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眼,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纯白色的方形房间中,头上挂着几盏白炽灯,面前是一条狭长的甬道,房间外传来的一声声欢呼如此响亮,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擂鼓。
“是在搞什么表演吗,这也太吵了点吧?”我不得不这么想着。
但奇怪的是,无论怎样努力地竖起耳朵,甚至让耳朵贴到墙上,都没听清楚在欢呼个什么,欢呼的对象也不知道,我索性放弃了。
但这时,甬道里面却又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又一阵叹气的声音,这叹气声和外面的欢呼声很不协调,于是我便打算过去看看。
我寻声走近,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到了里面的人而引起骚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小心),甬道的尽头是有一个巨大的白色房间,房间和甬道由两张薄薄的、已经拉在一旁的门帘所隔开,天花板上的灯亮得刺眼,两排整整齐齐的梳妆台靠在墙壁上,叹气声则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但只探头观察的话看不清楚是谁在叹气。
奇妙的是,当我将脑袋伸进房间的时候,欢呼声立马消失了,只剩下了叹气声;而当我把脑袋又收回去的时候,欢呼声立马又开始此起彼伏,叹息声反而减弱了不少。
我知道这样贸然闯入不道德,但我实在是受不了人群的狂热之音了,比起狂欢的暴躁,还是房间内那忧愁的焦虑给我的感觉更好,于是我悄悄走了进去。
一走进偌大的房间,安静立马包裹了上来,所有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还有角落里时不时传来的叹息声,弄得我也严肃了不少。
顺着梳妆台,我慢慢走向声源。
当我看到那张娃娃般的侧脸,两只可爱的猫耳朵的时候,我不由得惊呼了出来:“萌猫?”她转过了头来,此时的她可爱的简直不像是之前被掳走的那个可怜的小明星,红色的蝴蝶结装饰着她那顺滑发亮的棕发,粉白相间的演出服完美的贴合在了她的身上,甜美感简直可以说是溢出了,而她的两个大而明亮的眼睛吃惊地看着我:“恩,恩人?你怎么在这?”她连忙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带着可爱猫爪手套的手拍了拍上面,随后满脸歉意地望着我,脸上扯着个职业性的假笑:“请坐吧,很抱歉没能来迎接你,今天烦恼的事情太多了。”我坐了上去,疑惑地望着她:“我记得我们分开没多久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工作原因吗?”听到我的话,她却什么反应都没,动也不动,坐在那像块木雕,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言论把她的大脑弄宕机了。
刚想道歉,就就看见两颗眼泪从她眼角滑落,脸上的表情抽动了几下。
然后猝不及防地,我被她抱住了,接着她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啊啊啊啊啊啊!!!!!!我、我呜呜呜呜……”现在该我慌乱了,双手无助地举在空中,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由于失去平衡,导致声音都带着慌张:“诶诶诶诶?别哭啊,你冷静一下,先说说发生了什么,才好解决啊!”她终于是停下了大哭,转变为小声抽泣,一下又一下地抹着眼泪。
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来,如同宝石一般的青色眼睛闪着泪光,两颗可爱的虎牙紧紧咬着下嘴唇。
我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手指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耐心等待着她缓过劲来。
又过了会,她重重地抽了下鼻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动听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我只是在焦虑,我怕我成为不了大明星,我怕我就算能成为明星,之后我也会对不起我的粉丝,我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大家不满意。我……我怕我回应不了粉丝的期待,大家的期待。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嘛,恩人?我感觉自己像个服务员一样,虽然似乎明星就是粉丝的服务员。”她不安地瞄向门口,我想起之前玩游戏的经历,扶着额头表示道:“我组织猫咪军团去占领世界的时候,也会想东想西的,不过最后大家的强大实力都能把我的疑虑打消,萌猫,你的潜力也可以打消自己的顾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主要在于,你的实力来源于你自己,我的实力来源于大家。”我顿了顿,见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忧虑似乎也缓解了不少,至少不再叹气了。
