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沃斯大森林·咏月林区
“那么,伊莱欧小姐,我先送您到这里了。”
“好,谢谢你载我过来。”
“我一会儿就去面见埃拉蒂亚冕下,如果她可以接见的话立刻来告诉您。”
“劳驾了,那么我会在这家温泉旅店住下,如果有其他事需要联系我的话可以在这里找我。”
“好的,伊莱欧小姐,回见。”
伊莱欧有太久没有呼吸咏月林区的气息了。
在她看来这里的一切都和外界有所不同,明明和格兰沃斯的其他地方一样都被巨树环绕,但咏月林区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怡人的气息。
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仿佛都蕴含着让人感到浑身舒畅的魔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更为清新的气息,可对于伊莱欧这样的魔剑士来说,这里简直太适合她休息了。
格洛瑞亚没有带她去月光林区,她说咏月林区最近几年也开发出了一口新的温泉,水质非常干净,伊莱欧只当她想让自己快一点回到咏月林区,于是便只好继续忍耐一下身体里和双腿之间黏糊糊的感觉。
刚开始还因为没法及时清理身体而有些不自在,但在咏月林区下马之后,伊莱欧顿时觉得直接回格兰沃斯的首都地带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格兰沃斯大森林占据了盖亚大陆七分之一左右的面积,在这里居住了太久太久的精灵们早就用成百上千年的时间规定好了森林中林区的分布,以首都的咏月林区为核心开始建立的精灵王国,分成了大大小小三十个林区,其中作为首都的咏月林区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也有着堪比尼米亚斯的大小。
精灵族有将自然法术修炼到极致的魔法师,这些魔法师一般相当受埃拉蒂亚重视,因为那些自然法术登峰造极的魔法师可以命令——或者说请求古树站立起来,在不远的范围内移动。
树本身有生命,但那生命含有的智能并没有达到让它们拥有能够听懂精灵复杂命令的程度,控制着这些树木将根须抽离土壤的事实上是精灵族们一直在信赖着的自然之灵。
至于自然之灵这一有些超越物质的存在,元素之庭中的著名学者妮可·佩丽曾经在笔记中进行了粗略的解释:自然之灵促成了精灵族对世间万物草木的热爱,精灵族坚信自然之灵存在于盖亚大陆的任何植物之上,并认为自然之灵可以对他们进行直接或间接的帮助,只有精灵族中的极少数人掌握着与自然之灵沟通的方法,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树木上灵魂的存在。
若是空零翻阅这些人类学者的文献恐怕会一边怅惘地看着远方一边将文献放在一旁吧:祂自己清楚,自然之灵是在祂的影响下诞生于盖亚大陆的生灵,但最后因为一些原因被空零亲手从大陆上抹除,最后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彻底泯灭那些生灵的魂魄,而是将这个种族的称谓从“他们”改换成了“它们”,让自然之灵依附着植物生活。
总而言之,依靠着和自然之灵的配合,精灵族将森林中那些望不尽数不完的巨树分配得井井有条,至少在格兰沃斯大森立的这个名为咏月林区的中心区域,树木为车马行人的通过让开了相当宽阔的道路,四通八达的大小通路连接了咏月林区的各个生活区域,虽然不像是有翼族的融天岛规划得那么清晰明了,但依旧有着一个巨大且历史悠久的国都该有的底蕴。
大大小小的树木排列在道路的左右,每一棵都代表着一个或者多个家庭,或是商铺或是其他公用设施,但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木质结构的房屋甚至砖瓦的大型建筑存在,它们用作加工食物、药材、魔法制品和金属等其他用品的工坊。
学校,商店,娱乐场所,政务处理,魔法研究,拍卖行,几千年的发展让精灵族衍生出了无数用以维持半封闭生活状态的设施。
可以说如果能够真正融入格兰沃斯,享受到的生活质量甚至堪比有翼族,更不用说精灵族那比有翼族强横了数十倍的雄厚军事实力可以保护森林中的子民不受外敌入侵的威胁。
格兰沃斯大森林,精灵族的天堂。
伊莱欧看着眼前那些高耸的树木与相比之下略显低矮的房屋,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格洛瑞亚一直载着伊莱欧穿过咏月林区的边缘,到了她为伊莱欧介绍的那个温泉旅馆才停下。
太久没有回到精灵的国土,进到旅馆的时候伊莱欧还心虚了好一阵子。
看到店里那相当温馨的装潢之后伊莱欧就开始考虑钱的问题,当她强装镇定地和那个女性精灵询问洗澡与住宿的价格时,手心里攥着的那几枚银币已经被她的汗给濡湿了。
这让伊莱欧不由得大为窘迫,心中暗自决定了以后一定要留一点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温泉和带有奢华房间的住宿统共只花了两枚银币,这让伊莱欧大感意外,甚至有点感恩戴德。
主城区的物价一直都这么便宜,她太久不回来都快忘记了。
格洛瑞亚强烈要求她快点面见埃拉蒂亚,否则她会先洗净身体然后回到离这里不算太远的晨曦林区——她的家就在那里,如果能回去待一阵子真的很不错。
但是家这个概念其实是这样的:当有家人的时候那容身之所才能称得上是家,若是一直空落落的,那么那里便只是一所普通的房子而已。
只有她一个人在住的话,回不回去好像也无所谓吧…
腰间的霜歌暂且寄存在了前台,与霜歌一起放在前台架子上的是一根到伊莱欧胸口那么高的秘银法杖。
将那法杖交出去的时候伊莱欧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父亲和母亲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定期来她的家里拜访的只有千草命,而现如今那间树屋里再也不会有那个吵吵闹闹要和她挤一张床的声音了。
千草命的父母都是曾经的冒险家,有了千草命之后便专注于抚养自己的孩子,后来便适应了做普通精灵族平民的生活,虽然魔法水平都不低,但是目前在共同经营一家杂货铺,卖点茶米油盐。
伊莱欧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去千草家时,那对精灵夫妇殷勤招待她,陪她们一起聊天喝茶的场景。
该怎么和千草的父母交代啊……
伊莱欧一边这样焦虑着,一边在女更衣室将自己的身体脱光,在温泉前的浴室中冲洗净了自己的身体,洗的相当仔细,就连不怎么应该经常用水洗的穴内也冲洗了好几遍才罢休。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太久都没有好好洗涤过,洗的时候恨不得将散发香味的香皂都吞到嘴巴里。
在紧窄的穴内积存的精液变成白色的絮状物顺着水流被一齐冲洗出来,伊莱欧盯着那些白浊的液体,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
过去的一个多月,自己所经历的悲苦、折磨、羞辱和分离,这些东西刻在伊莱欧的魂魄中,让她很难在短时间里解脱。
回到故土的喜悦很快就被伤感给冲淡了,她不愿意再去回味自己过去的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可那些回忆和痛苦还是会在她猝不及防间涌上心头。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了很多,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女王有没有可能复活千草命。
对的,这是最主要的事情,如果千草可以复活的话,那就可以暂时不和她的父母汇报这件事情了……带着一个活的千草命衣锦还乡,怎么想都感觉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在温泉中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伊莱欧才心绪复杂的换上浴袍来到自己所订的房间。
把霜歌和千草命的法杖都取了回去,至于裤袜和外衣什么的则仔细地用水洗了一遍晾好,森林里潮湿,所以每家每户都有那种魔法制成的小玩意儿用来烘干衣服。
精灵族的魔剑士借着这些琐事逃避着不断追赶她的心绪,但当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之后,过去那残酷的点滴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追上她,捕获她,让她的心脏如坠冰窟。
之前一直没有仔细思考这些事情的时间,大概是因为过去的这段日子不是在被侵犯就是在四处奔波吧。
这会儿伊莱欧躺在久违的绵软大床上,脑子里扑腾扑腾的乱冒往事,但眼泪却早就流干了,最终只能不断的被抑郁所纠缠。
要接受这个事实吗?接受自己已经被凌辱了无数次,接受自己失去了唯一挚友的事实?
哈啊…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一切真的没办法改变吗?我这一生真的遇不到什么奇迹降临?
有人可以帮我吗?
“我听到了你的心,精灵伊莱欧……”
在伊莱欧不断地思考过去的那些事情时,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突然攥住了她的大脑,在安静的房间中,这个声音的存在相当突兀。
“谁在说话?”就与茵可萨丝所面对的情况一样,即使是伊莱欧也觉得这个声音带有着某种忠厚长者的磁性,就好像突然来为她解开心结的医师一般。
这让伊莱欧吓了一跳,拔出霜歌来四下查看,甚至打开了门来到了走廊,推开了每扇门去寻找那个声音的主人,但最终一无所获。
没有法术波动的痕迹,是哪里的声音?
“不必寻找啊,孩子。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旅人,一道影子,或者说……一个恰好能帮助你的人?”那个声音很是和蔼,看上去丝毫没有为伊莱欧的急切和慌张所动:“伊莱欧,我知道你需要帮助。”
“我需要什么帮助?”伊莱欧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与那个声音对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失去了重要的人,小精灵,我知道很多事情。”那个声音依旧平淡且厚重:“你的过去值得叹惋,你经历了风波,经历了劫难,被人背叛过暗算过,也曾经向某些事情妥协过,这些我都知晓,我还知道你的内心——”
“你要做什么?”
