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

黎明,光明到来的一刻。

但光明,真的会到来吗?

“行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蟹岛西侧,一处灯火通明的小院里,谢鲨干净利落的给一头气背猪刺穿了颈上的动脉,将手中的弯刀向外一拔,“扑哧”一声,一股滚烫的猪血即从刀口喷出,沿着一条放置在石案边缘的石道,向下滚去。

谢鲨打着哈欠,将手中的刀子递给了自己的小徒弟,在水池边上的盆里洗了洗手后,就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

“怎么?没耍子神?”

旁边,另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屠子也走了过来,肥肥的手上,还沾着几缕没洗干净的红色,正用一块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手巾擦着。

“你这手艺活退步了啊。”

谢鲨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瞥了眼他的手后,有些调侃的说道,又摸出两根烟来,打着哈欠递给对方一根,又自顾自的说道:“诶,也不知凭地?这几天总觉得不太给劲儿……”

“是不是和我弟妹耍的太厉害了?”

旁边的屠子接过烟来,做了一个男女做在一起手势,一脸猥笑的说道。

“回头完活后,再回去睡会儿?”

“睡?睡什么啊?就我家那个黄脸婆,太阳不晒屁股都不知道起来,回去连口热的都没有,还得我给她捎回去。”

谢鲨扭着满是肥肉的脖子,瞧着正准备给气背猪开膛的小徒弟,立即面色一变,“肠子!干什么呢,长眼睛了吗?往哪儿下刀呢?”

直把小徒弟吼的手腕一抖,手里的刀尖都差点在气背猪的侧膘上划出道口子来。

“死仔揪,什么都干不好!”

“嘿,那还不好,不是正好去你相好的哪儿?”张屠子扭着脖子,看了一眼后,劝了劝说道:“算了,和仔子置什么气?以后干多就好了。”

小三百斤重的胖子冷着脸子,瞪着自己的徒弟,没有答话——但实际的心里,还真琢磨了琢磨张屠子的话——要是在节前吧,像这种早上干完活又没什么事的日子,他还真说不准去趟堂上村,找找张屠子那个离婚回来的本家姐姐。

但自从村里来了那个舞蹈老师,又上了那么一回后,他对这事儿吧,嘿,也就不太感兴趣了。

嘿,也不是真没什么兴趣了吧,只是吧……

诶,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

不说自己家那个黄脸婆,就是张屠子那个本家姐姐都算在内,和那小妖精一比,那还能叫女人吗?

就那小妖精那身段,那小细腰,那大长腿,随随便便一抬就能把脚踝够到后脑勺上,连腿缝里的肉都能瞧的清清楚楚,再加上那张小脸,放眼整个岛上的靓妹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她比的……

估计也就何仙姑和她们家新收的那个小骚货能比一下吧?

啧啧,再加上那屄里的嫩肉,都跟活的似的,插进去后都不用自己动,就夹的自己快射了——唯一和自己那黄脸婆还有张屠子姐姐差的,估计也就是身上的肉少点,搂着没那么热乎了。

不然,那就更美了。

诶,可惜啊,就睡了那么一回,要是能再多睡几次……

操,都便宜海滩鬼那老小子了。

老子就不明白了,凭什么那老小子行,老子就不行?

要是没当初我那些猪肉,你们能有这机会?

还不是得靠我?

想到这里,谢鲨脸上的笑容都忽然消失,变得又耷拉下来。

“不了,回头去老六那里吃碗肠粉就回去了。”他一面没好气的瞪着自己的小徒弟,一面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张屠子蹲在边上,撅着肥腚,一双小三角眼里冒着精光,露出个坏笑说道:“怎么?是不是有别的相好了?”

“别的相好的?谁啊,何仙姑?还是她们家那个宝贝?这岛上有几个女的你还不知道?”谢鲨心里一惊,尽量装作自然的说道。

“嘿,何仙姑啊……那老娘们骚是骚,就是吃不住啊……就那屁股,那身段,不说别的,岛上那个男的不想上她?听说你祖叔公九十多的人了,看着她还流口水呢。”

“去去,你家老爷子不是?”谢鲨甩着手笑骂着。

“嘿嘿,那到是,就是可惜人家看不上咱,人家连燕京都去过,这岛上哪个男人能看的上?”

“至于她们家那小丫头嘛,嘿,那老骚娘们看的紧呢,跟她亲闺女似的,估计不砸个百八十万,连个手都别想抹上。”

张屠子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想着何仙姑和她们家那个女娃的标致身材,直想着后门村怎么出了这么个水灵的娃。

“不过我听说那小丫头心思挺活络,一直想……”然后又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不对,你们村那个舞蹈老师呢?你就没想过?”

“什……”

一瞬,望着他的眼睛,谢鲨的心里都是一惊,都怀疑这胖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嘿,那小妖精啊,我还真见过几次,真挺水灵的。”

只是还不等他答话,张屠子又自顾自的念道:“那小细腰,那脸蛋,尤其是弯腰抱腿的样子,你说说,这都是一个妈生的,为啥人家的身子能那么软,我家那黄脸婆连自己的腚都快摸不到了呢?”

“你说,何仙姑能做到她那些动作吗?我好像还真没见她做过,她这几年登台唱跳的少了,到是她们家那娃子唱的是不错,和她当年差不多,但真没怎么看她跳过,毕竟人家也是去陆上闯荡过的……不过和这丫头一比……”说话间,他还用手比划着赵晴的身子线条,问道:“你说,何仙姑怎么就没想把她招进去呢?”

“我哪儿知道啊?你问何仙姑去啊?”谢鲨心里一阵烦躁,不敢继续这个话题,装作不感兴趣的说道。

“嘿,可惜了,我要是她的男人,我肯定每天晚上都肏的她都走不动道。那小屁股,鸡巴插进去一定够劲。你看过那段视频没?”

“什么?什么视频?”

谢鲨脸上的费油都快冒了出来,生怕是哪个村人拍了什么东西被这老小子看到了——这岛上三村五村沾亲带故的,指不定谁猫尿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的,把什么东西拿出来给这老小子看了呢。

“就是尾仔他们拍的那些啊,哦,对了,我都忘了,她就在你们村,你每天走过去就行。不像我,只能看看那些仔子的视频。还别说,我是知道你们村那些仔子为什么和我们村那些仔子打架了,这要是我年轻的时候,估计也一样。”

张屠子说着说着,眼看着谢鲨脸上汗珠越来越多,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最近这么虚?这天挺凉快的啊。”

“嗯,是啊……”谢鲨抹着脸上的汗珠子,心里都把那些仔子的祖宗八辈给骂了一遍——虽然他们的祖宗八辈和自己的祖宗八辈都是同一个祖宗吧?

直骂着那些傻炮仔子,凭你娘的就不知道藏着点,怎么什么东西都拿出来给人看啊?

“嘿,你觉得咋样,那小骚货当着你面抱没抱腿过?我看他们那视频里,那丫头趴在地上,一脚前,一脚后,那两条腿直的,屁股蛋那叫一个鼓,我是没在你们村,我要是在你们村,我肯定天天往她屋里去。对了,你们家仔子没跟着一起学学?”

