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郡主不知道是如何回到陈卓床头的,望着床头依旧昏迷的少年,看着那英俊亲切的面容,她轻轻地叹着息。
自小定下婚约,青梅竹马,却因十年前之事天各一方,命运让两人分离,又让两人在断风山相遇。
她还记得十年来两人第一次私下闲聊,那是两人探查江南黑雪天象,在清源郡的城墙上。
“在想什么呢?”
这是两人十年来私下说的第一句话,当时的她遮得很严实,梨涡浅笑,动人心魄。
当时的少年是那么的拘谨,那么的害羞,自己则从容得多,像个娇蛮的小女孩,拿黄彩婷调侃他,拿小时的婚书调戏他。
当陈卓说再次相遇十分惊喜时,她同样心中欢喜。
从江南到天都,从天都到湖州,再到冀州青州,经历的磨难越多,两人的感情越深厚。
“……等南疆的事结束,回到天都,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陈卓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凌楚妃抓起少年的手,双手紧紧地握着。
“陈卓,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一定嫁给你,如果……”
永明郡主轻声低语,将螓首埋了下来,贴在陈卓的胸口上。
“……如果……你还……要我的话……”
片刻之后,屋内再无佳人身影,只剩下搁在床边的天离神剑。
……
……
永明郡主一身素雅长裙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孤独地走在山道上,夜已深,巫神山的惊恐与绝望随着百姓的入眠有所平静下来。
她再次来到那冷清的地牢,这一次并不像先前那般犹豫,迈着莲步缓缓而进,屏退看守的人,来到牢房之中。
先前被她斩断的铁链再次绑到段拔允身上,男人身上也多了许多新的伤痕。
随手再次斩断铁链,看着跌倒在地的男人,低声说道: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段拔允从地上爬起,嘴角勾着笑意。
“也希望郡主能遵守承诺。”
“我不像你们这些妖人,我定会说到做到。”
凌楚妃故作镇定,声音中却隐约能辨别出伤心与委屈,不甘与无奈。
段拔允嘿嘿一笑,轻浮地安慰道:“郡主放心,没有人会知道郡主经历什么,接下来的半年,在外边,郡主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圣洁无双的皇族郡主与宗门圣女,未来也必定会是第二个风华绝代的天女。”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凌楚妃最终轻吐一口浊气,轻声道:“那好,我们开始吧。”
段拔允假意惊道:“便在这阴森黑暗的牢房里吗?!怎么可以?!郡主是万千之躯,圣洁之体,此能如此草率?”
“我不在意。”
“那可不行,郡主娘娘的处子红丸世间独一无二,乃无价之宝,必须寻个配得上郡主的所在。”
凌楚妃本就伤感,此时以为这男人又在消遣自己,心中生起嗔意,冷声道:
“我说了我不在意!”
段拔允展示着全身道:“郡主不在意,本座在意,瞧瞧本座这遍体鳞伤的,你的手下将怨气都撒在本座身上,不仅对本座拳打脚踢,还饿了本座整整两日,现在本座哪有力气取你红丸,哪有力气破境承天,哪有力气……操你!”
凌楚妃看着男人,确实也如他所说,这些天天策府与神监司的人可没少拿他出气,几个月前的他体壮如牛,高大魁梧,如今却疲敝瘦弱,满身伤痕。
“跟我来吧。”
凌楚妃轻轻地转身离开,不知道是心情的低落,还是故意照顾到瘸腿的男人,她走得很慢,走得很轻。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人看到,凌楚妃并没有往巫神山去,而是专往没人的地方走,寻了个隐蔽之处越过守军的防线,来到沦陷的坊市。
经历战火,坊市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腥与残破,还有无数的残肢烂肉,弥漫着腐臭。
凌楚妃素来爱洁,此时却不避污秽腥臭,只想找个隐密之所,寻些吃食给身后跟随的男人。
街道并无灯火,只能通过远处血雾中照出的光勉强看清街景,经过一条还算完整的大街,眼前有一座大门,牌匾上写着“广通豪庭”。
“郡主娘娘,这里不错,这是巫神山首富马家林的居所,本座一年前曾在里边饮过宴,里边层楼叠榭,檐牙高啄,亦有山水相依,花林草地,正好适合郡主的开苞之礼。”
凌楚妃看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暗想还好攻城的是血尸,否则这首富之家必是首当其冲,到时哪还有半点完整,此时墙壁完好,大门无损,想来庭内应该保存不错,里边又无灯火,想来应该已经无人。
“本座听闻这马家林在地窖里藏了无数美酒,不知还在不在……”
还未说话,凌楚妃轻迈莲步徐徐而动,沿着街道往西南而去,段拔允无奈,只得跟上。
转过两条街,又来到一座大院前,但见门上一木匾已经歪斜,写着“雅墨轩”三字,想来是文人墨客之雅集胜地,大门洞开,此时血腥味不浓,倒有几分书香味,内外散落着书籍竹卷,可见逃走时之慌乱。
段拔允不喜舞文弄墨,暗想若是在这书臭堆里给这小妮子开苞,总觉得有点不好受。
不过凌楚妃也没有进去,继续徐徐而走,不久便到了坊市边缘,此时远离主战场,殃及不多,建筑保存得挺完整,只有血尸过道的痕迹。
又见一处庄园,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朦胧中看见里边翠竹摇曳,绿柳垂丝,曲径通幽,青石板路蜿蜒曲折,隐约又有一池碧水,荷叶田田,荷花亭亭,假山怪石嶙峋,奇峰罗列,光线虽暗,却也能猜到必是园景必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天然画卷。
“郡主娘娘,此园山美水美,美景配美人,本座腿瘸,不方便再走了……”
凌楚妃神情平静,踏着莲步,不疾不徐继续缓缓前行。
这小妮子到底要去哪?段拔允心中犯疑,再往外走可就到血雾里了,那里边可是有血尸的,以他现在的身体,瞬间能被血尸咬碎。
“咕咕。”
肚子也开始响起来,那些看守饿了自己两天,方才还不觉得,走上这许久便饿得慌,只得静静地跟在凌楚妃身后,伸长脖子使劲地去闻这小妮子走路时带起的香风,不愧是尤物,每闻一下,身躯都为之一震,仿佛这香风不仅有充饥之能,还有提神之效。
紧随其后的段拔允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这小妮子今晚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看向凌楚妃的皓腕,拎着秋鸿剑,玉肌雪肤娇嫩无比,五指弯曲,握着剑秋鸿剑鞘。
不禁心中意淫,若是这洁白滑嫩、纤美细长的小手握在自己胯间正在慢慢胀起的肉棒上,轻轻地上下抚摸套弄,那将会是怎样一番销魂滋味!