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是不足够了解伊莱欧的性格,当这个人将伊莱欧的经历这么详细的罗列给伊莱欧的时候,这个少女的内心不会为声音的全知而拜服,只会产生自己的过去被人饶有兴味地围观的愤怒——对于伊莱欧而言,过去的经历是一道伤疤,任何人都不可以可以直截了当的将它们暴露在自己面前。
伊莱欧回答那个声音的时候,语言中已经带着几分愠怒了。
至于那个声音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打断,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坦白的说,我想要帮你,我会帮你变强,也会帮你领会起死回生的力量,不需要求助任何人,凭借你自己的力量,就足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伊莱欧愣了一下。
起死回生的力量?那岂不是意味着……
可以让千草回到自己身边来吗?
千草命……?
那个已经被异星人给折磨到不成样子凄惨死去的她?
那个曾经陪伴自己度过那么多漫长岁月和怪奇旅行的千草命?
可以回来?
“是的,你的朋友可以回来,我的小伊莱欧。”那个声音的语气慢悠悠的回应了伊莱欧的心声,仿佛正在讲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你有这么强的本领吗?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内心,还知道我最想要的东西……”
“这样理解,也没什么问题。”声音中多了一丝骄傲:“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囊括了你认知中的一切。”
“能帮我复仇,那么我要向谁复仇呢?异星人吗?”
“是的,我察觉到你心里对那些生命的恐惧,你害怕再见到它们。我可以给你这份勇气,伊莱欧,力量与勇气,希望和幸福,我都可以给你,要与我交易吗?”
“我……”
那一刻伊莱欧的内心真的动摇了,即使这个声音在一开始有些冒犯了伊莱欧,但伊莱欧还是为这个声音本身的诚恳与它所能赠予的事物给打动了。
她真的需要这些东西,需要到急出了眼泪,甚至那些什么勇气和力量她都可以不要,只要千草命能够回来就够了。
没有旅伴的岁月是那样的煎熬和孤独,如果可以的话……
等一下。
在伊莱欧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时,对魔法敏锐的魔剑士察觉到了一股魔力波动——非常细微,非常难以察觉,但是对于伊莱欧来说确实不是无法发现。
这位精灵正是修炼魔法和武技的全能天才,在霍桑山谷中能够察觉到空零的魔力波动就足以证明她对于魔法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这意味着更精确的魔力使用,如果加以系统的修炼和培训,这位精灵的下限也是一位星穹级的魔法师。
大概是这个声音刚开始的冒犯让她在内心的最深处留了一丝警戒,总之,少女感受到了那股魔力波动。
细细品味之下,她察觉到了那魔力波动的本质——那是熟悉且让她作呕的气息。
充斥着黑色的、污浊的、死亡的、邪恶的……为这个世界所不容的味道。
这个气息实在是太像了,太像那些给她带来至深折磨和苦难的怪物们了。
伊莱欧立刻将这个事物与那些让她堕入地狱的异星人联系在了一起。
这一刻所有的疑虑都不复存在,她确信这个声音来自于来自另外世界的阴谋诡计。
伊莱欧的心中立刻升起了自保的欲望和复仇的冲动。
霜歌放出耀眼的光芒,魔剑士的魔力输出提升到了极限,对于异星人的气息敏感无比的伊莱欧在这一刻甚至准备好了用魔法将这个旅店直接轰平,她警戒地环顾四周,肌肉绷紧,用近乎野兽一样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嘶吼道:
“这个气息直到堕入地狱的深处我都不会认错……你是异星人!把你那令人作呕的伪装给我撕下去!”
“聪明的精灵,聪明的精灵!”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开心似的发出了与刚刚声音完全不符的怪叫,那之后伊莱欧身边魔力的波动开始越来越明显,空气中的魔力含量开始提升,飞快提升到伊莱欧甚至都无法理解的程度,而这便是空零所未能捕捉到的,异星之神萨索斯的神识之一。
此刻这缕神识正在进行着召集和融合的过程,在盖亚大陆游荡的异界幽灵正融合到一处,一缕神识可能只是一颗种子,但当它们大量汇集的时候,便是真真切切的超凡之物。
此刻那魔力的波动尚且无形,可伊莱欧却感知得到,它们集中成了一道线,就像是一根上弦的箭。
在对神识的整合之下,萨索斯那缕本来只能赋予人身体改变的意识正在变成一个具有足以轻易杀死这般强悍魔剑士力量的恐怖存在,对于萨索斯来说,伊莱欧这种内心有着动摇,本身又特殊强大的存在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洗脑对象了。
被伊莱欧内心的呼救声吸引而来,萨索斯不准备像是对其他生命一样放弃这个年少的精灵。
这份对精灵魔剑士的看中,瞬间就将伊莱欧推上了一个可怕的境况之中。
可恶,得想办法防御,可是连这个魔法是什么种类都不清楚,甚至不清楚所谓异星魔法的构成,到底该怎么抵抗……
伊莱欧的冷汗一滴又一滴的从额头上流下——太凶险了,现在的局面太凶险了,即使身边一片平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伊莱欧的感觉却不亚于单枪匹马面对一头壮年纯血巨龙。
她能够感觉到那魔力的波动正在变得越来越可怕,可怕到什么样的程度:伊莱欧最终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看到了那股魔力的实体,此刻那魔力正让房间里的盆景发生恐怖的扭曲,就好像是一根棍子插进了已经画好的沙画中并不断翻搅一样。
这不是正常的魔力,这个魔力含量超越了伊莱欧的所有认知。
意识到这一个事实的伊莱欧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极大的无力感。
比被异星士兵按住的瞬间还要无力,至少那个时候她还会想着反抗,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被彻底泯灭的结局。
要做点什么,必须要做点什么……
求生的欲望在胸膛中疯狂的鼓噪:她不是为了死才回归格兰沃斯,她不想死,否则在霍桑山谷时恐怕早就因为某次过于粗蛮的凌辱而一命呜呼。
求生欲让小精灵的脑子飞快运转着,思绪的种子在霍桑山谷那一段回忆中抽枝散叶:
是了,在霍桑山谷的她被救了。
那一刻她的思绪极其快速的运转,竟然有一种突破了某种桎梏的感觉,被搭救的更多细节都随着那种桎梏被突破而闪回到脑海之中。
“您……能让她复活吗?”许多天之前的那个下午,恢复到全盛状态的伊莱欧向生有三对翅膀的有翼族诚恳发问。
“创造与泯灭是只有我主才能行使的神力,我做不到,也没有这种资格。对不起,小精灵。”那位在当时的伊莱欧看来强横无匹的存在给出了温柔又无奈的回答。
是的,提亚马特的主上,那个在提亚马特口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在靠近赛特城的时候,展露出了比眼前这个家伙还要可怕的魔力规模的事物——如果说有谁能搭救现在的她,那只有那个家伙。
伊莱欧曾经信仰那早已不被众人信奉的月神,而月神没有在她被赛特城士兵轮奸的时候伸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援手,从那之后伊莱欧便再也未曾有过任何信仰。
可此刻的局面容不得伊莱欧多想。
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哪怕看到水面垂下一根发丝也会拼命抓住,所以此刻的伊莱欧直截了当的在心中呼唤,并真诚的希望自己的呼唤能被听见:
【无上之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名为护星之龙的你真实存在,那便请你搭救你双翼庇护之下即将被异世界的邪恶所泯灭的生命吧,请来救我!】
那股魔力越来越凶狠了,伊莱欧猛吞着口水,这样强悍的魔力足以把她杀死个无数次,她不懂为什么要对她用这么强横的力量,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只有彻底占据或者替换她的灵魂,在这个攻击面前,伊莱欧只能一声又一声的祈祷,她手中握着的霜歌帮不了她,但她还是全力将剑柄握紧,直到手心都满是汗水。
“这具强大的身体属于我了!”萨索斯的意识癫狂的发出了咆哮,随后伊莱欧的头发便飘了起来,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她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的临近,她下意识退后横剑想要挡,可心中却已经准备好了与这个世界告别。
“你的呼唤我听到了,小精灵。”
电光石火的刹那,另一个声音在伊莱欧的身边响起了。
那是个清冷又淡漠的声音,从音色听上去就像是伊莱欧的同龄人。
可这声音又是那么古老那么让人安心,安心到伊莱欧那从感知到萨索斯魔力后开始就飞跳不止的心脏也暂时得到了平息。
伊莱欧能意识得到这声音不是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而是来自她的身边。
这让她下意识的扭过了头,随后她便看到了那个身影:
有着比她稍微矮上一点点的身高,看上去与身材贫瘠的伊莱欧一样纤细,仿佛一股烈风就会让她消逝得无影无踪。
她穿着富家小姐一样的黑色连衣裙,踩着一双闪烁着光泽的皮鞋,有着银白的长发和精灵一样的耳朵,至于头顶,则有着的一对形状精巧的角,如黑曜石一般反射出不知光源的光泽。
除了这对角和精灵的耳朵之外,只看外形会觉得这位只是一个过分漂亮的小女孩儿。
可那份气质却是超脱于万物之上的,只有这孩子出现在视野中时才能发散出这种让人拜服的气质,好像大千世界都为这个人儿所主宰,又仿佛世间的一切唯独只会向她送去尊敬和宠爱。
极致的威严和极致的柔美。这就是这位不留痕迹来到伊莱欧身边的人儿了。
即使从危险性和力量给人的感觉上都无法与邪神的神识相提并论,可伊莱欧还是为之而震惊和感动——且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她是回应了自己的呼唤而来,她来的目的无疑是为了拯救自己。
她就是提亚马特的主…吗?伊莱欧看着这个女孩,而后者只是面沉似水的注视前方。
无上之神,护星之龙,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完全不符合祂伟大身份的场所莅临,借由伊莱欧的呼唤,这位无上的存在终于得以找到自己此前未曾找到的,萨索斯在盖亚大陆作乱的神识。
伊莱欧没感觉到任何魔力的波动,这是空零有意压抑自身实力的结果。
为了对周边的生命将影响降到最低,空零必须努力控制自己不放出一丝一毫的魔力,但在权能和完整性的绝对差距面前,即使不放出任何魔力,空零也足以轻而易举的料理眼前这残缺的萨索斯。
“您就是……无上之神吗?”伊莱欧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方面是被突然拯救的惊讶让自己失语,另一方面是因为萨索斯那恐怖的魔力已经靠得不能再近,伊莱欧在此刻听到了那个声音正在自己的脑海里以带着恐惧和歇斯底里的疯狂在吼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又一次挡在了我和盖亚生灵的中间!”