“学?学什么?”谢鲨心里继续乱糟糟的,直想着这老小子和我说这些干嘛?是也想肏肏那小骚货还是怎么?都没注意听他后面说了什么?

“学跳舞啊?那小骚货那大肥屁股,抓着后腿往后脖劲子拉的那个动作,你说,要是她男人让她这么做,然后从后面抱着她屁股,插她会是什么感觉?”

说着说着,张屠子还比划了一个抱着女人屁股干的动作。

“是……是啊……”

你是想和阿晴这么玩?

谢鲨在心里想着,嘴里的烟味儿都变成了说不出的苦味儿。

“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这女仔子到底是跑哪儿去了呢?就这么大个岛,就是掉到水里,这么些天也该冲上来了啊?还是?”

“操,我哪儿知道啊?”瞬的,谢鲨明白过来,这老小子是在说尾仔他们拍的阿晴教仔子们跳舞的视频啊!

这给我吓得……

“操,那小骚货,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成天在村里穿得跟个鸡似的,勾这个搭那个,连六婆的儿子都不放过,还和那傻子有说有笑,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她跑哪儿去都不新鲜。说不准是和什么小白脸跑了都说不定呢,也亏白仔还那么拼命找她。”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她阿爹阿娘都在找她呢?那钱花的,和流水似的,好像只要肯帮忙,一天就是五百……”

“肠子!你干嘛呢?肉都让你弄坏了知不道?”

张屠子还在旁边说着,但谢鲨却不等他说完就朝自己的徒弟猛地一吼,然后大步流星就走到了小徒弟边上,照着那个小胖子的脸上就是一大耳刮子,直把这小徒弟打的转了一圈,然后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玩意,给我!”

“诶,师傅……”

说话间,谢鲨就把徒弟手里的刀子抢了过来,把手按在气背猪的肥肚皮上,一刀就扎了下去。

“扑哧”一声,粘满猪血的刀尖扎入肚皮,干净利落的在气背猪的肚子正中划出一道直直长长的口子,红白细腻的猪肉往两旁一分,一腔子下水就耷拉了出来。

“嘿,都是仔子嘛,咱们当初还不是一样?”

张屠子赶紧站起来劝道,旁边几个帮手,还有几个养猪户家的女人也过来帮着一起劝着。

“仔子不打不成器!要是就这么出师了,还不得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谢鲨狠声说道,就好像真是气着自己小徒弟手艺不精,给自己丢脸一样,把刀子往嘴里一叼,满是黑毛的大手上戴着手套,就往气背猪的肚子里一掏,抓了几下之后,再往外一拔,一腔子猪血下水就全给他掏了出来——但实际上,别看他动作麻利,但心里却总是瞄着那个胖子,总觉得这老小子话里有话,就好像透着他知道些什么似的。

不然,他有事没事,干嘛非聊那个小骚货不可?

不行,等待会儿结束了,得和三叔公说下……不行,我还得去妈祖庙拜拜,我这一辈子好人好事的,除了杀猪外一点坏事都没做过……

操,也不知道阿晴那小骚货到底醒过来没有?要是醒过来了……不行,回头还真得去张寡妇家一趟……

一想起还在昏迷不醒的阿晴,他就觉得自己腰腹胯处全是一股安耐不住的燥劲儿,只想赶紧找个女人,好好肏一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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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阿仁,吃面了。”

早起,下山村西侧的一处小院里,谢鲡就如往日一般,又是早早起来就烧水煮面,喂猪、喂鸡,为丈夫和女儿做好早点,还在弄好一切后,又把女儿哄下床开,帮她穿好衣裤,抹脸洗手,一直送到小饭桌的边上。

“来,阿娘给你下了海蛎和虾子,还加了一个鸡子,你闻闻,凭香地。”

她哄着自己的小女儿,为她擦着还没擦干净的小手,还剥了一个刚刚煮好的鸡蛋放进她的碗里,眼看小女儿眼睛都没睁开的抓着筷子,挑着面线的可爱模样,心里就特别,满足。

“阿仁,阿仁。”

她待自己男人坐好后,也给他剥了个鸡蛋——当她看到自己男人都没一丝表情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时,她的心中,一种说不出什么东西终于落下的感觉,才终于升了出来。

“妈祖保佑,今天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啊。”

她抬头望着小院顶上蓝蓝的天空,双手合十的念着,却不想自己男人忽然说道:“你给我找两根黄瓜来。”

一瞬,谢鲡都有点没听明白,随即就反应过来,心中“咯噔”一声,脸色都有点微变的念道:“你要吃黄瓜啊?”

“阿娘,姗姗也要吃黄瓜。”旁边,小女儿也停下小嘴,叫着说道。

“好,好,阿娘回头给你……”谢鲡赶紧哄着小女儿,又继续看向吃着面线的周作仁。

“听说,阿晴……”

她再次张开口来,都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起阿晴的念道——她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她知道自己男人要做什么,却根本没有办法……

不,不是有没有办法的问题,只是,只是……

“阿娘,阿晴老师怎么了?”立即,小女儿又抬起头来,眨动着两个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谢鲡不知该说什么的回道。

“阿爹,我们昨天还和阿晴老师玩游戏来的呢,好有意思了。”

“是啊……”谢鲡替自己男人回道。

“三婆还教我们好多东西呢。”

“嗯,阿娘知道,阿珊是个好孩子。”

谢鲡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心里自然知晓阿珊说的那些游戏到底是什么回事。

只想着:真是的,这三婆尽教孩子们些什么啊?

——只要一回想起珊珊昨天说的那些事,她就觉得脸上发燥,都怕小女儿就此学坏了。

“三婆还说……”

“啪”的一声,她男人把筷子在桌上一磕,“食不言寝不语!说了你多少次了都不记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男人拿眼瞪着女儿,都不用再说什么,就吓得女儿赶紧噤声,再次低头吃起面线起来……

“阿晴醒了吗?”男人冷冷的瞪着女儿,待小女儿又好好吃起东西后,才朝阿鲡问道。

“没……还没……不过……”

“那你还说什么?”男人再次的冷冷说道,话语中的感觉,都好似他们并不是一家人,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客。

“诶,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谢鲡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只是小声嘀咕着,就似是既想让自己男人听到,又怕他听到的……

她默默地望着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穿的整整齐齐,被村里人说是文化人,好丈夫的男人,又在男人毫无反应之下,也是拿起筷子,如同嚼蜡般吃起自己做的面线……

虽然,她在面线里放了虾子、海蛎,还撒了葱花和香油,本该很香很香才对……

她食不知味的嚼着,嚼着,不知该怎办才好,只能在心里求着,求着,希望妈祖、龙王、三太子在上,可以帮帮自己,又不知怎的,想起女儿刚刚提到过的阿晴——一个本不该有的念头,竟在她脑中升出的……

如果,如果让作仁和阿晴的话……

她知道这么想不对,但不想也就罢了,这一想到,就怎么也消不去的……

而且再说了,阿晴都和那么多男人睡过了,让她再和自己男人睡一下又怎么了?

