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楠姐。”风凌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些人都是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现在在这个世道,倒也让风凌有几分天然的亲近感,就仿佛家人一般,平时聊聊天,打打屁,倒也安逸。
这时隔壁房子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朝着许楠打趣道:“别看啦!小心眼珠子陷进去,你的年纪比人家妈年龄都大。”
这女人叫陈梅,倒是个本地人。
听着陈梅话里的调侃,风凌也一阵无奈,这些妇女说话是一点都不含蓄。
“哦哟,侬脑子赛气的勒。”许楠紧着嗓子骂道。
(北方人,对一些南方方言不太懂,跟一个朋友学了一点点,正好在这能用,也不知道对不对。)
“切,凌哥这么俊的本事,后面大把水灵的姑娘惦记着呢,侬伐,老帮菜嘛,哪里要得哟!”
“侬……”
听着楼上的嬉戏打闹的声音,风凌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烟火气十足的村庄,心里
就在这时,江采薇却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衣物,走到风凌面前,温柔中带着一丝严肃,低声怨道:“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这么赤身裸体的,成何体统。”
“哪里有赤身裸体,就露个上半身而已,这不是刚才练功出汗么!”风凌无奈地说道。
江采薇递过手里的背心,没好气地说道:“给,先穿上,都是个男子汉了,多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别总大大咧咧的。”
“好吧!”
风凌接过背心套在自己身上。
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基本都是小姑和小姨在照顾他。
风辛夷很多时候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童心未泯,经常作弄风凌,和他们这些小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而江采薇就不一样了,她像个母亲,更像是个老师。
关怀之余,总免不了一些说教。
风凌小时候还是更喜欢小姑那样的方式,渐渐长大之后,却从小姨身上体会到了那份缺失的母爱,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受用。
江采薇低着头,帮风凌整理着挂在腰间的衣摆,嘴里还絮叨着:“从小就毛毛躁躁的。”
低头看着小姨的侧脸,风凌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小姨和妈妈有七分相似,一样精致的面容,眸子里都带着一些冷淡,甚至就连身材也差不太多。
尤其是从侧脸看过去。
只不过性格和穿衣打扮却大相径庭。
江晚晴更像是一朵危险的罂粟花,娇艳欲滴的外表下,却藏着致命的毒药。
性子高傲狠辣,往那一坐,就是个女王,不怒自威。
穿衣风格也很符合她的气场。
而小姨江采薇则像是一朵兰花,含蓄低敛,端庄大气。骨子里有带着几分坚韧和严肃。一丝不苟,板板正正。
平时的穿衣打扮可见一斑,都是略施淡妆,衣品低调又不显俗气。
就比如今天,一件白色的真丝休闲衬衫,扎在黑色的棉麻直筒裤中,脚上穿着一双简单的平底鞋。
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衬衫只开了最上面一个扣子,露出她那白皙娇嫩的玉颈,上面还带着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
风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身边这些亲近的女人好像睫毛都很好看,又长又翘。
他比小姨高半个头,低头看去,小姨那一眨一眨的眼睫毛更让她显得灵动。
“这几天你都在忙,我也没来得及细问,你再给我说说你身上发生的事,特别是你体内那蛇毒。”
江采薇抬起头,用手撩了撩自己额头前的发丝。皓腕上带着一块小巧精致的女士腕表,玉手修长纤细,如羊脂美玉,葱削而成。
“算是因祸得福吧,按照我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我体内的这种蛇毒,估计丧尸爆发那天晚上,我就变成那种丧尸了。前几天在训练基地被那只三级丧尸抓伤后,也再次验证了这一点。就是我体内的蛇毒可以吞噬丧尸病毒,并且可以用来强化我的身体。”
“就是有个疑问,按道理说,不应该是身体素质越好的人,对丧尸病毒的抵抗力越强么?我这么好的身体素质,那天晚上体内的病毒竟然也会变异,幸亏那种蛇毒帮了大忙。”
小姨所学的专业和这个有一定的关联,风凌也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江采薇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又用手在风凌脸上和裸露的胳膊上摸了半天,最后还用手指翻开他的眼里看了看他的眼睛。
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种丧尸病毒应该和人的体质强弱没关系,我猜测应该和人体内的某种物质有关系。每个人的身体构造从微观上来说,都不尽相同,或许是某种分泌物,或许是某种元素,现在还不知道。”
“你的身体除了力气变大之外,还有什么变化么。”江采薇问道。
“五官变得更加灵敏了,身体也感觉变的轻盈了许多,就连骨头,我都感觉变得硬了很多。还有……”
风凌想到自己的那些心理变化,一时说到嘴边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什么?”江采薇看着风凌支支吾吾的样子,再次问道。
“还有就是感觉心性有点变化,变得有些……躁动。”
风凌也不知该用哪个词语形容自己的内心变化,想了半天,吐出来这个词。
“躁动?具体表现在哪方面?”江采薇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太过惊讶,毕竟现在有很多药品或者毒品都可以影响人的心性。
“就是在杀戮丧尸时,会变得很兴奋,还有就是男女那方面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差了。”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风凌还是没有隐瞒。
听到风凌的话,江采薇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掩饰了下去。
后面的半句话被她选择性的忽略了,只是说道:“现在你体内的那蛇毒到底是福是祸,还不好下定论。后面有条件的话,还是得研究研究,不过眼前这里也没什么仪器,后面再说吧。”
风凌点了点头,小姨的专业就是生物学,虽然这个专业也分为好多种,但至少是搭边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以后要对抗丧尸,还是需要小姨这样的专业人才,去研究丧尸的特点。
想到这,风凌内心也不得不感慨了一声:“还是人才稀缺啊!”