这声音,那名为空零的女孩儿也听见了。
祂的眉毛皱了皱,似乎是为这样的话感到不悦。
但祂没有回答,而是轻巧的抬起左臂并张开左手,以春葱一般的手指将那股魔力握在了手中——从伊莱欧的角度看来,这个白发的女孩儿只是向自己胸口前方的空间里随手握了一下,可她也能明确的感受到,那原本恐怖的魔力就被这手筋分明,素白到看不到血管的纤细小手给阻隔了住,然后渐渐地消弭于无形。
伊莱欧能听到脑海里的那个声音癫狂的咆哮,但就算叫得再怎么让伊莱欧头昏脑涨,那声音最后还是带着不甘,归于了死的寂静之中。
甚至都没有感受到这位少女释放出魔力,那足以将伊莱欧以蹂躏的方式轻易灭杀的波动就被她彻底湮灭。
伊莱欧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白发的女孩儿,那一刻这个少女在她的心中顿时变得无限伟大,她再想不到拥有这么恐怖力量的存在除了能被“神”指代之外还能被什么词汇所描述。
“孤……称不上是神。”
当那股魔力彻底消散,温泉旅馆的这个房间归于平静之后,那个少女转向了伊莱欧,以依旧淡漠的声音回答了伊莱欧最初的问题。
这个回答的语气依旧平淡,就像是在阐述“太阳很热”这样的事实一样。
也正因如此,立刻转过身直面这位伟大存在的伊莱欧看到了这位神明的眼睛:她的眸子有着类似落日的金色,但比那个颜色要复杂得多,虽无法具体描述,但却有着一种极致的美感。
她的瞳孔形状更为奇妙,仿佛一头迷你的巨龙即将从那绝伦的眸子里飞出。
而即使空零做出了这样的自白,从这一刻开始,这个白发的身影也已经彻底的和她心目中“神”的形象所绑定。
回应了心中的祈祷与呼唤,以绝对让人安心的姿态降临并为她化解了突如其来的绝望危局。
只凭借这两点,就足以让她成为伊莱欧心中的“祂”。
但伊莱欧要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个刷新了她所有认知,颠覆了她此前所有世界观的存在呢?
该跪拜吗?
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来称呼这位在她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孤只是诞生于祈望之中的存在,一个不合格的守护者。神这样崇高的称呼,现在想来大抵上是受之有愧的罢。”空零露出了一个有些凄凉的微笑,这一次祂所说的话比上一次对阿波罗他们要多得多:
“一千年过去了,孤第一次听到生灵向自己祈祷。”空零点了点头,像是在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算错时间,随后祂看向了伊莱欧,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可爱的孩子。”
“不必客气,是我该谢您…”
伊莱欧说完之后有点哽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在这样的伟大存在身边她感到局促不安,绞尽脑汁之后,伊莱欧用有如嗫嚅一般的声音发问道:
“我该做什么才能回报您的救命之恩呢……”
“若你非要回报这份本不需回报的帮助的话…孤希望你去做两件事。”
空零伸出了两根手指,脸上那淡淡的笑意似乎有情绪上的改变,但伊莱欧看不透祂在想什么,精灵知道自己面对的不只是一个无上的存在,也在面对着整个大陆最神秘的历史的化身,以至于直接放弃了猜测这位少女内心想法的念头。
“我一定做到。”伊莱欧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无论什么事,我都会豁出性命去做。”
“第一件事是,将与孤的邂逅当成你与孤之间的秘密去保守。”空零说道:“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今天的经历。”
“承知。”伊莱欧郑重的点了点头:“伊莱欧·晨歌定当用生命守护关于今天的一切。”
“很好,那么第二件事……”空零歪了歪头,看了伊莱欧一阵子,随后用极其真诚认真的语气对紧张的伊莱欧说道:
“盖亚的小精灵呀,孤命令……不,能请你……抱孤一下吗?”
伊莱欧感到了错愕,她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但随后她的双眼便证实了她没有听错:说完这句话的空零毫不设防地向她张开了双臂,将那即使在衣服的妆点下也显得有些纤细的身躯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了初次见面的伊莱欧。
面带淡淡笑意的面庞之上,那过于美丽的眸子之中,此时有一滴晶莹的眼泪自祂的右眼流出,在已然擦黑的夜晚,依旧闪烁着让人动容的光泽。
那一刻,伊莱欧突然能感受到一种有如实质的哀愁覆压在这个少女的肩膀上,那种悲哀愁超越了伊莱欧的所有理解。
甚至自己在赛特城,在霍桑山谷所遭受的苦难,也不及这位神明那滴泪水中所含情绪的万分之一。
伊莱欧以绝对的全神贯注盯着空零,只觉得感受到的那份哀愁越来越厚重,这让最近情绪本就脆弱的伊莱欧也红了眼眶,她用力地扑了上去,将这具比她稍微矮上一点点的纤细身影拼尽全力的搂紧。
“啊……”无上之神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随后发出了一声近似于叹息的声音,就好像没预想到会被抱得这么紧,但只听祂的话语便知道这个有些用力的拥抱对这位神明来说究竟有多么受用:“原来被人拥抱的滋味是这样的舒服……难怪你们中的爱侣会喜欢以拥抱的方式传递情感。”
“嗯,抱着您的感觉也很舒服。”
伊莱欧轻轻点头,给出肯定的回应。
这一刻她感觉怀中那似乎拥有无尽伟力的神明是如此的柔软纤弱,就好像一个完美且柔软的瓷娃娃。
淡淡的香味流入伊莱欧的鼻腔,伊莱欧找不到词汇形容那种味道,但只觉得这味道非常的宜人。
一时间,敬畏,感激与怜爱的情感混杂在一起,让伊莱欧只想将这个身影抱得更紧,更紧。
“对不起,亲爱的小精灵。”神的声音又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没有意外的话,孤亲自来搭救的情况就仅此一次了。在遭遇超越盖亚全部生灵的邪恶之前,孤希望你们更多的去做一个……靠自己解决问题的人。”
“承知。”伊莱欧用力地点了点头,仍然抱着空零的小小身躯不肯放开。
“孤不可驻留太久,但会在擎天之柱的顶端守望着你和所有的生灵。”祂轻轻摸了摸伊莱欧的头,温柔到几乎感受不到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别了,小精灵,愿我们能在命运的彼端再会。”
“原来您就是空——”
这一刻,伊莱欧恍然大悟一般的看向了这个少女。
但当她将头转向那个少女之时,自己的身子却用力地向前一栽,精灵魔剑士险些摔倒。
稳住身形后再看这个房间,无上之神的倩影已然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
“啊啊……”伊莱欧感慨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百感交集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刚刚的经历已经足以让这只精灵铭记一生。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肩膀,那里有着湿润的痕迹,那是名为空零的神明在她怀抱中所流下的泪水。
此刻正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提醒着她一切发生得虽然突然,但却不是梦。
“伊莱欧小姐?”正当伊莱欧沉浸于刚刚那如史诗又如童话一般的邂逅之中时,格洛瑞亚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埃拉蒂亚冕下已经处理好了今天的政事,您可以直接去灼见之树找她了。”
“啊,知道了。”伊莱欧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在心里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随后穿好了衣服,面色如常的打开门,来到了恭敬等在门外的格洛瑞亚身旁,并在短暂的交流后前往了永恒月辉埃拉蒂亚的所在地。
极北之地艾斯兰德·龙脊冻原·巨翼山脉
好冷啊……
提亚马特的手和脚这会儿都在发冷,她的体力流失了很多,而又一直在燃烧着体内的生命力用以供给自己向上爬行的体力。
山路陡峭崎岖,积雪很厚却软,一脚踩下去,有的时候会踩到尖锐的石块,让提亚马特疼得不住皱眉。
她的脚将身下的积雪踩到塌陷,随后那些雪就会在她炽热的身体上融化,雪融化的时候,提亚马特刚好将脚从雪地中拔出来,风卷着雪吹过那赤裸的双足,就和刀刮一样的疼。
纵然以她神之使徒那近乎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在这种寻常生命早已冻死无数回的恐怖地带爬行,也难免会被自然的力量摧垮。
提亚马特这会儿感觉寒冷倒是其次,风雪迷了她的眼,让她总是走到错误的方向去,所以即便这位少女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意志力拼命地向上爬行了十个小时左右,她还是会经常走到错误的地点,有的时候会走上一道绝壁而险些被烈风吹得坠落山崖,有时候会走到刚刚出发的地方,在这个山脉徒劳的转圈圈。
天上的光芒明了又暗,透过铅灰色的云层能看到太阳此刻已经又一次出现了西斜的倾向,入夜之后天气只会更冷,少女拢了一把自己的银发,保持着魔力感知结界的开启,向着那标有能够协助她的事物的所在地继续前进。
