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窗帘抚摸着晚风的形状,窗外天边的霓虹淡淡的一抹坠在窗沿,透过失焦的目光望去远处的长街流动着模糊的车灯,一切都那么安静。
房间虽然陌生,但我感觉不到任何诧异,因为我怀中熟睡的女人模样那么熟悉,她神似姨妈,却比姨妈更柔,少了几分英气。
房间里女式陆军军礼服乱脱了在床底,精致的白色蕾丝奶罩和肉丝裤袜扔了一地,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姨妈,如果是姨妈,绝对会把礼服折叠的规整,再来上床做爱。
“哥。”女人慵懒,脸蛋在我臂弯蹭了蹭。
“嗯?”我抚摸着女人光滑的玉背,我的嘴不受控制地应声。
“我们移民新西兰去吧?”女人藕臂撑起娇躯,丝绸被单从她细腻的肌肤上滑落,一对吊钟般的大奶子轻轻晃荡,睁开眼睛,我一眼就从那妩媚娇羞的眼神中认出,这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是我亲爱的宝贝胞妹。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我刮了刮娇艳御姐的鼻子。
“新西兰是全世界最不可能遭受核战争的地方。”小君光着身子起床,坐在床边,朦胧夜色里泛着白月光般的玉背,背对着我,拿出了一支烟,打火机响起一阵青烟。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闻了?”我问。
小君摇了摇头,“我能想到的天涯海角就只有新西兰了……十年前你退伍,不是说好要和我私奔到天涯海角吗?不着数了?”
“都核战争了,哪还有太平的,你这个总参女少将不知道有个东西叫核捆绑吗?”我感觉自己在转移话题。
小君回过头,眸子里透着哀怨,她柳眉一簇,我这才发觉小君长大了,她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女了,旁人说她声音总是慵懒,但我知道那是憔悴,她好像许久都没有笑过了。
“地摊杂志上发明的概念也能当真?留着二次反击的载具不用,亏你还是解放军指挥学院毕业的。”小君突然苦笑着揉了揉额头,那对奶子还是那样美,那样挺。
“得了吧,早就忘得狗舔盘子干净了。”我也苦笑。
“嫂子知道我们的事。”小君收回笑脸,“你答应过我的,和她离婚,下半辈子你陪我。”
我掀开被子和小君肩并肩坐在一起,“现在不就挺好吗?哥这辈子都要陪你。”
“你这辈子亏欠的女人太多,你都这么自私了,为什么不能再自私点?”
我抱住小君,“你要我为你去死,我眼睛都不会眨的,但是晨晨还小,有时候我看见她笑,我就想起你。”
“晨晨有她妈唐依林……”小君对我的拥抱没有半点回应,呆呆地看着客厅那头的灵龛,突然她啜泣出声,“我没有妈妈了,我只有你……”
“我刚刚做梦来的。”小君的大眼睛噙着泪花,“我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和妈一起坐地铁,我枕在妈的腿上打盹,一觉醒来她就不见了,我就三十五岁了,我发觉我长得越来越像她了,但她不见了……哥,人这辈子走到头,谁都陪不了谁。”
我心碎了一地,还在燃烧的香烟飘出尼古丁涩着我的眼睛。
小君轻轻推开我,狼狈地捡起衣服穿在身上,她背对着我有气无力地说,“十月二十三日前,让嫂子和晨晨都准备准备,赶紧去办新西兰的签证吧。”
“那你呢!”我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
“我来不了了,明天就是动员大会,给你一晚上时间你也想不出个结果,你刚刚也说了答案,何必……”小君穿戴整齐,拍了拍翻檐军帽,打开房门,踩着般高跟鞋头也不会地毅然决然走出房间。
刚瘫坐在床上的我拼命爬起,想要追出去,可眼前一黑如挨了一闷棍,什么也不知道了。
耳边空气灌入封闭空间的声音如海风,仿佛吹了一万年似的。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山庄的地下室里,就说那个我用来陈列“战利品”的地下室,墙壁上挂满了美娇娘们被我凌辱到高潮时留下淫荡瞬间到照片,还有她们裱装整齐的乳罩内裤。
“啧啧……”
顺着那咂舌的声音望去,一个臃肿的人影负手背对着我欣赏一幅幅香艳佳作。
“我肏你妈!何铁军!”我努力想要挣脱,但绳子越挣扎越牢。
“中翰,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玲玲都被你玩得翻白眼,我还从来没见过玲玲裸体。”何铁军舔着舌头,“这内裤上都还有你的精浆,你小子那次一顶射了好多进去。”
怒火从我鼻孔里喷涌,这杂种敢看玲玲的裸照!