就算不是什么好事吧,但总也算是积德行善吧?

按照老辈人的说法,就算这辈子不行了,下辈子也是件大功德啊。

她在心里不断的想着,想着,真是越想越气,想着想着,竟好似村里那些三姑六婆般,竟把家里这些破事全都怪到了阿晴头上,就好像自己男人会想着那些孩子,全是阿晴闹的似的。

哼,真是的,要是阿晴没寻什么短见,和自己男人睡,阿仁还会想那些孩子吗?

说来说去,都是阿晴的不是才对!

而就在谢鲡这么越想越气的同时,“阿蛳,阿蛳,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在离她家不远的另一处小院里,阿月也如每天早上一般,对自家那个还在懒床的男人一阵高呼。

“醒经!吵什么!知不知你男人昨晚什么时候才回来的?吵什么吵?”

屋里,弥漫着一种睡了一晚上的体味儿和五脏六腑中吐出的浊气房间内,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腰处搭着一条薄薄的单子,露出着被风吹日晒还有海水浸得黝黑粗壮的身子,双腿间的话儿都软趴趴耷拉在单子外面,含糊不清的念道:“焦死的……又不能出海打渔……这么早起干什么?”

“什么?怎么不能了?你不跟着一起去找阿晴吗?”

院内,一张有些掉漆的小饭桌边,一个年轻的媳妇一边给自己小儿子喂饭,一面对另一个大一点的儿子瞪着眼睛,吓唬他说道:“别闹了,好好吃,真是的,一大早就不让你阿娘安生。”

“那个阿晴,没事干什么不好,非得不教跳舞了,弄得这帮仔子放假了都没事干,真是心眼坏到家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用一把小勺在一个小碗里使劲的搅着,然后又㧟出一勺裹满了肉汁、菜汤还有菜肉的面线,送到了小儿子的嘴巴边上。

“你啊,赶紧起来,听到没有?”

“阿娘,阿娘,今天还能去看阿晴老师吗?”

桌旁,昨天和阿蛎他们一起去过三叔公那里玩的大男孩儿,听到阿娘提起阿晴老师,立即睁着一双大眼,兴奋的问道。

“去,去干什么呀?那骚货,就会勾引人,大的勾引了不算,连小的都不放过。你们爷俩都是一路货!甘旦事,见到女人就都走不动道的主儿!”

女人继续不快的说道,都恨不得拿起条帚照着这小兔崽子的屁股上来几下——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男人被那小狐狸勾引后,都快半个月没碰过自己了,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甘旦的,真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如那骚狐狸了?

那骚货不就是奶子大点,皮肤白点吗?

叫她在海边干点活儿,不出两天就得晒得比我还黑,还漂亮?

哼,要是那小骚货没睡着,还是醒着……哼,指不定和三婆说的一样,是装的呢。买见效,不要脸的骚货。

她在心里气呼呼的想着,就听自己男人在屋里又哼哼唧唧的嚷道:“去,去干什么啊?白挨的,就那么几个钱,还让老子起早贪黑的。”

男人在屋里继续骂骂咧咧的说着,伸着大手,挠了挠自己下面有些发痒的卵蛋,又哼哼唧唧的念道:“真是的,不就是找不到个人吗?这海上哪年不得有几个淹死鬼?醒经,有钱就了不起了?”

“哼,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闹的……”

女人继续给小儿子喂着饭,眼看着儿子嘴角处的碎粒,又抓着孩子脖子下面的围嘴,用足了劲儿的在他小脸上一抹,“哇哇~~”直把小儿子擦的都哭了出来。

“哭,哭什么?小没良心的,喂你吃的都不让阿娘省心,不许哭了!”

“阿娘,没安什么好心啊?”旁边,大儿子做着鬼脸,逗着弟弟,好奇问道。

“去,和你有什么关系?醒惊,吃饱没吃饱,吃饱了就去叫你阿爹起来吃饭。”

“真是的,鱼都打不了,白给的钱还不要,我真是白瞎了眼才嫁给你。你看看人家三叔公和石斑仔,一个破房子都能卖那么多钱,你呢?成天抬个破棺材还以为多有本事呢?”

“抬棺材怎么了?人不知生旦晓死,谁最后不得躺在棺材里啊?要是没我,这村里谁能埋进地里?”

男人立即在屋里反驳说道。

“哼,谁能?阿娣丈夫不久没用你?”

阿月在外面小声嘀咕着。

“再说了,我是看上他女人了吗?我是教训那小子呢。”

屋里的男人则不知有没有听到的,又是一阵更大声的嚷嚷。

真是的,只要一想到那天那小子居然敢抢了自己的杠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意歪的玩意,也不看看我是谁?抢我的杠子,我能让他好了?”

“那你到是找他去啊,找他女人做什么?算什么本事?”

女人继续说着,在把小儿子脸上的面糊都擦干净后,又重新拿起勺子挨到了他的小嘴边上。

“来,吃了。”

“我当然得教训她了!不教训他女人还找他吗?我就是要他女人知道,要不是跟错了人,能受这么大罪?教训的就是她没脑子,选男人都不会。”

“那选谁?选你啊?”阿月在外面“嘁”了一声。

“选我怎么了?”

男人大声回道,本来气呼呼的心里,忽的,竟因为这句话再次想起了那个小骚货,想着那小骚货迷人的身子,那小细腰,那大长腿,大肥屁股,自己抱着她,把她肏的骚水直流,眼睛都翻白的模样,就不自觉的攥了攥自己的命根子,真想在那小骚货的骚屄里再来上那么一次!

够人的玩意,真可惜,就肏了那么一回。这要是能再肏上一回,我一定让她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他们两口子在在自家小院里嚷嚷着,嗓门大的,真是一字一句都让隔壁院里正忙着给自己爹娘做早饭的小姑娘听得清清楚楚,直让小姑娘的小脸都红的好像个小猴屁股一样,就连谢老转都坐在自家的小饭桌边上,一边摇着脑袋,一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白酒的说道:“嘿,这两口子,怎么一大早就吵起来了?也不怕给外人听到?”

哼,听到?这村子有什么事是能藏得住,不被谁听到的吗?

桌旁不远,正跪在那里对着一个香案拜着的三婆眯着眼睛,挑着眼皮,在心内一阵念道。

“阿爹,阿娘,吃饭了。”

说话间,谢老转的小女儿也已经把昨晚吃剩的炖菜、面线,还有一些咸鱼、虾米做成的折箩饭弄好,端到了小饭桌上。

“阿娘,吃饭了。”

“天灵灵,地灵灵,妈祖大人在保佑,哪吒太子显金身,四海龙王快显灵,快显灵!”

“行啦,一大早就听你念个没完,女儿都把饭弄好了,快过来吃吧。”

谢老转瞥了一眼自己老伴,说了一声后,眼瞅着桌子腿有点不稳,又把桌子腿下面的瓦片往里塞了塞。

“哼,吃,你们就知道吃,你们知不知这祸事就要到了,还吃?”

