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乃大宁第一等富庶膏腴之地,而扬南省这江南第一省的富贵之气更是尤甚。
承天府作为扬南省首善之地,其繁华之处自不必多说。
陈哲等人坐在车上穿街过巷,沿途主路上尽是各类新奇店铺,此地不仅那些日进斗金的绸缎铺、首饰店、南北珍货店修得堂皇气派,便是个卖盐酱调料的小店,门面也弄得别出心栽,引人注目。
陈哲见多识广,倒也把持得住,张琼、罗瑜、白瑛三人却是忍不住占着车窗,打望着街边的新奇门面。
不多时,马车在许暖清指点之下,停在了一处店铺面前。
陈哲下了车,抬头瞧了瞧,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这酒肆倒是雅致,若不是挂着酒招,我怕是要以为此乃一处乡绅别院。”
眼前这酒肆虽在闹市,可看着分明就是一处农家院落模样,临街一排低矮篱笆围起小院,院中花木井然,满是质朴清新的农家逸趣,只在两侧院墙边搭起架子,放着几排大酒瓮。
许暖清上前扯动小院柴扉上的铃铛,院内屋中立马传来人声:“来啦,几位客官请进。”
一个伙计从屋里出来,将陈哲等人迎了进去。
这屋舍内同样是民居客堂样布置,若非墙边两排博古架上放着不少大小酒瓮,不然绝难看出此处售卖何物。
陈哲来此是顺手买两坛美酒带去赴承天府尹的雅集,这店里伙计热情亲切,问明来意之后,给陈哲端上了浅浅几盅试饮,陈哲略一品尝,便相中了其中一味桂花醇酿。
这酒初饮绵柔甘洌,桂香盈口,入喉之后又余味醇厚,后劲十足,陈哲甚是满意。
当下便定了两坛这桂花醇酿,趁那伙计差人去后院搬酒的功夫,陈哲与他随意谈起最近这江南地界上的乱事。
“最近确实不太平,不过于我等日常倒也无甚大碍,只是一些传闻惊悚,如那件连环抛尸案,其中一起就案发在我们乡下酿酒庄子北边不远,这些日子虽有衙役时常巡逻,可庄上亦不免有些惶惶。”
陈哲应和了几句,心道这刘子隆再能遮掩也快到极限了,若是再生大案,按察使司衙门怕是连维持场面的衙役都要分不出来了。
这般情况自然是别有蹊跷,这声东击西的套路,陈哲一年多前在京畿见过,半年前在南疆也见过,这一回,八成又是那赵元诚在背后谋划。
只是相比南疆那一回,这次赵元诚的布局不免有些刻意,况且前两次陈哲都是到最后方才知道赵元诚的目的,自然处处被动,而在这江南,陈哲却早已猜到赵元诚的图谋大致是什么。
这回赵元诚若真敢在江南现身,陈哲必将加倍奉还南疆所受。
将两坛美酒装上车,马车继续前行,一路出承天府西门又行数里,方在一处庄园大宅前停车驻足。
不等陈哲叫门,宅门自行打开,迎出门来的却并不是承天府尹,而是一个身穿华服,戴着全套头面首饰的贵气美妇:“妾身杨家吴婕,见过陈都尉,还请先随妾身入内,我家老爷就在后边。”
说罢,不等吴婕开口,身后随她出来的丫鬟仆妇们各自围拢上来。
“且小心着点。”罗瑜将怀中抱着的酒坛递给一个仆妇,那仆妇见个子娇小的罗瑜单手捧着这坛子,一时忘了轻重,然而装着二十斤老酒的坛子瞬间便叫她识得厉害,摇摇晃晃踉跄两步,眼看就要跌倒,幸亏罗瑜伸手扶了一把,那健壮仆妇这才拿稳,惊了周围丫鬟们一身冷汗。
经此一吓,这些仆妇丫鬟看向陈哲身后四女的目光,也从适才为她们出众容貌所摄的艳羡,转作被其身手震惊的敬畏。
吴婕也微微眯起眼,细细打量了四女一眼,开口问道:“陈都尉,贵属是清莲还是芍药?”