“马上我就可以肏她,结婚五年我连她手都没摸过,你小子到好,认识一个月不到就和她约炮……真美啊,对了,还有你妈,你妈真漂亮,你知道,我现在实在夺舍你的身体,你死了,我就是李中翰,天天肏你的女人,肏你的母亲,谁知道呢?”何铁军像是痴迷艺术钻进博物馆,来到小君的照片前瞪大眼睛,“喔,这是小君,我当时做梦都想让你妹妹陪我上床,真的,李中翰,你这辈子简直值了,能睡这么多漂亮女人,这个时候死也值啊。”
“你他妈狗嘴再说一句!”我牙都快咬碎了,这肥猪居然说他可以夺舍我的身体,我记得合欢宗的确有那种功夫,一股恶寒从我头顶浇灌,自从有了军人这个身份,我是头一次感觉到恐惧。
“你小子肏你妈还不戴套……天啦,我想想都觉得刺激,你妈在你面前一定骚得没边了,瞧瞧,你都肏得她翻白眼了……林香君,我当年在部里任职的时候就听闻过梧桐五季的艳名。”
我突然感谢起姨妈逼我从军,换做以前的小白领李中翰,何铁军一咳嗽就瑟瑟发抖,而现在我早就学会了在生死关头把本能抛之脑后,这都多亏了无数严酷训练的捶打。
“你刚刚说我妈一定骚得没边,说明你还没能窥探我的记忆吧。”我镇定下来,脑子转的飞快,何铁军做梦都想成龙,有机会夺舍我这个貌比潘安的皮囊,按他的性格是不会节外生枝,把我在“梦中”捆起来羞辱,一定是他还办不到。
何铁军嘴角微微抽搐,“可能假扮你会让我露出马脚,只是可能,但我有了你这根二十五公分的如意金箍棒,我可以把你的女人都变成我的性奴,包括你妈。”
我的平静让何铁军蹙眉,微微点头,我笑着问,“一定是在谢东国家里,你还是那团太岁的时候,我们过招,你把触手塞进我嘴里,让我感染了什么玩意吧?”
“我还以为你忘了。”何铁军继续狞笑,他很想我恐惧他,所以狞笑的夸张,这个人的控制欲简直膨胀到变态的地步。
我沉下心继续思考何铁军的破绽,耳边猥亵美娇娘的猥琐话语充耳不闻,意志力强大到在生死攸关之际还能保持理智,这让何铁军恼羞成怒,他猛凑近我的脸,张开满是牙垢的臭嘴咆哮般羞辱我。
“何书记。”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点燃的雪茄叼在嘴上,就在刚刚我发觉这个“梦境”里的东西可以任由我操控,冷静的意念所到之处便能实现,于是大手一挥,“梦境”的场景从山庄的地下室变成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何铁军丧命的夜总会包间。
我推开何铁军,慢步到他的尸体面前,乔怀谷的子弹削去了他一半脑袋,死状惨目忍睹,踩着何铁军的脸我笑着吞云吐雾。
“何书记,我一直挺好奇,灵魂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我也是党员,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回头瞥了一眼傻眼的何铁军,另一个他还活得好好的,那颐指气使的神态,狰狞丑陋的五官依旧。
“不管它是什么,它就是我思故我在的本体,你不能怀疑自己的存在,你怀疑你在怀疑这是个伪命题。”何铁军突然冲过来一脚把自己尸体的脑袋踢了个稀巴烂。
“这套玩意几百年前就不是无懈可击了,我觉得意识是有载体的,你的载体难道是感染我的真菌?我不信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菌落有能模拟人脑的能力,你不过是何铁军的记忆,你现在所谓的意识活动不过也依托我这个宿主,所以和我对话的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应答器,一团死了的数据,在特定条件回应特定反应的玩意,你之所以表现的像何铁军不过是借助我的想象。”我捏紧拳头,打了一个响指。
果不其然何铁军那身厅局风打扮摇身一变,变成了滑稽的比基尼泳装。
何铁军笑了,他揉着额头,半晌才竖起大拇指,“朱九同夸你比他还要聪明,他没看错人,你说得很对,但别忘了,如果何铁军的记忆和人格占有你的身体,那你这个李中翰又和何铁军有什么差别,是,我是相当于一个死人的备份,你也别想活,我还要用你的身体玩你的女人。”
“对了,你刚刚只说对一半,我潜心研究夺舍,何铁军实际上是我儿子,你应该也听胡弘厚讲过吧?呵呵,我免费透露一个我多年探究的结论,三魂七魄的确可能需要载体,但人和人脑子不过是一个接收器,我有十足的把握一周后骑在你妈屁股上的人就是我本人。”
何铁军的话泼了我一身凉水,如果让他得逞丢得不止性命,还有我最珍视的东西……
“到时候给你戴一堆绿帽子,哈哈哈。”
我咬牙稳住了逐渐泄气的身体,把手中半截雪茄朝何铁军的脸上杵去,“话不要说的太满,你别落在我手里,我可能会把你弄到一只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