“无上之神……给我……勇气和力量……”如同一个虔诚的殉道者一样,每次当提亚马特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错误的道路或是以生命力换取的体力又一次枯竭,她都会轻声地念出这句话来。
向上,向上,不停的向上,风太猛烈了就用魔法稍微抵挡一下,山坡太陡峭了就用翅膀稍微飞行一段距离,渴了的话可以将积雪塞进嘴里含到融化,没错,就这样继续向前,继续向前,这是为了无上之主所深爱的盖亚,也是为了我哪怕违逆无上之主也要前往的盖亚……
但这漫长的攀登最终也没有辜负提亚马特不懈的拼搏,这期间哪怕意识一次又一次的涣散,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放弃,手脚的温度一次又一次的变得冰冷,可提亚马特最终还是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力来到了巨翼山脉的最高峰峰顶。
费力地扶着身边冰冷刺骨的岩石,提亚马特的双脚站在了龙脊冻原的最顶端,向下看便能看到被稍微低矮的浓云给笼罩的这片冻原,地表覆盖的不只有积雪,还有不少寒树和曼德拉苔藓,它们无处不在,是艾斯兰德上一部分草食性动物的主要食粮。
这会儿还能看到长毛野牛的群落在远处挤成一团抵御寒冷,黑压压的一团。
长毛野牛的活动范围在艾斯兰德和达达平原,它们拥有极厚的表皮和相当长的毛发以抵御寒冷,在艾斯兰德生存的漫长岁月让它们进化出了足以抵抗这里严寒的体质,在漫长的与自然的对抗中,它们摸索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冰带之外的野生动物还是很多的。
提亚马特看着那一团长毛野牛,在心里想到:即使抗寒能力足够强,这会儿的它们应当也很冷吧,所以它们互相依偎到了一起,为彼此提供暖意,这就是野牛们的生存方式。
每个生灵都有相应的生存方式,我是无上之主创造的生命,从祂创造我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即属于祂,又属于盖亚大陆,我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呢。
所以要为盖亚大陆和无上之主做些什么,现在的攀登就是我印证自己生存方式的过程。
即使不属于盖亚大陆的任何一个集体,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她也站立在这片大地之上。
开始吧。
提亚马特这么想着,又一次仔细感受了一下——她寻找的那个魔力源就在这个位置附近,虽然距离依旧不近,但是她的声音和呼唤已经能随着风送到那个事物的耳中了。
银发的少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双手俏皮地呈喇叭状笼在口唇两旁,随后发出了让山脉都为之轻轻震动的嘹亮喊声:
“——”
从少女口中传出的,是一段当今盖亚的各个种族中无人能够听懂的音节。
这是太古的歌谣,是空零创造提亚马特的那一瞬间,由空零的发丝赐予提亚马特的智慧,在这象征着盖亚最古老最原始也最清冷的地带,提亚马特的声音被魔法送向远方,若是此刻有盖亚大陆的冒险者恰巧经过巨翼山脉附近,恐怕会为这个声音所胆寒。
因为盖亚人最恐惧的,那生有双翼且实力恐怖无比的远古巨兽,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是一声嘹亮的龙吟。
龙吟声响彻整个巨翼山脉的幽谷,在这座山脉的制高点,提亚马特将这个声音带着独属于神之使徒的神性,送到了这个山脉中每一个生物的耳中。
好了,等一等吧。如果它真的在这里,那么就一定会回应的。
提亚马特在心里想到。
她没有等太久,很快巨翼山脉就开始了一场规模相当可怖的震动。
提亚马特此时站立的位置是巨翼山脉的最高峰,而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让她也险些从峰顶掉落,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身边的一块石头,稳住身形的时候,看到整个巨翼山脉地动山摇,积雪裹挟着碎石从山顶以海啸一般的威势冲向雪山之下,即使是绵软的雪也在重力、高度以及数量的加持下变得极有威力,而随着积雪被山峰抖落,碎石冲下山脚,一个巨大的破口也从山体上显现——
随后,洪荒巨兽的身影便飞快的从山洞之中掠出:起初,那只是一个巨大且模糊的影子,等它一直飞到提亚马特需要微微仰头观看的高度时,那让人打心底畏惧的轮廓才能被完全看清。
伸展着的冰蓝色双翼有着遮天蔽日的长度,覆盖住双翼上坚韧骨骼的翼膜下端因为烈风而微微抖动,身体的主体亦是如同被冰块覆盖一样生满晶莹剔透的凸起,但整体仍然的气质凸显着那种高贵的威武堂堂,健硕的长尾在飞行中保持着与地面平行的绷紧状态,可以成为维持它飞行稳定的重要依仗。
从头到尾巴末端,每一个细节都镌刻着力量与美。
它双翼加上庞大的身躯拥有着五十米以上的长度,这个长度代表着从它身上流过的时间之水已然足够淹没无数个人类或兽人的王朝,也足以腐蚀无数把曾经坚不可摧的刀剑,是盖亚的魔兽生物链里,当之无愧的顶点生物。
在这样的强悍面前,连卡利多拉都只能选择胆战心惊的逃离,否则就会变成食物。
巨龙,巨龙。
盖亚大陆上最让人恐惧的生灵,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出现,对于盖亚大陆来说都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危机,无法评价这种生物的善良与邪恶,因为大多数龙族的行动都是由生物的本能所驱使,自古以来,盖亚大陆与龙族的关系就很复杂。
它们是真正由空零有意缔造出的种族,据说历史上的第一条龙体内蕴含着空零胸口处的滚烫鲜血,拥有的实力甚至足以将大陆轰个底朝天。
但那条龙最终没有那么做,高度的智慧与知性让它清楚大陆在空零心目中的意义,所以它默默地在大陆上飞行着,替空零做着保护大陆的工作。
遗憾的是空零没有创造第二头同样的龙,那头巨龙最终与一头盘踞在平原的吞天巨蜥决战了一场并强迫那头巨蜥生下了自己的子嗣,此后才有了后来在整个大陆上遨游的龙族——那头巨蜥一直是大陆的心头之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远古时期的万兽之王,但巨龙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它喷出的火焰将整个平原都点燃,魔力积蓄成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停止喷发的火山,这便是现在燃烧平原的由来。
对于龙的恐惧镌刻在盖亚大陆生灵的基因深处,它们强大,古老,富有智慧,贪婪,暴虐又长寿。
每一个胆敢站出来直面巨龙的勇士都将为后世所铭记,因为龙的力量永远代表着盖亚大陆上的最强,龙是邪恶的代名词,无数的童话故事都以恶龙掳走公主或是恶龙埋藏了掠夺来的财宝作为故事的开端。
铭刻了无数的传说,活跃在盖亚历史中的每个角落,因为从来没有成集体的大规模出现过,所以也很少有生灵真正的组织成规模的大型部队专门针对龙族,只不过每一次龙族在人类的视野中出现,似乎都会让某一个种族的英雄缔造出全新的传奇,像是魔王AO和兽王芙蕾雅,都因为单枪匹马地击杀过巨龙而名动四方。
此刻,巨大的冰龙展开双翼,一直飞行到提亚马特的面前,它在提亚马特面前的空中漂浮,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会卷起一股狂暴的罡风。
此刻,这头蓝龙正以那巨大的蓝色蛇瞳凝视着这个拥有着五片羽翼的银发少女。
在巨翼山脉最高峰上站立的,一位是神最古老造物的后裔,另一位则是神最新的造物。
这是跨越了数千年时光的对视。
“汝是何人。”
巨龙的口中喷出让提亚马特指尖发麻的冷气,用古老的语言向提亚马特率先开口,声音有点像是女性,但因为过于雄浑所以女性的感觉亦并不明显,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巨兽的怒吼。
“我是祂的卑微忠仆。”提亚马特没指望自己的权能能够轻易压制这种古老的生命,所以特意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祂……?”巨龙的喉咙中吐出疑惑的音节,它那巨大的鼻孔凑近提亚马特的身体,仔细嗅闻了一阵子,随后便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吐出了一串让山川再次震动的长吟,那一刻提亚马特几乎要被巨龙的气息给吹飞,她听着这声咆哮,感受到了这头巨龙的悲恸。
“吾等之母!抛弃了吾等子孙!从祖辈开始便将吾等遗弃!太久了!吾等漂泊无依得太久了!!”巨龙发出悲怆的吼声,似乎在责怪那个端坐于祖龙座之上的少女,又似乎是在向创造自己的母亲撒娇。
“我不想听你将无上之主与庇护与抚养的任务与你们联系到一起。”提亚马特眯了眯眼睛:“你们,包括我,都只不过是祂随手创造的忠仆。现在又一次轮到我们为祂尽忠,为祂流血,为祂而死。”
“为祂流血?为祂而死?”巨龙用稍微有点激昂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确认的味道。
“为祂流血,为祂而死。”提亚马特以同样不带感情的复述给出了肯定:“很可能会死,但必须要去。”
“知晓了。”巨龙低下了硕大的头颅,表示了对提亚马特话语的顺从。
随后它又看向了提亚马特的脸,提出了条件:“在一切开始之前,吾需得索求汝体内的神之血。”
“所为何事?”提亚马特歪过了头,有点不懂这头巨龙要自己的血做什么。