便打算再加把劲:“你知道吗,你的外貌和你的声音一样可爱,我相信你绝对会成功。而且我敢打赌,你的前程将会如方程式赛车一般,风驰电掣,一往无前。咻的一下,可能快到你自己都看不清,成功就会扑面而来。”她歪了歪头,明亮的眼睛闪闪发亮:“方程式赛车是什么?”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猫神好像不想给我解释的机会,臂环又一次发起光来,经过镜子的反射照的我眼睛生疼。
仿佛太阳闯进了我的眼帘。
我连忙举起手阻挡反射的亮光,“这么这次这么快?”我不悦地想着,同时含糊不清地抱怨到:“怎么这次这么快?看样子我该走了,不然迟早会被照瞎的。嘛,明天见!”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方程式赛车,但还是谢谢恩人的安慰了,没想到……”她的话也和外面那群人的一样,逐渐模糊成了一团,强光越来越刺眼,我不得不让双眼紧闭,但就算这样强光也把我眼睛刺得生疼,直到眼前突然一片黑,我才睁开眼睛。
眼前依旧一片黑暗,直到猫神的大脸盘子闯进了我的眼中。
“怎么样啊靓仔?”这次总算打到了,见它捂着鼻子在地上疯狂打滚,我满意地收回了拳头。
结果没一秒钟它就坐起来了,鼻子恢复的跟新造的一样。
“如何?”不知为何我从它那黑色豆豆眼里感觉它正在闪闪发亮,虽然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什么如何?”我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满地问了回去。“现在发泄完了吗?有什么想说的?”我白了它一眼,吐槽道:“还能有什么说的,你这么急忙把我拉回来,搞得我除了她对自己的不自信以外什么都不知道,想要售后服务的话,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快……”
“冤枉啊!救世主大人!”猝不及防的一下,它猛然抱住了我的小腿,力度之大,语气之委屈,仿佛有天大的冤案降临到了它的头上。
我一惊,连忙想把腿抽出来,可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没能挪动半分,它抱得是如此的死,我感觉我的腿变成了石中剑,但问题在于我不是亚瑟王。
鉴于此我决定投降:“停停停,你先把我放开,我才能听你解释!你这样什么都解决不了,快点……放开我!”它这才放开,健硕的身躯跪在空中,眼角带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又一次感到了一阵恶寒,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闭上眼,尽量不去看猫神那过于做作的表演,我怕我被恶心到吐。
“我说过我不会干扰你的嘛,大人~”第一次后悔听得懂话,原以为闭上眼就能躲开猫神传来的阵阵恶寒,结果没想到它的声音还能再恶心一点,像在强暴我的耳朵一样,严重怀疑它是故意的。
“你正常点,再不正常点我就一走了之,以后再也不管你这劳什子事了。”我控制不住心中的不悦,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极度明显的情绪,我惊异于自己的态度,更惊异于猫神此时反而没声了,我疑惑地睁开眼,没看见猫神,左顾右盼之后往下一看,它正跪在空中,眼泪汪汪地把我看着。
得,它这毛病是改不了了,扶额的我挥了挥手,让它继续说。
我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慢慢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能多久出来取决于她们的梦?她们要醒了我就会被强行退出,是这个意思吗?”站的笔直的猫神用力点了点头。
“呃……算了,把我送到下面去吧,我看看这次又是谁。”
“哟,喜欢上在别人梦里玩弄感情了?”
“闭嘴吧你。”
好正常。
这是我进入梦境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虽然正躺在绿油油的病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但对比起前两个梦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了。
房间里只有些许的药水味道,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显眼的辉光管时钟,厚厚的窗帘将窗户遮了个严严实实。
病床边放着一张铁质的凳子和一个床头柜,高度刚好略低于病床。
一扇木门孤零零地竖在一旁。
被子和枕头是如此舒服,头顶的圆灯还在散发着暖黄安心的灯光,一套下来简直不要让人太放松。
可能前两个梦境太刺激了,这个正常的梦境和如此舒适的环境不光没让我感到放轻松,还让我感受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不安。
同时,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自从到梦境之后,我像个羊羔一样无力,就连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都不算轻而易举。
最困难的是我现在精力还特别好,想睡觉都不行。
正当我在床上像条搁浅的鱼一般抽动,用被子一点点把自己裹得只剩个手臂,和半边脑袋的时候,门忽然打开,猫护士拿着一个铁托盘飘了进来。
“看来这位患者先生有点顽皮呢。”还是那一张温柔的笑脸,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将我从被子里解放了出来。
“小悟?”见到是我,那挑起的眉头和微张的嘴巴表明她很惊讶。