“芍药?可是北地所说的牡丹?”这所谓的雅集,陈哲是懂规矩的,其实便是官场文人们私底下聚众淫乱的无遮大会罢了,这清莲或称芙蕖,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禁脔,而芍药牡丹之类的艳花,即是人人有花直须折的玩物。
“都尉见谅,确是如此,扬南这边以牡丹为贵芍药为艳,的确与北地有所差别。”
“哦。无妨,她们几个俱是清莲。”
吴婕点点头,转头吩咐了身后丫鬟两句,然后便带着陈哲走进宅院。
进了院子,吴婕引着陈哲往左手边西厢房去,张琼等人则分开,跟着几个丫鬟去了东边厢房。
吴婕走在前头推开西边厢房大门,屋中放着一套浴桶:“都尉且先沐浴更衣。”
陈哲自无不可,在几个丫鬟服侍下在浴桶里草草洗过,换了一身轻薄丝袍,便又一次在吴婕带领下走向后院。
一进后院,陈哲便被眼前一幕惊到。
这后院占地颇大,布置却并不复杂,整个院子都被一圈宽敞廊榭环绕,中间并无假山乔木,只一个小塘,塘前一片青草茵茵的空地,空地上以长长梁木搭起了一个三丈长六尺高的架子。
而这个木梁架子上,此时足足挂着二十条婀娜多姿欺霜赛雪的曼妙身影。
“哈哈哈,思齐贤侄,这白玉肉林可壮观呼?”
陈哲一回头,就见廊榭之中围着一张八仙桌坐着四个同样身着素色丝袍的男子,北面主位上须发皆白的老翁正是去年新皇登基时与陈哲有过一面之缘的承天府尹杨泽。
“确实壮观。”陈哲抬手向杨泽遥遥一礼。
木架上吊着的女子年纪身材各不相同,最年长的约莫三旬年纪,韵味十足,微见衰老也不损艳光,年轻的则满脸青涩,眼瞧着不过刚刚元服,自是青春喜人,白净细腻。
当然,更绝的则是这些女子没一个被绑缚悬吊起来的式样各不相同,正手吊、反手吊、横吊、横腿一字马吊、屈腿悬空吊、单腿一字马吊、倒吊……这出手绑缚悬吊的决计是此道高人,每一个女子的姿势都是特意设计过的,专门配合女子本身的身姿特色扬长避短,一眼看去,二十二个女子挂在半空竟是无一不妖,无一不魅。
陈哲不免好奇,想知道是哪位高手缚师缔造了眼前这副绝美景色。
答案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张琼、罗瑜、白瑛和许暖清四女一字排开,乖巧地站在那架子前,而在她们身边,则站着两个华服少女。
这两个少女身上显然是带着功夫的,陈哲用神识浅浅探视,两人的功力倒是好查,先天八段中规中矩,然而内功却有古怪,有七八分相似琉璃湖的路数,细分又明显带着不同。
许暖清看陈哲神色,知道他瞧出古怪,上前一步靠在陈哲耳边低声道:“这两个是万锦门的传人,乃是琉璃湖远支,专精青楼把戏一途。”
陈哲大致明白,也不深究,就见那两个少女当中人躬身询问道:“不知都尉如何安排贵属?”