“若主要吾死,吾定当义无反顾,只是请允许吾为这一支神之弃子留下延续的血脉。”巨龙的头颅向提亚马特靠近,随后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
“吾要向你的胎内索要神之血脉最精华的部分以加快孕育的进度。留下子嗣之后吾便会与汝奔赴理当流血的战场。”
“你……怀孕了吗?”提亚马特红了脸——她怎么会不知道胎内的精华神之血是什么呢,但此刻她又无法鲜明的表达害羞的感情,因为面前的这头巨龙无法在这种性方面的羞耻上与人型生物共情。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至少对于龙族来说,这个要求就像是采取一滴露珠那样自然且随意。
“然也。”巨龙点头同意:“只不过配偶已然凋零,艾斯兰德的巨龙仅剩吾独活。”
而提亚马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她看了一眼此刻巨龙伸出的舌头,感觉那舌头可以毫不费力地舔遍她的正面身体,不知道这头巨龙要怎么从她的体内采撷体液,所以就感到了一丝未知的恐惧。
而这样的恐惧与羞耻心全都是提亚马特要战胜的情绪,她没有时间在这样的凡人情绪上浪费——就算真的很羞耻。
“来吧……记得先润滑一下。”
提亚马特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巨龙那堪称庞然大物的舌头,旋即向上撩起了自己的长袍下摆,天气冷,低温从提亚马特赤裸脚丫冻到大腿,逐渐抵抗不住这种寒冷的提亚马特双腿不断的颤抖。
而巨龙也没有其他的言语,只是用舌头精准地勾住了提亚马特的内裤,并将那由空零赐予的布料勾到一旁,那巨大的舌头直接撑开了提亚马特的双腿,让神之使徒被迫将在颤抖中将双腿分得更开。
粗糙的舌苔重重地贴上提亚马特娇嫩的花唇,带来的酥麻刺激让提亚马特的颤抖逐渐升级,少女的双腿一软险些跌到。
而巨龙则耐心地不断用舌头上的唾液润湿着提亚马特的阴部。
舌头开始贴着提亚马特的阴阜游弋,即使并非有意为之,让巨龙得以品尝味道的密集舌苔也能够在移动的时候精准地刮过提亚马特那敏感的花豆。
“嗯……哈啊……”提亚马特用嘴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比起寒冷,这种刺激反而是她更加无法忍耐的。
无上之主赐予的这副身体让她很快就感知到了快乐的上升,一次又一次的舔舐让提亚马特的双腿不断在夹紧和被撑开之间往复。
很快润滑股间的便不只有巨龙的口水,从神之使徒体内涌出来的香醇佳酿也开始参与到了润滑的工作中。
“呜……嘶哈啊……啊……呜啊啊……呃……”一波又一波涌上大脑的快乐让提亚马特的牙齿几乎要咬破自己的皮肤。
寒风中她那被冻得都有些僵硬的乳头挺立而起,隔着那华贵的布料甚至都能看得到。
这是使徒兴奋的证明,冰霜巨龙并没有什么非常鲜明的体温,贴到股间的那条舌头稍微显得有些寒冷,但那感觉甚至比提亚马特用手指爱抚自己时还要强烈。
少女的口中发出一声声让人春心荡漾的呻吟,身体上的毛孔也因为这样的刺激而张开。
持续不断的舔舐证明着这头巨龙对于神之血的迫切渴求。
龙族,作为当年被空零在创世之宫创造出来的种族,并没有被空零将关于守护神的记忆抹除,所以一直以来都谨记着无上之神的存在。
它们不敢擅闯祖龙座,所以一直在大陆各处飞行漂泊,只是失却了和空零的一切联系。
它们凭借着自己的本性在盖亚大陆在盖亚大陆各个种族的身上都留下过或深或浅的伤痕,可它们本质上也只是空零的一群孩子。
身为创造者的空零并没有告诫过它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创造它们的先祖时,空零自己也属于正沉湎于被万事万物尊敬崇拜的感觉中,那会儿的空零每年都会收到来自各个种族进贡的珍宝,对那些凝聚了自己庇护下生灵们热情和真诚的宝物简直喜爱至极,所以那会儿甚至偶尔会向各个种族索要财宝和各种艺术品,龙族在某种程度上也遗传了空零那时候的性格。
喜好宝物,贪婪,不容许一丝一毫的不尊重,我行我素。
可对于不甚了解龙族所作所为的提亚马特来说,这些龙族就好像是……无根的浮萍,或是在空中被吹飞的蒲公英。
我至少在危难之时能够呼唤来无上之神将我搭救,而这些巨龙们却只能面对自然的残酷。
吾主啊,为您的造物多降下些悲悯吧,艾斯兰德上能听到的龙吟已然只剩这一声而已了啊。
性格过分温柔的提亚马特开始打心底同情这些长有巨大双翼的古老生物。
越是深入的思考这些巨大的生物在盖亚大陆上的艰难,她看向面前这头巨龙的眼神就越是温柔。
只不过这头巨龙对于初见的提亚马特倒并没有这般强烈的感情,空零的血连接着这两个神造之物,但对于龙来说,眼前的提亚马特大概只是一个散发着同样气息的存在吧,比起她,巨龙更忠于空零。
粗糙的舌苔在提亚马特敏感的身体上划过,那份粗糙对于提亚马特的花穴是强烈的刺激,大小阴唇、阴蒂乃至阴道口都被这种粗粝的感觉按摩着,每一次舌头的移动都会让快感打断神之使徒的思考,她的脸蛋越来越红,早在巨龙的舌头第一次刮过她股间蜜缝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内里爱液的分泌。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蜜汁已然突破了紧窄通道与紧窄蛤口的阻碍溢出体外。
“润滑的差不多了……”
不断升腾的快感让提亚马特头昏脑热,爱液的流出反映着她此刻情欲的升级,下腹开始有酥酥痒痒的感觉了。
但与此同时她也为这样巨大的舌头能否完全进入自己的身体而担忧,心下却也清楚这件事情是非做不可的:她知道融天岛上那些敌人的危险之处,所以不可能让这只初见的高贵远古生物什么都不做就奔赴向写满死亡的战场,倒不如说巨龙想要在临走之前留下子嗣的行为让她感动——这头龙真的已经做好了把命舍弃的准备。
“你可以开始吸取我的体液了。”少女对这头身上充满冰霜结晶的巨龙说道。
“嗯。”巨龙发出了洪钟一样的声音,旋即那条舌头便在提亚马特的阴阜上滑动了一下,舌尖在股间的嫩肉处一面滑动一面摩挲,最终找到了通向提亚马特身体内部的那条幽径的入口,龙的舌头用力地向着那微微张开的孔洞顶去,于是提亚马特的小穴便立刻被迫张开了容纳这条龙舌的大门。
“呜哇…”
被过度扩张开的阴唇呈现出一种惨白的颜色,即使舌头这种器官比其他部位要柔软得多,可真的要插入这自然状态下甚至不如手指粗的小洞,还是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巨龙的力量让插入的过程并不耗费太大的力气,可对于提亚马特来说,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被一根长枪给从下方刺穿劈开一样。
即使被萨索斯那般蹂躏过小穴和子宫,这种被蛮横涨开的感觉她还是难以忍耐。
少女的眼泪几乎立刻就从眼眶中溢出,沿着提亚马特婴儿般润滑的俏脸流下,冷风一吹,立刻在脸上留下了两道薄冰。
胀痛让提亚马特的身体轻轻摇晃着,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阴道壁叫巨龙的舌头顶着,五十多米长的巨龙,舌头甚至有两三米那么长,至于粗细更是难以想象,即使比龙鳞和龙的肌肉要柔软,对于阴道来说也是一个过分强劲的对手。
“哈啊啊……啊……呜呃呃呃……这……太大了……”提亚马特的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被这样水平的对手插入,带来的难受正不断冲击着她意志力的极限,她的阴道有着与神造躯体相配的强度,但即使如此,整条通道的形状还是没有办法将龙舌完全收束成圆柱体,在舌头不断插入的过程中,提亚马特阴道的两侧被巨龙伸出的肉柱给撑长,左右的膣壁都在这样的扩张过程中体会到了相当大的压力。
这头巨龙有着冰属性的身体,所以舌头的温度相当之低,插入提亚马特身体的过程无异于插入一坨形状诡异的冰块,膣穴内的炽热被巨龙的冰冷舌头不断夺走,这也让提亚马特感觉越来越冷,寒冷,异物感,撕裂一般的胀痛,这都让提亚马特几近昏厥,但她依旧凭借着强悍的意志力维持住了自己的神智。
“……”巨龙发出低吼声,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而是继续让自己的舌头向前方钻探,少女的身材不算矮,相应的阴道的长度也就比个子矮小的少女要长上一些,但即使如此,相比于龙舌,这条甬道的长度还是完全不够看。
巨龙的舌头继续向提亚马特的内里深入,就连提亚马特的阴唇也在纳入这般巨物的过程中被推挤向了少女的身体内侧。
爱液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流出,为提亚马特减缓着痛苦,而这些爱液并没有流到地面,而是在某种奇妙的力量下沿着巨龙的舌头全部被这头冰龙纳入了口腹之内。
“哈啊……嘎……呃……哈啊……”提亚马特自始至终也没有将难受这两个字说出口,但这三个字她已经在内心里重复了无数次了,身体里有那般巨大的事物在肆虐的感觉绝对算不上舒服,饱胀感与异物感交叠着攻击大脑,让她回忆起了自己被萨索斯的投影给蹂躏的噩梦经历。
少女的膝盖不住地颤抖,眼看着就要倒下,而提亚马特则立刻抓住了身边的巨石以稳住身形。
巨龙的舌尖最终撞上了提亚马特的子宫,而即使已经到了这里,巨龙似乎仍嫌不够,龙舌继续向内里插入,在激烈的错乱感中提亚马特感觉到了下腹的异样,手掌放到产生异样感的位置时,她触摸到了一个软软的肉袋随着龙舌的顶钻而不断的晃动,这才明白这被顶起来的东西是自己的子宫,而手掌再向下滑动,就能触摸到巨龙舌头两侧拱起的痕迹,阴道连同着脂肉,一并被这条闯入者给改变了形态,这感觉让提亚马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哈啊……咿……子宫……子宫被……怎么会……呜嗯嗯嗯!!”