以前看那些末日小说时,很多主角都是身怀系统的独狼。可人总归是群居生物,如果有一天这世界上就剩你一个人了,那有何意义。
还是需要文明的传递,需要秩序的重新建立。
这些事,就得依靠各行各业的人。
风凌自然不可能为了陌生人涉身犯险,不过在安全范围内,倒是可以吸收一些人,尤其是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才。
吃早饭时,风凌发现赵虎这小子又贴到了他跟前,脸上还带着恭维的表情。半天后,风凌才从赵虎话里听出来,这家伙是想拜他为师。
一时之间,风凌哭笑不得。
他自己还差几个月才成年呢,这让他收一个比他还大的徒弟,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更何况,他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
真要赵虎按照他那方式练,恐怕不出两三天,人就得废。
听到风凌婉拒的话,赵虎有一点沮丧,不过看样子也没放弃。
就在这时,张信却在不觉间挪到了风凌跟前,然后鬼鬼祟祟地问道:“唉,凌哥,那个许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啊?”风凌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这都是哪来的谣言。
“那都是平常的一些调侃,你怎么还当真了?”
张信听到风凌的话,紧张的神情顿时松弛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风凌和赵虎竟然罕见地从张信那张大黑脸上看到一丝腼腆害羞。
“喂,老黑,你不会对许楠有想法吧!”赵虎一脸震惊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赵虎的声音也不算小,张信有些慌张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别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小声说道:“就你嗓门大,小点声好不好。”
“不是吧!你真的……”
看到张信的样子,明显是默认了,赵虎震惊的目瞪口呆。
风凌却显得比较平静,他早就知道张信喜欢这一类型。
只不过,这段时间,张信还真是隐藏的深,风凌竟然没察觉丝毫。
可能他没有秦夭夭那样的玲珑心思吧。
想到秦夭夭,风凌不免将目光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瞟了过去。
谁知秦夭夭此时却像心意相通一般,秋水盈盈一般的目光直勾勾地就朝他看了过来。
朝他抛了一个隐晦的媚眼,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挂在嘴边的牛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凌感觉本就漂亮的秦夭夭,今天尤显得容光焕发。
一举一动,一勾一笑,将妩媚这个词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像是一个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惹人垂涎。
“这狐媚子也太大胆了,这么明目张胆的。”风凌心里暗骂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小姑和小姨,发现她们都在专心对付着早餐,风凌也松了一口气。
这时耳边却传来了张信那粗狂低沉的声音:“凌哥,你觉得怎么样?”
张信看着风凌,隐晦地朝着许楠的方向努了努嘴。
风凌填了一口饭,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许楠这个女人还是挺漂亮的。
虽然眼角有几道不太明显的皱纹,但保养的还算好,皮肤白皙饱满。
身材也保持的挺好的,说起话来,吴侬软语,嗲嗲地,腻腻的,却不让人有丝毫的反感。
风凌后来才知道,许楠的家里并美种地,老公在外面做生意,许楠则在她村里开了个小超市。
不经风吹日晒,生活还算富裕,自然而然就有时间和金钱来保养自己。
“挺好的,反正她现在也是寡妇,人也挺好的,长得也不差。”风凌低声说道。
张信有些局促地揉搓着自己的手说道:“能行吗?”
“有啥不行的,不行就多关怀关怀人家,没事就勤快点。”赵虎说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
“可闭嘴吧!你个死舔狗,舔了别人好几年,最后还被一个条件不如你的截胡了,羞不羞啊!”
张信显然对赵虎这方面的经验嗤之以鼻。
“靠,黑子,打人不打脸,过分了啊!”赵虎被人揭开伤疤,顿时有些炸毛。
所以说啊,人都是由很多面的。谁能想到赵虎这个愣头青,在面对爱情时,竟然会是这样一面。
张信干脆不再理会赵虎,自顾自地说道:“哎,还是过段时间吧,我再准备准备,到时候是不是要先送她个什么东西呢?”
风凌摇了摇头,一阵无语。眼前这俩货,平时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狠,遇到这些事,矬的嘛不谈!
风凌抹了抹嘴,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我们这里狼多肉少,等你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要不到时候,你就送个口红吧!”
“为什么?有什么讲究吗?”张信有些不解地看着风凌。
这些年他就交了一个对象,也是个上了年纪的,最后还是因为年龄差分手了。对男女之间的这些讲究,也是知之甚少。
风凌憋着笑说道:“这样她和别人接吻的时候,你还能有点参与感。”
“噗嗤……”
听到风凌的话,赵虎直接笑了出来,引得周围一片注目。
赵虎收敛了下,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还是送个冈本零点零一吧!”
看到两人这样子,张信那原本就黑的脸变的更黑了。幽怨地说道:“你们别开玩笑啊,我是说真的。”
“你信不信,再过一段时间。别说许楠,就连陈梅和王雪估计都有男人了。”风凌提醒道。
张信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啊,现在不比以前了。
就搁以前来说,尚且有临时的剧组夫妻,工厂夫妻。
许楠三人都是寡妇,其他男人也都是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