“先将她们三人挂上去吧。”陈哲一指张琼罗瑜白瑛。
这架子上的女子个个姿容不俗,拿到外面未免不是花魁之姿,以杨家的本事断然是凑不出这么多极品美人的,其中大半自然是由雅集的宾客带来的。
这些美人被束缚悬吊于此,全部赤身裸体,唯一例外便是每人脖子上都挂着一条银项圈,项圈上带个拇指尖大小的玉扣子,有的方有的圆。
张罗白许四人颈上现在也各戴了银项圈,玉扣子俱是方形,由此可知,方扣子乃是清莲,圆扣子便是芍药。
听陈哲指令,张罗白三人并无异色,乖乖在这木架之前脱去身上全部衣物,束手等着两个华服少女取来绳子开始捆缚。
两个缚师少女经验果然丰富:罗瑜两腿上翻自肋下穿过绕到肩后,双臂扣住双腿向下束于臀后,最后由脚腕系绳吊挂在了木架上,罗瑜身子本就娇小,如此捆做一团更显玲珑。
陈哲见她下身竖嘴因这姿势而微微张开,有心使坏,正好缚师少女身后有一小桌,上头除了大捆绳索之外还有些不同花样的器具,亦有整整一盒的角先生,陈哲随手便抓来几支,先取三支,一支接一支地塞进了罗瑜的牝户。
莫看罗瑜身材娇小,她下身这两穴孔道俱是收放自如,平日在家,比陈哲手上再粗两分的角先生也能前三后二地吃下五支,此时更是轻松,竖嘴咬住三支角先生,面上丝毫不见痛楚神色,反倒面色泛红双目迷离,显得颇为享受。
陈哲也不和她客气,将手上余下的两只角先生也按往日习惯插入罗瑜后庭,这才让两个缚师晃晃悠悠地将罗瑜高高挂起。
白瑛也同样被挂起,缚师为凸现她那两条长腿,取来一根竹竿,将白瑛双腿打开缚在竹竿上定作劈腿状,然后将其倒挂在架子上。
陈哲同样不忘了捣乱一番,见白瑛的牝户朝天,也拿来样物事,却不是角先生,而是一直粗大红烛。
白瑛不如罗瑜那般适应扩撑,但一支红烛还是吃得下的,陈哲一插到底,然后掏出火折子将红烛点亮……也不知这场雅集要聚到何时,这红烛够不够烧。
最后张琼倒是让两个缚师微微犯难,低声商议一番之后,两个缚师方才做出决定,先是将架子中央的几女挪开了些,给张琼让出了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搬来两个石墩系在张琼脚上,让张琼两臂两腿各自张开,在这架子正中捆成了一个火字形。
如此一来,这架上的女子就如众星拱月一般,越发将张琼给凸现了出来,而张琼自也当得起这艳压群芳的位置,两个缚师并未在她身上缠束绳索,只系住了手腕脚腕,尽力凸现张琼荧白如玉的肌肤和浑然天成秒到颠毫的身段曲线。
陈哲站在一旁抱臂观看两个缚师忙碌,见她俩工序完成,这才开口建议道:“她这脖子也可以吊起来,放心,以她内力修为,这般束缚吊不死她。”
缚师依言而行,又加了一条绳索吊住张琼颈项,让她高高昂起头来,果然张琼全无苦痛神色,还面带微笑冲着陈哲眨眨眼。
安置好了三女,陈哲这才有心细看架子上的其他女子。
参与这次雅集的宾客看来要比陈哲大气许多,架子上的二十多个女子当中大半都带着圆扣银环,可供人随意狎玩。
陈哲自觉避开那几个带着方扣的,伸手摸向几个令他颇感兴趣的。
“大人若是喜欢,自可摘下来细品。”两个缚师当中一人道。
“不用了。”陈哲摆摆手,放开了手中的一团酥胸,这架子上的女子应该也是筛过的,论身材各个都有自身所长,其中上品不输罗瑜白瑛,只是这些女子的相貌虽然不俗,可和罗白这样的顶尖花魁相比,依旧落了下风,虽然春兰秋菊各有特色,终也只是寻常美人,谈不上惊艳。