“那边给我说有患者需要照顾,但没想到又是你呢。怎么样,感觉如何?”我指了指正在不断往我体内输送的未知透明液体,艰难地开口:“我觉得不舒服……这个液体让我浑身无力,这是什么药?”她拿起托盘里放着的吊瓶,温柔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这是生理盐水,浑身无力是因为你的低渗性脱水而引起的。如果没生理盐水你恐怕已经去世了。”猫护士站起身子,熟练地将满载的吊瓶换了上去,修长的手指轻推滚轮,让盐水一点点注入进下面的袋子,她是如此专心,以至于似乎液体才是应该关注的对象,而不是我。
很快盐水的位置就到了刻度,她将滚轮推回了原位,轻轻地坐上了凳子,这个时候我才重新当上了她关注的对象。
“过会儿就好了,放心,我的任务和以前一样,就是照顾好你。因此除特殊情况外我不会离开的。所以,濒死的感觉,想要和我分享一下吗?”她歪着脑袋,冲我笑了笑,而我只是摇了摇头:“不,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分享的,光想想我都觉得浑身不好了,只怕说出来鸡皮疙瘩会掉一地。”她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垂下了眼帘,安静地点了点头。
我感到力气恢复了一点,刚坐起来,但又被她按下去了:“你现在还是很虚弱,先别坐起来了,就躺着好好恢复。如果睡不着的话……”如同变戏法一般,她从身后拿出来了一瓶药,倒了几粒在我手上。
我投去好奇的目光,正巧对上了她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接着便听见她轻轻地说道:“这是安眠药,吃上几粒,然后好好睡一觉吧。”在梦里睡觉我还没经历过,而且感觉蛮怪的。
但她盯着我,我只好将药全吞了。
她确保我将安眠药服下,之后才放下心将灯关掉,让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晚安,我会在这陪着你的。”
我确实睡着了,但什么梦都没做。
我是被身体传来的清凉感觉弄醒的,睁开眼睛发现猫护士把我脱了个精光,正在用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我的身体。
“诶诶诶诶诶诶?!?!”我吓得一蹦三尺高,才发现手上的针已经被取下来了。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又把我弄回了床上。
“不要这样激动,刚睡醒就这样对你的精神很不好的。”
我也知道啊,但哪个人看见自己睡醒被脱了个精光不会应激的?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停下了擦拭,将毛巾放在一边后抚摸起了我的头,轻声细语安慰道:“没事,既然觉得害羞那就不清理了,先平复一下情绪。”她将被子帮我盖好,而按耐不住好奇的我忍不住发问:“我还要住多久的院呢?”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只是用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表达:“很快。”我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于是把脑袋沉进了枕头,对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但没过多久,我那清醒的大脑就忍受不了任何无聊了,于是转过了脑袋,决定让刚刚停下的事情做完:“呃…护士小姐,我想现在可以继续清洗身子了,要不我自己来吧?”她摇了摇头,短发在空中飞扬,接着右手拿起毛巾,左手将乱掉的头发抚在一边,嘴角上扬:“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我的被子又一次被掀开,但并不冷。
猫护士将毛巾放水盆里搓了又搓,然后将其重新放上我的身体开始擦拭,湿润清凉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为了解开目前所处的一种名字叫“无聊”的困境,我打算聊聊天:“话说你为什么会当上护士呢?或者说,为什么会想要当护士呢?”她擦拭我身体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动作。
“因为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当一个小护士,假模假样地给别人“治病”,这个爱好保留到现在。而待我长大一些过后,我见过了死亡,见过那些护理不佳而没能保下来的生命,还有万千需要帮助的人们,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迈向坟墓,却无能为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爱好逐渐变为了我想要承担的责任,我想要成为一个护士,即使不能普度众生,我也至少要尽可能地帮助我所能接触的人,比如说你,比如说凯斯莉小姐。看见人们恢复健康,我也乐在其中。我还有足够的天赋,能够推进我的职责和我的爱好合二为一。所以我很享受当下,无论是照顾小悟先生,还是照顾凯斯莉小姐。”
还没来得及反应,听完过后感慨自己从嘴里冒出去了:“好伟大的理想……”
“不,这不算什么。”她打断了我的赞叹。
“但还是感谢你的赞扬,相比之下,小悟你所承担的责任比我大多了,我只需要照顾好你们就行,可是你却需要拯救世界。”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得在心里小小骄傲了一下,但接着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带着疑问与好奇,我开口问道:“唔……那我还能问个问题吗?”
