到大,还没见过一边跟人亲热一边凑热闹的。
这么嚣张的人不给点教训可能吗?
“头儿,好像又来一个魔法师。”
“怕锤子,咱们有月白墓碑给的魔法道具。”
莫西干拿着铁棍就站了起来,指着巷子口的两人,“听没听懂人话啊!赶紧滚。”
巷子口的男人完全无视了莫西干,他对着黑影把脸凑了过去,而后就是滋滋的舔弄声,莫西干再清楚不过。
这对狗男女居然在亲嘴。
不能忍,他倒要看看这两个骚货是什么东西,接着手中的铁棍就轮了过去。
“给我点装逼的机会。”
男人分开嘴如此说。
二人口中的银桥,还有女子软绵绵的发骚呻吟,都成了莫西干怒火上的燃油。
但就在快要接近两人时,他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淦!”
有高手。
原地转了半圈,还把屁股撅着老搞。
丢人丢大发了。
不光如此,手里的铁棍还没了,得赶紧叫人。
“帮……嗷呜呜!”
帮忙还未出口,莫西干就觉得菊花一凉,前所未有的暴爽感觉直冲脑门,让他想起今晚吃的烤青蛙,用竹签从青蛙菊花插进去,再从嘴里捅出来,那酸爽真叫人眼前一片光明啊!
“削~削他!”
小青年们看着莫西干屁股上长出的一节尾巴,打磨的明晃晃的铁棍一摇一摇,好像求肏的小狗。再傻逼也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莫急莫急,你们都带着家伙,也省的我找去了。”
男人大大方方的模样相当和善,在他后面的黑影则笑的前仰后合,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身穿白丝洋装的曼妙女孩。
片刻后……
一群撅腚小狗翘着各种尾巴趴成一排,男人和黑影则像军训教官一样,审查着调教成果。
维斯特被男人扶起坐在墙角,出于警觉,他并不信任突然出现的他们。
而那两人刚扶起他时也根本不在意,一门心思都用在恶作剧上,时不时让那群狗子抬左手,抬右手的训练着。
但看着那两人给自己出气一样折腾小青年们,维斯特还是按不住好奇发问
“你们是谁?”
“路见不平!”
男人伸开双臂,握拳,曲臂,肌肉撑起袖子,摆了个健美造型。
“拔刀相助~”
黑影娇媚顽皮,虽有魔法隐藏身姿,也能感觉到她摆了个帅气又夸张的滑稽姿势。
总之……这俩人是逗比吗?
你们俩是不是要再翻个跟斗。
男子“嘿咻”的一下原地起跳,半空三百六十度翻了个身。
啊!他还真翻了。
啪啪啪,黑影女子立刻鼓掌,被黑雾掩藏下的面容一定欣喜万分。
维斯特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不知说什么好。
“好人好事,不求留名”男人翻完跟斗,一手指天,特别傻逼,对着黑影说“怎么样,厉害吧,助人为乐可是咱们教国的优秀传统啊!”
“主人好棒~主人好棒啊!”
黑影和孩童一样发出童稚的声音,然后男子继续陪着她胡闹,用嘴哄孩子的方式回应说“嘻嘻,我不光能正着翻,还能倒着反呢,瞧好了。”
接着又是咻的一下倒着翻过来。
地上撅着腚的狗狗们看着这一幕,纷纷无语,都觉得自己被猪撅了一遍。
“你们两位是外地人吧,最好赶快离开,他们背后有人撑腰,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维斯特想起莫西干等人已经成了月白墓碑的编外人员,不由担心二人的安危。
“这可不行,我正是为你而来。”
平静但又充满着威压的语气。
男子打理一下衣装,介绍自己“摄政王芙兰杰西卡公主直属,金吾卫大将军,王·忧·佩尔法斯。”
忧脸上露出满含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