陈哲回头看了眼廊榭,心道若有上乘美人,大概是在廊榭中陪着饮宴作乐吧,当即带着许暖清走进了廊榭之中。
廊榭之中果然有上乘美人,只不过陈哲轻轻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榭中的桌子上。
这桌子能牵引陈哲注意,原因其一自然是围坐桌边正在推着牌九的四个老头。
除了主位上的杨泽,余下三人陈哲一个也不认识,杨泽上首那老头亦是须发皆白,形容枯瘦,年纪起码要比杨泽还要大上十岁,精神亦是有些老朽衰颓的模样,只是这老儿倒是人老心不老,手上一边摸着骨牌,一边还要时不时在身侧裸身陪侍的美人身上蹭蹭摸摸。
杨泽下首之人则要健壮许多,虽然面相上亦同杨泽一般步入暮年,但须发还有大半青丝不说,那精气神一瞧便是多年的沙场老兵,推牌九也要肩平背直腰杆挺拔,坐姿一丝不苟,因此哪怕他身材不高、筋骨不壮,却依然有股子虎踞龙盘的大将气度。
杨泽对面的客位上也是个健壮的灰发老儿,只是身上气息绝非武人,陈哲看他背影与摸牌时的习惯,便可断定此人乃是个在职官吏,至于是何职位,陈哲就只能猜个大半,看他装作大方实则小意的打牌动作,便知此君的位分当是在承天府尹之下。
果然,杨泽见陈哲走近,一一介绍道:“思齐且容老夫与你介绍,这位乃是陪都留守司的右观察使张旭扬。”
那枯瘦老儿向陈哲点点头算是行礼。
“这一位是留守司指挥使、丰益伯,马挺马统兵。”
那军将倒是颇给陈哲面子,介绍到他时,特意停了手中骨牌,双手抱拳向陈哲正经行了个半礼。
最后,杨泽一指对面的文士:“这位则是我府中同知,韦平韦郡丞。”
几人见礼完毕,杨泽又客套道:“这次雅集只我等五人,思齐你且先等,我推完这一局便去替你们张罗晚饭,是我招待不周。”
“无妨。”陈哲倒是不在意能否和几个老头子推牌九,不过这目光还盯在在四人围坐的牌桌之上。
原来这桌子并无桌腿,有四个裸身美人分别跪坐在桌面四脚,如戴枷一般,头套在桌脚孔洞中,以肩膀顶住桌面。
此外,四个老头坐着的亦不是凳子,而同样是四个俯身跪趴的裸女。
四个“桌腿”脸上各戴着一个眼罩,陈哲看不清她们容貌,不过却依旧好奇,这四人以身躯顶住桌面,且不提这纹丝不动的静功,又是怎么维持这桌面水平如常的?
陈哲看得肆无忌惮,自然逃不过杨泽的目光:“思齐很喜欢这桌子么?”
陈哲笑了笑,说出心中疑惑:“在下只是好奇这四位姑娘是如何维持这桌面放平的?”
“哈哈。”杨泽笑道:“此事且由韦老弟与你分说,这张桌子配这套凳子,乃是他的得意之物。”
“好叫都尉知晓。”韦平接过话头:“这其中关键,无外乎一个挑字。下官花费一年时间,从承金道各路牙行之中挑中这身材骨架完全一致的八女,再用了两年悉心调教,自然便得了这样一套桌椅。”
陈哲点点头:“原来如此,韦郡丞倒是有心人。”
韦平脸上堆出笑意:“若是都尉喜欢,待今天这聚会结束,下官遣人搬去都尉府上便是。”
陈哲连忙推辞:“君子不夺人所好,韦郡丞费了这般心力,陈某可不敢随便领受。”
杨泽又是哈哈大笑:“无妨,今日这廊中的女子,只要思齐有眼缘的,等下皆可带走。不瞒思齐你说,今日这聚会,本就是我们这几个留守司的老废物为了攀附你而设,你尽可随意。”