巨龙在伸出舌头的状态下无法言语,只是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提亚马特随后便感受到了那根占满自己体内的事物开始了蠕动,其上的粗糙舌苔虽然是让这次插入变得更加难忍的元凶,可在整条舌头的肌肉蠕动起来之后,便开始了对内里的按摩。
虽然这种按摩对于这样娇小的少女来说过于粗暴就是了。
“咕……咿呀……哈啊……动起来了……”提亚马特惊惶的看着自己股间的爱液被舌头输送到巨龙的口腔,身体中的那根巨物不断地蠕动,时间非常的悠长,提亚马特看着太阳逐渐沉入西方,天空的颜色又一次变得晦暗,向远处望去,擎天之柱正在变成一个模糊且让人敬畏的影子。
无上之主啊,求您赐我力量忍耐这种痛苦……
提亚马特在心中暗自向空零祈祷着,随后继续咬着牙忍耐这种痛苦,她闭上眼睛并用手指用力揉搓,好清理掉覆盖在睫毛与眼角的冰之泪花。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提亚马特眼睁睁地看着太阳的光芒彻底散去,当最后一缕光芒消失于被浓云遮盖的天际线尽头后,她也终于感受到了身体敏感处被异物按揉的快乐。
“哈嗯…呜啊啊…”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提亚马特意识到自己口中发出的呻吟声比起痛苦和折磨,更多的是一种对情欲与性刺激的表达。
她的双腿颤抖得更厉害了,这会儿简直要跪倒下去。
而即使如此,提亚马特也竭力维持着自己的身形站稳,龙舌肌肉的每一次蠕动,都会将她膣口附近的神经勉力地按摩一次,而膣口每被按摩一次,提亚马特就会感觉到强烈的快感沿着自己的脊椎攀上大脑。
麻痹和酥痒逐渐占据这位神之使徒的大脑,而从巨龙的鼻孔中喷出的冰冷鼻息也在不断让提亚马特保持着冷静。
阴道内的冰冷此刻成为了一种独到的刺激,而冰冷的龙息又让提亚马特不会完全沉浸在这份享受之中。
在快感的刺激下时间不断的推移,天空逐渐变得晦暗,除了提亚马特的呻吟和龙舌搅拌自己膣道的黏腻水声之外,便只剩下了一阵悠远的呜呜声。
吹刮了两天的狂风终于暂且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无情却也柔情的阵阵冷风。
从包围着盖亚的无尽之海吹来,绕过了擎天之柱,刮过了龙脊冻原,攀上了巨翼山脉,流过提亚马特那被情欲撩拨得火红的耳尖。
远方吹来的寒风带来若有若无的声音,粗听之下只有鬼魂哭泣一般的呜呜声,可提亚马特仔细地聆听之后却有了完全不同的体验:她知晓了此刻的风声中裹带着盖亚大陆生灵们的悠扬歌谣:有人正在浴血奋战,有人正面临死亡威胁,有人正勤恳忙碌,有人正沉浸在归乡的喜悦与忧愁中,他们或她们乃至于它们的声音在大千世界中徘徊,此刻汇集到了大陆北部的尽头。
那是盖亚的声音,是生灵们不同意志的叠加,提亚马特不能准确地听清那个声音在做着什么样的诉说,可她在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自己那位几乎不曾离开创世之宫的主人。
当盖亚大陆那存在万年之久的土壤上,一幕幕悲喜剧盛大开演,最后又如流星一般谢幕,作为旁观者的祂会为那一幕幕而落泪或欢笑吗?
祂应当也曾眷恋过某些场景吧?
可祂却不能选择自私地将那些祂所爱的事物留下,只能让一切都成为祂面前的过眼云烟。
祂是生灵的守护者,所以应当时刻都听得到那些交杂着人间百态的声音,有些声音被时间遗忘,有些事情被历史吞没,生灵们有遗忘的权能,可以随着时间的疗愈忘却那些痛苦的经历,可祂却不能。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孤独中,祂坐在祖龙座上,聆听或睡眠对祂来说没有区别,在生灵们看来无法追溯的历史,早已在祂那瘦削的肩膀上积累成了比擎天之柱还要高大的山。
“我主……”
情欲的潮水中,提亚马特低声念诵着她内心最为崇敬和畏惧的那个名号。
快感的逐渐增强让她的语言系统有些紊乱,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当她继续忍耐着这种快乐时,高潮的感觉突如其来的灌上了她的大脑,没什么征兆,但来得迅猛无比,如同一阵狂猛的电流,让少女的身体阵阵痉挛。
“咕嗯嗯嗯嗯嗯!!!!”神之使徒发出凄厉的呜咽声,大脑内部一片空白,巨龙的舌尖不断顶着自己的子宫口,似乎在尝试着撬开一个孔洞好能够钻入。
高潮中的提亚马特感受着子宫被不断倾轧和蹂躏的感觉,弓起了身子,可视线依旧紧盯着她的主所端坐着的那座盖亚最高峰。
糟糕,高潮好像剥夺了太多体力了。
巨龙的舌头依旧在身体里不断蠕动着,攫取着她高潮时从子宫内部与阴道壁中分泌出的阴精,提亚马特那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继续面临着严苛的剥削。
快感让她的思绪紊乱,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下一次高潮的来临。
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从体内抽离一样,激烈的快感让她在不断呻吟娇喘的同时,也在变得更加虚弱。
“哈啊……啊……呜嗯……还没结束吗…?”提亚马特嗫嚅着问这头巨龙。
巨龙发出低吼声,随后开始更加用力地搅拌提亚马特的身体内部。
那种仿佛身体就要被从内部翻出的感觉让提亚马特产生了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搅乱的认知。
她奋力地抓紧手边的那块巨石,体力的不济让她的脑子里一阵阵的晕眩。
快感却依旧诚实地蹂躏着她的神经,她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而黑夜的降临也让提亚马特的视野被越来越多的黑暗所充斥。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清醒着,就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又好像一切还未开始——
“哈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随着这头巨龙如同想要榨出汁液一样用力地碾压提亚马特的子宫,这位少女又一次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激烈的快感又一次鞭挞了这位少女的大脑。
龙的舌头在体内翻弄的感觉若是能够适应,快感确实强烈无匹,阴道壁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被玩弄蹂躏,这感觉几乎要让提亚马特癫狂,她感觉自己的阴道此刻正因为快乐而产生着炽烈的热意,而这份热意又被龙舌所夺走,阴道壁就好像被冻伤了一样,疼痛与快感掺杂出了狂乱的刺激,此刻正随着高潮而不停地折腾着她的大脑。
“哈啊……”
她那本就涣散的意识在受到高潮的重创之后终于再也无力支撑,颤抖着的高潮过后,少女的双膝终于再也无力维持这纤细身体的站立。
膝盖微微一软,眼前被彻头彻尾的黑暗所吞没,随后,这位神之使徒昏了过去。
巨龙将舌头收回了口腔。
作为孕育所用的神之血甚至有些过于充盈了,它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澎湃的生命力正在奔涌。
看着眼前这个昏过去的有翼少女,巨龙沉默了良久。
既然汝做到了这个份上,吾也必然会奋战至魂归无上之主身边才好。
这样想着的冰霜巨龙——若是盖亚事务所的人看到它的话,便会知晓它的名号:冰血龙后图兰朵西亚斯——轻柔的用舌头卷起了提亚马特的身体,随后鼓动着翅膀又一次飞起,在龙脊冻原留下了一声利悠长的龙吼之后,飞入了它出现时的那个山洞中。
魔族之岛塞拉比·废之荒野·遗忘矿坑
“哈啊啊……嘎呃…饶……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我真的……已经不想再高潮了……”
异星之门前,白发的少女发出一声又一声与嗫嚅无异的悲鸣。
守门人拨出时间做了一些饭菜,喂给了体力已然枯竭的魔王。而进食之后的魔王在恢复了体力的情况下,不得不承受更加激烈的玩弄。
现在与AO做对手的依旧是9号。
这个男人将自己对魔王的掌控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手指敏锐又灵巧的不断揉搓着魔王的阴蒂,然后又以手指不断拍打魔王的阴阜。
速度早在锐角圣堂被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提升到了常人根本无法企及的程度,绵密的快感不住地鞭挞着AO的身体,让这位魔王大人在身体没有一丝逃跑可能的情况下奋力地扭动到像是可怜的毛毛虫一样。
身体被肆意亵玩的屈辱相比于此刻体内传来的可怕快乐面前已然不值一提了。