三婆背对着自己男人,拘偻着身子跪在长长的香案前,掉漆的香案上摆放着几个黑色描金的神主牌位,稻米,盐巴还有咸鱼等等贡品,还有几张写满了咒符的黄纸——其中几张纸上,骇然可以看到赵晴和谢珍珠两人的名字——不断摇头晃脑的念着什么,在听到女儿和男人的话后,立即气他们不识大体的说道。

“嘿,真是,什么祸不祸事的,封建迷信……”

谢老转不以为意,随口念道,却不想自己老伴立即面色一沉,早已在那里跪了一个早上的老太太扭过头来,朝他吼道:“封建迷信?我这是在给咱们村祈福呢,你知不知道?”

“你们这些男人,全是些不知好歹的的东西,你以为那小骚货是什么好来的?那是鱼妖转世,上辈子让你们一网捞死的死鬼在海里变的,这辈子就是转世来害咱们村子的!”

“你们到好,人家躲还来不及呢,你们还尽往她怀里跳!你们就没想过她为什么那么迷男人?那就是为了吸你们的阳气!采阴补阳!你们还以为抱着什么宝贝疙瘩似的。”

“我看那,咱们村都得被她害了。要是不听我的,你都得进去。”

三婆举着两只胳膊在那里嚷着,直让谢老转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的说道:“嘿,你这一大早的说什么浑话,什么进不进的?”

“怎么?怕了?这时候知道担心了?晚啦!”

瘦瘦小小的老太婆望着自己老伴,露出一口黄褐色龇歪的小牙,冷笑说道:“当初肏那小骚货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呢?那骚货水多不多?滑不滑溜?睡着舒不舒服啊?”

“你这婆娘,真是,当着女儿说什么啊?”

干巴瘦的老头赶紧瞅了瞅一眼一直低着脑袋的小女儿,替自己解释道:“这丫头,别听你阿娘瞎说!你也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不是被逼的吗?这村里人都上了,我能不上吗?”

“哼,你别拿阿花打掩护,你当我不知道,自打那小骚货一来咱们村你就看上她了?”

“还有这丫头,这么大了什么事不懂?”

三婆则是说完自己丈夫后,又数落起自己女儿,“你看看你,你这头发,这瘦的和豆芽菜似的,倒败色,你要是旦分能像你两个姐姐那样,有个好生养的身子,也早给我找个养老女婿回来了。我真是纳闷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真是白浪费了那么多粮食,赔钱货。”

“嘿,哪有你这么说你女儿的。”谢老转撇着嘴说道。

“我说她怎么了?”

三婆继续吧啦吧啦的说着,直让自己刚上初中的女儿都更抬不起头来,“还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意歪人的玩意,你要真不想,别人能拿刀逼着你?”

“哼,我知道你觉得那小骚货好看,但没办法,人家男朋友厉害,你惹不起啊。”

“行啦,行啦,说两句就行了,喔死缠死……说的我好像那帮仔子一样,从来没碰过女人似的。”

“仔子怎么了?你觉得你比那些炮仔强?是你那玩意比他们强啊?还是什么地方比他们强啊?”

“哼,你要真是是个男人,就不会弄得我这老婆子在外面被人欺负,连个倒插门的都不如,那谢老实的女儿都敢欺负我!”

说着说着,三婆又想起昨天被谢珍珠骂的事,更是跳着脚的骂起自己男人来。

“没用的东西!我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啊?”

“你看你当初帮的是什么人?我早就说过那小丫头是属海狼鱼的,脑后长反骨,你借钱给她都不念你好。现在怎么样?翅膀硬了,在外面读了几年书,看着像模像样的,估计早就连闺女都不是了,陆上的女人哪个不是胡搞乱搞,裤裆都烂了的?村里人还当她是个宝,说她是什么才女?我呸!”

“就她,骚的和什么似的,连那骚货都不如,就连我这老叔婆都不认,还敢推我。”

“你在这村里问问,谁见我三婆不得叫声长辈,恭恭敬敬的?这小骚货连我都敢嚷!”

“还有你,没事瞎读什么书?回头今年念完了就别上了,赶紧给我找个男人回来嫁了,省的我在外面被外人欺负,家里连个吭声的都没有。”

“我指望不上你爹,我可得指望着我女婿!”

“嘿,你这婆娘真是越说越浑了,这孩子才多大啊?你就和她说这些?”直弄得谢老转都听不过去的……

“多大?她都十三了,咱们村多少闺女不是十四岁往上就嫁人了?人家阿月十五岁的时候头个孩子都怀上了,我生她大姐的时候还没阿月大呢。”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老东西没用,家里穷的船底漏了都没钱补,连个养老女婿都看不上。”

“你要是旦分有点能耐,能拿出点你肏那小骚货的本事,也不至于人家看不上咱家,弄得我在外面老被人欺负!”

说着说着,三婆干脆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因为跪了一早上,腿都麻的支不住身子,都差点没一下摔在地上——幸好有阿花赶紧过来扶住了她。

“哼,你也别装什么好人!”

她继续哼哼的说着,教训着自己女儿,还有自己男人,就好像要把昨天在谢珍珠那里吃的亏都从他们身上找补回来一样,指着谢老转的鼻子骂道:“你说说,我嫁你有什么用?连个桌子腿坏了都不会修,只会拿个瓦片垫着!”

“喝喝喝,除了喝点猫尿,你还会干什么?”

“还有你,你没事老往那两口子哪儿跑什么?看上白仔了?我告诉你,人家是陆上来的,家里有的是钱,根本看不上你!蹦洗了!”

“嘿,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啊?阿花是看人家请人找去阿晴,肯给钱,去帮忙的。”

“给钱?我用得着她给我挣钱吗?给钱又怎么了?你以为他们那钱是好来的?”

“我告诉你,这家人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就是他们上辈子做的缺德事太多,这女儿就是来给他们还债的!”

“哼,弄不好,这女儿不够,这老两口自己搭进去都不够呢。”

老太婆扶着后腰,让小女儿给自己揉着腿,哼唧哼唧的说着,说着说着,脸上又挂上一抹坏笑,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老伴,直让谢老转都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扭着脖子都不敢去看她。

“你这没事又瞅我干啥?”

“瞅你?呵呵,我是看心呢,看你这颗心有多花,是不是肏完那个小骚货,连她妈也想上了啊?也是,那老妖精虽然年岁大点,但捯饬捯饬,抹点雪花膏什么的,也挺耐看,骚起来估计和她女儿也有的一比,谁让她能生出这么一个女儿呢?呵呵~~”

三婆嘴角挂着冷笑,蔑瞧着自己老伴。

“你这说什么呢!你看看你,那是人家女儿不见了,着急。我跟你说啊,你可别瞎说,这白仔和阿晴她爸妈成天在咱们村转悠,你要瞎说八道给说漏了,老三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直让谢老转都挂不住的,赶紧回怼着说道——虽然他心里确实对阿晴那个长得挺标志的娘有点想法吧,但那是能说出来的事吗?