“没事,你问吧,想问多少都是可以的。”这样的回答让我心花怒放,便将问题抛了出去:“在来猫咪基地之前,你也是像这样当护士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是。在来猫咪基地之前我确实是在当护士,但是……”她话锋一转:“我并没有个固定的地点能够让我大展身手。人们觉得一个穿着护甲,用巨型注射器当武器的护士,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纷纷拒绝让我给他们护理,就好像觉得那支针管总会扎自己屁股上。直到来到了猫咪基地,我才有了个专门的医疗场所来施展我的抱负。所以我要感谢你,还有和你的猫咪们。”
听到她的感谢,我脑袋里又多出来许多其他的问题,但我又在想,问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于是好一会儿深思,最后还是让好奇心占了上风,小心翼翼地开口:“可能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就是…当时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有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我是被金券传送过来的,上面有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一个固定的能让我大展身手的场所。至于印象,我只能说很好,但具体点的话,我想待会儿说,现在请允许我将窗帘拉开,这个房间需要一点来自春天的阳光。”我答应了,猫护士便站了起来 ,飘到窗户旁,轻轻拉开了那层厚厚的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撒了进来。
我以为她是要眺望远方的景色,但她并没有,她只是简单的往外看了一眼,随手关掉灯后,便径直回到凳子上坐下。
接着她静静地与疑惑的我对视了一小会,樱唇微启:“春天存在于卖花的呼喊和气候的温暖,我想你应该能感受到。”是啊,春天确实到了。
我看向窗外,尘埃在太阳那带有欣赏的眼光下,翩翩起舞。
而窗外的孩子们的玩闹声,和兜卖当季花朵的呼喊声,组成了一小支愉悦的圆舞曲。
这时她再一次开口,声音如春天般甜美:“我确实对你印象很好,并且可以说是很喜欢你,小悟。但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你的优点,勇敢和关爱他人,让我看到了我理想中的一部分自己,让我感觉到了另外一种春天,这种感受比只看见春天要来得猛烈许多。我感到很荣幸,能够当上你的护士。哦对了,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身体情况?”
“呃…好像没有?我记不太清了”听到猫护士的提问,刚还受宠若惊的我开始挠着脑袋,快速翻找起了这几天的记忆,发现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便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一下。
我本以为她会一板一眼,慢慢地将我身体状况全盘托出,但没想到她脸却忽然红了,如此之快,像红色的颜料打翻在了她的脸蛋上。
“嗯…你的身体状况很不错!就是…你的体液似乎有特殊功效,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多采集一点?”我大惊失色,身体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离猫护士远远的,手还在不断把身体往后推。
见我这样,她连忙解释道:“请不要如此惊慌,我的意思是医疗功效方面的。我发现混合某些膏药之后,伤口恢复的速度会显着提升。在面对那个大魔王的时候,我受了伤。涂药的时候不慎将采集到的体液和草药混合在一起了。但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涂完药之后我就休息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伤口已经完好如初,接着我用自愿实验的猫咪试了一下,发现对它们也有同样的效果。所以我想,如果能采集到你更多体液的话,说不定以后救助伤员就不会那么困难了。”
她还保证不会伤害到我的身体,我咬着下嘴唇,拇指不断地旋转。
脑海里无私的奉献在和本能的羞耻正打着架。
但最后我还是做出了抉择:“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一般很难答应。”她眼神黯淡了下去,笑容依旧甜美,但温柔的声音低沉了不少,还附上了些许颤抖:“没关系的,我…支持你的决定。”
“是嘛?那护士小姐到时候下手拜托轻一点,不然我就后悔答应你的要求了。”她抬起头,失落的神情一扫而空,转为了无以言表的惊讶,而我的回应很简单:对她点了点脑袋。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她冲上来抱住了我,同时臂环再一次亮起。
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昏昏欲睡的蓝藻头就取代了粉色的短发,撑着自己脑袋的裸体肌肉猫取代了善良可亲的小护士。
“我靠?这次连反应时间都不给我的吗?”飘在空中,一脸迷茫的我不断环顾四周。
“呼…呃,什么?什么时间,几点了嘛?”猫神被我惊讶而不由自主发出的叫喊弄醒了,它也一脸迷茫的环顾了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这次呆的还挺久挺爽嘛,我都睡着了,哈欠~”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身体后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揉了揉它的豆豆眼。
我不满地回应道:“是啊,呆的挺久但没有一点时间告别就被踢出来了,这可一点都不爽。”清醒过来的猫神往下看了一眼,长长地哦了一声。
我看了它一眼,它很自觉地就说明白了原因:“那个小护士由于太过于激动而直接醒了,所以也就在那一刹那你被踢出来了。”它试图揉我的脑袋,但被我躲过去了。
它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就好好缓一下吧,还剩最后一个,而且时间还有不少,今晚注定会在她那度过了。”
“真的要去吗?”最后那个说都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想到她我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安地在臂环上画着圈。
“我怕我会遭遇不测,遭遇这样那样的——你懂的。”猫神反而一脸轻松,它挥了挥手:“怕什么?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去吧,大不了我把你拉出来就是。再说了,难不成她会吃了你?”
我深吸一口气,随后呼出,以此来镇压内心的慌乱:“好吧,我想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我不该把她想的那么坏……”我顿了一下,强迫自己坚毅起来:“我想我准备好了,送我下去吧?”猫神点了点头,再一次握住我的肩膀,然后轻轻一推。
但当我再一次与她相见,我发现,我和猫神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