想到这里,段拔允不禁浑身燥热,神思飘飞,心魂不属,闻着香风,看着曼妙迷人的背影,裙摆摇曳,秀发轻飘,相比肚子,他此时更希望喂饱的是胯间的兄弟。
行走间已经硬起,多么希望就在这凄冷的街道上将这小妮子按在身下,用好兄弟穿过象征圣洁的处子嫩膜,狠狠贯穿逼仄小穴,奋力抽插,操得这清冷的郡主娘娘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
凌楚妃似乎感受到身后男人龌龊的想法与淫荡的目光,轻轻蹙眉,俏脸微热,抿了抿唇瓣,又悄悄地叹了一息。
她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觉心的梦魇不同,今天晚上,她真的要全身赤裸地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娇躯一览无遗,从脚尖到大腿,再从腰肢到胸口,分毫皆现地展现出来,甚至供这个男人玩弄羞辱。
最后,双腿被迫分开,露出深藏裙内、从不示人的娇嫩花穴,男人的肉棒一挺而入,夺走自己守了近二十年的宝贵贞洁。
夜色霭霭,山风低回,凌楚妃最终停下了步伐,不是她寻到了心怡所在,而是前方血雾弥漫,已无路再走。
不远处有一处院落,低矮的院墙后一栋阁楼被树木环绕,矗立在黑夜中。
她还想继续寻找下去,也许是在逃避吧,希望那一刻来得越迟越好。
最终下定决心,她走向那处院落,等走到院门前时才看清门上牌匾的字——
绮梦馆。
再看院前的布置,这里竟然是一处青楼。
当你选择了自己的命运时,便必须接受一切磨难屈辱。
算了,便在这里吧。
未来的日子,也许自己还不如这青楼里的女子呢。
凌楚妃迈起莲步,缓缓走入,段拔允却没有马上跟进,只是站在门前抬头看着门上的“绮梦馆”。
他很明白凌楚妃绝不是故意找这种地方,这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
青楼之内,已经人去楼空,凌楚妃点起零星灯光,有限的光源也能照出青楼内的装饰摆设极尽奢华与风雅,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笔触细腻,墨色浓淡相宜,既有山水之秀丽,又有花鸟之生动。
墙角走廊,摆放着盛开的牡丹,花瓣娇艳欲滴,香气四溢,为整个青楼增添了几分生机与艳丽。
整个青楼装饰华丽而不失雅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设计者的匠心独运和品味非凡。
可以想象,若是平日,整座绮梦馆内,必是乐声悠扬,酒香四溢,来客们品酒畅谈,观赏歌舞,沉醉于胭脂美人的温柔之中,享受着无尽的奢华与欢乐。
永明郡主往楼上走去,走过一段回廊,凭着感觉走到三楼的一间房前,推门而入,但见房内装饰精美,优雅别致,房间宽阔,竟是楼内最大的房间。
步入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美的圆桌,上等红木制成,表面打磨得光滑细腻,散发出淡雅的木香,其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瓷质细腻,色泽温润。
想来就在桌边,房间的主人不知道接待过多少达官贵人,商旅豪客!
圆桌之后,是一张雕花精细的宽大锦榻,锦榻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显得既华贵又清新。
床榻一侧,摆放着一张梳妆台,台上陈列着各式精致的铜镜、玉梳和香粉盒,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触细腻,墨色深浅相宜,为房间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墙角处,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花瓣洁白如雪,散发出清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她只是凭感觉随便找来,看样子可能是寻到绮梦馆头牌花魁的闺房。
整个房间布置得既典雅又舒适,充满书香气息和女子特有的温婉与细腻,若非整个房间散发着旖旎暧昧的风情,凌楚妃或许更觉这里是某位大户小姐的私密闺房。
大户小姐,青楼花魁,凌楚妃感觉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她坐到房间中央的木桌边,对站在门口的男人说道。
“你要饿了便自己去寻些吃食,尽快来办正事。”
段拔允倚门而站,脸庞上挂着莫名的笑意,打量着已经认命的女孩,那清冷绝色、秀美无伦的桃腮上隐隐有一两滴清泪,我见犹怜又秀色可餐。
“嘿嘿,郡主娘娘,别伤心,等下我们便在这温馨的房内好好亨受人间之乐啊。”