再说了,就是真说出来也不能让自己老伴知道啊!

“好啊!看我说什么来的?你是真看上那个老骚货了是吧?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这老东西就要杀人灭口了!”

三婆立即脸色一变,抡着胳膊骂道:“好,我咒不死那两个祸害,我干脆眼不见为静算了,与其看着你们一个个被她害的被王大个子抓去,村子都没了,我还不如早死早安生呢!”

“妈祖啊!菩萨啊!三太子啊!!!你们都看见了吧?这都是什么人啊!肏了人家闺女还想肏人家娘,自己媳妇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就知道跟自己媳妇耍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完之后,三婆对着香案上的神仙们又是一阵哭天抹泪的喊着,捶着自己胸口,眼看自己男人居然连话都不说一句,扭头都不去看她,“行,你想让我死是吧?好,我就死给你看!”

又丢下一句狠话后,就朝里屋跑了进去。

“阿娘,阿娘。”

“别管你娘,她要死就让她死去!”

谢老转扭着脖子,装作看不见的说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么一大早的,也不知撞了什么白虎星。”

谢老转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念着,拿起桌上的白酒又喝了一口,耳听着女儿跟着老伴跑进屋里,又在里面喊道:“不好了,阿爹,阿娘要……”

“要?要什么?还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喝农药装死那老三套?”

他继续哼哼的说着,看都没看从屋里抱着个瓶子冲出来的老伴,就是这么背着身子,缩着脖子的坐在那张小凳子上。

“行啊,谢豚,你想我死是吧?好,我就死给你看。我死了你好把那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小骚货娶回来,不对,是把她和她妈一起娶回来,做咱们村的大绿缸!”

而他老伴则正如他所料一般,举着那个红红蓝蓝的瓶子指天咒地的就是一阵嚷嚷,然后就是一扬脖子。

咕嘟,咕嘟……

“阿爹!阿娘喝药了!”

阿花吓得大叫,伸着小手就要把那个瓶子夺过来,可她那瘦瘦小小的身子,又哪里抢得过阿娘手里的东西?

“哼,喝吧,喝了多少回了,也不见咋地。洗过多少回的瓶子了,还能有啥药劲?真要能喝出什么事来才新鲜呢。”

“真要喝死了,我立马把邻村的寡妇娶回来!”谢老转气呼呼的说着,还扭着脖子朝他老伴喊道。

“行,这是你说的啊!诶……”

三婆气得大骂,然后就捂着肚脐,蹲在地上喘气起来。

“阿娘,阿娘!阿爹!”

“阿爹,阿娘的样子不太得劲!阿娘,阿娘!”

“不得劲?有什么不得劲的,还不是那一老套?”

谢老扭着脖子,继续说着,眼见下女儿叫越来越厉害,心里也有点发虚的转过头来,只见自己婆娘居然蜷着身子躺在了地上,翻着白眼,还从口鼻里不断往外吐着黄汤,直把他都唬的够呛,这才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来,走过来说道:“行啦,行啦,算我怕了你啦,我知道错了行了吧?以后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我以后都不看阿晴她娘一眼行了吧?不是,你这喝的什么啊?凭臭地?还弄得跟真的似的。”

“阿爹,阿娘的瓶子里好像真是药,呜呜……”小女儿看着三婆的样子,已经急的哭了出来。

“什么?不可能,那可是百草枯啊……照的死了!这不真的假戏真做了吗?孩子他娘,孩子他娘,你可别吓我啊,你可别吓我啊!”

终于,谢老转眼看着自己婆娘蜷在地上呕吐呻吟的样子,也开始慌了起来,他想要把她扶起,却发现根本拽不动,自己老伴沉的就和头死气背猪一样,在哪儿一个劲的叫着,不断吐着污物,手脚都抽筋似的抽搐起来。

“阿爹!怎么办啊?”阿花抹着眼泪,哭着问道。

“别慌,别慌!”谢老转也是慌慌的念着,抓着自己老伴的身子,都不知道该干啥——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珍珠!珍珠!”

“珍珠,救命啊!!!”

他一拍大腿,猛地想起还有这个救命的活菩萨呢,赶紧就往外跑去,“啪”的一声,又因为太急,一下把那个放在小院中间的香案都撞翻了过去。

一下,那香炉里的香灰、稻米、盐巴,洒满了一地,把他的衣裤都染成了一片片的白色,几块写着妈祖、菩萨、三太子神号的神主牌位摔在地上,滚动着,他都没空去管,一脚踩在一张写着赵晴和谢珍珠名字的黄纸上,都差点没滑一个跟头。

因为太慌的缘故,他都忘了骑自家的电动自行车,就这么一路小跑的跑到村东头谢珍珠家,直引得沿途那些看家护院的土吼都在他身后追着,吼着,真是跑的小腿肚子都打转的,才来到谢老实家。

“珍珠啊,珍珠啊!”

却不想谢珍珠根本不在家。

“老转啊?什么事啊?”

院里,谢珍珠她爹娘还有她哥哥嫂子和哥嫂俩的两个娃子正围在一个小饭桌旁,吃着早饭,谢珍珠他爹看到谢老转后,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满脸问号的问道。

“珍珠,珍珠呢?”谢老转抹着脸上的汗水,满院子找着。

“在三叔公哪呢,你忘了?不是看着阿晴呢吗?”谢珍珠她娘也说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老三呢?”

“老三……诶,我那婆娘又喝药了!”谢老转急的直拍大腿,跺着脚的说道,说完后,又赶紧朝外跑去。

“你等会儿,我送你过去。”谢珍珠她爹赶紧说道,却不是他,而是指着自己儿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阿鲇,赶紧送你老转叔过去啊!”

“诶!”

“老转叔,你等等,我带你过去。”

谢珍珠他哥赶紧从屋里取出钥匙,推着他那辆二手电动自行车就在追了过去。

“不行,我去他家看看。你俩在家呆着,看好孩子。”谢老实看他俩人走后,也不放心的对自己老伴说道,披上外套就紧朝自家院门外面走去。

“你小心点啊。”

“我小心什么啊?诶,老转家这回也不知被什么瘟鬼缠上了,要找替身……”

“小蔫儿啊,你能不能再快点?”

“老转叔,我……我这已经够快的了。”

谢老实的儿子载着谢老转,拧着电动自行车的车把,屁股都被村中的土路颠的一颠一颠的,两边的房屋、院门就如飞般向后急退,突然,就在路过猪佬家的院角拐处,车子拐进墙后的一刻,几辆由电动自行车和电动三轮车组成的车队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瞬,谢鲇赶紧扭着身子,真是把电动自行车骑出了摩托车的高度,直把车把和下面的踏板和院墙都蹭在一起,咔啦啦啦的,都差点没把谢老转从车后座上甩了下去!

“哎呦!”