此刻的白发少女身体脏污,有着不少被暴力玩弄出的淤青,灰尘,泥土和蛛网在她的身上随处可见,那件衣裳也已经被撕扯到只剩些布条挂着,少女狼狈到了极致,这份狼狈的模样此前她做梦都不会梦到。
“您好像一直都想逃跑呢,魔王大人。”9号得意洋洋地看着身下那脸上已然露出求饶神色的魔王,脑海中魔王平日里意气风发又带有骄傲的表情与此刻这满面泪痕与口水印的凄惨少女重合,极致的满足感已经让他得到了远甚于强暴魔王娇躯的快乐。
在锐角圣堂拷问室内向自己盘问着信息的魔王有多么的高高在上,此刻悲苦求饶的AO就有多么卑微孱弱。
这倒是也无法责怪这位魔王,要怪只能怪9号对这具躯体实在是太过了解:他知道魔王脚腕的敏感,也知道魔王的阴道与阴蒂对什么力道的刺激最甘之如饴,知道魔王的乳头被怎样舔舐会让魔王的呻吟声最为响亮,更知道魔王阴道和肛穴内壁的敏感点具体在什么位置,所以想要撩拨起魔王的欲火,简直再简单不过了,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为此而生的。
手指的挑,捏,揉,碰,掐,手掌的抚与按,推与放,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挑拨魔王的情欲而生,每一次动作都以彻底摧毁这位少女的理智和尊严为目的,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太久太久,久到连9号都忘了自己究竟在这白发的魔王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他以前对魔王用过这个方法的,他自己也被迫尝试过那种玩法——被称为寸止的情趣游戏,在魔王即将高潮的时候突然为魔王断绝所有的刺激源,这样玩法的纯熟使用证明了9号比魔王自己还要了解这具甘美的梦幻娇躯,在让AO不情不愿的先高潮一次,渐渐遗忘内里被那几个异星使徒粗暴蹂躏的痛苦之后,9号就开始了对魔王的寸止玩弄。
先是按揉阴蒂到高潮边缘,然后停止。
然后用舌头刮弄AO阴阜的缝隙,等AO来到高潮的边缘时停止。
玩弄AO的乳头,舌头不断围绕着AO的乳晕转圈,稍微用力一旦咬一口魔王的乳头,再给阴道一点点的刺激,二者同时进行并循环往复,在少女达到高潮的边缘停止。
舌头钻进AO那已经被水系魔法清理过的阴道内不断找寻魔王阴道内的敏感点,专注的猛攻到魔王的呻吟越来越无法控制,又在高潮的边缘停止。
手指按揉魔王的会阴,另一只手拨弄那已经挺立起来的阴蒂,又一次,在高潮之前停止。
时轻时重的抚摸AO受伤的脚踝,带去刺激的同时将手指插进AO的肛门不断搅拌,再在即将高潮的时候停止。
甚至用手重重地抽打AO的耻丘,为AO带去激烈的疼痛之后又用手掌按揉,以疼痛之后的快乐让AO达到高潮的边缘,然后再次停止。
刺激方法的不同,导致了这位受难的少女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那种刺激,在和快感的对抗中,魔王AO一直是输家。
这样的高潮游戏持续了接近三十次。
9号的耐心让人为之恐惧,就连魔王也已经被那种屡屡想要高潮却求而不得的痛苦给折磨到神志不清。
9号决定收手的时候,魔王的爱液已经流了一大滩在地上,那娇嫩的花唇上虽然有着淡淡的伤口且又红又肿,可在爱液的点染下就如同花瓣一样诱人,此刻正为了能够达到高潮而不断的翕张。
“你……哈啊……你……”就在第二十次左右的时候,魔王还能保留一点看上去有点可悲的自尊,问9号“还要玩弄我的尊严到什么程度”,而当这种熟练的挑逗来到了三十次的时候,这位魔王彻底被摧垮了。
她哭了,哭得很大声,不是那种疼痛的嚎哭,而是高高在上的威严被踩在脚底践踏成齑粉时那种委屈的哭声:
“够了……已经……够了吧……魔力得到了……处女和初吻得到了……精液还在我的身体里……我也已经求饶过了,你们还……还要怎么样啊啊啊!”
“当然是想让您快乐到发狂啊,魔王大人。”9号笑着,用手脱下了魔王那一直保留在双腿上的连裤袜。
他记得魔王在与他第一次深入交流的那个晚上曾经表露过态度:对于她来说露出两条裸腿甚至比被看到阴部还要羞耻,想起来这一点之后这个男人便想要进一步痛击魔王的羞耻心。
而此刻的魔王也早已经没有了声张反抗情绪的能力,虽然微弱地用手抓了一下9号的手腕并抿着嘴摇了摇头,但最终也没有进一步的反抗。
魔王的双腿并没有因为失去了丝袜的修饰就变得有什么不完美之处,倒不如说自然状态下的双腿更是诱人犯罪,莹白如玉的双腿修长到让人移不开眼睛,自凝练的大腿到紧绷的小腿,线条是那么的柔和舒畅,从上到下看不出任何肌肉的不自然隆起造成的不协调感,从那掩映着光洁桃源的大腿延伸出的,美轮美奂的直线,代表着少女平日里站坐姿态的端正与优雅,流畅的感觉让这双腿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包被着膝盖骨的肌肤看不到任何皮肤堆积造成的皱褶,一切都恰如婴儿一般光滑,膝盖骨,腘窝处的腿筋,小腿末端的跟腱和脚踝,营造出的这双腿的立体感更是让人不断地催生出想要触摸的欲望。
魔王扭伤的患处在左足的外侧,严重的扭伤不只让魔王的脚踝被青色和红色的瘢痕所填充,也让那肉眼可察的肿胀一直蔓延到了脚背。
触目惊心的伤痕没有让这只脚看上去被从美丽这个词汇中剥离,这只脚因为意外或者是必然的受伤而平添了让人想要欺凌或宠爱的美感,仿佛这象征伤痛的瘢痕成为了这只裸足最佳的点缀。
9号将魔王的赤脚捧在手中,一口又一口地亲吻着魔王的脚踝,嘴唇触到脚踝处的肿胀,柔软且炽热,有着让9号窒息的光滑,这只裸足带有让9号心醉的香气,即使9号对脚并没有比女性的其他部位更强烈鲜明的情感,这只脚的美型也让他感到了美的体验——他本想大加称赞魔王脚底的白皙光滑,本想赞扬魔王足弓的高挑纤薄,本想挑逗魔王脚趾的细长与饱满,本想调戏魔王足背的水润可口,但最终这些话都没能说出口,只因为美这种东西应该是一种更加无言,更加触及灵魂的体验。
能够与魔王比拼腿足之美的存在,恐怕只有那在格兰沃斯准备朝拜月女王的伊莱欧了吧。
那之后,9号将刚刚把魔王挑逗到高潮的手法又一次重新在魔王的身上复刻了一遍,这个男人没有在魔王达到高潮边缘时再一次停手,而是让魔王在之前高达三十次的寸止对快感的累积中将憋闷的情欲全部释放,他才不管魔王能不能承受这种激烈的快感,只是奋力地玩弄着魔王的所有敏感之处——
“呜呜呜啊啊啊啊!!又要……又要去了嗯嗯嗯嗯!!求你停手!停手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不想高潮了……求你饶了我!求求你!求你!真的不想高潮了!要疯了……理智……理智已经……我快要……坏掉了啊啊…”
“第二十次高潮,魔王大人,您刚刚潮吹了,自己能感觉得到吗?”
9号将自己的手伸到了魔王的面前,刚刚他用手指奋力地抠弄了魔王的小穴,而魔王的身体已经在刚刚的十六次高潮与再之前三十次的寸止中变得极其敏感,守门人为了维持这场快感刑罚的效力,从自己床柜里贡献出了本来想要和妓女做爱时好好享用的精品春药,这无疑让本来已经快要进入对快感有抵抗能力阶段的AO瞬间重新沦陷。
喝下春药的魔王在这一次高潮中悲鸣着喷出了透明且味道寡淡的淫荡汁液,
喷到9号手上的潮吹汁此刻滴滴答答的落在魔王的脸上与口中,而此刻不停喘息着的魔王已经无力躲避,只能任凭那汁液流淌到自己的嘴巴里,多次高潮让她近乎崩溃,她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仍然有无穷无尽精力来对付她的男人,心中已经构筑起了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恐怕即使有机会回到原本的身体,魔王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也会想到这几乎毁了她的快感。
“好了,魔王大人,现在也该让我享受一下了。”9号笑着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而银发的魔王被蹂躏了这么久,这才在那天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肉棒,她想起那个晚上这根肉棒只蹂躏她的肛门就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蹂躏,此刻只觉得恐惧到了骨髓里。
但,除了恐惧之外,魔王的心中却也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存在。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根肉棒离自己越来越近,居然吞了一口口水。
紧张的同时,她的内心也在对这根肉棒发出呼唤。但这呼唤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另外一种让她错愕的感觉——
这个感觉名为食欲。可这感觉并不正常。
为什么……虽然魔力大量消耗确实会让身体产生血之饥渴,可是……明明之前被那个异星使徒内射了那么多,怎么这会儿就对精液产生饥渴了?
