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接到唐秘书电话时候还在后台候场,但是无法,别说上场了,妆都没卸,也只能先赶去医院,虽不知道宋秋槐一醒来找自己什么事儿,但总觉得心神不宁。
刚推开门,还没迈进门,就听到“哗啦”什么东西撞到玻璃的声音,叶梨心头一紧,赶忙加快脚步到会客厅。
只见章仕珩、尹清禾、闫最、唐秘书和其他几个人都站在会客厅靠门口处。
而宋秋槐……宋秋槐掐着白晓月的脖子,把白晓月的头一下下撞到玻璃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手臂上凸起来的青筋,和白晓月脸上滴滴落落下来的血。
整个画面像默声电影,除了玻璃破碎声。
直到白晓月被扔到地上,众人才看到她白皙脖颈上高高肿起的青紫色掌印。
白晓月蹬着腿,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不住的向墙角靠。
脸上有眼泪有鼻涕,但更多的是血。
这时宋秋槐回头了,他的眼睛,几乎如同装饰物一样,挂在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
叶梨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她送不出去了。”
宋秋槐指了指地上的白晓月。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家是靠着联动(红x兵联合行动委员会)起来的,那几年呼风唤雨,迫害过的人、家庭不计其数。
白晓月也就更是了,她妒忌心极强,白父头一个乡下老婆生的女儿、学校新来的漂亮音乐老师、甚至游泳馆遇到的好身材女孩儿,只要让她不顺眼的,几乎没有好下场。
她那天也不只是想把姚盈盈丢在那儿,姚盈盈没有介绍信,被发现会关进拘留所里,而那边的片儿警净是她安插进去的。
这些年她犯下的罪、惹过的人太多了,白父不行了,但是他还是想用最后的余力想把这个宠爱的小女儿送到外头去。
现在宋秋槐把这条路彻底断了。
叶梨浑身一震,她没想到宋秋槐会做到这个地步。
宋秋槐又走过来几步。
叶梨这才看清了宋秋槐的脸,他们两年多没见,宋秋槐和以前一样,还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抿着薄唇,锋利的下颌线精致又利落。
却好像比以前更冷了,冰冷的,几乎没有人气儿。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从黑色茶几上拾起来一个水晶烟灰缸,直接砸在了闫最头上,一缕血淌了下来。
闫最晃了晃身子,强撑着没跪下去。
“别让我查出来有你的手笔。”
……
晚上,闫最推开门,客厅没灯,但是他知道,有人。
他的头上包扎着绷带,伤口太深了,周围的头发都剃光了。
黑暗中传来低沉粗粝的声音。
“越来越完蛋,现在连狗都当不好,滚下去领罚。”
……
等闫最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半夜了,他抹了抹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索性放弃了,把袖子拉的更往下一点。
开了灯,用温柔又缱绻的声音轻轻唤着,“白白……”
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从床底钻了出来,轻盈优雅的踱步过来,绕着闫最走了两圈儿,闫最又把袖子往下拉一点,怕血流出来。
这时却发现腿上的血顺着裤脚淌到了地板上。
“白白、白白对不起……”
闫最慌忙地道歉,美艳妖异的眼睛几乎要急出眼泪。
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只猫,那只猫的耳朵上挂满了各种水晶珠宝,沉甸甸的,几乎要坠到地上,尾巴也比正常猫短了一截。
因为他没被爱过,所以他不知道爱是什么。
他以为爱是戏弄,爱是欺辱,爱是疼痛。
他以前叫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