一瞬,坐在车后座上的老人一声慌叫,还有迎面骑着电动三轮车的穿着跨栏背心的老汉的吼声:“怎么骑车的?”

“怎么了?阿鲇哥,怎么这么急啊?”

车队头喽,一个穿着一袭警服的年轻小伙子赶紧一别车头,扭头朝他们喊道。

“是找到阿晴了吗?”后面,另一辆电动自行车上,另一个小伙子也朝他们问道。

“不是阿晴,是……是三婆又喝药了!”

谢鲇在车上叫着,掰直了车头后又一下钻进一个巷口,转瞬就消失不见。

小巷车队里,赵晴的父母也坐在那辆电动三轮车的后面,疑惑的望着谢鲇他们消失的方向。

“不行,阿白,我先去三婆家瞧瞧……”

“昂?嗯,咱们一起去吧?”

并在不久后,就随着那个年轻警察的提议,他们三人也一起朝三婆家的方向转了过去——在那一刻,阿晴的父母和陈白只是作为一个不太熟悉的邻居,路人,关心着一个不太认识的老人,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决定调转方向,不是和谢鲇他们去向下山山庄,而是去向谢老转家的一刻,他们也与最有可能找到赵晴的机会,永远的擦肩而过了。

“珍珠啊,珍珠啊!”

转眼,谢鲇就载着谢老转来到下山山庄外面,谢老转一面喊着,一面蹬、蹬、蹬、蹬的冲上二楼,“啪”的一声,推开了那间客房的房门——一瞬,他就见到一个穿着朴实的姑娘正站在一张大床旁边,一手提着一个干净透明的塑胶袋,一手捏着一根小小的塑料管,正把那水管的一头抵在一个躺在床上的姑娘的双腿中间。

在那一刻,谢老转都不知自己是该看哪儿?

是该看着谢珍珠?

还是该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姑娘……

在那一瞬,阿晴那白白的身子,几乎都晃得他睁不开眼来!

他在那里喘着粗气的看着,看着阿晴那白花花的身子,就像个刚剥了皮的熟芭蕉般,赤身裸体的躺在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落在阿晴那有着一块块清晰腹肌的小腹,还有雪白的大腿上,直将她半个身子的都染成了金色。

而她那没被阳光照到的肌肤,那对奶子,则更加显得雪白,高耸的,白白的奶子山上,两粒微红的奶头都比他上次见到时好像又大了一些,也更红了一些,挺在两片雪白的馒头山上,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起伏,微微的颤着。

她那有点婴儿肥的可爱脸颊,微微蹙紧的眉梢,微微咬住的薄薄嘴唇,就如电视机里那些光着屁股躺在床上或沙发上的外国画里的美人般,被珍珠手指分开的双腿间,都能看到那处桃源洞口是怎么张开的,珍珠白白的指尖是怎么分开两片近如白色的花瓣,露出一片粉嫩的美肉。

还有她的那双小脚,那肉乎乎的小脚丫子,细瘦的足掌,足底心处的嫩肉正对着自己,肥肥软软的,一颗颗玲珑小巧的趾头都是那么欣长,可爱,朝着自己这边微微蜷曲着……

在那一瞬,谢老转都看的呆了,都忘了自己来这儿干嘛?

“你干嘛!”

谢珍珠则是一声尖叫,在一瞬的愣住后,赶紧用手遮着阿晴的身子——但就凭她那双小手,又怎么遮的严阿晴的娇躯?

那白皙的大奶,奶头上两粒可爱粉红的乳头,还有双腿间处的粉嫩,都从她的手臂间露出的,就好像针扎般的映在谢老转眼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异物抵着下面的缘故,谢老转只觉阿晴的眉梢和嘴唇,都在珍珠叫起的瞬间,好像比刚才抿的更紧了一些。

“不是……我……诶,珍珠啊!你三婆又喝药了!”

终于,谢老转想起自己要来干嘛了,赶紧拍着大腿叫道。

“什么?药?”

谢珍珠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边上的毯子为阿晴盖上,“怎么回事?什么药?”

“就是,就是那个百草枯的瓶子啊!诶,真是冤家啊,这疯婆娘,都洗过不知多少回的瓶子了,怎么还会有药呢!!!”

“您先别慌,我这就过去。”

谢老转继续拍着大腿,跺着脚的说道,谢珍珠则在为阿晴盖好毯子后,又赶紧抓起一个放在茶几上的小药箱,背在肩上就往门口走去。

“她喝多长时间了?喝了多少?什么反应?”

“我……诶,你还是赶紧跟我走吧!”

谢老转话都说不清的叫道,抓着谢珍珠就往外跑,又在出门的一刻,差点和阿妹,还有白粉蛋撞在一起!

“诶,珍珠啊?老转叔?怎么回事?”

门外,听着动静跑上来看是出了什么事的阿妹朝他们问道,白粉蛋也叼着根抽了一半的香烟,趿拉着趿拉板的跟在她的身后,还往屋里望着。

“阿妹姐,我去三婆那里看下,你……你帮我看一下阿晴,千万别让人进去。”

谢珍珠赶紧说道,关上了屋门——在关门的时候,她还特别朝白粉蛋望了望——真的,如果不是担心三婆真有什么事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把阿晴一个人留在这里。

“行……那你赶紧去吧……三婆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喝来了药了……”

“诶,你俩就别说了,再说,那疯婆娘可能就真的没了!”

谢老转则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谢珍珠那个提着药箱的手就往楼梯下跑,而珍珠则仍是不放心的瞅着白粉蛋,眼看这家伙还伸着脖子往屋里瞅着——问题是这门都关上了,你到底还瞅个什么啊???

“放心吧,阿胆,你看什么?赶紧下面帮我收拾菜去。”

阿妹回过头来看了白粉蛋一眼,也明白过来,赶紧推着白粉蛋就往楼下走去。

“不是,我看看阿晴好没好,我看看阿晴好没好。我是关心人家姑娘。”白粉蛋伸着脖子,不愿挪动脚步,继续赖不叽叽的说道。

“去,去,人家用你关心吗?你要关心关心三婆去!”

“诶?”叼着烟的黑不溜丢的男人眼珠子一转,旋即,就露出一口满是黑黄坏牙的坏笑,还真应着阿妹的话,就朝楼下走了过去。

“让一下,让一下。”

转眼,谢珍珠他哥就载着她到了三婆家门口,还没进门,就见院里院外已经挤满了闻风赶来的村民。

“怎么样?怎么样了?”

“阿花,没事的,没事的……”

“呜呜,呜呜~~”

“赶紧让她吐出来,吐出来。”

“谁家有牛奶吗,快拿点过来!”

院里,一堆人围在三婆四周嚷嚷着,阿花抱着她娘的身子,蹲在地上哭着,周围的邻里一面安慰着她,一面不知所措的说着法子。

“阿娘,阿娘……呜呜……呜呜……阿叔、姑婆,怎么办啊?我阿娘怎么办啊?”