听杨泽这般坦荡,陈哲反倒一怔,看了眼其余三人,见他们对杨泽所言“老废物”“攀附”这等恶语也并无异色,心下了然。
难怪朝中大佬会对留守司这些人防备异常,原来这帮人是真拉得下脸放得下架子。
韦平位分略低,陈哲不曾听闻,张旭扬和马挺两人,陈哲虽是第一次见,可也确实称得上一句久仰大名。
张旭扬乃是袁辰之前的中书省次辅,而马挺则是当年达木汗围攻京城时的京营副统领。
留守司里俱是这般货色,陈哲自然不敢随意应承:“既然杨世叔如此坦诚,各位不妨直说有何索求,若是在下力所能及,自是愿意与各位结下善缘。”
几个老头互相对视一眼,马挺推开面前骨牌,正视陈哲道:“陈都尉倒也是个爽快人,马某所求不多,我那短命儿子去后,留下一子一女,我便想着让我那儿媳带着两孩子投效去公主卫中效力。”
说着,马挺背后站着两个身着圆领战袍的女子踏前一步,各自开始宽衣解带,左边的乃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熟妇,瞧着便是常年练武,且还与江湖女子不同,一看就知她练的乃是军中的外功武艺,年纪虽长,可那一身筋肉皮肤结实紧致,身材健美不输年轻姑娘,容貌亦是出众,五官妩媚之中带着成熟,成熟之中又透着刚毅,属实是个少见的成熟美人。
右边的则是个年轻女子,身姿气质让陈哲很是熟悉,正与公主府的参军长孙妍如出一辙,只是身量比长孙妍高些,眼眉五官与长孙妍倒是不尽相同,长孙妍乃是浓眉大眼的大气美人,而眼前这姑娘却是细眉吊眼,若不是神情中满是坚毅沉稳,盼顾间怕是一脸媚态。
两女解尽衣衫,扑倒在地,四肢并用爬到了陈哲面前各自蹲坐,双手一伸便拉开下体樱唇露出牝户,摆了个标准女奴礼。
陈哲眉头跳了跳,听马挺话中意思,眼前这两女乃是他亡子的正室和嫡女!即便如今马挺失势,其子又亡,这两个女子的身份意义也重逾千金!
马挺见陈哲犹豫,以为是这筹码不够,又继续说道:“我这儿媳是赵康永的嫡亲孙女,若我记得不错,公主府上的那个女参军,是长孙显的孙女吧?”
陈哲自是明白马挺何意,赵康永和长孙显乃是顺昌朝之前熹永朝的名将,号称熹永双璧,在军中声望极隆,绵延至今。
长公主林纾枚虽然如今声望不逊色于两位前朝老将,然而在北军之外就少了不少香火情,虽说是已有长孙妍这个长孙家后人,可长孙显当年的恩泽也是在北方……而赵康永可是大宁东南半壁的擎天玉柱,自东海至南海,至今还有不少故旧在位。
关键是,赵康永和长孙显不同,其后人之中已绝了男丁,嫡女便是故旧香火之情的凭证。
陈哲还在暗自吃惊,马挺又继续加码道:“这大宁北边,长公主自有布置,东南一带,今后有这赵家旧部照拂,独缺西面的人情……老夫在西边几省还有几个门生,回头便去信叫他们下一趟回京述职时去公主府门上拜一拜便是。”
陈哲回过神来,知道马挺已是将全副身家押上桌了,连忙道:“马统兵英雄了得,想来令孙将门虎子亦是不凡,公主卫能得如此人才也是幸事一件,回头待我修书一封,让令孙带去公主府,长公主自会安排重用。马公所言门生之事,便不用劳烦了。”
与这留守司里的马挺沾上关系已经是担了莫大的干系,若是公主府收拢起西边的马挺旧部……朝中怕是要闹翻天去。
马挺脸上不喜不悲,只是面色郑重地缓缓点头:“便谢过都尉了。”