魔王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对血的饥渴会让她陷入疯魔一般的癫狂中,而此刻已然凹陷下去的腹部正在印证着她对于血或者精液的饥渴,之后会发生的情况她已经可以预料:如果没有精液及时补充的话,此刻虚弱至极的她甚至会陷入如同毒瘾发作一样露出比刚刚还要卑微可怜的丑态。
可即使如此,AO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顶着那狂乱的快感余韵,她拼命地思考,唯一思考出的可能性只有——
她看向了那三个身体已经不再是盖亚生灵模样的丑陋异星教徒,眼神中流露出了极大的震惊:
难道现在这些家伙的精液,完全没有抑制饥渴的效果吗?
“咕嗯嗯嗯嗯嗯!!!!”
还没等魔王对眼前的情况做出更多的分析,9号的肉棒已经狠狠地轰入了自己的阴道之中。
粗壮的肉棒捣凿开了内里所蕴藏的伤口,让魔王在快感和痛感的交织下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珠。
她的手臂撑着地板,看着这个终于得偿所愿插入自己阴道的男人,回忆起9号第一次尝试插进自己小穴时自己将他无情击飞的场景,反差的感觉如此强烈,可她已然无力感到屈辱,刚刚被迫灌入口中的春药此刻让她的阴道内部也敏感无比,刚刚插入时那种强烈的快感就让她小小地到达了一次高潮。
“魔王大人的身体果然超级适合做肉便器。”
9号插入了魔王的最深处,那根肉棒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致包裹,他本以为在那三个异星使徒的轮奸和自己用力对小穴的抠挖之后,这小穴会被玩弄到松松垮垮,但插入之后9号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魔王的里面紧窄到让他窒息,就好像从来都没被外物入侵过一样,即使有大量的爱液润滑,插入进去也费了一番力气。
绵密柔润的快乐将他的肉棒包围,即使不去移动,阴道壁的蠕动也足以将9号的神经浸泡入快感的潮水之中。
再加上一直以来插入魔王小穴的愿望得到满足,此刻这个男人简直幸福到如登天巅。
而不同于前面几次被轮奸凌辱的痛苦,此刻的AO也无疑感受到了强烈的快乐,被寸止了无数次的小穴被春药浸润,这会儿已经敏感到了极致,甚至刚刚被肉棒插入,白发少女就小小地高潮了一次。
“哈啊……别再说……我……我不是……我不是什么肉便器……”魔王捂住了自己那已经被情欲灼烧到火红的脸蛋,不敢直视此刻强奸自己的男人,她的内心知晓这个男人能够为她提供自己越来越迫切需要的精液,所以即使她千百个不愿意,自己的身体也在本能地迎合这根肉棒,调整到最适合的程度从这根肉棒中攫取出自己需要的精液。
甚至,在9号的肉棒整根插入,两个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之后,魔王那被抬起的股间甚至开始了不自觉的画圆动作,每一次腰部的扭动都会为插入与被插入的二人带来强烈到让人失神的快乐——
“不是肉便器,现在怎么开始扭腰了呢?”9号没有动,而是看着魔王的耻骨因为腰胯的动作而变得突出:“我的肉棒就有这么舒服吗?”
“我没有!我才……”魔王拼命克制着自己想要继续扭动的欲望,甚至咬住了自己的手掌来忍耐叫声,看出了这种负隅顽抗的9号笑着抓住了魔王的双脚脚腕,将魔王的身体折叠,随后开始了狂暴的抽送。
“呜啊啊啊啊!!哈嗯嗯嗯嗯脚腕不可以!我的脚!放开咿咿咿咿咿!!这样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的啊啊啊啊!!”
9号只是抽插了几十下,这位少女就爆发出了根本无法克制的呻吟,在强效媚药和9号熟练手法的作用下,魔王的情欲早就累积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所以此刻即使魔王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体也在渴求着比手指更粗大的事物插入以遏制内里的饥渴。
那娇俏紧致的阴道拼命地咬住9号的阳具,似乎非常不舍得9号将肉棒拔出,就在这样的快感中,魔王只是被抽插了三分钟不到就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又要到了又又……又到了咿咿咿咿咿咿!!!”仰起颤抖的下半身与通红的螓首,少女的悲鸣声传遍整个山洞,让一旁正在交谈的几位异星教徒都又一次露出了兴奋无比的表情。
“伟大的不死魔王,小穴居然只是这种水平的杂鱼吗。”9号停下了抽插,让魔王的下半身先在高潮中颤抖一阵子,而等到AO刚刚从高潮中缓和过来的时候,激烈的抽插又一次开始,9号一边把玩着魔王的小脚,一边品味着魔王阴道的无上紧致,而在这万般的快感中,魔王的凄厉求饶更是让他心情舒畅:
“咕嗯嗯嗯嗯……哈啊啊啊……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咕……别再插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受不了了!饶了我!求求您……放过我咿咿咿咿咿又要去……嘎嗯嗯嗯!!”
“说,你是杂鱼。”9号一边征伐着魔王的娇躯,一边继续侮辱着魔王的尊严:“下流没用的肉便器,故意输给我们来送小穴的下贱婊子。”
“我不是!!我不……嘎啊呜额呃呃呃……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求求你……哈嗯嗯嗯嗯!!饶了我吧!真的不行……救命!爸爸!妈妈呜呜呜呜……我要被插死了咿咿咿咿咿……”
“变得一点都没有魔王的样子了呢。”9号喘息着奋力撞击着AO的小穴,同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魔王的小穴实在是过于紧致,紧致到他也无法坚持太久,极致的侍奉带来的梦幻快感强大到几乎要把他的精液给榨出来的程度——
等等,把我的精液榨出来?
9号睁大了眼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离射精还有一段距离,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是对魔王大喊了一声:
“要射精了!”
随后,他停止了抽插的动作,只是玩弄魔王可爱的足趾,而魔王的身体也正如他的期待一样给了他热情似火的回应,她的小穴拼命地收缩蠕动,腰肢也在尽可能的扭动划圈,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在渴求精液一样。
对啊,魔王对于精液是有真正需求的啊。9号恶毒地想着,随后继续开始了抽插:
“怎么了?这么想被我内射吗?下贱的婊子魔王,真是屈辱啊,您的子宫不应该留给身份同样高贵的王公贵族吗?怎么在渴求着我一个与奴隶无异的卑鄙男人的精液呢?想怀我的孩子?”
“我……哈啊……我不是……你这家伙……骗人……我……哈嗯嗯嗯……求你别……别再羞辱我……求你……”
9号满足地看着魔王的全部尊严几乎都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样子,射精的感觉愈发的临近,9号看着此刻已然梨花带雨的绝世美少女,更加恶毒的想法在她的内心滋生,他抽插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中途魔王又高潮了两次,但9号也完全不以为意,他放肆地掏挖魔王的小穴,让里面的爱液被搅拌出极其响亮的水声,射精的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
男人拔出了肉棒,站起了身,背对着魔王射出了精液。
“什……”感觉到肉棒骤然拔出的魔王刚刚甚至已经能感觉到9号的肉棒在自己的体内膨胀,她对于精液的饥渴正在这样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强烈,而当这份渴望达到顶点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将精液射在了体外?
“魔王大人,您是需要精液的体质吧。”9号笑着走到了那摊精液的另一侧,用手指着那些精液:“想要的话,请您爬过来舔舐干净哦,抱歉我射在了外面呢。”
“我……”AO此生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如此痛击,她的瞳孔震颤着,对精液的渴求此刻正不断地鞭挞着她的大脑,可没有任何魔力的她什么都做不到,她没有反抗的力气——
“怎么了?精液快融进土壤里了哦。”9号毫不在意:“原来您不需要啊,那擦掉算了呢。”
这话说完之后,9号便抬起了脚,想要用鞋底将精液彻底踩进石头与沙土之中。
“不……不要……”就在鞋底即将踩上那白浊精液的前一刻,9号满意地听到了来自魔王的低微声音。
AO嗫嚅着翻身爬了起来。
她用手掌和膝盖作为自己的四肢,屈辱的眼泪不断从她的脸庞滑落,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向着那滩精液迈开了步伐。
坚硬的石头让她的膝盖发痛,甚至那扭伤的脚腕也在这样的动作中不断滋生着痛苦。
而即使如此,魔王还是在被绝望吞没之后,向自己内心的欲望宣告了屈服。
“好狗狗。”
9号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发出了酣畅淋漓的笑声,曾经那在万人中央闪闪发光的不死魔王,此刻终于被踩碎了所有的尊严,她用膝盖和手掌驱动身体爬行,最后终于艰难地爬到了9号的脚边,因为完全脱力的身体状态,爬过来的时候AO甚至有几次险些栽倒,但最终这位银发的少女还是用颤抖的四肢支撑着自己,如同饮水的野兽一样攀爬到了9号的身下,无视了9号侮辱性的调侃,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螓首凑到那散发着恶臭味道的精液旁,魔王伸出了粉嫩的香舌。
而9号则在魔王伸出舌头去舔那一滩精液之后,将自己的脚踩在了魔王的后脑之上,听着魔王那猝不及防间的呜咽声,看着魔王的脸整个被踩进泥土和精液中,无尽畅快地看向了身边那几个因为这种凌辱场面而重新勃起的异星使徒们:
“喂,大伙。”他对几个异星教徒说道:“一起来轮奸她到尽兴之后就把救世军召唤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