“呜呜……呜呜……”

“让一下,让一下。”

“快点,珍珠来了,珍珠来了。”

谢珍珠挤进众人中间,一看三婆的情况,又看了看地上那个红红蓝蓝的瓶子,立即皱紧眉头。

她掰开三婆眼皮,用随身的医用手电检查了一下她两边瞳孔的反应,赶紧朝阿花问道:“阿花,阿花,我问你,你别哭,你别哭,阿花,你知道这瓶子里装的什么吗?”

“呜呜……呜呜……”

“阿花,阿花,你瞧着我,瞧着我,你听我说,你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谢珍珠扳着小姑娘的肩膀,掰着她的下巴,让她望着自己,朝她问道。

“呜呜……呜呜……”抱着阿娘哭的女中学生摇了摇头,娇小的鼻子一下一下抽着说道:“我……我不知道……呜呜……呜呜……阿娘……阿娘……洗过……洗过很多次了……呜呜……呜呜……”

“这不就是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吗?”

“你说什么呢?”

“不是,我说的是……”

“扑街啊!这是人说的话吗?”

“就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是瘟鬼找替身,小心你瞎说话,三婆的鬼魂找你身上!”

“你别瞎说!三婆还没走呢!”

“妈祖在上,观音菩萨保佑,春秋四帝,邪的灾的赶紧走,邪的灾的赶紧走~~”

“珍珠,珍珠,怎么办啊?”

谢珍珠没有理会那些村民,她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百草枯和其它农药中毒的反应,然后就朝自己大哥喊道:“哥,快找点水来,再弄些土,混在一起。”

“诶?”

“诶!”

“赶紧的,找点水!”

“还有碗,碗!”

“不是应该喝牛奶吗???”

立即,院子里的众人就动了起来,他们七手八脚的从谢老转家找出一堆碗碟,又按照谢珍珠说的,从地上抠出一块块黄土,在碗里用水化开,再交给珍珠,掰开三婆的嘴巴,给她灌了进去。

“咕呜……咳咳~~”

一直呕吐个不停的老太婆抽着身子,翻着白眼,喝进去的水几乎转眼就咳了出来。

“有没有水瓶?饮料瓶就行,还有水管,细一点的,能插进喉咙里就行,把泥水弄进去……这里不行,得赶紧去南海的医院。”

眼看这么灌水不行,谢珍珠又赶紧换了个方案,朝村民喊道。

“阿黄,你赶紧去把咱家的车开来。”

“葛大叔,用你的三轮行吗?”

“啥?我的车?”

一时间,好几个声音同时在身后响起——先是也是闻讯赶来的三叔公对谢黄说话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个不似本地口音的男人的话声。

忙乱中,谢珍珠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正背着阳光,站在自己身后——在那一瞬,谢珍珠几乎都没认出这人是谁,旋即,她就认出来了,是陈白,陈白居然也在这里!

不过此刻,他那张曾经那么帅气阳光的脸上,却因连日的忧愁,疲惫,瘦的不成样子,下巴还有嘴唇四周都布满了胡茬。

在他身旁,还有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正是赵晴的父母!

“葛大叔?”

陈白和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和院里的一个老人说着,干巴瘦的老头似乎不太愿意,直到那个警察开口后(谢珍珠记得他好像是叫阿黄仔?是上塘村的?)

,才点了点头说道:“行,就用我的车吧。”

“叔叔,阿姨,我让葛大叔……”

“我知道,救人要紧。”

眼见老人同意,陈白赶紧朝赵晴父母说道,没等他说完,赵晴的父亲就点了点头,一张就如声音般露出着疲惫,鬓角的发丝都变成斑驳银色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犹豫。

赵晴妈妈站在丈夫身旁,望着躺在地上的三婆,抓着丈夫的手臂——她那一根根白皙娇嫩的都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痕迹的手指,都是那么的用力,而阿晴的爸爸则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她。

谢珍珠望着赵晴父母,看着这对真是自打上岛第一天开始就一天天憔悴下来,真是亲眼看着怎么从一个精力充沛的中年成功的商人,变为日渐苍老,脸上布满愁容,本就消瘦微陷的脸颊都瘦得愈加厉害……

还有阿晴妈妈,这位本来那么好看,漂亮,穿着新潮的裙子,烫着卷发,双眼灵动的就如阿晴一般,两人站在一起的话,就是说是阿晴的姐姐都有人相信的阿姨,她眼中的神采,且怎么一日一日渐渐黯淡下去,脸上都再没有丝毫笑容的……

在那一刻,谢珍珠多么想告诉他们,告诉他们的女儿就在自己家里……不是,是在三叔公的下山山庄里。

但是,但是……

村里人忙忙的在四周帮忙找着,拿着从邻居家里翻出来的空饮料瓶,还有长长细细的管子,还有三叔公他们紧紧盯着自己,还有阿晴的父母,陈白,还有那个邻村的警察。

“珍珠,珍珠,老转婆娘怎么样?有没有事?珍珠,珍珠?”

谢珍珠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有好多话想说,但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不仅仅是因为被三叔公他们在看着自己,还有阿爹,还有大哥,还有所有村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不,不仅是自己,还有陈白,还有赵晴的父母,还有阿黄仔,他们都在看着!

她知道他们都在怕着,生怕自己对阿晴爹娘说出什么,但是,但是……

她从村人手中接过管子,让他们帮着,按着三婆的身子,掰开她的嘴巴,把冰冷粗硬的塑料水管塞进她的嘴里,那粗糙破开的塑料口处的头部在她的嘴里挤压着,一直挤到喉咙口处,三婆的身子本能的反应着,瞪着眼睛,呜呜的叫着,做出想要呕吐的动作,瘦瘦小小的四肢和干瘦的身子扭动着,朝喉部抓来,又在她的叫声中,被村民们死死按住……

看着她难受挣扎的一幕,珍珠心中忽然感到一丝好笑,这不是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天道好轮回,可曾饶过谁”吗?

是啊,谁能想到,就在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当这个老疯婆子蹿捣着村人欺负阿晴,让人拿东西捅阿晴嘴巴时,她有没有想过,她也会有被人捅这一天呢?

不止是她,还有自己身边这些人?还有自己,他们都有没有想过,说不准有朝一日,他们也会遭到报应呢?

谢珍珠在心中默默的想着,看着难受挣动的三婆,她的心竟是如此平静,甚至没有一点医生对病人的怜悯,波动,只是冷漠的动着自己的手指,把那根管子在她喉里使劲插着,插着,“呜呜……喔喔……”

她看着三婆难受挣动的样子,在感到手里的管子被什么东西挡住在后,又咬着嘴唇,用力往下一捅,“呜呜~~”,直让三婆疼的睁开眼睛,身子都是一挺,直把那根长长满是一环一环的节环的水管,一直捅进她的食道,杵到三婆的胃里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她又从村民手里接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饮料瓶,拿起一个漏斗,插在管子上面,沿着那根管子,把脏水灌进了三婆嘴里。

“呜呜,咕呜……咕呜……呜呜……”

她默默的看着三婆,看着这个瘦瘦小小的老妇人泣着眼泪的在地上呜咽着,痛苦的扭着被村人按住的身子。

“珍珠姐……阿娘,阿娘……”

“珍珠啊!就算你叔婆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这么害她啊!”