见陈哲应诺,面前这对母女当即扑到陈哲面前,四手八脚地解开陈哲丝袍,陈哲也不阻拦,既然来这雅集,陈哲早就做好了当众演春宫的准备,只温言闻道:“还不知两位姑娘姓名。”
“奴家赵佳。”这中年美妇答应了一声,然后伸着脖子一张口,就把陈哲分身囫囵吞下,直入咽喉,熟练地用咽喉软肉去夹陈哲分身的尖头敏感处。
“奴家马明芝。”马明芝年纪尚小,不如母亲放得开,稍一犹豫,便叫母亲抢了先,只得跪在陈哲面前,眼巴巴看着自己母亲施展开喉舌功夫,将陈哲分身一吞到底丝毫不露,想了想,便爬到陈哲身后,将小脸贴在陈哲股上,伸出舌头猛攻陈哲后窍。
下身被两个美人前后夹攻,陈哲却并未放松心神,而是看向了张旭扬。
当年京城之战,京营重兵被达木汗的铁骑隔绝于外,倒也不能全怪马挺,彼时那疫病也在京营之中传播,统领和监军校尉等老臣同样病倒,马挺一个副统领未得上令不敢轻动……事后他没被一扒到底而是贬官承天府便足以说明其中利害。
相比之下,坐在马挺对面的干瘦老头干系要就要重上许多,毕竟,他可是当年在朝争之中被生生打出京城的,且把他打出来的那几人可还在位呢。
张旭扬自己也远比马挺沉得住气,将身边那小娘搂在怀中,干瘦的双手缓缓摩挲着那稚嫩的肌肤,满是老人斑的脸上似笑非笑,悠悠道:“小老儿其实也没什么想求都尉的,出京这几年,当年那些白眼狼门生也跑得差不多咯,自家人丁不旺,两个孙儿在这江南做些商贾事,虽无权势,亦不失富贵……喏,我这叠庶的外孙女不知可入的都尉眼?”
说着,张旭扬松开怀中小娘,将其推到面前,向陈哲显露全身隐密。
陈哲心中纳罕,没想到这老儿如此亵渎,大宁朝对亲辈乱伦,也只管嫡脉,至于这种庶女又庶女的叠庶外孙,若不在朝中讲求道德文章的清贵衙门任职,外人多半只是有些不齿,倒不算大罪。
不过,张旭扬都被赶出京城了,估计也是虱多不痒。
杨泽又在一旁哈哈笑着帮起腔来:“思齐莫被这老儿诓了,他这外孙女在这承天府早已声名鹊起,心机权变不在那刘子隆身边蒋芸之下,思齐身边若是缺少幕宾谋士,这女娃可是极佳人选。”
陈哲略带疑惑地看向张旭扬,张旭扬被杨泽揭穿包袱,也不再装模作样:“你陈家父子如今掌控刑部与大理寺,让小老儿我极为眼热,便想着搭一注筹码,送这外孙女到你身边,在六扇门中当差……唉,我两个孙子不是读书种子,几个重孙到了发蒙的年纪,也看不出什么读书天分,我张家将来说不定还要靠这个外孙女照拂。”
张旭扬这般解释,陈哲也便放下了戒心,对那小娘道:“报上名来,回头便帮我打理些文案庶务。”
这小娘也不含糊,俯身对着陈哲连磕三个头:“张雅拜见大人。”
听她自称姓张名雅,陈哲又不免带着戏谑神色瞧了眼张旭扬……这个外孙女多半是他庶女在某次雅集上意外所得。
待马张二位交代完,韦平这才开口:“下官倒是无事相求,只是下官有个堂弟名叫韦宁。”
一听这名字,陈哲顿时明了对方心意,这韦宁也是官场中人,如今正在刑部做清吏司郎中,前途大大优于韦平这年逾花甲的老同知,家族自当出力巴结一下上官。
陈哲不疑有他,与韦平客套了几句,便就收下了他这份心意。
如此皆大欢喜,几个老不修各自又拉过廊榭之中的侍从女子寻欢,陈哲也不客气,将赵马母女二人和张雅、许暖清拉到廊外草地上,先推倒赵佳,合身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