阿花看着自己阿娘难受挣扎的样子,泣不成声的哭着,还有刚刚赶回来的谢老转,也是抹着满脸的汗珠子,眼看着谢珍珠拿水管插自己老婆的喉咙,还有给她灌脏水的动作,大呼小叫的叫道。

“你瞎吵吵什么?”

“老转,老转,珍珠是在救老三呢,珍珠是在救老三呢。”

人群中,三叔公的训声,还有其他人拦着老转叔的声音,谢珍珠没有理会他们,在手里的水瓶空了后,又把另一个水瓶接了过来,对着漏斗继续倒了下去。

浑浊的脏水不断滚进三婆的胃中,咕噜、咕噜的连串冒泡的声音,一股股黄汤沿着三婆的嘴角溢出,淌满了她干瘦满是褶皱的下巴,脸颊。

三婆好像老鸡爪子一样的手指使劲伸着,又因为被人按着,挣脱不开,只能使劲抓着地上的黄土,不知不觉中,居然抓到一张符纸,用力攥紧起来——在那用力之下,那上面满是皱痕的名字都不断颤抖着……

“好了,快把三婆抬车上去。”

一连灌了四、五瓶水,眼见就是不再灌水,三婆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呕黄汤后,谢珍珠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招呼着大家,让大家帮忙把三婆抬到外面的电动三轮车上,谢蛳,陈白,阿黄仔,还有边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赶紧帮忙抬着三婆的身子。

“再拿些水瓶给我,葛大叔,咱们得快点去才行。”

“行,知道了。”

小院外面,本以为就是来看个热闹的干巴瘦的老头,别扭的看着躺在自己车上,不断把污物吐在自己车座外面的三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却不太高兴——说话间,谢珍珠和阿花也坐到了车上,抱着三婆的身子,手里拿满了灌满脏水的水瓶,还有那根管子。

陈白、三叔公、阿黄仔、谢老转,还有谢鲇他们,也一起骑着电动自行车跟在葛大叔后面。

“老二,是我,你听我说,你赶紧把船准备好……”三叔公坐在谢黄车子后头,一面注意着三婆的情况,一面还不忘拿手机通知谢蛋把渔船准备好。

“所长……”叫阿黄仔的警察也拿着手机,向所里汇报着这里的情况。

“你们说,这老三媳妇能救得回来吗?”

小院门口,剩下的村人们望着远去的人影,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诶,老转媳妇喝药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居然真撞上了?”

“要我说啊,这都是她自己找的,正经人谁没事在自己床下放瓶农药啊?”

“就是,成天说这个不守妇道,哪个不是好人,谁谁谁是海妖上身,是来吸壮小伙子阳气的,我看她这才是海妖上身呢。不然怎么别人喝着都没事,就她有事?”

“说不准是老五家儿媳妇来找她索命了呢!”人群里,一个干巴瘦的老头这么说道。

“就是,你们看刚才那院里的东西了吗?不知她这又诅咒谁呢?”还有一个老太太这么念道。

“她要真死了,说不准还是个好事呢。”

“去,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那个老头对另一个老太太说道。

“要我说啊,这要弄不好,回头老转媳妇的大哥找来,可有老转受的。”

“谁说不是呢,万一要是告老转一个虐待媳妇,就他们家那点钱,能赔的起吗?”

“嘿,还能是谁诅咒的,还不是……”

忽然,一个本来说话的声音噶然一止,说话的那个人望了望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同村,又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也还留在这里的赵晴父母。

“三婆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人群里,阿晴爸爸扶了扶鼻梁上有些往下掉的眼镜架,朝身边另一个比较熟悉的村人问道。

“放心吧,肯定没事,看到那姑娘了吗?谢珍珠,我们村的大学生,学医的,活菩萨,别说老三媳妇这情况了,就是再严重一百倍都能给她救回来!”

“就是,人家可厉害这呢!”

“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和她有仇似的,那么粗的管子,还那么使劲往下捅?”

阿晴妈妈在旁心有余悸的小声念道,只觉得那姑娘救人的动作确实冷静,但怎么好像还有点冷血呢……

即便看那车队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却还是紧紧抓着阿晴爸爸的胳膊,一颗本来担心女儿的心脏都在胸口下不断“嘭、嘭、嘭”的快速跳着,不敢松开。

“嘿,老哥哥啊,我说你们也别站这里了,这去南海一来一回可不短呢,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而四周的村民们也好像没听到一样……众人中,顶着一个大红酒糟鼻的谢沟咧着大嘴,笑着对他们说道。

“就是,白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另一边,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谢沟也一脸笑眯眯的对他们说道——不过他那眼神啊,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赵晴妈妈身上瞟着,直令赵晴母亲都觉得一阵不适,就好像被快狗皮膏药盯着一样——但是偏偏,这长得好像癞蛤蟆般的矮胖老头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还一直舔着脸往她那里靠着。

虽然……他可能也没什么坏心吧?

……

嘿,实际这种话连谢滩自己都不信——谢滩笑眯眯的陪着笑脸,就好像个老好人一样,陪着赵晴爸妈,但实际的心思却全放在阿晴妈妈身上,只觉赵晴的妈妈真是越看越顺眼——啧啧,也不知这老婆娘到底多少岁?

明明女儿都那么大了,怎么看着还那么年轻?

就好像三十多岁似的?

尤其是她那白白净净的脸蛋,就像雪花膏般,眼角处连点鱼尾纹都没有。

还有她那眼睛,那鼻子,就和阿晴一样的嘴唇,尤其是那个胸啊,所以说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不仅胸比阿晴大了一号,就连屁股都比阿晴圆翘了不少……

啧啧,这叫一个圆啊,这要是抱着从后面狠狠的肏……

真是这辈子就只碰过一个女人的老头也不知怎么了,好像自打肏过阿晴之后,这肚子里的春水也跟着又荡了起来一样,看着阿晴她娘也总是往这方面的事想着。

而阿晴父亲也显然不喜欢这个老人,在和谢沟他们又聊了几句之后,就拿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住的小旅馆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喂?赵老板吗?我是住你那里的房客啊,我们现在在下山村呢,得麻烦你一下……”

众人里,唯有白粉蛋一直转着眼珠子,守在院门口那儿看着,直到赵老板开着一辆小车过来把阿晴爹娘接走,村里的众人都散了回家后,他才摸出手机,给谢黄发了个消息,“阿黄哥,你们到哪儿了?”

“我们啊?要上船了。”

“怎么?你们都去吗?珍珠也去?”

“是啊……好了,不聊了,我这儿乱着呢。”

他看着手机,眼珠子依旧不断转着,琢磨着,思索了半天之后,才又在一个男人的头像上点了一下,发了条消息过去:“强哥,你上回说的一分钟150块的事,是不是真的?”

最后再说一次,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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